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噩梦中猛然惊醒,你如同溺水般挣扎而起,浑身湿透,汗水与泪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视线。
梦中的场景如同利刃般刺痛着你的心——父王与母后,那两张熟悉而慈爱的脸庞,在黑暗中渐渐消散,只留下一片冰冷的寂静。
你顾不得穿鞋,赤脚踩着冰冷的地板,疯一般地冲向母后的寝殿。
心中那份不安与恐惧如同野兽般咆哮,驱使着你不断向前。
然而,当你推开那扇沉重的门扉,母后的身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呼唤着,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不甘心的你,又转身奔向父王平常办公的地方。那里只剩下一片被烈火吞噬后的废墟。
你站在废墟之中,四周是烧焦的残垣断壁,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味。
你蹲下身,双手紧紧抱住膝盖,撕心裂肺地哭泣起来:“父王,母后……我错了,我不该私自离开,我应该一直陪在你们身边的……我错了,你们回来好不好……”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你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脱口而出:“父王……”
然而,当你看清来人的面容时,眼神又瞬间黯淡了下去。那是雷克斯,你的挚爱,却不是你心中渴望见到的那个人。
雷克斯看着你,他叹了口气,缓缓走到你身边,然后蹲下身子,轻轻地将你拥入怀中。
“艾莉亚,死亡不是离去,只有遗忘才是,只要你记得他们,他们就永远活在你心中。”
你听着雷克斯的话,心中的悲痛似乎得到了一丝慰藉。
你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虽然没有心跳声,但你却能从他那没有心脏的胸膛中感受到温暖与力量。
是的,你不能在这里颓废下去,你还有妹妹需要照顾,还有伯希特那个恶魔等待你去惩治。
你抬头看向雷克斯,眼神中充满了决绝:“雷克斯,你登基王位的时间确定了吗?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见证伯希特的死期。”
雷克斯将你轻轻地抱了起来,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教会那边已经在准备了,艾莉亚。”他轻声说道。
你咬紧牙关,双手紧握成拳:“你让教会的人快点,越快越好!我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雷克斯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最后还是开了口“我们的婚事和登基是同一天,如果太仓促,婚礼的准备可能会不够完美……”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
然而,此刻的你心中只有伯希特那个恶魔的身影,其他的一切似乎都失去了色彩。
“这不重要,雷克斯!”你打断了他的话,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伯希特还没死,每多等一天,都可能让他有机会逃脱,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雷克斯看着你,默默地点了点头。“好,我会尽量催促他们加快进度。”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随后,他将你轻轻地抱回房间,动作温柔而细腻,但你却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失落。
雷克斯将你放在床上,为你盖好被子,然后默默地转身离开,没有再做任何停留。
你不让下人将你的母后下葬。
你固执地坚守着一个信念,仿佛只要不让母后离开这片土地,她就能以某种方式继续陪伴在你身边。
然后雷克斯就替你找来了冰晶,这块冰晶能够保证你母后的尸身不腐。
从那以后,每当夜幕降临,你无法入眠之时,便会悄悄地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那间安置着你母后遗体的房间。
那一夜,月色如水,静谧的宫殿中却暗藏汹涌。
你准备再去看看母后,然而你敏锐地捕捉到了门外一丝不寻常的动静。
你的心猛地一紧,迅速做出反应,躲藏在了柜门后,只留下一道细微的缝隙,用以窥视即将发生的一切。
门被缓缓地推开,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溜了进来,他悄悄地走向你的床,举起匕首却刺入了床垫里。
在月光的映照下,你逐渐看清了那人的面容,伯希特!他竟然从牢中逃了出来。
明明你现在应该趁他没发现悄悄离开,然后找人来抓他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但你觉着他既然送上门来,你就要让他吃点苦头。
你掏出了父王的那枚已经布满花纹的戒指,手指轻轻敲动了隐藏的机关,银刺弹出。
你偷偷靠近伯希特,然后毫不犹豫地挥动手臂,那银刺快速划向伯希特的脸庞。
他猝不及防,脸上顿时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然而,就在他捂着受伤的脸的那一刻,他挥动了衣袖,一股淡淡的迷药香味随之飘散开来。
你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身体的力量仿佛被瞬间抽离,无力地倒在地上。
伯希特看着倒地的你,他高举匕首,那锋利的刃尖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刺向你的心脏。
你只觉得一阵剧痛传遍全身,你在心中暗自惊叹,原来被刺入心脏的感觉竟是如此痛苦。
这种痛让你不禁想起了雷克斯,他那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疼?
伯希特故技重施,他打翻火烛,企图将你烧死在这熊熊烈焰之中,然后逃之夭夭。
但你不甘心,你不能让他就这样轻易逃脱。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你体内仿佛有一股力量。
你挣扎着起身,尽管身体因剧痛而颤抖,但你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你伸手摸向墙上挂着的弓箭,那熟悉的触感让你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
因为刻苦的训练,你的箭术是王国里最好的!
拉弓,射箭,一系列动作流畅而迅速,准确地击中了伯希特。
他应声倒地,身体在火光中抽搐了几下,最终归于平静。
你终于击倒了伯希特,你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解脱感。
然而,这股力量似乎也耗尽了你所有的力气,你感到身体一阵虚弱,终于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一个矮小的侍卫突然冲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你,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和焦急。
他毫不犹豫地冲过来,试图扶起你。
你的手无意中触碰到了他饱满的胸口,那一刻,你震惊地发现,原来他是个女子,只是作了男子的扮相。
你们踉踉跄跄地走向门口,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你们。
就在你们即将逃出这间充满死亡气息的房间时,一个石柱突然倒下,将你俩牢牢地压住。
你被压住了手,而这名女扮男装的侍卫被砸到了头,昏迷了过去。
你感到一阵绝望涌上心头,你心想,可能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而且,还连累了一个无辜的人来救你。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雷克斯如同神明降临,他迎着火光奔向你。
他猛地一推,那沉重的石柱竟被他硬生生地移开了。
雷克斯没有片刻犹豫,立刻伸手将你拉起,你虚弱地靠在他的臂膀上,艰难地开口:“还有我旁边这个人,也救救她……”
雷克斯闻言,目光一扫,他迅速将那名昏迷侍卫抗了起来,然后扶着你向外逃去。
刚逃出那间危机四伏的房间,你们就与匆匆赶来的安布劳斯撞了个正着。
安布劳斯看到满身是血的你,他愣住了,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而你已经心如明镜,知道是谁将伯希特从牢狱中放了出来。
雷克斯的眼神同样冰冷而深邃,显然,他也已经猜到了真相。
一股浓烈的杀意从雷克斯身上散发出来,他怒视着安布劳斯,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一般。
安布劳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你知道,他虽然骄傲自负,但他也心地善良,正义感极强。他从不会做任何违背良心和道义的事。
这次伯希特被从牢中放出,或许另有隐情。
安布劳斯,他也只是无辜地被卷入了这场纷争,他本人并无罪过。
你深吸一口气,用尽最后的力气对雷克斯说道:“放他走吧!他父亲做的事,与他无关。”
雷克斯闻言,怒意更甚,仿佛对你的决定感到不满。
但片刻之后,他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对安布劳斯说道:“滚吧!以后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安布劳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深深地看了你一眼,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份牛皮纸,轻轻地递到你手里。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不舍…随后,他转身离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你紧紧地握着那份牛皮纸,心中五味杂陈。
然而,此刻的你已经精疲力尽,再也支撑不住。你的眼前一黑,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你缓缓睁开了一点,周遭的一切尚处在一片朦胧之中。
你只觉喉咙间有一股湿热滑过,伤口处便传来速酥酥麻麻的痒意,仿佛有昆虫啃噬。
迷迷糊糊间,你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他说:“艾莉亚,不要再走到火里去了。”
那声音似曾相识,却又遥不可及,你想要抓住,却再次陷入了黑暗的深渊。
当意识再次回归,你发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嘴中充斥着一股甜腥味,你以为是在大火中损伤了喉咙的原因。
你试图坐起身,却感到一阵虚弱无力。
这时,你注意到了躺在身旁的雷克斯,他紧握着你的手,仿佛害怕你会突然消失一般。
你看到雷克斯的脸色苍白,嘴唇也失去了往日的红润,显得格外憔悴。
于是你轻抚过雷克斯的眉眼,轻声说道:“你个傻瓜,吓坏了吧!”
你的声音虽然沙哑,却充满了温情。
这时,你的目光落在了枕头旁的牛皮纸上。
那是安布劳斯在你昏迷前递给你的,上面的绑带还完好无损,显然雷克斯并没有趁你昏迷时偷偷查看。
你小心翼翼地拿起,拆开了绑带。
慢慢翻开,你的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滑落了下来。
你母后死前让你寻找的父王的召令,你找到了!
召令上,父王的字迹清晰而有力:“最近,我思来想去,自觉要取得恶龙心脏的任务很难完成。因此,我打算举办一场射箭比赛,无论男女都能参赛。而在比赛中取得头筹的人,就能继承王位!”
“无论男女?射箭比赛?”
在这个王国里,谁不知道你的箭术超群?你称第二,便无人敢称第一。
父王的这个召令,分明是为了你而设!
你一直以为父王和教会的人一样传统固执,看不起女性,认为她们只能依附于男性。
然而现在,你明白了,父王其实并不曾看轻你,他曾试图为你铺设一条通往王位的道路。
你紧紧地握着那份召令,暗暗发誓一定不会辜负父王和母后的期望,你将会成为格鲁吉亚历史上的第一位女王!
雷克斯的突然醒来打断了你的思绪。
你连忙将手中的牛皮纸塞到了枕头下面,雷克斯敏锐的目光已经捕捉到了你的动作。
他微微一顿,随即开口问道:“安布劳斯给你的纸上写了什么?”
你努力保持镇定,微笑着对他说:“没什么,只是一些日常的问候。”
说着,你下意识地摸向受伤的心口,试图转移话题,“我感觉我好多了,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恢复得这么快?”
雷克斯的眼神在这一刻显得有些飘忽,过了片刻,他才缓缓说道:“我找到了一名来自东方的神医,他用什么……好像叫做中药的东西救了你。”
你闻言不禁有些惊讶,心中暗自嘀咕:神医?中药?闻所未闻?
就在这时,你注意到了门外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是当时不顾生命危险在火中救你的人。
你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
当她走近时,你才发现她的头上还缠绕着绷带。
你忍不住伸手,想要摸摸她的头,确认她是否已无大碍。
然而,就在你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她的那一刻,雷克斯突然抓住了你的手。
你有些好笑地看了看他,调侃道:“你吃醋了?”
雷克斯的脸颊微微一红,让苍白的脸上终于透露出点血色。
他迅速将头转了过去,显然是被你猜中了心思。
你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她其实是个女孩子。”
雷克斯闻言一愣,随即打量起眼前的这个人。
确实,虽然她是短头发,但她的身材比一般男子要瘦弱许多,而且仔细看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温婉的气息。
雷克斯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他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那你们聊,我出去给你们弄点吃的。”说完,他便匆匆离开了房间。
雷克斯走后,你握起了女孩粗糙的手,问到:“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与你目光交汇,说道:“我叫梅莉森德,你叫我森德就好。”
森德?这个名字听起来辨别不出男女,方便她伪装女子身份。
“你为什么要伪装成男子?”你忍不住继续追问。
森德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真正的骑士,但在格鲁吉亚,大家并不能接受一位女骑士,于是我只好伪装成了男子。”
她的话触动了你,你紧紧握住她的手:“森德,你愿意跟着我吗?帮我做事?我的梦想是想要建立一个男女平权的国家,你愿意相信我吗? ”
森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她终于点头:“随时听从公主殿下吩咐。”
你露出欣慰的笑容,就这样,你们统一了战线。
你轻轻摸了摸她受伤的地方问道:“恢复的怎么样?”
森德如实答道:“雷克斯殿下找来的神医很厉害,我恢复得不错,这些天他一直在细心医治我。”
真有那么厉害?这还真是勾起了你的好奇心,连忙向森德说道:“你能把那位东方神医找来吗,我想当面谢谢他。”
森德闻言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她的身影刚刚消失在门外,雷克斯便端着食物走了进来。
他坐在你身边,看你吃的差不多,才小心翼翼的问道:“艾莉亚,教会那边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你觉着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举行登基仪式和婚礼?”
你想了想,说道:“现在伯希特已经死了,我们不用那么仓促了,下个月怎么样?”
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你恢复身体,继续精进箭术。
雷克斯闻言,笑着点了点头:“好,就下个月。”
就在这时,森德匆匆忙忙地带着一个男子走了进来,那姿态与其说是带,不如说是硬拽更为贴切。
这男子有着乌黑亮丽的长发,精致的玉簪将一半长发挽在脑后一半披散着,身着一袭青色长袍,黑眸深邃,丹凤眼微微上挑,东方面孔,透着一股异域风情的帅气。
你估摸着,他的年龄应该与你相仿,大约也就二十岁左右。
森德将他拽进房间后,男子立刻抽回了自己的手,神色严肃地说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自重些。”
你一时之间有些懵,不懂他的语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雷克斯见状,贴心地为你解释道:“他的意思是,男女之间应该保持适当的距离,不应该有过于亲密的接触。”
你恍然大悟,随即看向森德,好奇的说道:“你告诉他,你是女子了?”
森德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吞吞吐吐地解释道:“他……他让我脱了衣服,用针扎我,说是帮我治病,然后……然后他就看出了我是女子。”
男子听到森德的话,显得有些激动,暴躁地反驳道:“什么脱你衣服,什么用针扎你,我那是在给你针灸治病!你不懂就不要瞎说!”
看着他们俩这有趣的互动,你忍不住笑出了声。
然而,当你的笑声响起时,大家都齐刷刷地看向了你。
你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连忙收起了笑容。
那男子却在这时盯住了你,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缓缓开口问道:“你就是雷克斯的爱人?”
雷克斯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不烦,他压低声音喊道:“周药笙!”
你闻言一愣,看向雷克斯,疑惑地问道:“你们认识?”
周药笙抢答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们是老朋友了,刚开始你们这的话我可学不会,什么鸟言鸟语,最后还是在雷克斯的‘督促’下学会的。”他特意强调了“督促”两字。
你看了看雷克斯,他却一脸坦然。
你心中不禁暗自嘀咕,他和雷克斯是老朋友?据你所知,雷克斯可是活了很长时间了,那周药笙究竟多少岁?
你忍不住开口问道:“周药笙,你今年多大了?”
周药笙微微一笑,坦然答道:“我今年三十了。”
你闻言一惊,心中暗自诧异。
他看起来与你年龄相仿,竟已三十?
你曾听闻东方人有什么冻颜秘术,他们衰老得比你们慢,看来可能确有其事。
你接着问道:“那我和森德的伤,是你治好的吗?”
周药笙看了一眼雷克斯,点了点头:“森德是我治的。不过,说句实在话,其实你……”
他话未说完,雷克斯在旁边轻轻咳了一声,周药笙便话锋一转,笑道:“其实我治你没废多少功夫,哈哈哈。”
你闻言更是惊讶,不禁赞叹道:“果然是神医!我受那么重的伤,你都能轻松治好。”
周药笙闻言谦逊地摆了摆手,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雷克斯朝周药笙开口道:“我最近嗓子有些不舒服!你等会给我看看!”
你听到雷克斯这么说,你也忍不住好奇心,接口道:“你都三十了还那么年轻,是不是有什么冻颜秘术啊?等会能告诉我吗?”
雷克斯和周药笙闻言皆是一愣,却没有直接回答你的问题。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微妙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