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爱你的年轻容颜;
有人爱你的活泼有趣;
有人爱你的天真可爱;
而我,爱你的全部。
——《公子宜修》
单越一踏进密室就感觉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原本充斥着痛苦低吟声的空间霎时变得安静无比,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可他就是感觉暗处像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比狼恶毒比虎凶猛。
“国师大人?”他试探着轻声喊道。
紧接着,他听到有呼吸声渐渐朝自己靠近,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沉重。
他猛地回头——
乌耳赤红的双眼从暗处慢慢显现,带着嗜血的杀意。
“单堂主,你来了啊。”乌耳开口时,声音带着一丝黏腻,听得人浑身不舒服。
单越强忍着不适感,极力控制自己,才忍住没有逃开。
乌耳此时与他的距离近在咫尺,透着血腥气的呼吸缠绕住他,似蛇冰冷的信子在舔舐他的脖颈,令他感觉脊背生凉。
“国师大人,五……五色翎已齐。”单越说着,将手中拿着的锦盒置于案上。
他本以为可以就此与乌耳拉开距离,不承想,对方又像水草般缠了上来,怎么都摆脱不掉。
“辛苦单堂主了。”乌耳站在单越身后,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后脖颈,下一瞬,呼吸偏移,来到他耳后。
单越感觉有什么湿润的东西轻轻地舔了一下自己的耳垂,带着一丝温热。
什么叫遍体生凉?
单越此时此刻彻底地明白了。
他不仅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还头皮发麻,想说什么舌头却好似打了结,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
“国……国师大人……”单越活了这么多年,从没有哪一刻像眼下这般觉得煎熬。
早听闻国师大人素有怪癖,但……
不能是他想象的那种吧?
单越冷汗直流。
他都一把年纪了,国师大人不至于如此饥不择食吧……
然而事实证明,他错了。
他很快感觉浑身发软,脚下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
他虽四肢无力,可大脑是清醒的,也能正常地说话:“国师大人这是何意?”
“都说单堂主身怀旷世神功,且是用毒高手——”乌耳用舌尖轻触单越的脸,“不知老夫特意为你而研制的软筋散感觉如何?”
“我已为国师寻来五色翎,不知何罪之有?”单越摸不透乌耳到底想做什么,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然而,在乌耳这里,是没有情理可讲的。
未知使人恐惧,乌耳比山月堂更擅折磨人,他一把扯下单越的腰带:“单堂主不如猜猜看老夫想做什么。”
“在……在下不敢妄加揣测。”单越后背的冷汗湿了又干。
“我要你生不如死。”乌耳忽然狞笑出声,“哈哈哈——”
这癫狂的笑声让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哑奴们又往里缩了缩。
他们已经被国师折磨得不成人样。
原本柔软丝滑的华服被撕得四分五裂,身上亦青一块紫一块,独独他们的脸,依旧美得惊心动魄。
乌耳只爱他们的脸……不,这样说不准确,准确来说,乌耳爱的只是他们身上的其中一个部位。
他爱红奴的眼睛,爱绿奴的秀鼻,爱雪奴的樱唇,爱桃奴眼角的痣,爱墨奴细腻的皮肤……
他好像在透过他们爱着什么人。
单越的心亦因乌耳的笑声而高高提起,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还请国师让在下死个明白。”他不甘心道。
“单堂主就是单堂主。”乌耳停下大笑,“不像那些无趣的哑奴,老夫一动就吓得小脸惨白。光有着好看的眼耳口鼻,半分骨气都不像。”
“像什么?”单越抓住乌耳话语中的关键词。
“这是你该知道的吗?”乌耳眯起眼睛,眼中满是危险的神色,想起自己亡故的妻,他又仿佛变了个人,“哈哈哈——今日我要在哑奴们面前玩一个游戏。单堂主,你要陪我好好玩哟。”
单越:“……”
接下来,疼痛和耻辱接踵而至,他一边叫一边骂:“都给老子闭上眼睛,不准看!不准看!”
“都给老夫睁大眼睛好好看着单堂主是怎么叫的!”乌耳整个人已经疯了,“他骂得越大声我越高兴!嘿嘿嘿——”
单越已经叫到声嘶力竭,他求乌耳放过自己,乌耳却大笑着说:“放过你?那单堂主当初为何不放过我的外孙?啊?!”
“那我的亲外孙啊!”乌耳又哭又笑,“那是我女儿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啊!你为什么不放过他?为什么?!为什么?!”
乌耳在单越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刺目的鞭印,每抽一下都要问一次:“为什么不放过他?!为什么?!”
单越痛到没力气,好不容易才问出一句话来:“谁……谁是国师大人的外孙……”
他没能等到答案,便疼晕了过去。
乌耳却还在一下一下地抽打着,直打到单越浑身皮开肉绽,直打到累了方罢手。
“我的外孙是大奉的三皇子啊……”乌耳不断地喃喃着,“我亲口下令杀了我的亲外孙……我的外孙……死了……”
乌耳那日从薛离口中得知大奉三皇子是自己的亲外孙又得知杀手已经下手时,他控制不住的疯魔当即就复发了。
他咆哮着躲进了密室,先是跟亡妻说了许久的话,再是把哑奴们折磨到半死。
他寻找了多年,终于寻来眼睛像婉儿的,鼻子像婉儿的,樱唇像婉儿的,眼角的痣像婉儿的,皮肤如婉儿一般娇嫩白皙的……
可当他意识清醒时,他又清楚地知道他们通通不是他深爱的婉儿,他在清醒与混沌间,一下又一下地抽打他们,发泄着心中的苦楚。
直到单越带着五色翎前来,他一边期待复活婉儿,一边又想起自己亲手杀了亲外孙……极致的兴奋和痛苦将他变成了魔鬼,他找不到发泄的出口,他欺辱单越,殴打单越,只有听着人的惨叫声,他心里才能够感觉舒服一点。
直到把单越打到晕死过去,他的神智才又回来了些许。
他望着桌案上装着五色翎的锦盒,眼中浮现希望的光。
“婉儿,夫君来救你了。”司徒阵原本暴戾的双眸此时满是柔情。
他拿起锦盒,打开隐藏在密室后的密道,只身走了进去。
只要走完这条密道,只要去到那座山,只要在那里开启法阵,他心爱之人就能回到他身边了。
司徒阵每走一步,心中的希望就多一分。
等他来到法阵处,将所需的五色翎与苏婉的青丝放置好后,却迟疑了。
他停下割手取血的动作,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
“婉儿,我害死了我们的亲外孙,你会不会怪我?”司徒阵痛心疾首道,“我该死,我是畜生……”
他一下又一下,狠狠地扇着自己巴掌,一边扇一边忏悔:“婉儿,只要你能回到我身边,我任你处置。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
“不要因为我做错了事就惩罚我见不到你……不要……”司徒阵喃喃着。
就在他准备割自己的手掌滴血开启法阵的第一步时,忽地发现不对劲。
他随手抓起一块五色翎看了又看,继而双目变得通红,眼中瞬间升腾起杀意。
这些五色翎……
这不可能!
他不敢相信自己努力了这么久的一切付诸东流,登时目眦欲裂。
“单——越——”司徒阵咬牙切齿道,“我一定要杀了你!”
他不敢相信地将每一块五色翎都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结果都一样。
“叛徒!”司徒阵气急败坏地把五色翎扫落在地,红着一双眼睛,“单越你个老王八!”
他又从密道回到了国师府密室,浑身的肃杀之气全开,在见到单越的那一刻达到顶峰。
单越已经被他折磨得半死不活,此时依旧昏迷着。
司徒阵狠狠地踹了他一脚,见对方没有反应,他冷声道:“给我弄醒他,注意别让他给死了。”
一盆冷水很快便浇在单越脸上,然而司徒阵实在是将人折磨得太彻底,单越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给他喂快活药。”司徒阵一刻也等不了。
快活药是他研制出来的能够让人在短时间内变得精神亢奋的奇药,就是不知对昏迷之人是否有效,眼下正好做个实验。
“给他喂五粒。”司徒阵再度冷冷开口。
五粒是人身体的极限了,多了他怕单越死了。
吃了五粒快活药的单越果真幽幽醒来,他睁眼看到司徒阵的一刹那,突然嘴一撇,委屈极了:“国师大人,你欺负我……”
正是因为和国师来了那么一场酣畅淋漓的身体交流,单越才发现自己原来爱极了这种又痛又快活的感觉。
司徒阵:“……”
“国师大人,你……”
“你闭嘴。”司徒阵此时是正常的,他受不了单越这副小媳妇的模样,“我问你一个问题,倘若不老老实实回答,我会让你痛不欲生。”
“真的吗?”单越听了眼睛一亮,“有多痛?”
司徒阵:“……”
他一脚狠狠地踹在单越身上。
“舒服,再来一下。”单越整个人都变了。
他觉得自己爱上了和国师一起玩游戏的感觉,他想再来一万次。
“单堂主!”司徒阵大吼出声,“真正的五色翎在哪里?”
“我不明白国师大人是何意?”此时的单越脑子里都是那些腌臜之事,根本没反应过来司徒阵的意思。
“还给我装是吧?”司徒阵恨不得立刻杀了面前这人,“本国师看起来很好骗吗?竟敢拿假的五色翎搪塞老夫!”
最近太太太忙了,身体也有点不舒服。
结局思考得差不多了,会尽快写完哒,呜呜呜真的非常不好意思,短短二十几万字写了这么久,让大家等了这么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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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公子宜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