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阙誓 第6章 第 6 章

第六章阴谋下的意外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只见一个宫女跪在赵默面前，旁边是一杯打翻的茶盅，茶水溅了赵默一身。

赵家笙悄悄收回了脚尖，一脸得意的看向赵默。

苏玉湖冷眼看着这一切，似乎所有事都在她的预料之内，但只要她一开口，所有人都觉得如沐春风。

“ 你们怎会这般不小心？默儿可有烫着？书娟，赶紧带人去翠蔚阁换套衣服。”

赵默扶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轻声安慰到，没关系的。随后跟着书娟离开了主殿。

启祥宫在后宫中仅次于皇后的椒泰殿，面积比其他嫔妃的院落大了不止一倍，宫内繁花盛开，就是比御花园也不遑多让，因为苏玉湖喜欢垂柳，盛景帝还特地命人开凿了一方池水，岸边种满了柳树，现在正是飞絮胜雪的季节，一阵风，层层叠叠，雾色弥漫，像极了被水浸湿的山水画。

走过一个连一个的回廊，又穿过一处角门，赵默停在了花夕池旁，书娟回头问道，“姑娘可是累了？绕过池塘，从这条小路经过花圃之后就到了。”

“ 这儿太美了，情不自禁驻足，辛苦姐姐继续带路。”赵默转身刚迈步，突然膝盖一软，跌进了水里。

书娟听到水声，回头一看，吓到大叫，“不好了，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她一边呼喊一边奔走，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刚刚还在挣扎冒头的赵默此刻渐渐沉入了水底。

噗通，噗通，前后两道身影往赵默的方向游去，较快的那一个率先救人上岸，另一个也紧随其后，一上岸便有小厮递上披风，他将披风给了救人和被救的两位姑娘，又吩咐下人赶紧带二人去翠蔚阁更衣

角落里，有两双眼睛一直盯着这一切。

主殿内，书娟在苏玉湖耳边低语，苏玉湖点了点头，一切如常，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赵默换好衣服，向对方欠身行礼，“小女是赵府长女赵默，今日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还望恩人告知姓名，改日一定登门拜访，重金酬谢。”

“ 重金酬谢就够了？我不仅救了你的命，还有你的名声，刚才要是那个男人救了你，只怕以后你们赵家的姑娘都要受你连累了。”

赵默闻言抬头，但见对面女子身着窄袖绯衣，秀雅绝俗，肌理细腻骨肉均匀，眉眼弯弯，粉面带笑，自有一股轻灵之气，便知对方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笑道，“姑娘想要什么但说无妨。”

“爽快，我刚从边关回京，这里人生地也不熟，我瞧你很是顺眼，要不你答应我三个要求，欠我的情就算一笔勾销。”

赵默哭笑不得。

对方接着道，“放心，不触犯仁义道德，也不违反纲常礼法。”

“这是个陷进，赵姑娘可千万不要上当，小爷我眼睛不好，你们在我眼前我最多分得清物种，赵姑娘大可不必为此受制于人被人诓骗。”说话间一名风度翩翩，风神俊朗的少年郎走了进来。

赵默循声看去，那少年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身华丽刺绣锦袍，外罩素色纱衣，腰间束着一条雪白色绫龙绸带，看上去高贵雅致，唯有双眼无神，却是眼疾无错了。

“你是谁？我与默默说话干你何事？”

“民女见过四皇子。”赵默略一施礼。

萧清唯熟练地走到椅子前大剌剌坐下，绯衣女子疑惑的走到他面前，伸手挥了挥。

“怎么，霍大小姐是不相信我的话还是不相信我确实看不清？”他端起桌旁的茶盅轻咂了一口。

“你怎么知道我的姓氏？你行动自如，是真的看不见吗？”绯衣女子又问。

“赵家姑娘，你知道我是谁，那你是否能猜到她的身份？”萧清唯指了指绯衣女子。

“原本不知道，但四皇子说姓霍，看姑娘风姿飒爽，英气逼人，必是武将出生，正巧霍将军及其爱女霍香近日刚从边关回京。”

“不错，我就是霍香，那你再说说你是怎么知道他是四皇子的？”

“霍姑娘，你久居边塞对宫里情况不甚了解，这里是皇贵妃的寝宫内院，除了皇上，根本就不会有外男，另外，四皇子的特征实在是……”赵默顿了顿，才说到，太过明显。

“哈哈，赵姑娘，小爷我瞎了十几年了，什么话没听过，你不必避讳。早听说你冰雪聪明，才智过人今日一见果然不负盛名。”

赵默眉头微蹙，她一养在深闺未出阁的小姐，怎么会“美名远扬”呢，萧清嵩到底对外说了什么？

“你确实聪明，不过聪明人就可以不还恩情了吗，我说的三个要求你到底答不答应？”霍香出言打断了赵默的思考。

“欸，我说霍大小姐，施恩莫望报，你怎么这么厚脸皮呢，再说了，我也下水了，就算没有你我也会救人的，你的恩情可不算独一份。”

“嘿，你这个人胡搅蛮缠不讲道理，就你这样还是皇子呢？街边混子还差不多。”

“我胡搅蛮缠？我再不讲道理也比你挟恩打劫要强！”

……

“霍姑娘，我答应你。”看着这对有身份的璧人如市井小民一样拌嘴，赵默扶额摇头，赶紧出声阻止了这场闹剧。

“嗯？赵默你耳根子这么软怎么行，你可是我皇...皇朝重臣的嫡长女，怎么能如此软弱可欺。”萧清唯刚刚还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而后态度一转，“既然你答应她三个要求，那答应我一个不过分吧？”

赵默石化当场，转瞬间就欠了四个人情的感觉也不妙，她看了一眼霍香，“这个，不似好人”，又看向萧清唯，“这个，更不是好人！”

“诶，我说这可不能赖我，谁能知道四皇子如此厚颜无耻，偷人点子不说，还倒打一耙，简直就是趁火打劫的个中高手。”

“你也不遑多让啊，牙尖嘴利的，我看御史台的大夫遇见你都得甘拜下风，难怪圣贤书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你说我就算了，还把全天下女子都牵扯进来，难道你母妃不是女子？”

“你……”萧清唯气到语塞。

赵默，“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