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享绿帽 第7章 第 7 章

他嘴上跟程拙说话，手臂却严严实实地挡着程拙的背影，动作间回头凉凉地瞥了一眼门缝间的那双眼睛，门立马被关严了。

门关上了，程拙有点懵了，景赢声音又哑的不行，说不出话，程拙能感受到他肌肉很紧绷：“你要干什么？”

“我，咳咳咳……”

景赢半晌没能“我”出个所以然来，嗓子哑的不行，仿佛是已经词穷，脖颈青筋都爆出来了，只好轻轻拿起程拙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任他握了满把紊乱又急剧的心跳。

紧张像是会接触传染，程拙的胸口也跟着同频震动，他一紧张就满嘴秃噜皮，尤其是他清晰地感觉到大腿被什么东西顶住后。

“你闻到了吗？刚刚那个护士的身上有股速溶咖啡的味道，一股诡异的香油味。”

“景赢，我脖子冻住了，好僵”

“好丢人，我是不是得了渐冻症？”

昂？大夏天的什么冻住了？景赢喘着伸手捏了捏他的脖子，很柔软，没冻：“你乖一点”

“你有烟吗?给我来一根”

……

景赢一直把他箍在怀里，两个人一起细细得打颤，就这么抱着过了不知道多久，温度正好，程拙不合时宜地困了，直到耳侧传来景赢的声音。

“程拙”

程拙没说话，抬头看他，他又喊了一声：“拙拙”

“别这么喊”

程拙发现他刚才还哑着的嗓子恢复了，景赢很少和他说话，但程拙听过他和别人说话，是典型的低音炮，带着一股懒散劲。

“你嗓子好了？”

算了，没等景赢回复，程拙就又挣了一下，说：“别这样，我们是什么关系”

景赢勒紧了他，没寒暄没过度地说：“我爱你”

程拙看着他，景赢说：“我喜欢你，我爱你，我第一次见你就爱上了你。”

又是这么突如其来的表白，又是一见钟情，意外的，程拙心底某个地方好像早就准备好了，没有太意外，反而立即清醒了，又顺利联想到吴进陶，两个人表白的话术都一样。

听吴进陶的意思，他正倒霉的时候，景赢回国就叫人绑了他，做局让他和吴进陶分手，然后再把他打伤，再让他依附……确实很疯。

他挣脱开景赢的手臂，坐到旁边才说：“吴进陶说你勾引他？说清楚”

景赢打量着他的眼色，说:“吴进陶不值得你喜欢，他不是好人，还出轨”

程拙说自己知道。

“我确实接近过他一段时间，但仅限于线上聊天和两次视频电话，另外我给了他一张卡，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做……如果这导致你们分开算勾引的话，那我这确实算是勾引，不过我不喜欢他，我想让他主动和你分手……你知道的他**这件事，也是我托人告诉你的，这都是程家没出事之前发生的，如果早知道程家出事，我不会火上浇油的”

“你信我。”

程拙没说话，脸色阴沉沉的，景赢握了握他的手，继续：“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忍了，但他不是好人，真的，一点也不值得你喜欢，他借着程家的势搭便车，抹了好几个医闹，他只想让你转账给他，我知道这很卑鄙，我想让他离开，我是绑了你，想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但我没想到还有人在酒店外面等着报复，我很抱歉。”

程拙看了一眼他手上的戒指：“我和他的关系，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呢？”

景赢说：“我”

程拙打断他：“少骗我，你和吴进陶不是有过一段？卡都给人家用了”

“我没有，我喜欢你，我和他没有关系，我没有，饭卡是因为他威胁我，我和他达成的交易”

程拙脸冷下来其实很像他的父亲：“什么交易？”

景赢卡了一下，眼神有点受伤，程拙很突然地问出了一个他年少时十分在意、但从来没问出口的问题：“景赢，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景赢似乎想都没有想就说出了答案，“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人。”

景赢见他一直沉默，以为他并不满意这个答案，于是抓着程拙手紧了紧。他的睫毛根根分明，却因为太多太细而显得纠缠在一起，景赢忽然感到有种醉酒的放肆感涌上心头，他抿了抿唇，几乎直白地脱口而出：“我想亲你”

“发呆的时候，生气的时候，你生病的时候……都很可爱”

不知道是难以启齿还是在想一个贴切的形容词，景赢顿了顿，才接着说：“令我目眩神迷”

程拙的脸还是冷白的，也没什么表情，但景赢发现他的耳廓已经红透了。

他又在发呆了。景赢想，他感觉自己的心突然变得很软，特别想把面前这个人抱进怀里，亲一亲他的耳朵。

某种意义上，景赢猜的不错。程拙此时已经脑中一片空白了，景赢的抵在那里，不容忽视，他自己也起了反应，他听一句就得一心二用，延迟地感到一抹微妙的怒意，是那种很轻微的、近乎羞恼的错觉。

很快，他又想起来更重要的事。程拙皱着眉质问道：“那你这戒指怎么回事？”

景赢沉默了，然后与不惊人死不休：“之不是你送我的吗？高二端午节，我和妈妈在民厢路碰见你，我知道你可能喝迷糊了，但你说过你以后要娶我，还拉我进金店比这手买的”

程拙没有记忆。以前他确实干得出来，但他和景赢高一就闹僵了。怎么会在高二带他去买戒指？

景赢平平静静地再次扔下一颗雷：“我妈妈同意了的”

程拙的表情由疑惑变得惊恐，什么叫你妈妈同意了，你才16你妈妈就同意你收同性的戒指了？

景赢安静地看他脸上风云变幻，镇静药药效攀升，他渐渐觉得肌肉发软，把人捞进怀里困住，才往沙发上斜靠下去。程拙任他抱，思绪又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景赢帮他把眼皮合上：“别想了，你忘了，我第二天来找你，你还是讨厌我的。”

一只手搭上程拙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是最暧昧的那种方式，说：“没关系，你讨厌我也没关系，我喜欢你。”

程拙被他搭过的地方有点发麻，转头认真看着景赢，两个人的距离就一个巴掌远，程拙沉郁了很久的眼睛，突然带少年人的倔强和坏脾气，和17岁别无二致：“那你为什么说我我恶心？”

景赢愕然。

这话一问出口，程拙好像17岁幼稚的自己附体一样，居然开始控诉景赢：“有人说我是穿裙子的gay，然后你说我恶心，都被我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