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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11
一早上,我一个人靠在塌上,翻看着手里的宝珠和柳归嗣留给我的银票,恍如隔世。平静的生活似乎已经一去不回了,留给我的只有动荡的岁月。
“娘亲!”雁儿推门进来了,“娘亲,我饿!”
“萍儿阿姨呢?没给你搞吃的?”早饭早就好了,萍儿难道没有喂给雁儿吃吗?
“吃了!”雁儿无辜着睁大了眼睛。
我就纳闷了,既然吃过饭了,那雁儿突然跑来说饿是怎么回事呀?!
“那么你就告诉我,你还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去买!”实在搞不懂小孩子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我只好放弃,主动问清楚。
“墨川叔叔拿了很多好吃的东西过来了!”雁儿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一句,可见诱惑对她有多大了,“墨川叔叔说,只给娘亲吃!”
墨川?他回来了?不知道他这趟临城之行是什么样的结果?既然带了吃的过来,孩子要吃还不给,真是不讲情面。
我刚要出门去找他骂一顿,可一想,现在我身份这么尴尬,去见他怎么开口?岂不是更加地尴尬?
临阵脱逃,我还是缩回了我自己的房间,拉着雁儿说:“雁儿,没事,回头你想吃什么,娘亲带着你去街上买,你愿意吃点啥我都给你买,不过,一会儿叔叔问你什么,你都不要说话,知道吗?你只回答娘亲的问题!”
“嗯!”雁儿懂事地点点头。
“这样,等墨川叔叔走了,娘亲就带你出去玩,买东西!”我们女人的喜好,就是买买买,前提是别让我碰到墨川。
向来是说曹操曹操到,何况墨川原本就已经来了,又怎么可能不来见我!果然,我话刚落音,墨川便来了!雁儿来时没有帮我关门,墨川就直接进来,手里还拿着好大一个托盘。
“萍儿说你没有吃早餐,怎么,没有胃口?”墨川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跟聊家常一样问我。
可我心里别扭着呢,不愿意回答他。
“雁儿,给你姨姨拿点吃的过去!”这个墨川,不给人家孩子吃就算了,还使唤雁儿。
我拦住雁儿:“别听他的,娘亲不饿!”
“娘亲?”墨川疑惑地看向我。
“娘亲,雁儿饿!”雁儿咽着口水,跟我控诉。
“那你自己拿吧,愿意吃点什么自己拿!别委屈了我闺女!”我故意这么说给墨川听。
果然,墨川锁起了眉头,尽管这是他一贯的表情,但我还是看出他有些不开心。
“怎么回事?你们什么时候成母女了?”这样的问话,带了些责怪的口气。
“没什么啊,才发现雁儿居然是我几年前留下的,也罢,人家都送过来了,我收了便是!”我有意装出一副母亲特有的怜爱。
“那不是方圆圆的女儿吗?”墨川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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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11
我哀怨地长叹一口气,为避免雁儿听到,我很小声地说:“是啊,我也一直这么认为,我以为这丫头不像娘就一定是像爹了,谁知道原来是像我。这次我遇到方圆圆了,她说,雁儿其实是她前几年捡回来的,就在我丢下的地方,而且当时雁儿身上还有信物,不过被她变卖了!她原本是想借着雁儿,让我四哥回心转意的。谁知道,我四哥坚决不要她了,唉,她便也放弃了雁儿!既然是我自己的亲生闺女,又回到我这里来了,都这么大了,我哪有再推开的道理!”
我说得跟真的一样,墨川瞬间变了脸色,盯着雁儿的脸看着半响,才问:“三年前你就……哪个男人的?”
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有想过,也不能凭空捏造个人出来,索性,绕开这个话题。
“你以为我傻呀,干嘛要告诉你?再说了,当时年少无知,都过去了!”
墨川的目光在我和雁儿的脸上来回地打量,我只觉得他目光越来越冷,到最后,那目光如剑,就差没把我千刀万剐了。这个年代的男人,个个都是直男癌,是无论如何都忍受不了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的。
“你确定吗?”墨川抿抿嘴唇,声音有些干涩。
“原先不确定,后来确定了,雁儿胸前有颗粉色的胎记!”我给雁儿换过衣服,见过她身上的胎记,“我那个孩子是夏天生的,我记得她的胸前也有个一模一样的胎记!”
如此,墨川便不用再质疑了。
只见他紧握双拳,数次深呼吸之后,抬眼看向我,眼神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锐利了:“能不能先不要让别人知道?”
我装作无辜地摇头:“来不及了,我已经让雁儿叫我娘亲了!大家都知道了,只不过可能还不是太清楚内情,我总不能见一个人便跟人家说我的过往吧!”
“那就不用跟别人多解释!”墨川把托盘端到我面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你吃点东西,我先出去了!”
“唉,别急啊,帮我把雁儿也带出去!她一个人憋坏了,总是要找人玩!对了,她很喜欢吃这些糕点,你给她多弄点!”我故意把雁儿推给他,我要看看,墨川忍耐的底线在哪里,先是让他知道我非完璧之身,早就给他戴了绿帽子,现在又把孩子推给他,让他尝尝当后爹的滋味儿。
墨川再次深呼吸,而后拉着雁儿的手:“走吧,不要打扰你娘亲!”
雁儿乖乖地跟在墨川的后头,倒真的有点父女的样子了。
我拿了块糕点塞到嘴里,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时搞不清墨川的想法。他是准备接受这样不完整的我,还是准备能忍到几时算几时?关键是,他为什么要忍?我就这么重要吗?
“墨川!”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趴窗台上问快要出后院的墨川,“这次你去提亲的事,怎么样了?”
按说,以我现在的身份,面对面的问这种问题挺不合适,即使要问,那也得含羞带臊面红耳赤地问,而不是这样大大咧咧地直接开口问。
“挺顺利的,你舅父舅母很高兴,当时便同意了!已经在准备你的嫁妆了!”
墨川大概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直接,愣了一下,而后淡然地回答,没有任何喜悦的表情,跟刚才进门时一脸的春风得意完全不同。
听起来,情况还挺乐观。我有些关心另外几个人的反应:“那我几个表兄怎么说?”
“我需要征求他们同意吗?你舅父同意就行了!”墨川拒绝回答我这个问题,领着雁儿便去了前屋。
这让我更加地好奇了,别人我不知道,柳意休应该暴跳如雷才对!又不对,他应该是躺在床上养伤才对!这么大的事情,柳意休没有理由不知道啊,即使他不能起床,也会有人会告诉他的吧!
不管了,既然舅父都同意了并且准备嫁妆了,那也就是说,这件事基本上就定下来了,我自己再不想办法的话,那就真的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