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各有所思围着桌子坐下。
桌子上,林清一个人占了三个碗,一个碗里盛满了清水,一个空碗,还有一个碗里盛满了绿色的不明液体。
一旁的谢辞也不知道林清这是要做什么,辰王则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着林清的脸上写满了不屑。
林清一点不在意,相反她还开心的招呼着辰王:“辰王快尝尝。”说完林清就夹了一小块鱼肉,耐心的的挑刺。
谢辞看了眼桌子上的菜,明显不是自己府里的人做的,他瞧了眼一旁兴致不错的林清,一时间也没有动筷,只是喝着茶水。
“殿下。”林清将挑好刺得鱼肉放到谢辞的碗里:“快尝尝这是朱姨拿手的松鼠鱼,外皮酥脆,鱼肉鲜嫩。”
谢辞尝了一口,还真是挺好吃,比起府内一成不变的咸口的炸青鱼,眼下这条酸甜口味松鼠鱼更合胃口。
谢辞不喜甜食,一般的糕点对于他来说,太甜了,可这一口酸甜的鱼肉进肚了,他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
林清对这条鱼可是抱有很大的信心,这鱼的甜度和酸度都是林清和朱姨一起尝试过十来次,才定下的,味道刚刚好,即便吃多了也不会腻。
谢辞刚要自己动手加一块鱼肉时,林清又将一块调好刺的鱼肉夹到他碗里,谢辞心里莫名涌上一种满足感。
辰王听林清说这松鼠鱼好吃,也紧忙夹了一大块,然而一进嘴的时候,他的脸色就一变再变,清不清白不白。
辰王面部表情瞬间丰富多彩,本就不如意的五官紧紧地拧在一起,更显滑稽。他一口将鱼肉吐了出来,忙拿起茶杯不停地喝水:“你这什么破鱼啊,齁死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林清一脸疑惑,转头看了看谢辞:“殿下,这鱼难吃吗?”
谢辞见辰王这表情就知道这桌子上的几道菜可不是这么简单,他憋着笑意,脸上也全是茫然:“齁吗?我觉得刚刚好。”
林清眼神充满无辜,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辰王不喜欢这道菜,倒也不必如此,这可是下官为了殿下特意做的。”
辰王见谢辞和林清吃过鱼后皆神色如常,心里的怀疑渐渐打消,难道自己与他们的口味不同?他只好作罢,不再计较。
林清又给谢辞夹了一块用水涮过的秋葵,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殿下你尝尝这个,你胃不好,吃这个菜刚好补补。”
秋葵片看上去黏黏的,还挂着银丝,谢辞本不想吃的但林清把话说到这,他也只好尝一口。
一口下去,并没有反感粘牙的感觉,反而还滑溜溜的,咸味为主,酸味为辅,还是出奇的好吃。
谢辞对桌子上的这些菜更有期待了,他回应林清:“驸马有心了。”林清笑着回望谢辞,不知情的人看去,不免会以为两人恩爱极了。
辰王没好气的别开眼,也夹了一片秋葵,这一次他咽下后反应更大,一点礼节都不遵守,直接将秋葵吐处,手里的筷子扔到地上:“你门府内的下人会不会做菜,菜做得这么咸,你是把盐贩子打死了吗。”
林清此时面上的笑容淡了一些,眼里看不清是疏离还是厌恶:“辰王这是何意,我与殿下好心招待你,可你却屡次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挑刺,辰王可是觉得下官好欺负。”
辰王此次前来确实是来找茬的,他惦记了谢辞的美色好几年了,屡次向皇上表明,都被谢晏以伦理纲常婉拒,没有结果,且谢辞也瞧不上他。
他本以为这次他攻打北狄有功,满心欢喜想像谢晏求一道赐婚的圣旨,却在回京后听到谢辞大婚的消息,还是下嫁给一个七品御史,顿时心生怒意,来不及进宫拜见谢晏,就来了公主府。
辰王是六皇子,虽然才智一般,却在武学上颇有天赋,屡次击退北狄入侵的敌兵,也算得上是战功赫赫。
辰王本就心里有怒气,一听林清挑明,当时也不再装:“对,我就是故意找茬,怎么你能打的过我吗?你不就是仗着皮相好看才当上了驸马吗?一个靠脸吃饭的小白脸有什么能耐。”
辰王嘴上骂着却依旧不解气,轻嘲地将身下的凳子踢向林清,鹤翔当下就要拦,可一人比他的动作还快。
转眼间墨白就站在林清的身旁,脸上止不住的愤然,眉眼也比往常锐利了几分。
谢辞也没想到谢辰会如此胡来,当下就要起身呵斥,可林清却冲谢辞摇头,笑着说:“交给我。”这一句话,让谢辞莫名的放心。
“辰王这是作何?”林清拍了拍墨白肩膀,示意无碍,继而走上前来:“在公主府谋杀朝廷命官吗?”
辰王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那一脚可是用了五成的力道,就林清的小身板不说半死不活,也得在床上养一个月。
他阴着脸,横眉怒目:“你别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你一个小小的七品御史也配跟我争。”
这一个“争”子不言而喻,就是谢辞。
林清跟辰王对立而站,即便他身高,身形跟辰王比都处在明显的劣势,却依旧面不改色跟他对峙:“小小的七品御史又如何?辰王又如何?争与不争又如何?人要看清现实,看清结果不是吗。”
林清一个脏字没带,文绉绉几句话却将辰王的怒火逼到到了极点。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将她的态度表明,也将事情说清,谢辞已经出嫁,辰王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
辰王的眼里林清笑得刺眼,他恨不得直接一拳打上去,然而他也是这么做的。
带着拳风的重击却被墨白拦下,林清站在墨白的身后仿佛看笑话一般,或者说根本没把辰王放在眼里。
林清见辰王已经怒不可遏,怕墨白受伤,便开口:“辰王既然心有不甘,与下官比一场可好。”
辰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当时收回手,笑了两声:“怎么比什么?”若是比文,林清自然会赢,却胜之不武跟一个武将比文,即便赢了名声不好听。
若是比武,他自己可是赢定了,到时候就看林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辰王怒气一下消了一半,看样子这小白脸脑子也不怎么好使啊。
林清故意捧杀:“都说辰王精通十八般武艺,各种兵器无不通晓,一手飞镖更是出神入化,不是所言真假。”
辰王一听林清夸他,更是心高气傲,恨不得用脚尖看人,语气也更加傲慢:“自然是真的,我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林清见辰王入了圈套,便摆出一副质疑的样子:“此话当真?”
“自然是真的。”
林清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那辰王不如与在下比较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