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元白到了一个对他而言彻底陌生的环境。
入眼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白,白的墙壁,白的锦帛,还有一个黑黑的长长的方形盒子,盒子表面光滑隐约还能看到奇怪的人影,但是黑黝黝的像是要吞噬掉一切。
周遭的一切都怪异的让人心尖发凉。
这究竟是哪里?
不会是阴曹地府吧?
右手背上突然的刺痛把时元白思绪拉了回来,这时他才注意到不知何时他的右侧来了一位年轻姑娘,这姑娘的头发挽在脑后,应该已然婚配。衣服料子虽然不好,但色染的极为成功。能看的出来为了节省布料她的衣服做的极为贴合身体,除了一些重要部位,其他的都裸露在外。
如此节省布料家里边应该是不太富裕的。
时元白虽自认纨绔,但却绝非好色之徒。更不会占姑娘的便宜,非礼勿视的道理他还是懂的。于是他默默地已开视线,并不趁机占人家便宜。
但很可惜,他虽非好色之徒,但这粉衣姑娘却并非如此。
他被摸了!还是持续的对他动手动脚。
时元白立即抽回了自己手。这姑娘竟轻浮至此,就算这里是地府也不应该如此没有规矩。
为了避免场面过于尴尬,他微微侧过头,视线没有直接对着粉衣姑娘。“这位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还请姑娘不要如此。”
正要给时元白贴创可贴的护理小姑娘一整个蚌住了。
确实没想到男的还有这么保守的。
原本就因为时元白帅气颜值而微红的小脸,此刻更红了。她承认她是碰到他了,但拔针、贴创可贴,她的工作性质不可避免的会这样。至于把她说的像个女流氓?
被人嫌弃的感觉并不好受,来之前还想着要个合照,但现在只有满心的尴尬。小护士略作收拾后就匆匆离开了。
时元白抬起右手,手背上贴着一个从未见过的黄色的条形状东西,上边还有一些拙劣的画,看起来似乎是猫,但画技太过潦草只勾勒了大致的线条,虽憨态可掬但难登大雅之堂。
“时哥,你终于醒了。”
时元白循声看去,画面比刚才粉衣姑娘更伤风化。时元白立马紧闭上眼睛。“姑娘快些找衣服穿上,即使是家贫也不能如此节省布料。”
助理钱小南缓缓地打出了一个:?
她低头茫然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她穿的就是常规的衬衣加半身裙,并没有在哪里故意节省布料啊。
时元白声音压得很低,语言很是克制:“还请姑娘自重。”
“时哥,我是小南呀。”
“我们认识?”
钱小南探出的腰就僵硬在那了,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时元白的脑子铁定是撞坏了。她不敢有一丝耽搁,立马叫来了主治医生。
回来的时候正见着时元白愣怔的站在病床边,似乎很是疑惑。
钱小南也很疑惑,这么帅的脸,为什么就是不火呢。时元白虽然不火,但他的颜值是真的很能打,真人远比镜头里还要好看许多。就算是医院统一的白蓝相间竖纹病号服穿在他身上都意外的和贴好看。网上说长得帅的人连披个麻袋都是好看,这话不无道理。
“我名时元白,我父亲名为时守弢,我家在上京通济巷。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儿的,我只记得我的马惊了,而后我不小心被甩下了马……”
时元白说那些话的时候,钱小南悄悄地跟医生补充了一句,“他说的好像都是他饰演的电视剧角色的人物背景。”
医生若有所思的点头。
几个小时后,几个医生联合会诊给出了结论。
时元白可能是失忆了。
并且因为入戏太深,思维也可能发生了某种混乱,导致他在潜意识以为自己是一个古代人。他们不能保证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因为短则几个小时,长则几十年都是有可能的。
目前应该尽量帮助时元白重新认识了解这个世界,说不定哪天记忆就自然恢复了。
钱小南叽叽喳喳给时元白讲了很多,时元白皱眉道:“所以,这里是医院?”
“是啊,星海医院可是东城区的最高端私人医院,以服务好、环境好、价格贵、**性高而著称。要换别的地方,媒体记者怕是都要闯进病房了。”
“所以我现在的身份是伶人?而你是我的助理?”
古人貌似都把演员和伶人混淆,电视上都这么演,没想到她竟然也会遇到。
钱小南无奈道:“不是伶人是演员。”
钱小南的视线缓慢的移到了自己被迫换上的长衣长裤上,劝自己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
“傅总是我的什么人?我们为什么会住在一起?”
钱小南眼角跳了跳。
真的是救命,这妥妥的不是送命题吗?
金主和被包养的金丝雀,这事还是不要拿到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吧?
“我是他养的伶人吗?”时家在大烨是有名的大家族,豢养了诸多伶人。所以时元白才会如此猜测。
“也不能这样说吧……”钱小南说着总觉得不对。
“反正,唉,傅总是个很有名的金主爸爸。”那么多综艺的赞助商加娱乐圈有名的投资人,当然是最粗金大腿。这解释也还算……合理吧?
“金主爸爸?”
“金主就是有钱,爸爸是现代父亲的叫法,和在一起就是给钱的爹。”呸!越说越奇了。“总而言之,就是这个人很有钱。”
时元白点头,父亲等于爸爸,但父亲也是能随便喊的吗?堂堂七尺男儿,真乃奇耻大辱!
接着钱小南又给时元白讲了在片场受伤的经过。
“所以我饰演的人也叫时元白?而且也是因为骑马摔倒才被送到了医院?”
钱小南点了点头。
时元白皱眉。他很清楚的知道他并不是演员时元白,而是大烨朝时家的时元白。因为他清清楚楚的记得他在大烨二十年来的点滴,却记不起演员时元白的分毫。他们名字都叫时元白,都因为坠马而昏迷。而他阴差阳错的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
这未免太巧合了一些。
是不是在他来这里的那一刻起,原来的时元白也到了他的那个世界?
“我的家人呢?为什么我受了伤,没有一个人来看我?”时元白真诚的发问,若要是在大烨他爹他娘他哥他姐通通都要来看他,一应的药品补品更是流水似的往他屋里送。而他也能借此机会有理由继续逃避他爹的课业,理直气壮的不学无术。
钱小南摇头,“时哥我不太清楚。”虽然也担任了好几个月的助理,但关于时元白私人的情况
钱小南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时元白和傅丛关系确实匪浅,许是因为傅丛身份的原因,外界对此没有什么传闻。
时元白道:“那你说的金主爸爸呢?他什么时候来?”
钱小南立即瞪大眼,“时哥,等傅总来了,你可千万不要这样叫。”
时元白明白的点头,接受了这善意的提醒。助理姑娘虽然穿着大胆,倒也是个明事理的人,爸爸当然不能随便喊。他自然是另有打算。
“傅总刚打了电话,说是十分钟之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