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院子,若若用了整整你两个时辰来问自己,他为什么不说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自然的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真的不是在演示他内心的不平常?还是说他真的没有觉得他们两人之间有任何的变化?
她难道真的是吻了一块木头。
临睡前,若若一把拽过了阿福,阿福那个时候正读着他娘子写过来的肉麻的信,感动的泪流满面,几乎没有听清若若问的是啥。
到最后被若若纠缠的实在是急了,他当场把心扣在了桌子上面,十分敷衍的应了一句:“夫人您还是就省省吧,我家庄主他就是个没有心的,别说您吻了他,就算是跟他两个人生了个小庄主,他也不会脸红心跳的。”
“难道说他这辈子真的就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姑娘家吗?他就没有那种特别喜欢的款吗?小鸟依人?倾国倾城?貌美如花?或者是……”
“夫人您就相信我吧,你现在就算事吧貂蝉西施杨玉环放到这里,或者是开国以来所有的红颜祸水百八十个都搁到他面前给他去挑,他也一样挑不出个能让他脸红的。”
“那……那……那蓝颜祸水……”
“夫人,阿福这倒是可以以跟了庄主这七年的兄弟情义担保,庄主他绝对不是个断袖。他只是没有那个心?你知道吗?就是那种……唉……反正我是形容不来。”
他形容不来?他那压根就是不想形容,若如偶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她的英雄那根本就是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新的家伙。
“夫人,您与其在这个时候想着怎么让他铁树开花,不如担心担心您明天胭脂铺的开业,听说你已经给她挂上了一个新的牌匾,就等明天去剪彩了?”
“嗯。”若若无精打采的应道。
“我还听说今天有一车货,好像是被公主府的人劫走了,你一点都不着急么?”
“急什么啊人家截的根本就不是货。”若若应道:“我们的货为了安全,全都是偷偷跟那运送茶叶回来的货车跟回来的,目的也就是怕人来劫,走的也都是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的小道,比官道还有更快一些。”
“那被劫走的那一车是……”
“烟雾弹而已,就是供那些针对我的人劫着玩儿的。”
“夫人,您还真是跟我们庄主腹黑到了一块儿去了。不过戏弄公主,您也真是……”
“行了,我不跟你说了。你自己早点儿睡吧。”
若若十分无力的摆了摆手,心里还想着为什么她那么喜欢的相公偏偏就是块木头。
“夫人你等等。”阿福似乎意识到了若若的苦恼,莫名觉得有些心酸。
“干什么呀。”若若顿足。
“虽说庄主他是个很不同的男人,但是我想只要是男人,应该都免不了女孩子的撒娇打滚卖萌示弱的吧。”
“啊?”
撒娇、打滚、卖萌、示弱?
让她来?
“反正我是这么觉得,夫人你倒可以试试,毕竟您的长相也很适合。”
呃……
算了,我看我还是先静下心来干事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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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对于明日的开业,该安排的早就已经安排好了,该嘱咐的也全嘱咐了,南南和北北两人整装待发,连新衣服都已经选好,就等着明天天亮一发礼炮,宣告着“玉林坊”的开张。
这是一场有准备的仗,若若也正是因为有了充足的准备所以才有心思逛了一下午的茶园,可是哪想半夜惊醒,她竟然会突然之间就一身冷汗,就好像是刚刚做了一个尚未开业就一场大火之后所有都化为灰烬的噩梦。
若若下的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足足喘了一刻钟的粗气,心情才稍稍平复下来一点。
沈息这时候怎么不在?他难道是起夜了不成?
若若嘟囔着嘴才刚躺下,紧跟着就是胃里的一阵狂吼。
“想吃饭饭……”
若若在嘴里面嘟囔,心道都怪自己下午的时候在茶园里吃了太多的茶点,晚上又要面子不肯吃饭,结果搞得现在睡不着了。
她气的又一屁股弹了起来,呆呆的望着上面的天花板,她偏偏又很不想动,真希望现在她伸手就能拿到一个鸡腿。
微弱的烛光晃在了她的面前,若若揉眼,待看清了来人,整个眼里都泛起了光。
“你刚刚干什么去了,怎么身上一身的凉气?”
“睡不着,出去透气。”他的声音有些微颤,若若以为他有什么问题,微微抬起灯笼,猛然一惊。
刚刚回来的那一路上他脸没红,怎们这个时候红成这样?在外面冻红的?那为什么非得让自己冻那么久才回来呢?明明今天他谁的比每天都早,可是怎么她一睡着他又非得出去?真是奇怪。
若若的脑海中一下子就闪过了阿福说过的话,心下一横。
“你没事吧?”若若有些关心的问道。
“无事,倒是你怎么这么晚不睡呢?”
“饿。”若若鼓嘴,“饿,还不想动,所以就这样做着,等着天上掉馅饼呗。”
说到馅饼,沈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想起两日之前,他随手烙了两张三鲜馅饼被她赞不绝口的样子,往后他们又连吃了三天。
“罢了,你在这里等着吧。”
“夫君,人家不敢一个人在漆黑的屋里呆着。”若若鼓嘴,“人家怕怕。”
“你刚刚不是不怕的吗?”
“人家现在怕怕。”若若说着,一把牵过了沈息冰凉的手,脸蛋直接贴到了他冰凉的手背上撑着,“这里真的好黑、好吓人啊,若若怕黑。”
沈息瞬间就无语了,这还是他从前认识的林若若吗?她难道是又撞邪了?又在梦里被神婆带着周游天国了?
他下意识的想将手给抽出来,却被若若死死的攥住。
“那你到底想怎样呢?”
“若若要跟相公一起去呢。”
若若心想,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
“你刚刚不是说不想动吗?”
“可我现在又想动了,我一看到相公就很想动了。”
若若说着就一把跳下了床,拽着他的手就往门外走。
沈息此刻已是彻底无语,他一把从架子上便拽了一件衣服下来,直直甩到了若若身上。
“穿上点,外头凉。”
“多谢相公关心,我果然是没嫁错人。”若若回头傻笑,却对上了沈息一双无比震惊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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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若那一顿馅饼,直接吃到了太阳升起,沈息已经被她折腾的躺在椅子上面睡着,若若却是没有半点困意。
她原本不想叨扰,独自一人换好衣服,叫来了马车,没想到最后还是将沈息给吵了起来。果不其然,他再醒来时看她的神情都多了一丝惊愕与震惊,就好像昨日大梦了一场。
“怎么,要出门吗?”
“自然是要出门,今天可是本姑娘的胭脂铺对一天开张的日子,岂能怠慢?”
终于正常了,沈息长呼了口气。
“对了相公,一会儿你要送我去吗?回来的时候你也会接我?”
“可以。”沈息点头,“若是有什么应付不了的,你也可以同我传信,我会帮你。”
若若兴奋的踮起脚尖,仰头便吻上了沈息的面颊,沈息的面容一僵,缓缓扭头,却只见她一双单纯的笑眼。
“若若就知道,人家的相公,是这世上最好的相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