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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11
嘴里吃着刚刚上来的酱猪蹄儿,耳朵里听着他们聊天,倒也是一种享受,这样的生活,只能到今晚截至了,想来就有些失落。
我另一边的舜溪给我碗里夹了一块他跟前的黑乎乎的东西来:“这是海参,很补!”
我知道这个东西,但是,我从来不吃这种虫子一样的东西,便嫌弃地夹到一边:“吃不来!”
“刚刚去哪里了?我还到处找你来着!”舜溪跟说悄悄话一样,紧靠着我胳膊问。
我瞥他一眼:“怡红楼!”
舜溪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这么不礼貌的行为太让人不耻了!他面前的几个菜这下没人敢吃了!我拿眼神鄙视他!当然了,鄙视他的还有全桌子的人。但碍于他的身份,没有敢指责他,除了韶华公主。
韶华公主难得板起了脸:“舜溪,注意礼貌!”
“对不起,对不起,我嗓子痒,没有忍住!”舜溪很怂地认错。
我捂嘴贼笑,丝毫不觉得愧疚!谁让舜溪心里接受能力那么差的!
“你疯了吗?”舜溪压低了声音,用气势吼我。
“你才疯了呢!那些去怡红楼的男人才是疯子呢!”我不甘示弱地吼回去,同样用气势镇压他。柳意休也是疯子,谁让他去怡红楼来着。
“你受什么刺激了?”舜溪皱着眉头看着我反常的举动。
我弯起唇角,很是热情地给他续了一杯水,眼看着他喝进一半的时候突然说:“你猜我遇见了谁?柳意休哎!”
这一次,舜溪嘴里的茶水直接喷得更远了!原本还跟韶华公主谈笑风生的罗老爷的脸一下子僵住了,因为他面前的菜也遭殃了!
“舜溪,怎么回事?”那个笑盈盈的,和蔼可亲的韶华公主这次直接呵斥舜溪了。
我在桌下拍起了手!谁让舜溪骂我疯子来着!还说我受了刺激!
舜溪挨了批评,幽怨地看我一眼,主动地叫来了几个丫鬟,把他们跟前的菜都换掉了!
“你真行!”忙完了,舜溪送我这么一句话。
“谢谢!”我纯当是恭维了,照单全收。
舜溪跟我生了一会儿闷气,但没坚持多久,到底没有憋住,再一次凑了过来:“那个,柳意休去干嘛的?”
“我还想问你呢,他来了我居然都不知道!也没有人通知我!他出去找乐子,你肯定也参与了吧!”谁不知道舜溪跟柳意休的关系不错呀!
“冤枉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昨晚我姑姑突然就到了,你说我哪里有机会出去鬼混!”舜溪叫屈,“我姑姑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就来了,我当时都吓蒙了!”
“你姑姑又不吃人!还吓蒙了!”我压根不信这类鬼话。
“骗你干嘛?我正在收拾行李,准备今天一大早就离开的!货已经受到了,小孩子满月这种小事我就不用再来了!谁知道姑姑突然到了,说要来这里,我自然有些措手不及了!”舜溪辩解时,总是心虚地拿眼睛瞄韶华公主。
好吧,暂且信了他了!
“柳意休真的去那里寻欢了?会不会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啊?我以前叫他他都不去!”舜溪一句话,暴露了他以往的作风了。
“嗯哼,你以前叫他去?看来你也没有少去啊!”我听出话里的意思来了。
“是去啊,我又不否认!我们谈生意,有一半的时间都去这种地方!谁让大多男人都好一口呢,几个美人就能搞定一笔生意!有时候对方人多,我想找柳意休帮我一把,他总是推辞,从来不迈进去一步的!这次他是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柳意休的男人**终于觉醒了?”舜溪的嘴就没有个把门的,越说越离谱了,敢情这还是好事了。
“要不要我拿鞭炮去放上几串?这么值得庆贺?”我阴阳怪气的问他。
“不不,哈哈,我不是这个意思!”舜溪连忙陪着笑脸,“不管是什么原因,去那种地方终归是不对的!回头我一定好好批评他!”
“嗯,是得批评,太不自爱了!”这个说法我赞同,我边啃鸡腿边对他表示赞同。
“可是,辛梓,你不生气吗?”舜溪小心地观察着我的脸色,“我看你吃得还挺开心的!”
我挥舞着手里的鸡腿骨头:“有得吃为什么不开心?我肚子早就饿了!说起来,我也确实生气!”
“是吧,也知道生气哈!”舜溪喜滋滋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而喜。
“当然了,我又不是傻子!万一他染上什么花柳病回来,到时候传染给了将军府的人,那大家就遭殃了!所以,他这种行为是让人深恶痛绝的!回头你批评他的时候一定要表现出深恶痛绝的样子来。”我嘴里嚼着鸡肉,含糊不清地说舜溪皱着眉头:“我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不是,辛梓,你就不吃醋吗?”
我认真地想了一下:“好像有点吃醋!”
舜溪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嘛,知道吃醋就对了!”
“他来了不但不告诉我,还跑去了怡红楼,关键他昨晚就到了!而我现在才知道了,你说可恨不可恨!我都没有那种女人重要!”说到这个,我是真来气,心里酸溜溜的,这可不就是吃醋嘛!
舜溪看着我的脸,摸着后脑勺,有些烦恼地说:“我怎么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这个舜溪心思太敏感了,我实在搞不懂他在想什么,任由他烦恼去吧!都是他缠着我讲话,我都没有听到韶华公主跟罗老爷在说些什么,他们年轻的时候一定有不少的故事,我很想听呢!
我抬眼看韶华公主的时候,意外地看到了罗君子跟黄小六也在窃窃私语,黄小六脸颊上红霞满天飞,罗君子则是一脸的宠溺,唉,这男人啊,说变就变,真是!
这桌上的人都成双成对了,就剩我跟舜溪两个单身了,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突然就觉得饭菜也不那么香了!是单身太久了吗?我居然有些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怎么了?”舜溪觉察到了我的不开心。
“唉,这桌就剩我们两个是孤家寡人了!看在咱俩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面子上,我好心提醒你,你也该找一个了!”我闷闷不乐地托着下巴,凉凉地说。
“你跟我不同,你的选择很多的,你舅父家里的四个表哥你都可以选,我家里就我一个人,身边伺候我的人都是男的,就连养的狗都是公的,我估计我屋里的老鼠也是公的,要想找只能走出家门了!”舜溪装得可怜兮兮的。
“切,表哥?你有没有搞错?不能近亲结婚的?”作为一个地道的现代人,我表示对古代的亲上加亲的婚姻模式接受无能,我知道,大部分人家都会优先选择家里的亲戚,表姐表妹表哥表弟之类的,一来肥水不流外人田,二来知根知底的。但我从小接受的思想政治教育说得很清楚,三代以内的直系血亲,不可以结婚!当然了,这只限于我的国家,好像有些国家还是可以的,但那依然改变不了我根深蒂固的思想。
“什么?近亲?”舜溪没有听明白。
我凑过去,跟他耳语:“就是亲上加亲!亲上加亲的夫妻容易生出有病的孩子!”
我用我仅有的知识来教育他,但是不能让别人听到,否则会被群殴的!这里吃饭的人,我敢说,起码有一半的家庭是亲上加亲的。
舜溪睁大了眼睛,那震惊的样子,彷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言论:“什……什么?有……病的孩子?”
瞧这孩子,一紧张还结巴了!
“对啊!”我肯定地点头,我初三的政治老师就这么这么教我的。
舜溪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