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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坟头长草啦 第17章 硕鼠

作者:卑职不配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4-14 01:41:55 来源:文学城

一早逗完元嘉,温玉心情大好,随即起身穿衣服,披了狐裘冒雪。让那姑娘暗自躲在屋子里憋什么杀他的招数,揣着手炉便往府外去。

他的新府小,里面只住了元嘉,还有一对搭理院子的老夫妻。

文均老先生住在王府外的小院里,一座民房所改,在篱笆墙外竖得有一块松木板,上书松蒲云舍。只有一个随行的小童在里伺候,一早起来俩人就持笤帚在扫雪,从屋檐下扫了一条长长的小道到往府外。

温玉揣着手炉而出,武兆随行与他打伞。瞧见雪中人,他便立刻疾步迎了上去,愧疚的拿过笤帚,将手炉塞到老先生手中,心疼的与他扫去肩头上的积雪。

“如此大雪天,先生怎可亲自执帚扫雪。武兆,去军营里调几名精干士兵来与先生做随从。”

“是”武兆将油伞递给小童,转身消失在胡同中,只留下一串长长的靴印。

老先生并未同温玉抢扫帚,接过他的手炉烫了烫冰凉的手掌,呵呵笑道:

“好好,可以了,有劳王爷费心。知晓王爷一早必定来访,遂扫雪以待。”

他侧身请他先行走,自跟在身后,“王爷昨夜歇的不好,可是受寒了?”

“先生果然料事如神,本王一早醒来便稍感不适,故而来讨一剂药帖。”

算到他必来寻药,小院查房内早就煮好了汤药。在红泥小炉上正咕噜咕噜翻滚着,将壶盖顶开,冒出黑色的水泡。

温玉进屋,小童上前先帮扫去肩头上的雪花,解开狐裘,挂在木施之上。然后再去取碗,用开水烫过。俩人在炭盆前坐下,烤了烤手暖和身子,汤药便端了上来。

“王爷请用药。”

温玉双手接过,吸气闻了一下,道:“多谢先生赐药。”

文君老先生探身拿过桌上的瓷碟,是半碟子的蜜饯。他熟练的递过来,让温玉喝要后用来清嘴。

“府中那女子,王爷打算如何?诚如王爷所言,那姑娘不死不灭却为世间罕见。若不是这些日子老夫亲眼看着她从气绝之状,逐渐恢复脉象,也断不敢相信会有此等怪事。她既非常人,依老夫看来王爷断不可离她太近,以防万一。”

温玉将药碗晾了晾,仰头一饮而尽。汤药苦涩异常,苦的他忍不住整张面皮都皱巴在了一起。急忙在瓷盘里捡起几粒蜜饯塞入口中,面上痛苦之色才有所缓解。

“嗯”,他闭眼应了声,表示他知晓了。但不靠近她似乎又很难,自顾沉思了一下会儿,缓过嘴中的苦味。他真开眼来,认真问道:

“先生可曾听闻过一种读心术,只要看着一个人的眼睛就能知道其心中所想。”

他想起来,那个女人总是喜欢看他的眼睛。

“王爷指的是那女子?既是她的话,想来也没有什么奇怪,但如此的话就更留不得她了。”

“本王只是猜测,并未确认,何况杀她也并不容易。老先生也看到了,本王亲手两次杀她,她都能从坟里活蹦乱跳的爬出来。杀她,只怕是正中她下怀。”

“所以王爷惧惮的是那女人的眼睛?”

“嗯,倘若她那双眼睛真的能够读懂本王的心思。那梁父山之事便能解释得通了,否则她如何得知道本王的计划还有豫州的布防。”

文均老先生会意,起身又从身后木柜中取出一只雕花梨木匣子。

“不过是一双眼睛,这倒也不难。此药无色无味,连服一月可致使人双目失明。”

温玉猛的立起身,犀利的目光盯着那两枚药丸,背脊竟有些发凉。

“此药可有性命之忧?坏了她的眼睛便可,不许让她性命。本王要将她留在身边,娶她为妃。”

文均老先生得意的摇头,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将他急切地脸色神色尽收眼底。

“不会,只是老夫还是想要向王爷进一句忠言。万事以大局为重,切勿贪恋儿女情长。大事未定,王爷不宜成家,更不宜有嗣。一旦让萧辞小儿抓住,以此牵制王爷,必将后患无穷。王爷身负六万长津军性命,不能有丝毫闪失。而那女人又与萧辞关系密切,身怀绝技。既杀不死她,为防他日她设计出逃回萧辞身边。依老夫来看,不若挖了她的眼,拔了她的舌,以绝后患。”

温玉被他这大胆又残忍的举措吓得一震,险些叫嘴里的蜜饯噎死,不自觉严厉喝道:

“不可,本王说了不可伤她性命!用药,用药便可。军师既怕她他日泄露我军情报,那便一道连哑药也配了。本王会哄她将药吃下去,看好她,不让她有机会逃走的。”

文均无奈,收回木匣,搁在桌上。

“也罢,便依王爷所言。但老夫的话,还请王爷回去仔细思虑,忠言逆耳利于行。他日君临天下,王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本王知道了,军师不必再说。”

他起身,拂袖而去。原是来讨一策试探元嘉之计,但诚如文均老先生所言其实也没有什么必要。他所虑所怕,毁了便是。

上上之策为挖眼拔舌,可温玉不敢,害怕看到她鲜血淋淋的样子。

只是走到竹屏之后,被屋外风雪一袭,凉意彻骨。他冲散适才的错愕和怒气,冷静回味他的话。又惊觉而醒,自己似乎真的被那个女人控制住心绪了。

“先生,本王适才失礼了,一切由先生来安排罢。本王料定他日必陷维谷之中,请先生救我。”

他像是要走沼泽中去一样,明知前方有危险,还是一无返顾。只是在彻底昏头之前,将救命的稻草抛给文均,望他在关键时将自己拉出,逃出生天。

“老夫明白,王爷且安心去罢。”

温玉的身影在门口静立了一会儿,北风卷积着雪花打在他的脸上,片刻就在肌肤上化成了冰凉的水滴。院外有寒梅傲立,翠竹迎雪,天地间白蒙蒙的一片,干净无邪。

只可惜这样的景色,也许她再也不能见了。

他暗自伤感一瞬,吩咐小童将披风拿出来,披在身上,打着纸伞行进风雪中。

小童奉命送出手炉追赶出来,喊道:“王爷慢走,手炉。”

温玉脚步未停,小道上才刚刚扫净积雪,只这一会儿的功夫又积了柔软的雪花。小童一路追喊,将手炉送到他手上才返回。

王府就在松蒲云舍,几步又走回到了门口。不知是生了药效还是走热了,入府收伞时身上就生了热。背脊后有些温热濡湿,一早起来堵住的鼻子似也通畅了不少。

院子弥漫出来的肉香味,他也一下就闻到了。抬眼往厨房看去,里面叽叽喳喳的议论晚上的生辰宴。

外间屋檐下堆了一堆柏树柴,受了一夜的风雪,深深埋进积雪里,耸起一个半人高的雪堆。而在那雪堆前不知什么时候也团起了一个大雪团,慢慢的从雪团里钻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在做什么?”

温玉将纸伞靠在墙角,踩着雪花吱呀吱呀的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可她根本没注意背后的响动,左手提溜着一条长长的尾巴,举出一只口吐鲜血的大老鼠。担子后面的墙缝里塞了只半只红薯,上面坑坑洼洼的啮齿印。有些还是新鲜的,显然罪魁祸首被那姑娘抓住了。

但还没死透,她提溜着老鼠尾巴,黑鼠突然身子一抽溅一身的血在她雪白的狐裘上。

“脏死了,还不快扔了!”

他嫌弃的拍掉她手中的老鼠,提溜着狐裘帽,像是她提溜老鼠一样,将那姑娘提溜了起来。

“不怕得病,在这里玩老鼠?看你的衣服,还要不要了?”

骂完她,又赶紧唤了厨房里的人出来,“院子里有孩子,不要往这里面放老鼠药。平日看管好粮食,夜里叫花猪来守着,便就不会有老鼠了。另外再送了热水来屋里,把这个洗干净。”

阿东婆连连应是,用木棍挑起死老鼠扔出去。

温玉看着元嘉衣服上的老鼠血万分的嫌弃,像是碰什么脏东西一样揪着她肩膀的兔毛帽拖回屋。唯恐她沾染什么脏东西,在门口就解掉她的狐裘扔出门外。

元嘉被冷风吹得一激灵,醒过神来,眨着大眼睛好奇得看着他,“大人,它怎么死了?”

“院子里他们放了老鼠药,它吃了自然死了。以后不许再碰那些脏东西,再让本王看见就打断你的爪子。”

“喔,那个老鼠药那么厉害的吗?”

她看到了那块红薯,藏在柴堆后的门缝里。上面坑坑洼洼的都是牙印,想比吃死的必不少。

温玉瞧她露出天真之色,问的傻。忍不住扒拉了两下她的脑袋,目光露出担忧之色。

“老鼠药专门药老鼠的,它吃了,它不死谁死?还有你这脑子,怎么了?”

担心不会是在邺城叫萧辞埋进土里,伤了脑子。他闻听人脑长期在密闭的空间中是会憋出毛病来的,而且棺材钉还钉死了,不会真的傻了吧?

元嘉摇了摇脑袋,捋捋自己的头发,吟道:“硕鼠硕鼠,无食我黍。”

“嗯”,温玉拉着她进屋应了一声。随手掩上门,扯了把她的面皮。无奈又唏嘘,“那要是你这只大老鼠呢,我们该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你将本王的心都偷走了。”

元嘉狡辩,“我才没有呢。”

她直勾勾的盯着温玉,其实他才是一只大老鼠,要偷走别人的江山。

他失笑,伸手将她的脑袋压到自己的胸膛上,叫她侧耳去听。

“怎么没有呢,你听它都不在了。”

明明在的啊,元嘉暗暗撇嘴,大骗子,杀人不眨眼的大骗子!

屋外正巧此时也有脚步声靠近,人影躬身在门外禀道:

“王爷,元嘉姑娘的药熬好了,师父差小人送来。请姑娘按时用药,才能早日痊愈。”

元嘉听见声音,正欲抬头。温玉又压住了她的脑袋,不叫她起来,只是怜爱的抚了抚她的软发,哄道:

“先去洗澡换了衣裳,本王带你去见你娘。”

他想让她再最后看一眼她娘,去看北地风雪冰封千里的壮阔,烟火的绮丽。从此以后,他会成为她的眼睛。

“我,我娘.....”

可元嘉喃喃念了声,神色并没有太过欣喜,反而是难过的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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