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本子鼓鼓囊囊张开口子,书页泛黄有些褶皱,里面剪贴的有很多旧报纸和有着不同人笔记的纸张。闫校长整理的资料被打开,一些尘封了很久的事情浮现在众人面前……
本子的第一页是一张女孩子的照片,时间隔的久远照片已经受潮发霉,可丝毫不影响照片里那女孩子清新脱俗相貌。她大概十五六岁的样子,五官清秀,绑着两个小辫子,清纯可人。
这女孩名叫郑涓,三十年前转到这所学校。她性格懦弱内向,不喜欢与别人交谈,总是缩在教室角落闷头写自己作业,成绩并不出众,老师们都没多注意这个小透明。
她长的漂亮,说话轻声细语很是温柔,深受男孩子的喜欢,其中还包括这所学校有很多女生暗恋的校草。
不幸的故事由此开始。
许多女生因为不满自己暗恋的男生喜欢郑涓,就开始背地里侮辱她,说她是狐狸精变的,说她在外面到处勾引男人,骂她是个娼妇……
所有能想到的难听话语,被她们骂了个遍。谣言越传越广,越来越离谱。郑涓也因此受到大家孤立,本来对她友好的女生也不愿意靠近她,都像躲瘟神一样,有多远离多远。
但男生们并不这样想,许多男人会给她献殷勤,陪着她,哄她笑,围着她转。这样使其他女生红了眼,罪恶的种子在嫉妒的土壤上渐渐萌发,她们对郑娟从一开始的厌恶变成了厌恨。
郑涓的不幸并不止于在学校,她的家庭也非常不好。她的妈妈是被爸爸□□的,无奈生下的她,后面找到机会就跑了。
她被爸爸一手带大,但她爸是个酒疯子,一喝醉酒就打骂她。随着郑涓渐渐长大,长的和她妈妈一样漂亮。她爸醉酒后□□了她,还不止一次。
她想死,一直在尝试各种死法,但是始终不敢。家里有她爸爸,学校又天天被人欺负,她一直活在痛苦中。最终下定决心选择跳楼,却没想到被校草救了,又细心照顾她,无微不至。她想着或许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便决定不死了,好好活着。
可是事情不会向她想的方向发展,那一天晚上下自习,她被几个女生拖到厕所,又打又骂,还被脱光衣服,拍了很多照片,折磨她好久,才放过她。
衣服的扣子已经被扯坏,她哭着穿好衣服,捂着衣领,精神恍惚地走出去。
可刚出厕所门又遇见三个喜欢她的混混正在厕所门口抽烟,看到她这个样子,又把她拖进了男厕所……
她死了,用自己裤子吊死在男厕所里。
警察,老师来到厕所,看到她头发乱的不成样子,嘴巴也被咬烂,眼睛变成了血红色死死睁着。上半身衣服都被撕烂,许多不明液体沾在上面。她白皙的皮肤上有很多烟头的烫伤和手指甲的划出的血痕,鲜血顺着大腿内侧流下,滴到了地板上。
在场所有的警察和老师看了这场景没有一个不皱眉头,一个年轻气盛的警察直接一拳头把厕所的门给锤坏,几个年轻女老师被这惨不忍睹的画面当场吓哭。
“这是当时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察同志记录的,旁边是她惨死的照片。”闫校长微微偏头不去看照片,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说。
叶景安三人看着照片,默默握紧拳头,不忍多看这凄惨的画面,快速翻了过去。
后面一页附着一张法医的尸检报告复印件,经过法医的验尸,发现她已经怀上了自己亲生父亲的孩子,腹中婴儿已经长到拳头大小,还在她身体里提取到了三名不同男性的DNA。
警察找到郑涓的父亲时,发现他已经死在了家里,被人虐杀而死,尸体已经开始生蛆腐烂。
验尸报告上显示的结果让校方大怒,调查了整个事情的经过,知道她长期受到校园暴力。但顾及学校的名声,其中很多学生家长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校长为了保住自己地位,不敢得罪那些家长,最后只是开除了那三名男生,并交给警方处理。
对于那些间接杀死她的女生们,仅仅只是给予通报批评和写检讨的处理,并快速封锁了消息。很多学生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当她受不了被欺负转校走了而已。
校园恢复往日的平静,阳光洒满校园的每一个角落,操场上回响着学生们天真烂漫的笑声。没人知道这看似美好的地方发生过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知道的人也绝口不提,这段灰暗的记忆就此尘封。但好景不长,三名男生的家长相继找上学校,说自己儿子惨死。
笔记本上有三张照片,看起来是学生偷拍的,距离比较远,手机拉倍数使照片看起来很是模糊,但还是能看清楚照片中人的惨状。
三张照片中,一个男生被撕烂了嘴,裂缝一直延伸到后脑勺,头像从嘴巴处被劈成了两段。第二个男生全身都被烟头烧穿了很多小孔,像个人形筛子。第三个男生全身皮肤被划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他们三人共同点是都被割掉了生殖器,胸腔被刨开,里面内脏搅的稀烂,唯独心脏留在原来的位置却变成了黑色。
“赶紧翻页,我有密集恐惧症,那烟头烫的太肉麻人!”秋子慕搓搓手上起的鸡皮,把眼睛撇到一边去。
“下手够狠。”叶景安道。
警察从没见过这种奇怪又残忍的死状,但监控里拍到是他们突然发疯,活活折磨死自己,其他所有的证据也都显示三人皆是自杀身亡,家长哭着闹着要学校给出解释。
最后为了不让事情闹大,学校赔了一大笔钱,又给了许多优待,才平息这次事件。后来这个校长在过马路时突发心脏病,被飞驰而来的大货车撞死,闫校长调任。
但闹剧没有随着校长的死亡而结束,那些欺负过郑涓的女生都说自己在女寝看到鬼,一些胆子小的被吓疯,另外一部分的转学走了。
但是不管是吓疯的,还是转校的都无一幸免会死在学校,每隔一年都有一个欺负过她的女生惨死在她自杀的那一天……
柳沐泽合上资料,冷笑一声道:“真是活久了,什么枭蛇鬼怪都能见到。”
“这样还能继续办学?”秋子慕皱着眉头。
“这所学校是那里唯一的高中,必须继续开办,所以一直压着这些事情。”闫校长说,“如果当年我能顶着压力和威胁帮她申冤,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些悲剧。不过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我跟害死她的那些人并无区别。”
“您别自责,她或许没有怪您。”柳沐泽说。
闫校长自嘲的笑了笑说:“我受的教育告诉我世界上没有鬼神,现在看来也并非绝对。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错事,没对不起什么人,唯独让那孩子蒙受了委屈。你们应该也不是一般人吧,如果能见到她,拜托替我对她说声对不起。”
“好,您安心在这生活吧,不会再有人来找您麻烦。”叶景安说。
“谢谢。”闫校如释重负地长松了口气。
几人离开闫校长的家,路上气氛有些沉闷。柳沐泽说:“我得去处理一下那些婴灵,你们回去休息会吧。”
叶景安和秋子慕跟着柳沐泽,嚷嚷着也要去。柳沐泽带着他俩来到自然保护区,远远瞥见核心区内围满了黑气,几人加快速度赶过去。
“柳哥,是我眼前出问题了吗?”叶景安揉了揉眼睛,“前面树上那会动的是什么玩意?”
“婴灵啊,你不是想逗逗它们吗?”柳沐泽轻轻推了他一把说,“去啊。”
走进才看清楚,那群婴灵正坐在蝶骨上荡秋千,玩的起劲。扫眼看去,刚好一人一个蝶骨,全对上了。那群透明小孩咯咯咯笑的很开心,这画面看起来挺可爱有趣的,不过仔细想想又格外瘆人。
“柳哥,这是?”秋子慕问。
“她杀的人。”柳沐泽抬手在空中比划着什么。
“你干嘛呢?”叶景安没看懂他手指指点点是什么意思,看起来像是在画符。
“超度。”柳沐泽语气平淡的说道。
“哈?”叶景安翻眼一想,“超度难道不要操场法事,还有一些个繁复的过程。”
柳沐泽停下手中动作,满眼莫名其妙地看着叶景安说:“我就把鬼母囚困他们的怨念打散,也算是帮她积累福报吧。还指望我给办场法事?爱走不走!”
叶景安:“……”
当半空中那道符文快画完时,被一道黑色的劲气打散。
三人背后传来那熟悉的笑声,转身之际鬼母出现在婴灵前面。她遮住嘴轻笑道:“又见面啦,你这是干嘛呀?”
明知故问!
柳沐泽不屑搭理她。
鬼母温柔地摸了摸那些婴灵地脑袋,眼神复杂的说道:“他们又不是什么好人,你可怜他们,倒不如怜惜一下我。”
“你好美,我怜惜你!”秋子慕跟着了魔一样,咧嘴怪笑着冲过去。
柳沐泽:“……”
叶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