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文陪着这两个人玩了没多久,周父就领着三个儿子回来了,看见这个样子就知道周庆财又没出去干活。
周父回了一趟他和刘氏的房间,就又出门了。
"爹,这个点还出门啊?"秀文看周父往门口走去就有些好奇的问。
周父摆了摆手,就加速出门了。
秀文也没在意,把今天该干的活做完之后就回房了。
回到房里,就见到周庆平在拿着什么东西,她慢慢的走到周庆平后面才出声问"庆平哥,你在做什么啊?"
吓的周庆平抖了一下,不小心用刀把自己的手划了一下,东西也掉在地上了。
"秀,秀文,你怎么进来了,我在,额,我在修东西呢。"周庆平说着就想阻止秀文看地上的东西。
不过为时已晚,秀文已经看到是什么东西了。
她弯腰把那个东西捡起来了,是一个还没有完全完成的簪子,上面可以看出是一个还没有雕完的桂花。
秀文想起来她曾经告诉过周庆平,她家以前在原来的住处,院子里有一棵桂花树,那是她刚出生的时候,她爹种下的。
所以,秀文在所有的花中,对桂花格外的喜欢。
看到秀文已经发现了,周庆平也只好说出实话了"秀文,这不是我们成亲快一年了吗,我想送给你一个桂花簪子,这一年我也没让你过上好日子,本来我想用这些天打短工挣得钱给你买个银簪子,害怕被咱娘知道认为咱偷钱,就准备自己雕个送给你。"
见秀文不说话,周庆平就有些急了"秀文,你是不是觉得不好看啊,等咱分了家,我就给你买银簪子,不不,等我挣了钱就给你买金簪子。"
听到这里,秀文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整个桃叶镇也没有几个带金簪子的。
她刚才不说话,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她没有想到周庆平把所有关于她的事情都看的这么重要,又把梳妆桌上的簪子拿了起来,这个簪子上面是梅花,是三个月前,她生辰的时候周庆平送的。秀文很珍惜这个簪子,平常都不舍得戴。
她拿着梅花簪子问"这个也是你做的吗?"
周庆平点了点头,"是的,不过那个是我第一次做簪子,可能不是很好。"
"第一次做簪子?那你以前做过其他的东西吗?"秀文有些好奇。
"以前做过其他的小动物还有木偶啥的,本来还想送给你呢,不过我们当时还没定亲,害怕送给你后,让别人看到,损你名声,就没有了。"周庆平笑着看着秀文说。
听到"损你名声"这四个字,秀文不禁红了脸,当时还未定亲的时候,送东西啥的确实不合理。
等秀文冷静下来,她又问到"那现在那些东西呢,还在吗,我想看看。"
听见秀文说这句话,周庆平叹了口气说"不见了,当时四弟看到我这些东西,有些喜欢,他拿了一些说想让他的朋友看看,结果也没还回来,我去找他要,他说送给别人了,我有点生气,让他给我要回来,结果娘听见了,就说我每天都玩这些木头不务正业,就进房间把我雕好的东西全扔了。"
听到这里,秀文有些生气,怪不得成亲以后,没见过周庆平雕木头,原来是当初被刘氏说"不务正业"了。要不是今天看见他在雕簪子,她也就不知道自家相公还有这个手艺呢。
"我喜欢就不是不务正业,以后我看到有好的木头就捡来给你做原料。"秀文很认真的说,她想把当年被母亲伤过心的孩子一些支持。
看着秀文认真且严肃的脸,周庆平唇角上扬,点了点头说"那就听娘子的。"
果然听见这句话,秀文的脸有热了起来,秀文暗骂了一声"不正经。"
见秀文这么可爱,周庆平也出声笑了起来。
就这样,在这个屋子里,周庆平坐在窗边雕簪子,秀文坐在床边绣帕子。整个屋子里都呈现出温馨的画面。
就这样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秀文的一张帕子也绣完了,加上这张,已经有八张帕子了,是这一个半月的成果,这个月底可以去县城的布坊换钱了。
刚把帕子放起来,就听见孙氏在外面大喊"爹,娘,四郎,你们在家吗?"
她这一喊,把所有人都喊出来了。
秀文走到孙氏面前说"二嫂,他们都不在家,娘一早就出门了,四郎大早上跟着几个哥哥出门也不见回来,倒是爹,回来了一趟,不过他回房之后没多久又出门了,现在也没回来。你找他们有什么事吗?"
听完秀文说的话,孙氏哭着笑说"我在家没找到方正和荷姐儿就出门找他俩,结果遇见了赵大妈,她说,咱爹娘带着四郎去杏花村提亲去了。一开始我不信,但又遇见了三婶她也说四郎提亲去了,我就想回家看看爹娘在家吗。"
听见孙氏这话,所有人都震惊了,"二弟妹这不可能吧,咱爹娘从来没有提过给四郎提亲的事啊,怎么会不告诉我们就去了呢。"大郎周庆山说道,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这件事。
见周大郎不信自己,孙氏也急了,忙说"大哥,这事我骗你干什么,我知道赵大妈和咱娘关系不好,但是她也没有必要骗我这呀,况且咱三婶也这样说,还说是咱爹告诉她的。"
听见孙氏这么说,秀文倒是相信了。觉得自己公公回家可能就是拿钱的。
"那爹娘为啥不告诉咱兄弟几个啊。"周庆原问出了大家的心里话。
在大家都沉默着,又有人进门了,秀文抬头一看,就看见自己大嫂回来了,"大嫂,你回来了,怎么没把芳姐儿带回来啊。"
"我回来是因为听说咱爹娘给四弟提亲去了,还听说那家姑娘要七两银子的聘礼,这事是真的吗?"钱娟拉住周庆山的手就问。
谁知道周庆山听见她说的话也震惊了,"什么,聘礼要七两银子!"
不只是周庆山,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这平常人家一般都要三两,有的会要四两,但绝大部分人家不会超过五两银子,他们家什么时候能出七两银子了。这七两银子可能是自家一年的积蓄了。
"不能吧。"秀文也不得不说话。秀文觉得这件事爱儿心切的刘氏可能会做出来,但周父不应该啊。
看他们这个样子,钱娟就知道他们也不知道这件事。
气的钱氏两眼一黑,在她心里,她丈夫是长子,她又生了周家长孙,这个家大部分应该留给她儿子和丈夫,她也不是不愿意给几个弟弟花钱,但是必须是一样的待遇吧,更何况这周家的钱大部分都是她男人和二弟三弟挣得,那周四郎整日除了吃就是玩,挣一分钱了吗。
她钱娟嫁到周家,自认为孝敬公婆,爱护弟弟和两个弟妹关系也不错,为这个家做了不少事情。
那周四郎呢,整天吊儿郎当,不务正业,让他跟着几个哥哥出门打短工,他嫌累不愿意,仗着公婆疼爱,不尊敬几个哥哥嫂子,但凡这钱是花在周三郎身上,她都不会这么生气,顶多就是念叨几句。
这次公婆真是伤到她的心了,一句话也没说。
周庆山也这样想的,他是家中长子,就算聘礼是七两银子,为了弟弟的亲事他也不会不愿意,就算下面的两个弟弟不愿意,他也会帮忙劝着。这次父母做的真是太过分了。
孙氏和秀文和钱氏也差不多的想法,至于,周庆平和周庆原两个人即不想大哥一样是家中长子受重视,也不像四郎一样是家中幺儿,所以从小他俩就看的比较清楚,四弟在家中有多么受父母的疼爱。所以对这件事,他们两人看的还是比较清楚的。
不过此时他们兄弟三人的媳妇都在心里确定了一件事,就是一定要分家,不然不知道周父刘氏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们几人在家里等了快一个时辰了,才听见刘氏几人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