话说回来。
侥幸逃过一劫的明洛心有余悸,刚才如果不是有时元白出手,她这张脸说不定就遭殃了。脸对一个明星来说是致命的,尤其是女明星。
明洛是拍了上个古装剧才有一些热度的,所以趁热打铁接了好几部剧,如果那鞭子真的甩到她脸上,即使不毁容也得擦伤破皮。再等她脸彻底好了,星途也耽误的差不多了。
明洛是发自内心的感激时元白,在导演叫停后,她直接对元白道:“小时,谢谢你。刚才要不是你,我真的不敢想会有什么后果。”
因为明洛比时元白大一两岁,所以明洛直接称呼小时。
“微不足道,何足挂齿。”时元白不在意的挥挥手。“今日就算是换了任何一个人,我都会这样。”
许是因为走近了,明洛才发现时元白那张脸根本就没上妆?那么精致帅气的容颜竟然全都是原生态!
明洛自己的长相是那种明媚不张扬的类型,好的肌肤状态为她加了不少分,在娱乐圈还算有点辨识度。她自认为在这作息极其不规律的圈内,她能保持奶油肌已经很不错了,但没想到天外有人。
竟然有人是白玉肌,肌肤干净细腻到找不到一点毛孔,就像白玉一般没有一点瑕疵。
在一众人群中,时元白飘飘然仿若独立于人世之外,全身清清爽爽不沾染一点烟火气。
时值正夏,人们就是穿着短衣短裤都嫌热得慌,演员们包的里三层外三层就更是热了。戏一结束,明洛这边的助理就跑过来给明洛吹风解热,就这明洛脸上还是不断冒出汗珠,妆容都要花了。
但时元白一个大男人,上天似乎偏爱到连酷暑也在他身边自动消散了。肌肤白皙如玉不说,竟然还不出一点汗,小说中也未必有这样的吧。
就连时元白身边的助理小姑娘原本是拿着电吹风过去给时元白吹风的,发现无用武之地干脆自己用起来了。?
人要是完美到这种地步,是连嫉妒都嫉妒不起来的,就只剩下佩服,还是五体投地的那种。
“对你来说不足挂齿,但对我来说很重要。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晚上我请你吃个饭吧?”明洛一边用纸巾沾着汗,一边笑道。
在上京可没有哪家的姑娘敢这般光明正大的邀约一个男子,看了看周围的人皆没有露出诧异之色,时元白就明白在这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吃饭大概极为正常?
只不过时元白没遇见过类似的情况,也不知作何回应。因此他下意识的看向钱小南。
钱小南微不可见的摇头。不是担忧被拍到看到谣言满天飞,纯粹是因为时元白摔了脑袋后脑子不好用。这件事捂着瞒着就可以了,尽量还是不要太多人知道为好。
时元白很听话的拒绝了,为避免这位姑娘太尴尬,他还贴心的说。“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孤男寡女共进晚餐,到底不妥。”
钱小南多么想捂住时元白那张自由发挥的嘴。就说没时间不就可以了,多余的解释要不得,话太多容易招黑。
没有被拒绝的恼怒,明洛反而噗嗤笑了出来,倒是没想到时元白在拍戏结束后用词还这样。“是我考虑不周,万一被记者拍到说不清。你看你什么时间方便?”
方便什么,什么时候也不方便,时元白与外界接触越少越好。就比如刚才时元白如此有病的回答,一次两次的别人还觉得有趣,三次四次就觉得是不是脑子有大病了。
钱小南在一旁无声的暗示:学习。
说是学习倒也不错,时元白刚入拍戏的门,在演技上自然还需要时间多多打磨学习,哪里有空出去吃饭玩乐。虽说都是场面上的话,但别人一听就知道意思。
学习?学习什么?跟谁学习?时元白目前熟悉的人就只有两个一个钱小南,一个傅丛。钱小南是一个姑娘不方便在一起,那自然是跟傅丛了。
时元白从善如流道:“我没空,我还要和义父学习。”
明洛先是一脸不解,而后回味一番,像是吃到了什么隐秘的瓜一般一脸震惊,这也是可以说的吗?但又看时元白神色大方又不像是她想象的那样。
钱小南:“!!!”
有时候她真想扒开时元白脑子看看里边装的什么?
但又有什么办法,还不是要为时元白收拾烂摊子。钱小南尴尬的解释道:“明姐,时哥的意思是他暂时没空,最近都要看剧本学习。这是我们时哥拍的第一部戏,所以想好好打磨一下演技,争取给观众留下一个好眼缘。”
双方都很有默契的没提义父。
倒是时元白从中看出了不同,义父在这里好像是见不得光的。一提起这个大家都讳莫如深,打着哈哈搪塞过去。
嗯,记住了。
公众场合不能提义父,义父见不得人……
等明洛走后,钱小南拉着时元白到了一处无人的角落,“时哥,你不要怪我自作主张,帮你决定事情。实在是你最近这个状态不适合出去跟别人有过多的接触。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传来传去的容易影响你的发展。”
“没有,你做得很好。”时元白可不想像武威候府的小儿子一样被人当做异类烧死,幸好钱小南遮掩刚才才没有太奇怪。
“就只有一点,时哥你可以不用解释那么多,越解释越复杂,还不如不说那么多。”就比如刚才不解释那么多会有那么多事吗?
时元白点头明白。
钱小南适当的拍着马屁。“太好了,时哥,你这么通情达理,人美心善。我好幸福啊!”
“那是,跟着小爷是你三生有幸。”
钱小南:“……”
时元白说话毫不客气,但他有这个底气。满京都再没有比他时元白更心疼丫鬟侍从的主儿了,人都是将心比心,他对底下的人好,底下的人也对他好。
钱小南比起清涧水平还差得远。清涧说话办事无不妥帖,是时元白用惯了的一个小厮。就是不知道他不慎坠马后,清涧怎么样了?依着他娘疼他的那股劲儿,肯定会狠狠责罚跟着他出去的下人的。没有他的回护,那些人肯定伤筋动骨,好些天下不了床。
也不知坠马后,他在京都是死是活。若果真的去了,祖母怕是接受不了吧?估计整个家里只有他爹是开心的,一个不事生产的纨绔终究把自己作死了,还能少分家产。
他娘肯定会哭的肝肠寸断,日夜想着他。
唉,伤心事不提也罢。
但到底勾起了时元白对亲人的思念,接下来都有些魂不守舍。巧的是接下来的戏演的是女主嫁与他人,时元白失魂落魄如行尸走肉。时元白魂不守舍的状态刚好对上了,因此这几场戏发挥的都不错。
今天最后一场戏是在一个寂寥的雨夜,女主彻底跟他断了联系,要他往后珍重。时元白痛失所爱,提剑找到了男主,要跟男主决一死战。
时元白现在已经明白,电视剧也就如他们那的话本子一样,当不得真,纯粹就是让人看着一乐,打发时间而已。因此他也没去计较里边的诸多不合规矩之处。
喜欢人家不去求娶,不三书六聘把人娶进门,逮着别人发狠,这不妥妥的懦夫行为?问题是这有什么用呢?把女主的夫婿杀了,女主就能嫁给他了?
要不是他初来乍到还没摸清,他也不会演这个角色。顶着时元白的名,干着人渣的事。这种人做纨绔,他们都看不上。
但又有什么办法?
反抗不了就只有乖乖接受,时元白乖乖的配合工作人员又换了一身装扮。直到一切完备后,道具组的小刘拿着一把很是眼熟的剑递了过来。
只一眼,时元白就激动的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