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生 第3章 缝合

几轮深呼吸过后，003勉强平复心绪，开始仔细回忆自己从回家到将零零壹摆放好的每一步，可一遍回忆后，还是没有找到原因，003又开始回想在实验室时的过往。良久，003终于找出了一幕记忆，负责零零壹身体强化实验项目的负责人和自己的总负责人在等待血液替换项目实验结果的时候说过一句，“003不愧是完成品，不枉实验室这么多代呕心沥血花费良多，等剩下的几个项目完成，就可以和上面有个交代了。零零壹还是不行，即使进行了那么多的改造还是比不上先天就拥有。”

“零零壹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话未说完两人在发现自己药效过去清醒后就停止了交谈。

难道是因为自己和零零壹的体质不同吗，毕竟零零壹是后期才进行改造的，而自己是一开始就和普通人不一样，都怪实验室里的人太废物了，不能让零零壹变得和自己一样，003生起气来。

可生气也不能让零零壹的身体合起来，还是得想办法，零零壹的身体003必须负责。

抱着誓要救回零零壹的决心和自己一定能行的态度，003开始在脑海中检索自己过往所学所触及的知识……过了一小会儿，003就知道了自己知道的东西实在有限，因为003没有上过一天学，003内心泪流满面，“003是一个可怜的文盲。”

003懊恼的抓了两把头发，一把扑到零零壹身上，捧着零零壹的脸颊，“零零壹——”003拖着长调子有气无力的喊着。

都怪自己没有跟着零零壹好好学习知识，003趴在零零壹身上摸着零零壹光滑细腻的皮肤，摸着摸着，003突然仰起身，一把抱起零零壹的脑袋，对着零零壹的脑袋一顿挨挨蹭蹭最后附送一个超级响亮的亲亲。

“零零壹，你可真是太棒了，我想起来了。”003整个人欢呼雀跃起来，在实验室看过的医疗纪录片里，有一期是关于婴儿的诞生，一群穿着绿色无菌服的人拿着刀子划开高高耸起的肚子，从里面掏出一个婴儿，然后再用线把刀口缝合起来，敞开的肚皮就合起来了。

破的地方用线缝合起来就没问题了，比如衣服破了的时候，零零壹就会用线缝起来，003再次找到这个办法可行的有力佐证。

“零零壹，祝我们好运。”003说干就干，从橱柜里掏出自己最喜欢的盘子然后将零零壹的脑袋放上去端到桌上放着，让零零壹能一直看着自己，003喜欢被零零壹注视的感觉。

然后动手扒掉挂在零零壹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碎片，看着零零壹创口处逐渐渗出的透明液体，003回忆着纪录片中的术前准备工作，需要用酒精消毒，不过家里没有酒精，那么这一步可以忽略掉，003沉吟片刻果断决定不消毒了，毕竟自己和零零壹在实验室进行实验的时候从来没有出现过伤口感染的情况，消毒是为了防止感染，自己和零零壹应该没有这个必要。

“零零壹，我提议在不消毒的情况下对你进行缝合，你同意这个决定吗，不同意请提出异议。”003看向立在桌上的零零壹的脑袋。

003在心里默数了十个数，“好了，零零壹没有发出异议，提议通过。”将碍事的衣服碎片一股脑丢进壁炉，003又从水缸里舀了一盆水出来，用来擦洗零零壹身上干涸的蓝色血液，“虽然不能消毒但还是可以把零零壹擦干净，003可是很贴心的，知道零零壹是个洁癖鬼，不会让零零壹洁癖症发作的。”003一边擦一边碎碎念。

擦完，003累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换了好几盆水，可算是擦干净了，003长吁一口气。

休息了一小会儿，003就恢复了活力，干劲满满地钻进衣柜里翻找起零零壹收拣起来的针线，零零壹向来都会把会对自己造成伤害的东西藏在隐蔽的角落或者自己不会触碰的地方，知道针线摆放的地方还是前几天看见零零壹从衣柜里拿出针线盒给自己缝补衣服。

找到了！003从衣柜角落里掏出针线盒，有一种找到宝藏的兴奋感，幻想着自己是英勇的王子，即将带着找到的宝剑（针）去拯救沉睡的公主（零零壹）。

003带着针线回到零零壹身边，思索着该从哪里缝起，零零壹碎的实在太厉害了，自己又从来没有用针缝过任何东西，003颇感棘手，上下比划着，一番计划，最后决定从上往下缝合。

将衣架挪到零零壹身边挂上小夜灯，模仿手术室里的无影灯，从橱柜里拿出零零壹平时切肉的刀，想了会儿又拿了几条毛巾放在竹席上，用来擦汗，然后坐上小板凳，认真穿针引线。

一切准备就绪，003要开动了。

搬起零零壹的半边肩膀和下面的一截手臂，003将针对着创口戳进皮肉又从另一部分肢体的创口穿出，拉上线，一圈缝过去，怕不牢固，又多缝了几转，感觉差不多后拿起来甩了甩，嗯，很结实，003很满意自己的劳动成果，看来自己真的是个天才，没学就会，原来零零壹以前真的不是为了哄自己才说自己聪明的。

欣赏了一会儿针脚，003越看越满意，然兴致勃勃的继续拿起下一部分需要缝合的肢体重复着先前的动作。

……

随着一块又一块零碎的肢体被缝合起来，零零壹的完整身体已经初具雏形了，003继续发力，最终在还剩下大块肢体没有缝合时，003回想起了什么，拿起洁白的毛巾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珠。

擦完汗，003一鼓作气，跪到竹席上继续自己的缝合工作，零零壹块头太大了，自己抱不住只能就在竹席上缝了，不像零零壹，能把自己一整个抱住。

越干越熟练，虽然缝合范围大了些，但003还是没一会儿就将零零壹的身体缝合完了，只剩下零零壹的脑袋没有安到脖子上去。

003将零零壹的身体扶起来坐好，然后才搬过盘中零零壹的脑袋，仔细确定位置找准角度严丝合缝的放在那半截脖颈上，这一步的缝合工作003做的犹为认真，像是在对待世间最脆弱最珍贵的宝贝，不容有一丝差错。

大功告成之际，003一把扑倒零零壹，对着零零壹疯狂亲亲，003王子拯救了零零壹公主，在童话故事里，王子或勇士在打败恶龙拯救公主后都会获得公主的亲吻，现在到了零零壹公主贡献亲吻给003王子的时候了，零零壹的嘴巴还不会动，003王子不介意主动一点主动为零零壹公主效劳，003一边在零零壹身上乱蹭一边进行脑内小剧场的演绎。

对着零零壹亲热了好一会儿，003才释放出一点自零零壹肢离破碎后自己内心积压的坏情绪，整个人稍微矜持下来。

为了零零壹能早点好起来，现在，零零壹需要和003进行心脏的交换，这是最重要也最最关键的一步，关乎着零零壹能不能变回零零壹。

“零零壹，你还记得实验室那个在小白鼠身上进行的实验吗，将两只不同的小白鼠各取一半躯体进行组装，内脏则是用第三只小白鼠的，即使注射了实验室的药剂，术后一小时，那只组合出来的新的小白鼠还是逐渐失去生命体征，最后，还是研究员抽了我的一管血注射到那只小白鼠体内，生命体征才慢慢回升，最后，那只小白鼠活了过来，至少，在我们离开实验室的时候，它还在接受实验。”003像是在对零零壹说又或是在对自己说，“我的血液很有用的，在实验室的时候那些研究员们也总是来取自己的血做各种实验……”003的声音逐渐低下去直至听不见。

拿起刀剖开零零壹的胸膛，又花费了不小的力气打开肋骨，再进行简单的血管分离后003拿出了那颗已经冰凉的不会跳动的心脏，“零零壹你放心，等这颗心脏放进003的身体养护一段时间，它就会重新恢复跳动了。”003认真的对零零壹承诺着。

将零零壹的心脏放进空出的盘中，003脱掉上衣，再次动手将刀尖头对准了自己的胸膛，用力的往下划去，一刀、两刀……刀口在不断愈合又重新更加用力的划开的过程中逐渐变大，直到003可以将手伸进去掰断肋骨取出自己的那颗鲜活的跳动的心脏。

脱离胸腔的鲜红心脏还在不知疲倦的孜孜跳动。

003快速将自己的心脏放进零零的身体，又拿起针线将几个主要的血管缝合，对齐固定打开的肋骨，将身体表面的刀口缝合，最后俯下身轻轻亲吻这道由自己造成的伤口。

确认零零壹一切都没问题后，003再次划开表面已经愈合的刀口，将零零壹的心脏装进自己的身体，心脏甫一进入，体内的血管立刻蜂拥而上紧紧缠绕住这颗外来的异物，而后自动接入血管通道，鲜血注入……

003躺倒在零零壹的臂弯，抱住零零壹，沉默着放空思绪，漫无目的的遐想。

直到小夜灯电量耗尽熄灭，山洞陷入一片漆黑，003凑到零零壹耳边，“零零壹，你一定会变恢复正常的。”从床上抱了被子下来将自己和零零壹盖好。

“如果零零壹还是不能恢复正常，003会带零零壹回实验室，003还记得实验的位置呢，到时候，003就变成零零壹描述的电影里的巨人那样，变成巨人肯定就能抱得住零零壹了，实验室里有很多药剂，还有那么多的研究员，零零壹不是说过科研人员都是读过很多书拥有很高学历的人才嘛，肯定比没有读过书的003强很多，一定能让零零壹恢复正常的。”003在一片黑暗中轻声开口。

“作为交换，003会给实验室里那些研究员们最感兴趣的东西……”

勇敢的003王子

沉睡公主零零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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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缝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