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开荒从捡垃圾开始 第31章 救援

说干就干，有了独轮车后，搬运碎石的速度大大提升。

一周以后，河眼已经由原本的深入地下变成了后方可以容纳小孩弓着腰通过的模样，因为知道河道整体呈下降趋势，众人一边破洞一边调整，又过了三天，经过最后一轮爆炸后眼前豁然开朗，离地下七八米的地方呈现出一个巨大的水坑，里面好多黑鱼，密密麻麻的，一网兜下去能抓几百条。

它们好像是在此越冬，被忽然跳下来的人惊吓得四处逃窜，分别窜进了大小不已的数十个洞口。

“妈呀，这么多洞，湘湘是被冲进哪个里面了？”

这个问题暂时不得而知，他们已经往前开垦了近百米，贺蓁蓁估计出口已经不远了，如果距离还很远，那么贺湘湘肯定不可能还有生还的希望。

“贺枫，你和元宝回去，把上次剩下那几个瓶子拿过来，还有绳子。”

“好嘞，姐！”

贺枫接到命令一溜烟地跑了回去，一个多小时后又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这儿呢，我又去腾了两个出来，一起五个。”

贺蓁蓁招呼众人把填满石头的塑料瓶捆上死结扔到了最大的几个洞眼中，一晚上之后大家回到这里，开始一条条的把绳子往回扯。

头两个都没有变化，中间一个绳子被石头磨断了，第四个塑料瓶子不见了，但尾端却打了几个死结。

所有人都围了上了，死死的盯着贺蓁蓁手上的麻绳。

“有结，是湘湘！”

“喂，湘姐，你听得见吗？”

“阿湘！”

“湘丫头！”

此起彼伏的呼喊声在河洞里响起，理所当然没得到任何回复，就算有这么吵闹下估计也听不见。

众人大受振奋彻夜不歇的敲砸石洞，到了这个位置，山石被河水经年冲刷浸泡，已经变得相对松软，不需要炸药，用凿子和大锤就能很快扩深洞口。

又过了两天，一道妙不可言的光芒照射进入所有人的眼帘——河道被他们凿通了！

本该欢呼的时刻，却没有人发出声音，因为眼前的一切太让人震惊了。

那真是言语难以描述的景色，天地造化之灵秀、鬼斧神工所雕成，怎么赞美都不为过。

这是一个山间盆地，四周被高山密林所掩盖，有一道水流从不知名的地方蜿蜒而下，雾气缭绕间像是从天而降。而贺蓁蓁等人凿通的地下河就在瀑布下方左侧，天上的和地下的水汇聚在一起，在盆地中间形成了一个宽阔的湖泊。四周草木丰美水鸟众多，像是所有因为冬天而消失的野鸡野鸭还有鸟类都聚集在了这里一样。现在撒一个网，估计能捕到一两个月吃不完的食物。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浅浅的雪覆盖在草地上，湖泊是那么绿，像是地母的一只眼睛正慈爱地注视着他们。

“阿爷，蓁蓁姐！”

忽然，一个声音惊醒了众人，正是大家寻找许久的贺湘湘。

她的情况看起来很糟糕，但又比大家想象的要好一点。

“湘丫头！”贺七爷喜上眉梢，一把接住了一瘸一拐跑过来的贺湘湘，“你脚怎么了？”

“掉河里的时候被石头卡坏了。”

贺湘湘又哭又笑，她脸上生了冻疮，头发不知道怎么被火烧掉了一半，左脚掌朝外翻着，看起来又可怜又可怕。

“快别动，阿爷给你看看！”

“还疼不疼？”

“不疼了，阿爷。”

“别胡说八道，不疼这腿就废了。到底疼不疼？”

“疼。”

最后是曹大和郑老头互换着，背着行动不便的贺湘湘回到了地下河山洞。大家都非常感慨，围着贺湘湘问东问西。

原来贺湘湘掉下河后就一路被冲到了山谷盆地里，吃喝倒好解决，那里的动物太多了，扔块石头都能砸到一个。为难的是没有火源，但贺湘湘记得贺蓁蓁以前说过的，弓弦法钻木取火的方式，试了几次成功点燃了火焰。后面的日子她就蜷缩在地下河出口的山洞里，饿了就抓鱼打鸟吃，洞穴虽然狭小，但也能勉强遮风避雨。过了几天后看着常在地下河跟湖泊中来来回回的黑鱼，贺湘湘想到了通过鱼来传递消息的办法。

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真的成功了，还和地下河山洞的众人成功来往了消息。这一切固然是因为贺湘湘头脑聪明，但确实也是运气不错。

贺湘湘的腿伤得不严重，只是拖了太久，贺七爷遗憾的表示以后走路可能会有点妨碍。

“这段日子先到我这边来睡吧，”贺蓁蓁道，“你和二婶子他们五六个人挤一个屋，床也小马桶也不够用，到我这里来正好。”

贺湘湘一听就急了，连连摆手：“不了不了，睡得下睡得下，我睡相不好会挤着你的。”

“就这么办吧，”经过这么多天的炸洞搬运，贺蓁蓁也觉得累了，“那个山谷非常好，比地下河还好得多，开春就在那里搭建房屋，到时候一人一间屋，想怎么睡怎么睡。”

“那感情好！”曹鳏夫笑得合不拢嘴，“正想跟仙姑说呢，这洞虽好，哪里比得上那谷里。叫我说湘丫头这是因祸得福了，不是她掉下去哪里知道外面是这么个地方！”

“是呢，”周寡妇也说，“还多亏了仙姑拍板要挖洞救湘湘回来，都如我们这样只看得见眼前的就没那个运道享福。”

地下河尽头的山谷实在太完美了，安全、封闭、宽阔、食物众多，几乎是看到它的第一眼，所有人心里就打定了主意，要从地下河搬到山谷里去！

山洞里虽然安全，舒适度却远远比不上住在地面上。

“就从建窑开始吧！”贺蓁蓁也是心潮澎湃。

她打算建一个大大的窑，烧多多的砖和水泥，只待天气稍微回暖就马上修建房屋，不出几个月，他们就能住上真正的房子了！

这一晚地下河山洞中尽是欢声笑语，可惜没有酒。再不爱喝酒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要是能在最开心的日子里满饮上两杯，那日子真是给个神仙也不换。

闹到半夜，贺七爷跟年龄最大的郑老头最先顶不住，回屋早早睡下。他们一走，人也渐渐散了。

贺蓁蓁扶着贺湘湘到了她房里，屋里早烧好了一桶水，还有洗发露和香皂。

贺蓁蓁虽然没有洁癖，但有一旦有条件还是希望自己和身边人都干干净净的。在地下河安顿下来后不久，她就根据教程弄了不少手工肥皂出来。洗澡洗衣服都用得上，还咬牙买了一桶去跳蚤臭虫的药和三把篦子，强令众人时常洗澡喷药，绝不能让身上跳蚤乱爬。

古人是很少洗澡的，受限于洗澡条件和医疗条件，一旦感冒很是麻烦。所以只能牺牲卫生，富贵人家还好，穷苦百姓真是虱子满身乱窜。

经过一段时间的坚持，地下河居民身上的跳蚤灭亡大半，卫生情况大幅度好转。

有前例在，贺湘湘对洗澡完全没什么抗拒，这可是和仙姑睡，就算贺蓁蓁不提，她也要去厨房烧水洗个澡了再来。谁不知道仙姑最爱干净，贺枫不爱干净已经被骂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贺湘湘瘦巴巴的身体泡在水里，受伤的腿翘在外面，拿着一把毛刷子使劲刷着自己。

“我给你洗头发。”

“啊，我自己能行！”

“两个人快点，一会水就冷了。”

“那……那好吧，谢谢仙姑，哦不，谢谢蓁蓁姐。”

贺蓁蓁没说话，拿出梳子把贺湘湘剩下的头发梳顺，然后一瓢子水浇下去，打湿了挤上洗发水就揉搓起来。洗完之后再拿出篦子仔细翻找，确认没有虱子跳蚤这才松了口气。

冬天洗澡水冷得很快，贺湘湘快速把自己刷干净，然后穿上了贺蓁蓁给她的一套粉色厚睡衣。

这衣服是贺蓁蓁在菜市场买的，充满了改革开放那一阵的朴实审美，老料子内夹棉，因为款式太老土，质量在其他现代竞品前面也毫无优势所以卖价非常便宜，38一套，贺蓁蓁66买了两套。其实她根本用不上，平时都是放在这边当日常衣服穿的。虽然丑一点，但真暖和。

贺湘湘穿上那身衣服后都快不会走路了，贺蓁蓁觉得丑，她却觉得可美了。那鲜艳艳的颜色，那大朵大朵开放在衣服上的鲜花，那可爱的盘扣，每一处都让贺湘湘爱得不行。

“湘湘……贺湘湘！”

“诶！”

“把这个拿去换上。”

贺湘湘接过贺蓁蓁递给她的卫生巾。

“这段日子还流血吗？”

“流呢，”贺湘湘道，“那天夜里忽然流了好多，我怕呢，厨房二婶又给锁上了。我想去河边洗洗，结果才摔下去了。”

贺蓁蓁叹了口气：“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这里还有点药，你先吃着，等一会过去了，我再帮你问问医……仙人，看看有神仙理会没有。”

“谢谢蓁蓁姐，”贺湘湘忽然啪嗒啪嗒掉起了眼泪，“蓁蓁姐，你对我真好，我还以为要死在那边了呢。”

“能活就别死，山谷里面那么多吃的，就是我们不去救你，你也能活下来。”

“一个人咋活嘛。”

“想办法嘛，养好了伤，到时候从山谷里爬出来。”

贺湘湘认真道：“那么高，又没有路，爬不出来的。”

贺蓁蓁无奈又想笑，最后还是选择不跟小孩纠缠，交代了几句就上床睡了。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贺湘湘睁着两只大眼睛把贺蓁蓁盯着。

“看什么啊？”

“蓁蓁姐，你要去仙界了是不是？我还没见过呢，是怎么去，一会天上会出现一个大门吗？还是你会腾云驾雾的飞上去？”

贺蓁蓁无奈：“……都不会。”

“那是怎么？”

“睡你的觉，少问话。”

贺湘湘只能闭嘴，她躺在角落里，不敢挤着贺蓁蓁。被说了之后也不敢再明目张胆的盯着看，只好偷偷觑着眼，想看看到底是如何去往仙界。但她太困了，眼睛越闭越小，最后还是没撑住彻底睡死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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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