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第十章。
好了,相比看过了之前两章,对于廖皖究竟是怎么获得这能够治愈一切疾病的异能的缘由,
大家应该已经了解了吧!
虽然是离谱了些…
廖皖自己也觉得很离谱!很不敢相信!
但是这一切还是发生了…
廖皖就这么彻底改变了自己的人生…
见到了公子不说,还与他接触了…
说上话了!
真的算是梦想成真了!
“是吗?你要是喜欢这门…我可以……不行不行!还是不行…这门可不方便送给你……”
景篥似乎把廖皖用来缓解尴尬的玩笑话当了真,望着大门仔细地思考起来……
这玩意要怎么卸下来?而且,卸下来以后,我怎么办?
我的书房可就正对着门,要是把这门给拆了,
我可不是要冻死?
这夜晚的风可凉…可凉了……
廖皖见公子似乎真的开始认真思考起这件事情了,赶紧解释道:
“公子,奴婢开玩笑的,奴婢不要这门的。”
“哦……是吗……你要喜欢这款式,我差人给你再做一个一模一样就是了……”
他拍了拍那扇门说道。
确实是扇好门…材质厚实,纹饰漂亮…自己也很喜欢的!
“不必麻烦…奴婢只是一时慌张…是开玩笑的……”
说完这话,廖皖赶紧站起来,把门关好,给公子跪下,行了个礼。
“奴婢僭越了……失了礼数,请公子责罚!”
公子叹了口气,又过来再把她扶起来。
“你的事情,我都听父亲说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只是有一件事情,我想和你说明。”
“公子请说!”
“按道理说,你救了我的命,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我是应该娶你的……”
听到“娶”这个位子,廖皖的脸变瞬间得通红,
本想着只要能够有每天见到公子的机会,就已经是三……
不知道是多少世修来的福气了,没想到还有……
还没等她美完,公子又接着说…
“可是我已经有心上人了,而且是从小就定了婚约的……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听到公子这话,廖皖刚刚莫名其妙沸腾起来的心,一下子又凉了大半截。
“我与余雪瑶从小一起长大的,情深意重,若是娶了你,实在是不好交代……”
公子说着说着,不知道是想起了些什么事情,开始面露起难色来。
于是廖皖见此,哭笑不得(当真是哭笑不得)地说道:
“公子不必担心,奴婢是知分寸的,也不敢有此非分之想,奴婢救公子是应该的,是对公子的回报…”
“公子不必太过感激,此一切所有都是奴婢应该做的,都是来报公子的恩的。”
“公子曾经也是救过奴婢的命的。”
因为偷看公子的样子,像是不能给予自己足够分量的回报,觉得很为难一般,
于是廖皖赶紧如此宽慰道。
听到报恩两个字,景篥瞬间轻松下来。
若是如此,自己便也没什么欠她的了。
不过,在自己的印象里,廖皖是根本没见过的,又哪里来得报恩一说?
于是他决定好好问一问她,自己何时无意为自己埋下了此等足以救命的福报呀…
“报恩?我什么时候救过你?抱歉,我前段时间病得迷糊了,脑子有些不清楚了,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你先来坐,我这里有些新茶,很好喝的!也没什么好招待的,我请你喝……”
“你边喝边说,你也病了数日,都没有好好喝水吧……”
说着,公子翻开一个茶杯放到廖皖正对的桌子那边,沏了一壶茶。
因为见到公子很激动,直到现在…
廖皖这才记起,自己也是个病了半月有余的病人。
下人们也因为自己只是个下人,照顾得也不是很尽心,所以身体也还是挺虚弱的。
她站起来,向公子又行了个礼,在茶杯面前坐下。
廖皖确实好多天没有好好喝水吃饭了,此刻觉得又饿又渴。
不过,廖皖是低等下人,吃不饱,喝不饱是常有的事情,她也没有觉得很难受。
“多谢公子的茶,说来惭愧,奴婢……奴婢…前段时间昏睡了不少时日…”
“不知公子身体如何了?”
廖皖抿了一口茶,茶汤还很烫,她决定等会儿再喝。
那是廖皖人生里为数不多的,能喝到茶的时候。
甚至是第一次喝到刚泡出来的新茶,之前有幸喝到的时候,也只是余小姐喝剩下的…凉茶…
仔细看来,公子气色确实比当时好了不少,廖皖于是这么问道。
“托你的福,我已经大好了……甚至感觉比生病之前还要好!你到底是如何做到的?能不能再给我展示一下!听说你所有的伤痛都能治好,是真的吗……当时我昏睡着,没看清楚。”
景篥本就是个少年人爱好奇的性子,廖皖这等“神技”,让他十分感兴趣。
确实,就算放在如今这个先进发达的年代,
要是出现了一位廖皖这般“神医”也是件顶顶了不起的事情。
当时诊治的画面,景篥因为昏迷着一点儿也没有看见。
只是听父亲说过,有一道灿烂金光闪过,自己就痊愈了……
可真是奇闻异事了!
公子想要亲眼再看一次,如此奇景,错过了,自己估计是要抱憾终生的。
景篥从小爱看画本,尤其喜爱一些诡谲之事,对妖怪神仙之类很是感兴趣,
又因为其实胆子不算大,所以只待见那些长得好看能力友善的妖魔鬼怪。
这廖皖姑且算是长得一般能力很治愈的妖怪,
所以公子一点儿也不害怕。
确实,宫里为数不多的知道廖皖有如此异能的人,表面对她十分尊敬,
其实心里都暗暗说她是妖女,
确实,这能力真的是太反常规了!
景篥刚说完,拔起挂在墙上的一把宝剑就要割自己的胳膊…
并且说道:“来。你再来给我展示一次……”
公子难得变得很兴奋……
廖皖见状,吓得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公子且慢,那个……不到紧急关头,不能随便使用的……”
说着,她抓住公子的剑柄。
“公子身体金贵,可不能随意伤害呀……”
廖皖死死拽着剑柄,拼命摇头劝道。
“哦……”公子见廖皖态度坚决,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失望。
她既然这么说,一定是有她的缘故的……
毕竟她是位“神人”…自然应该是…
有她的道理的…
于是公子并没有多问,只是把听话地剑收了起来。
不过脸上还是难掩遗憾…
“公子一定要保重身体……可别再和奴婢开这种玩笑了……”
廖皖见他收了剑,松了口气,又回到位置上,赶紧喝了一口茶,压压惊。
还真别说,现在温度刚好,这茶清香无比,甚是可口…廖皖一下就喝完了一整杯!
廖皖这能力当然是可以随便用的…(?)
曾经宫里来过一个奇人异士,说是可以看透所有人的命数,
但是在给陛下算过寿命后,就被痛打之后赶出宫里去了,
好像还被流放了,也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
小时候的廖皖对此事好奇,就在他临走之前,追上去,悄悄请他也帮自己算了算。
那人仔细打量了廖皖一番,拿起她的小手端详一番,突然惊呼道:
“小姑娘,你可真有福气,比那个短命的狗皇帝长寿多了,要是顺利的话,你能有八十年的阳寿呢……”
“小姑娘,你一定要珍惜,这是多少人怎么求也求不到的好福气呀……”
当时十岁的廖皖,一点儿也不觉得能够活到八十岁,是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毕竟自己好要在这宫里做牛做马七十年才得以登极乐…也太苦了吧……
廖皖父母再上一辈的长辈好像就是在宫里做活做到死的……
廖皖很难过,自己的苦日子,竟然还有那么那么长……
现在的她想起这个,却觉得很庆幸。
那个时候,正常人能活到五六十岁就已经算得上长寿了…
自己若是真的能够活到八十岁,这能力是不是可以多用几次……
虽然廖皖也不知道,那三十年的阳寿是不是真的伴着自己那次吐血给吐掉了。
也不知道那个被皇帝赶出去的奇人说自己很有福气很长寿,是不是真的?
但是,廖皖知道,只要公子还好好的,就是她最大的福气了。
只要能救回他,自己死了也无怨无悔,
但是,要是能力用在割伤胳膊这等小事上实在是太大材小用了,
廖皖决定,不管怎么说,为了公子,也为了自己,此能力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
廖皖盯着空空的茶杯这么思考了一会儿,
对了…不知道那位自己就回来的重病的囚犯怎么样了……
是不是还好……
有空得去看看他……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叫……徐二顺……高高瘦瘦的……
对,有空得去找找他……
公子见廖皖盯着空杯子,
一言不发瞅了半天,以为是在回味茶味,便问道:
“你觉得如何?这是今年的新茶,刚采下来的,你醒的时机呀,刚刚好,正好赶上了……”
“多谢公子!很好喝!”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说说,我什么时候救过你呀……我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听到不记得三个字,虽然早有想到,公子“贵人多忘事”,
但是亲耳听到,廖皖的心还是凉了一下。
然后从衣服的内兜里再次拿出了那把扇子。
“公子虽然不记得奴婢了,但是是否还记得这把扇子?”
说完,就把那把扇子递给了公子。
“这……这确实是我景府的东西……我记得我未给过别人扇子呀…”
“扇子是我最心爱之物,我收藏了好多,可是一把都舍不得送人的!”
“尤其是你这一把,还是空白的,我不喜欢空白的扇子……就是定要送人,也不会送半成品呀……”
“这个你怎么得来的?”
公子拿起这把扇子左看右看,
印象里自己确实有过这样的一个东西。
那个扇柄上的景字确实是自己刻上去的,
自己刻字的技术一直不太成熟,刻得有些歪歪扭扭的,
这扇子上的景字也很是磕碜,估计就是自己刻的那个了。
廖皖见公子许久都还是没有一点儿思绪的样子,
于是决定帮他好好回忆回忆。
“看来公子是真的不记得了……那公子可还记得,
四年前有个冒冒失失的小丫鬟打破了余小姐的梅花瓶……
公子与余小姐关系好,她一定跟您念叨过这件事情……”
景篥歪着脑袋,仔细思索了一番,虽然对于给扇子的事情没了什么印象,
但是那梅花瓶摔碎时候的那一声格外清脆的声音,却让他记忆犹新!
他当时突然明白的一件事情让他现在也无法忘记。
原来好的瓶子摔碎的声音也那么好听!
于是,顺着那声音,那尘封已久的事情,就被他这么突然想起来了。
不过,那丫鬟的容貌,他早就忘记了,也根本没有想到。
眼前的廖皖,就是当时那个笨手笨脚的丫鬟。
“哦……你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件事情……”
“不过,后来我把另一个很相似的瓶子已经送她了,这件事情也应该就算是过去了……”
“怎么你和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吗?这扇子又如何到了你手里……”
“公子……奴婢就是那个打碎花瓶的小丫鬟……”
“这件事情公子觉得是过去了,但是余小姐没有觉得…奴婢也没有觉得……”
“于是奴婢就罚进了浣衣局里,好像还是一辈子的……”
廖皖说着,越说越难过…
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洗衣服冻到手没有知觉都没有哭过。
明明干再多再苦的活都没有哭过。
明明孤零零地住在漆黑冰冷的茅草屋里都没有哭过。
明明被其他小丫鬟笑话欺负都没有哭过。
明明被余小姐如何欺辱都没有哭过。
也明明怎么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时候也没有哭过。
但是望着公子,望着那个根本没有留下关于自己的任何印象的公子,
讲起这些其实都“算不上是什么伤心事”的时候,
廖皖的眼泪,却忍不住地流了下来。
“啊?就因为这种事情,你就进去了?还是一辈子?”
“虽然说那瓶子是挺值钱的,还挺好看的…但是也不至于如此吧……”
公子拿出一块帕子递给廖皖,让她擦眼泪。
“你别哭了……你这一哭……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别怪余小姐,她应该也不是有意的……她也就是特喜欢那个瓶子,一时气极了……”
公子的“辩解“并没有让廖皖觉得好受一点儿…反而让她更伤心了…
他或许真的和外界传言的一样,总是向着余小姐的…
多年积在心里的怨恨和悲伤一下子涌上心头,
一向故作坚强的廖皖终于在她最喜欢的人面前,
将自己的软弱暴露无遗……
她是真的受够了…
廖皖是真心难过,哭得真切,又见公子好像还是站在自己最讨厌的余小姐那一边,
心中便更加郁闷,于是忘了礼数,痛哭起来。
公子见她哭,也被那莫名其妙的气氛给渲染了,心里也莫名跟着一起伤心起来……
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流。
“对不起,奴婢是不该哭的,公子病刚好,这么哭不吉利的……公子,您怎么也哭了?”
廖皖哭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这般是不对的……
刚想道歉,就看见公子也和自己一样哭了,
那样子好像还比自己更伤心一点……
让她甚是惊讶。
在廖皖的记忆里,男儿有泪不轻弹……
公子是将军长子,应当是同将军一般,无比坚强勇敢,甚至有点儿铁石心肠的……
眼泪这东西应当是与他无关的……
她读得书少,不知道,这句话,其实还有后半句,叫:“只是未到伤心处”。
公子其实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他的伤心处浅的很,脆弱得很,轻轻一戳,就会哭个不停。
廖皖怎么也没有想到,公子私下是这个样子的。
当然,在此之后,廖皖还会遇到很多很多的没想到。
一个细节:
等下,雪瑶当时不是说……这位小宫女当时不是就病死了吗…
怎么…
不管了不管了…只要她现在还活着就好!或许是雪瑶弄错了,或者是有意置气…
不过真是苦了她了,雪瑶欠她的,便就让我来还吧!
景篥这般想到。
那把扇子,他看完之后,也就还给了廖皖,虽然说着可以帮她在上面题一些字,但是当时的廖皖只是说保持原样便好,比较有纪念意义。虽然公子也不知道她要纪念些什么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