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民权利 第43章 集市

半旧SUV驰骋在高速公路上，两侧的红土层叠堆砌，显出壮美地貌色彩。楚一开着车窗，让嘴角的烟雾顺风吹散，他尚未搞清楚这个旅行团到底是什么情况，就已经被那位笑起来颇显不怀好意的夏队长敲开门，接着发动了车。

“照这个速度，中午应该能到石洞集市，要在那里吃饭吗？”夏砚低头看攻略，他穿了件黑色T恤，休闲裤包裹住肌肉力量澎湃的一双长腿。他两手空空，连头上的帽子都是刚顺手在服务站买的，要说旅行，那他的行李真是太过精简了。

傅冬阳配合的看了眼他的手机：“我没有意见。”反正都是要去热河山谷的，到了那边他总会有办法绕过夏砚去找他想找的人。

楚一花了2年时间，才顺藤摸瓜寻找到当年那些人的踪迹。此刻真相近在眼前，他反而沉静下来，不能着急，傅冬阳提醒自己，不能急。

“楚哥，那咱们就石洞集市吃饭啦。”夏砚冲着前面开车的楚一招呼一声。

楚一眼角抽搐一下，心里思考这声哥到底得付出多少代价：“夏队别这么客气，叫我楚一就行。”

石洞集市并不是真的在洞窟里，而是坐落在石洞山村脚下的贸易集市，石洞山村是开凿在山中的穴居民族。这里是四国边境，来自南国的丝绸、香料和宝石在此交汇，逐渐繁衍出一个巨大的自由市场。

这里有原始的以物易物交易模式，亦有面目模糊的四方来客，巨大的骆驼从人群中走过，穿窄裙的傣族少女骑在驼峰上贩卖米酒；华丽波斯地毯上放着真假难辨的原石，赤着上身的少年目光灵活如猿；眼神阴鸷的男人裹着斗篷，在货架后打量来往的客人；笑容可掬的老奶奶举起汤勺，向摊位前的食客介绍民族美食......

楚一已经来过多次，便领着夏砚和傅冬阳去到熟悉的摊位前，他熟练的用佤族话跟老板打招呼，又悄声叮嘱二人：“不要一直盯着别人看，吃东西时注意看好钱包手机。”

午餐是洒了薄荷叶的牛肉米粉，还有一大盘炸得金黄酥脆的蛋白质。傅冬阳犹豫了半天没下筷子，倒是夏砚吃得很香。不仅吃光了面前的食物，他甚至还招手向旁边的少女买了一包粽叶裹蒸的米糕，掰一块尝了后递给傅冬阳。

“挺香的，就只加了糖和桂花。”他解释道，“应该适合你口味。”

楚一额角再次跳动，看傅冬阳伸手接过那包食物，还真咬了一口。他心里涌上一种老父亲式的警惕感，趁夏砚去结账拉住自家孩子问：“你俩这什么情况？”

“正常同事关系。”傅冬阳又咬一口米糕，虽然包装粗糙了些，但的确味道不错，也不知道夏砚是怎么在这一堆花花绿绿的点心中准确挑出这个的，“他就这么个人，你越反抗他越来劲，所以我这样听话他比较满意。”

楚一点了根烟：“我看他对你不错，没几个人知道你爱吃甜的，他倒是会挑。”

傅冬阳怔了一下，他确实爱吃甜食，但是从上大学开始几乎就不再吃了。作为一个Omega，再老捧着软绵绵的点心，看起来更显得软弱。后来渐渐也就不会再买这些东西，不过夏砚好像确实每次给自己送吃的都是甜点居多。

他咽下嘴里的米糕：“凑巧吧，Alpha嘛，都觉得Omega是甜党。”

说话间夏砚已经回来了：“老板说一会儿有拍卖会，咱们看看热闹吗？”

傅冬阳无可无不可，楚一怀着仔细观摩下“普通同事”的心也表示赞同，三人找了个露天茶座，一边喝着当地特产手磨咖啡，一边等待拍卖开场。

路边有两个目光闪烁的中年男子，风尘仆仆，似乎是刚从山区下来的背包客，一队游客吸引了他们的注意，矮个子向高个子使了个颜色，两个人缀着游客的队尾跟了上去。

“那是骡子。”夏砚笑眯眯凑过来，将手里的饼干盘递过去，“虽然没什么危险，但被他们缠上很麻烦。”

楚一眼睛一亮：“夏队知道不少。”

“怎么说也在昆西待过好几年。”夏砚压低声音给傅冬阳解释，“骡子是帮走私贩子背货的人，他们得找到马队...就是这种旅行团，混在里面不引人注意，也能更容易瞒过边检... 乖，别看了，尝尝这个。”

傅冬阳没防备，生生被他喂了口饼干，他下意识瞪了夏砚一眼，对方却无知无觉般：“别生气，有人看着我们呢。”

他的话让傅冬阳警觉起来，他就着夏砚的手叼住饼干，眼睛越过他肩膀向外掠去。街对面有个小摊，摊主是个看起来眼神不太老实的瘦高个，此时正无所事事般收回目光。

“他盯着我们干什么？”他问道。

夏砚靠回椅背上：“也许只是例行巡查，也许是在物色什么猎物，总之...目前看来我们让他放心了。”

“那两个...骡子，不用管吗？”傅冬阳又问。

这句问话倒是让夏砚露出一个笑：“毕竟也是职责所在啊，哪能真的不管。刚我拍了张照，现在应该已经传到责任人那里了，在他们处理之前，我们还是安安静静看拍卖吧。”

他神态放松，傅冬阳也就放了一半心，但到底身处这样混乱的场合，他内心还是有所觉，趁收拾桌面的空档，将一柄餐刀悄悄收进袖子里。楚一看到他动作，眉心一皱，也下意识的端正了身体。

然而整场拍卖会都风平浪静，拍卖内容主要是原石和真假难辨的宝石等，掮客在场中游走，游客们被眼前景象刺激跃跃欲试，而豪客则一掷千金，陷入赌博般狂热的刺激情绪。

夏砚看了大半场后站起身：“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楚一的车停在集市外的露天停车场，走到停车场边缘时两个面色不善的佤族男子拦住去路，正是刚才那两个“骡子”，他们盯着夏砚：“朋友，刚才是不是你当了条子的眼睛？”

“我可不懂你在说什么。”夏砚温和的答，“我只是来蜜月旅行的普通游客而已。”

这句话一出现场陷入短暂的沉默，佤族人是惊讶，傅冬阳...他是气得脑子空白了。

“别跟他废话！我们刚混进马队巡查员就来了，老六说这家伙鬼鬼祟祟有可疑！”高一点的佤族男子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军匕。

看见对方掏出武器夏砚终于变得有点认真起来，他缓缓将傅冬阳他们挡在身后：“你们这也太欺负人了，一言不合就拔刀......”

高个子也不废话，挥舞匕首直扑夏砚面门，他动作很快，肌肉虬结的大臂带起风声，夏砚也没躲，一手硬接他的动作。二人身高相仿，双臂相撞时冲力极大，高个子生受一拳，换左手成拳轰向夏砚收势的肩膀，拳法刚猛，夏砚眼一亮：“当过兵？”手里动作没停，以同样的擒拿姿势相接，另一手闪电般朝对方后颈劈下。

两个人缠斗凶猛，一旁较矮的男子抓住空档，怪叫一声朝全场看起来战斗力最弱的傅冬阳扑来，楚一犹豫一下，想上前帮忙又怕暴露太多让夏砚看出不对。他犹豫的这一秒钟傅冬阳已经飞速退后两步，袖中银光一闪，直擦矮个子手臂向前，摧枯拉朽般逼至对方颈前，轻轻一划，血光四溅。

矮个子捂着喉咙发出一声惨叫，而此时夏砚亦已经飞起一脚将高个子踢翻在地，他这一脚力气巨大，竟生生让高个子趴在地上没能挣扎起身。待他好不容易爬起来，看见血流不止的矮个子，脸色顿时惨白。

“不是动脉，十分钟内不会失血过多休克。”傅医生随手擦了擦手中的餐刀，他阴沉的脸色显示出心情非常不好，“都说了我们是游客！你们烦不烦？”

就有点...卡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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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