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文备胎助理觉醒后 第12章 第十二章

宴霁第二天醒来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拨通了祁霆羽的电话。

第一次并没有接通。

宴霁在心里骂了一句渣攻你真是小牌大耍，还装上了？

但他还是拨通了第二次。

祁霆羽这时正在用早餐，把玩着手机，看着来电提示，神色莫测。

等到默认铃声第二次响起的时候，他才接起：“怎么主动给我打电话？”

“我……能不能拜托您，给我爸安排一份工作。”宴霁问。

“这是你第一次对我提要求。”祁霆羽微微勾唇，说，“你知道吗？在我这里，所有要求都需要用东西来换的。”

男生停顿了一下，祁霆羽通过他变换的呼吸看到了微微蹙起的眉头，那张精美如复制品的脸对他总是不假辞色，昭示着年轻男生坚固的自尊。

自尊这种东西，不适合一个他花了一千万买来的替身，总是要一点一点打碎的，无论是用暴力的手段还是柔和的渗透。现在就是一个现成的机会。每个人都有弱点，而宴霁的弱点就是对他父亲不切实际的幻想。

“你有什么值得我要的东西呢？”他轻蔑地问。

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

“你要什么？”

“这个问题应该你来回答。”祁霆羽说，“我已经买了你的这一年，你还有什么值得我要的地方？”

“……”他听见电话那边急促的呼吸声。

还生气了？

“只要让我爸有事做就好了，不用给他工资，你多一个免费的劳动力，不好吗？”宴霁说，“这样还要交换吗？”

祁霆羽没有回答他，突然说：“会画画吗？”那时他忽然想起了宴霁的手，十指修长，指节并不过分突出，因为瘦，手背青筋微凸，是一双很适合拿画笔的手。

拿起画笔来也会和纪晨曦很像吧。

“……会。”宴霁回答。

无论是原书中的宴霁还是他本人，都是会画画的。

这一爱好源自他的母亲——一位美术老师。

宴霁本人对于绘画的观感很复杂，在他七岁那年母亲去世之后，长达十多年他都没有再系统的学习过，但在后来拥有了自己的事业和闲暇之后，他每周都会去学习绘画，试图找回长久缺失的，来自母亲的陪伴的感受。

至于剧情中的“宴霁”，他拥有着和他一样身世，绘画于他同样有着寄托对母亲的思念的意味。祁霆羽在后来发现这一点之后，同样开始请人教他绘画，“宴霁”因此十分感动，却不知道祁霆羽只是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他更像纪晨曦。

“喜欢画吗？”祁霆羽问。

“……还行。”

根据这些天对宴霁的初步了解，他口中的“还行”就是很喜欢的意思，祁霆羽的声音柔和下来，打一个棒子给一个甜枣他玩的很熟练。

他对宴霁目前的表现很满意，只是想给他一点小小的警告，并没有真的想为难他。

“这样吧。我也不会为难你。”他说，“以后每周日，我给你安排一个下午的绘画课，你好好学，我就给你的父亲安排工作。”

“……为什么？”

“不要问为什么。你只要回答愿意，还是不愿意。”

“愿意。但我想要你安排我父亲去矿场挖煤，可以吗？”

“你确定？那很辛苦。我可以给你父亲安排轻松一点的工作，工资也可以发给他。”

几句话免费获得了绘画课，解决了宴德富的工作，还有工资拿，宴霁心说还有这等好事？

以后不叫你渣男了，叫你冤大头。

“不用了。”宴霁的态度放软了一些，“让他去挖煤吧，辛苦一点就不会……就不会想着去赌了。工资也不要打给他，都打给我就好了。”

“也好。”祁霆羽对他态度的软化很满意，“我让人把画室整理出来。”

这位整理画室的人，就是商时序。

接到祁霆羽的命令之后，他很快联系了祁家的管家，把四楼的画室打扫干净，画架画布和颜料画笔之类的工具都从Y国厂家那里订了纪晨曦的同款，老师请的是美院的知名教授，以前和祁氏有一些合作。

知道剧情之后也算有一个好处，至少在和宴霁有关的工作上他能一下子就知道祁霆羽的需求是什么。

订完这些之后，厂家告诉他前几天商时序嘱咐留意的绝版画笔有收藏家有出售的意向。

这是商时序千挑万选之后给纪晨曦挑的礼物，在剧情中会在明年送到纪晨曦手里。

剧情在快进，如果不能改变，他想看看是否能够提前发生。

现在看来，似乎是这样的。

*

周三下午的专业课上，应深发现祁霆羽的新情人缺席了。

那个男生原本总是坐在第一排，听课时坐姿端正地像是在高中课堂，时不时低头记笔记，咬着笔盖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清瘦又漂亮，上半张脸像极了纪晨曦。

祁霆羽喜欢纪家那个画痴小少爷这件事，知情的人不多，但是作为他最大的竞争对手，应深要是连这都不知道就有些过分了。

在A大门口见到商时序的时候，他知道对方必然是来接送那位他调查中的祁霆羽的新情人。可惜注意到的有些迟，只看见了一个背影。

第二次遇到是在他准备去给金融系做讲座的路上，冒冒失失地撞到了他，胆小又怯懦的样子，蹲在地上一边慌忙地捡东西，一边小声说对不起。他那时候看清了他的脸，明白了祁霆羽为什么要找到这样一个平凡的大学生。

确实是很像。

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孩的价值不能和祁霆羽之前那些情人相提并论，毕竟世界上很难找出这样相像的两个人。

他蹲下身，捡起了落在脚边的，男生的课本。扉页上工整地写了他的姓名和专业班级——金融xx-2班，宴霁。

知道这些信息之后，成为他的专业课老师并不困难。出乎他意料的是，宴霁学习非常刻苦，没有缺过一节早八，每次都坐在第一排，更是从不在上课玩手机。他的穿着也一直很普通，但是据应深的了解，祁霆羽对情人一向大方。

一个一点也不像会走捷径的男孩，不使用一点得到的财富，应深很快就拼凑出了他需要的事实——宴霁是被逼迫的。

强取豪夺确实是他们这些人喜欢玩的手段，贫困的大学生，家里有一个赌博的父亲，在祁霆羽面前应该毫无还手之力，相应的，也不会让对方有任何戒心。

如果能为他所用，会成为一颗很好的旗子，但困难的是如何得到宴霁的帮助。

对方显然是一个不图金钱的人，就只能用感情来攻破了。

课间的时候，宴霁仍然没有出现，应深拿出手机，从班级群里找到了宴霁，发起临时会话，留了一句：

[怎么没来上课？生病了吗？]

*

彼时宴霁正在和祁霆羽对峙。

祁霆羽午饭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宴霁，让商时序去接他到公司。不巧的是今天下午商时序有一个在郊区的项目视察，于是派了Lucas去接他。

拉开车门看到不是商时序，宴霁冷下脸进入表演状态。

Lucas刚从行政部门提拔到这个岗位不久，原本对工作充满了期待。商时序作为总助，在公司之中很有威信，都说他做不了多久就会被提成副总，在Lucas的理解中，等商总助成了商副总，他就是下一个总助。

可是上任一周，他才知道这份薪水领起来多不容易。商时序简直是不分白天黑夜地在工作，时不时就给他发一份文件一个任务。

除了这些总裁办的本职工作，他还要做无数鸡毛蒜皮的破事，比如今天这样的接人工作，之前的定衣服、定画笔、订餐厅……

很难想象以前这些既当保姆又当秘书的工作都由商时序一个人完成，不愧是全公司知名的“卷王”。

钱难挣，屎难吃，他心中对上司的佩服之情又增加了几分。

像商时序一样敬业又无情的“机器人”世界上可能只有一个，反正Lucas是做不到。

商时序吩咐他到A大来接人，还要“护送”到祁总办公室里，又不明说对方的身份，只说是个年轻男生，这简直激发了无限的想象。

像祁霆羽这样的人一向注重公众形象，毕竟他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祁氏的形象。虽说私生活这种东西实际上和工作和商业价值没什么关系，但闹出不好的名声被人当茶余饭后的谈资显然不是祁霆羽能接受的。

商时序接手工作以来，延续了对消息的严格控制，媒体连一张背影都拍不到，像Lucas这样的员工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老板的私生活。

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签订保密协议，不过这不影响他在心里猜测。

这到底是老板的亲戚还是对象还是情人？

长得确实很好看，但是是个男生啊。

现在漂亮男生臭着脸坐在副驾驶座上，低头玩手机，活像是被家长抓走的熊孩子。

Lucas还是倾向于对方是祁总家里的小辈，要是对象，那只能是吵架了，情人的话，祁总喜欢带刺的？

这也不是他能想清楚的，知情人商时序显然不会透露半分。

宴霁坐在位置上，给商时序发去了消息。

涉及私交的消息记录停留在那个嘴角吻的下午，越界之后宴霁知情识趣地退了半步。剧情中的商时序除了在与祁霆羽喜欢的人有关的事情上有些疯狂之外，归根结底是个谨慎的人，他不想吓走对方。

但今天商时序还是没有来。

是想避开他吗？

上一条消息是商时序发的，公事公办的通知。

[13:00校门口，车牌号不变]

车牌号是没变，驾驶员换了一个。

宴霁捏着手机，神色很冷。

[怎么不来接我]

[想见你]

他对缺席的男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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