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层,吴违没有找到吴轲,他摇了摇头,看向那盘旋而上的楼梯,光滑的石板反射着点点烛光,吴违便往上去。
他来到了第二层,此处的窗户并没有遮以黑布,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吴违看去,清一色的女子。
她们面容姣好,穿着统一的青色衣裙,身材曼妙,或站着,或坐着,有两个女子看到吴违走上来,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
那两人是孪生姐妹,前面那个面上带笑,后面那个板着脸。
带笑的女子问:“你来赎人的吗?你看我们怎么样?”
板着脸的女子拉了一下带笑的女子,道:“阿蛮,人家一看就是来寻人的”。
阿蛮挣开板着脸女子的手,道:“阿桔,你不想离开这里吗?我们遇见那么多人,哪个如这位公子一样?你难道要找个老男人过个几年,然后呢?”
阿桔摇了摇头,看了眼阿蛮,不再多说什么,她生气地挥了挥衣袖,背过身去。
吴违道:“在下确实过来寻人,两位姑娘,可在此处见过一个清秀的少年,他大概这么高”,吴违比了比手势。
“这里没有男人,只有点灯人和女人”,阿蛮说着嘴角轻轻一勾,略带嘲讽意味。
吴违有些吃惊,他知道对方所说的点灯人便是持烛人,却没想到,那些持烛人已经不男不女了,只是在此处,吴违扫了一圈,并没有看见一个持烛人。
若是阿蛮没有说谎,那么楼上也该是女子,吴违却是不敢听信陌生女子的话,他如在第一层那样,仔细地走过寻过每个角落,确认了除了这些女子外,并没有吴轲,他才提步往楼上去。
阿蛮一直跟在他身后,在他走到楼梯边,阿桔冲了过来,她一把拉住了还要往前走的阿蛮,道:“你不要命了?”
“我又没有上去,我就站在这边等不行吗?公子等会肯定会下来”,阿蛮撅起嘴,甩开了阿桔的胳膊,将双手交叉在胸前,不满道。
吴违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阿蛮,思忖了片刻,他往前走了一步,对阿蛮招了招手。
阿蛮没有丝毫犹豫,又往前走了一步,来到吴违跟前,此刻,他们与身后的人拉开了些距离。
吴违凑近她的耳边,小声问道:“这边赎人要多少钱?”
阿蛮听罢,满心欢喜,以为他想要赎了她们,便如实道:“赎我们姐妹俩,就需要二百两银子”。
吴违点了点头,继续道:“你告诉我,赎三楼的人,需要多少赎金?”
“三楼的?”阿蛮有些失望,她犹豫了片刻,道:“我劝你,还是死心,那边的人身价可贵了,你应当赎不起”。
吴违一眼看破阿蛮的小心思,他轻笑了笑,劝诱道:“你如实相告,我自会想办法,尽力帮你们重获自由”。
阿桔犹豫再三还是走了上来,她正好听到了吴违说的最后一个词‘自由’,她眼中亮了亮,随即黯淡下去恢复常态。
“阿蛮,你随我回去,莫纠缠公子了”,她苦口婆心道。
吴违看了眼阿桔,这个女子性格谨慎,言语多思量,他不指望从她嘴中打探到什么消息。
阿蛮仍然不听劝,她推着阿桔往后走了好几步,指着她,威胁道:“你再跟上来,我就直接随公子上楼去”。
阿桔眼眶微微泛红,她轻摇了摇头,转过身往窗户边走去。
吴违看着重新走到他身旁的阿蛮,故意道:“你是不是也不知道,赎三楼的人要多少钱?”
“我怎么会不知道,那还是东家说的要一百两黄金呢,他们谈价的时候,我正好听到了”,阿蛮左顾右盼着,刻意凑到吴违耳边轻声说。
“你都没上去过,怎么知道,楼上也是女子?”吴违笑了笑,直接戳穿她的谎话。
阿桔满脸涨红,一瞬后,她干笑了笑,掩饰内心的慌乱,辩道:“这也是听持烛人说的,他们可以上来也可以下去,而我们二层的人只能去一层,不能上去,而三层的人哪里都不能去”。
吴违听罢,思忖起来,他确实有黄金百两,若是用来赎吴轲,便是足够,若还要再赎这两姐妹,可能还差些银两,不如,到时候,赎人的时候,捎带着她们俩多问东家一嘴,或许还有其他办法。
可当吴违走上楼梯,来到三层的时候,他只看到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并未看见其他人,心中很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