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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误我 第8章 第 8 章

作者:镜许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16 00:32:49 来源:文学城

萧净月极少表现出脆弱。

哪怕是这种时候,差一步就要落到萧明徵的手里,被押送回京,这几日的逃婚即将变成一场笑话……她都没有哭。

眼底连半点湿润都无。

只是眼角添了几分微不可察的红。

霍守白想,这女人简直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带她走,能拿她泄愤,报前世之仇,可外面处处有禁军搜捕,一路危险重重。

不带她走……

萧明徵允他的宅院和良田,抵了银钱,可以用来招兵买马,也不失为一桩好买卖。

乱世之中,兵马才是王道。

要成就一番霸业,仅靠他和申屠汲两人四处奔走,远远不够。若是有田、有兵、有马……一步步占领栎都、永州和乱石关,最后闯进京城,岂不是指日可待?

萧明徵算准了霍守白眼里的野心,所以提出这个条件,霍守白也确实动了念头。

也许是感觉到他的动摇,手腕处猛然紧了一瞬,他低头望向萧净月。

萧净月最后一次央求他,“带我走。”

霍守白不说话,眼含讥色。

对视许久,萧净月缓缓垂下目光,攥着霍守白手腕的力度也一点一点减轻。

就在她松手的前一刻,霍守白开口道:“萧净月,别忘了我说过什么。”

萧净月倏然抬眸。

霍守白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顿道:“我要慢慢地折磨你。”

他重新抓住了萧净月的手腕,语气阴狠:“带你走,可不是为了救你,出了这个山庄,你的命就真的归我了。”

萧净月说:“好。”

霍守白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片刻后转身望向萧明徵。

“王爷,恕难从命。”

“你——”萧明徵没料到他会放弃田宅,迟疑了一瞬,当即命人将他俩团团围住。

霍守白须得杀出重围。

他环顾四周,寻找有利的位置,忽闻堂外有鸟叫声,心头一震。

那是他和申屠汲惯用的暗号,两长一短,连叫三遍,是报平安且时刻准备冲上来的意思,这说明申屠汲就藏在附近。

与萧明徵这样的人不宜周旋太久,除了暴露自己,捞不着什么好处。

霍守白决定放手一搏。

长刀凌空挥下,七八个仆人登时冲了上来,霍守白以一敌之,刀尖如刺芒,发出凛凛寒光。就在这时,申屠汲也冲了出来,他一剑挡下三人,为霍守白辟开一条生路,转过头,扬声道:“大哥,你带公主先走!”

霍守白见状,立刻带着萧净月向院外退,可萧明徵的家仆迅速追了过来,前后夹击,使得霍守白进退两难,停在原地。

他回头看了萧净月一眼,萧净月两只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腕,呼吸微急,发髻散乱了一半,唯有眼神依旧平静。

霍守白想:反正她是公主,没人敢伤她,要是有危险了,我就把她挡在身前。

念头还没结束,一只长剑猛刺过来,霍守白立即将萧净月甩到身后,劈下那人的剑。

他一路砍杀,逐渐力不从心,眼看着申屠汲也抵挡不住,胳膊负了伤。

千钧一发之际,一袭白衣凌空而降。

是越飞盏。

萧净月惊讶不已,“越公子……”

“小人担心公主的安危,一路追随公主到这里。”越飞盏解决了门口的几个家仆,挡在霍守白身前,催促他:“带公主先走!”

话音未落,他便与萧明徵的手下厮斗起来。

霍守白见状更添不忿,刚要冲过去,就被萧净月拽了回来,“先出去。”

越飞盏身形如鹤,一套行云流水的溯溪剑法直将家仆逼退了几丈远,叫人不敢轻举妄动。申屠汲也趁机逃脱,一路奔至院门口,埋身钻进越飞盏提前备好的马车里。

霍守白将缰绳交给申屠汲,重回山庄,为越飞盏杀出一条生路。

越飞盏没想到他会回来帮忙,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身后的家仆立即持刀劈了过来,被霍守白一脚踹开。

越飞盏这才反应过来,二人配合着往外退,一同脱身而出,奔向马车的驭位,逃离烈枫山庄,在漫天扬尘中朝着南方狂奔。

申屠汲和萧净月坐在马车里,许久才平复剧烈的喘息。

见申屠汲脸色发白,一只手死死捂着胳膊,萧净月立即用刀子划开一截绸布。

申屠汲诧然:“公主您——”

“多谢公子仗义相救。”萧净月并不多言,低头为他包扎止血。

申屠汲疼得龇牙咧嘴,半晌才缓过来,又问:“公主,您和我大哥究竟是什么关系?”

萧净月朝外看了一眼,没有回答。

驭位上的越飞盏和霍守白并排坐着,中间隔着天堑,都冷面望着前方,互不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安静得吓人,轰隆隆的马蹄声渐行渐远,消失在夜色中。

萧净月掀开马车的侧帘,回望许久,料想萧明徵应是放弃追捕他们了。

毕竟她只是个不受宠的公主,霍守白虽身份存疑,但也构不成什么大威胁。

再追下去,遇上禁军,七王爷干涉京城之事的消息传到皇帝耳朵里,那就是萧明徵最不愿看到的事情了,因此他们暂时安全。

霍守白收紧缰绳,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轱辘还没停稳,申屠汲的半个身子已经扑了出来,尚未开口就“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他脸色苍白,结结巴巴道:“大……大哥,咱们是逃命,也不……不能不把自己当人,马车晃得我五脏六腑都错位了……”

霍守白嫌弃地下了马车。

他走到不远处,从远处的山峦判断位置。从烈枫山庄出来后,他们就一路向南,烈枫山庄位处京城以南,再向南……如果他猜得没错,很快他们就要到襄州地界了。

回身正好看见越飞盏挑起半边车帘,与萧净月隔帘交谈。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萧净月说。

“公主言重了,当年若不是公主冒死解开小人的镣铐,小人生死难料,如今为公主赴汤蹈火,也是应该的。”越飞盏顿了顿,问:“公主如今要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沿路的禁军越来越多了,是么?”

“是。”

“往南是哪里?”

“应是襄州。”

“襄州……”萧净月蹙起眉头,“再往南呢?”

越飞盏思索片刻,“永州。”

“永州,叛军江稹。”萧净月想起霍守白在萧明徵面前说过的话,下意识抬起车帘往外探看,恰好对上两束灼灼的目光。

霍守白在不远处负手而立,面色冷沉,视线落在萧净月的脸上,很快又收回,转过身,踱步到申屠汲身边。

“公主,此人对您的安全有威胁吗?”越飞盏问。

萧净月看着霍守白颀长的背影,心中一片惘然。

隔着前世血仇,霍守白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萧净月也不知道。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

“他想要我的命,但不希望我死在别人手里。”

萧净月将生死之事说得轻描淡写,也不想解释更多,只说:“公子不必为我担忧。”

她走出马车,走到霍守白身边,问他:“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我——们?”霍守白指了指自己和申屠汲,又指了指萧净月和越飞盏,“我们好像不是一路的吧,公主?”

萧净月面露不解。

一旁的申屠汲“啊”了一声,问:“大哥,我们不是要去永州?”

“……”

霍守白咬紧后槽牙。

申屠汲忽觉后颈一凉,警惕地缩起脖子,在霍守白的手刀落下来之前,大喊道:“大哥我难受,我还没吐完呐!”

霍守白握紧拳头,恨不得宰了他。

他们的相处一如前世。

萧净月紧绷的心情一瞬间变得晴朗,嘴角微微弯起,“那就去永州。”

.

一行人趁夜出发。

果真如萧明徵所言,路上到处都是禁军,就连人烟稀少的村庄都设了关卡,几人不得已重走山路,在一路颠簸中向永州行进。

天蒙蒙亮时,才找到一间邸店。

萧净月一夜未眠,此时也有些昏沉,下车时眼前骤然虚白,身形微晃。越飞盏及时将手臂抬到她身侧,提醒她:“公主小心。”

萧净月向他颔首道谢,虚搭着他的手臂,下了车。

一抬头,只看到霍守白的背影。

从烈枫山庄出来,霍守白就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

萧净月想不明白,为何霍守白在逃出山庄后,反而更加暴躁了。她前世也算是工于心计,可霍守白的心比宫里的人还复杂,她实在琢磨不透。

真是令人无奈。

进了邸店,霍守白要了四间房,掌柜为难道:“公子,年关将近,行客多,眼下只有三间房了,您看——”

霍守白回身望向越飞盏,挑眉道:“越公子,您自便?”

越飞盏察觉出他语气里的剑拔弩张,并不争辩,点头道:“无妨,我在马车里歇一歇。”

一拳砸在棉花上,霍守白很是不爽,脸上仍挂着笑,拿出银锭,扔到掌柜的戥子上,便往楼上走。

申屠汲不明所以地跟在他后头。

萧净月没有挪步,她主动对越飞盏说:“越公子,不如你先楼上休息,我在马车里坐一会。你们驾车辛苦,都没合过眼,我睡了一路,现在清醒得很。”

“这怎么行?”

“没什么不行的,我现在只是一介逃犯,你不必把我当成公主。”

萧净月话音刚落,就听见一旁的人甩了筷子,怒道:“夸他一句长目飞耳,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去年还是一两金,今年就涨到了五两,真是狮子大开口,谁知道他的消息是真是假?”

邻座的人应道:“谁说不是呢!可除了百晓通,我们还能找谁打听?前些日子,奉贤阁的少当家失踪,几百号人遍寻无果,最后也是找他打听的消息。”

失踪,打听消息。

萧净月心神一震,刚要上前,又止住脚步,转身对越飞盏说:“越公子,我有一事相求。”

很快,越飞盏走进客房,告诉她一个消息,“百晓通说,容王殿下还活着。”

萧净月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发颤,连忙追问:“还有呢?”

“他应该是知道殿下前几日出现在哪里,但无论小人怎么追问,他都不肯说,他说这是天家的秘辛,银钱换不来。”

“那他要什么?”

“他要同等价值的消息。”

萧净月扶着桌边缓缓坐下,“同等价值的消息……和容儿踪迹同等价值的消息。”

容儿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弟,比她小八岁,三岁时不慎跌入莲池,发了高烧,之后便痴痴傻傻,心智与孩童无异,因此和萧净月一样不受宣沣帝的宠爱。今年四月二十日,容儿随几位皇子一同去马车练骑射,夕阳斜照时,各宫的宫人送来茶点,浮春等到天黑,也没等到容儿,这才意识到,容儿失踪了。

禁军找了两个月,就差把马场的草地刨开了,也找不到小容王的踪迹。

之后宣沣帝派了很多人,一轮又一轮地找,仍是无果。久而久之,小容王的失踪就像是莲池池面的涟漪,荡开之后就渐渐消无,宫里的人从议论纷纷,到无人问津,只用了不到三个月,只剩下萧净月没有放弃。

前世她想了许多办法找了许多人,终于在宣沣十五年冬,从一个养马奴的口中探得,小容王的失踪,与贵妃有关。

还没等她细查,来年一开春,宁国就陷入史无前例的混乱,三支叛军攻进京城。

而后她被霍守白掳走,自身难保,再没机会寻找容儿。

这一世,她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容儿。

可什么是同样价值的消息?

与天家的秘辛有同样价值的……就是天家的秘辛!

“贵妃。”

她的声音和另一道声音同时响起,她循声望去,看到了抱着胳膊倚在门边的霍守白。

“你说的,贵妃三个月后会被赐死。”

萧净月怔怔道:“可我不知道她为何会被赐死,这压根不算消息。”

霍守白了然一笑,就要转身离开,萧净月急忙挡在他面前,“你知道?”

“也许吧。”

“你……你可不可以……”

“帮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霍守白上下打量了萧净月,“公主,你连衣裳都是我买的,我帮了你,你用什么报答我?”

萧净月哑然。

她确实身无分文。

她前世知晓的事并不比霍守白多,那些宫中竞斗,霍守白也不屑于知道。

“我……”

越飞盏走上来,“霍公子,在下也没什么值钱的物什,若公子不嫌弃,这把剑——”

他把自己的长剑举到霍守白面前。

霍守白神色微敛。

萧净月急忙将其推回,“万万不可,习武之人兵器不离手,越公子不必割爱。”

霍守白的视线在他俩之间来回转了转,冷笑一声,阔步回了自己的屋子。

萧净月追到门口,门板霍然关上,震得她浑身一颤。

“公主。”越飞盏轻声问。

萧净月摇了摇头,“无妨。”

正巧有个书生模样的男子退了客房,越飞盏付了银钱,住了进去。

解决了午膳,申屠汲叫嚷着胳膊疼,非要再睡一觉,一晃眼就到了晚上。

萧净月走到霍守白的房门口,轻轻叩了两下。

霍守白开门,见来人是她,眼中闪过一瞬的惊诧,脸色依旧平淡,“什么事?”

“百晓通那儿……”

霍守白回身倒了杯热茶,“与我有什么干系?”

“容儿心智不全,平日里连吃穿都要我照顾,长这么大都没出过宫门,我怕那些歹人嫌他愚笨,对他用刑,他一定承受不住。”

“所以,”霍守白挑眉问她,“和我有什么干系?”

萧净月在这种争辩中总是落下风的,她不知如何回答。

两个人就这样在沉默中僵持着。

忽然走廊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步伐硬挺,像是官兵的牛皮筒靴。霍守白下意识握住萧净月的手腕,将她推到床上,随后也躺了上来。

萧净月也瞬间领悟,掀开被子,罩在霍守白的身上。

门被人推开半扇。

大抵是有人向里探看。

萧净月浑身绷紧了,呼吸不免急促起来。

不远处突然传来喊声:“老余,楼下那个瘸腿的,是不是你要找的赵拐子?”

“这老小子躲了三个月,要真是他,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话音刚落,门倏然关上。

萧净月屏息半晌,直到走廊恢复了安静。

逃过一劫。

她小口小口地喘着气,一转头,对上了霍守白乌沉的目光。

和前世一样,霍守白总喜欢侧着身子,胳膊环着她的腰,满是怨气地望着她。

明天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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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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