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淋成落汤鸡后,终于成功地找到了一处避雨的洞穴。xiashucom
洞里乌漆墨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安媚儿怕里面有什么野兽,不大敢进去,反倒是玉无双看出她的顾虑,也不勉强她,直起沉在她身上的重量,径自没入了黑暗中。
安媚儿没能叫住他,焦急地在洞外等了片刻,只听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安媚儿担心他出事,小声地呼唤:“玉无双?”声音刚一出,便见一抹火光从洞□□出,照亮了整个洞穴,火光映着他那张苍白冰凉的俊容微微有着暖意。
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点燃了火,安媚儿觉得他好像无所不能的一样,忍不住用一种崇拜的目光看着他,走入洞中在他身旁坐下,她想问他身子要不要紧,因为他脸色很苍白,唇也无了血色,只是他似乎不怎么愿意搭理她,身子往一旁高大凸起的山石上一靠,便闭眼休息了。
安媚儿愣了愣,不知想到什么,她缓缓将手置于膝盖搓了搓,并垂下了脑袋。
整个山洞瞬间变得安静无比,只听到洞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以及偶尔的雷声。
不知道是否是她的错觉,安媚儿总觉得玉无双对她的态度似乎变了许多,似乎有点淡漠疏离,或许他对她怀有不满?安媚儿突然感到有些难过,不过,就算他对她有不满也正常吧?她不仅害他丢了密信,还害他掉落悬崖,而从头到尾她就跟个废物一样,只会拖累于他。就连这处山洞也是他找到的,不然她这会儿还拖着他冒着大雨瞎奔乱撞呢。
安媚儿正想着愈发难过,玉无双懒懒地转动了下眼珠,目光她身上打量片刻,眉峰微动,“把衣服脱了吧。”
若不是他说话的声音有气无力,脸上也未见轻薄之色,安媚儿早吓得一个炸跳起了。而此刻,她只是压抑着心头的惶恐,紧紧捉住了胸前衣襟,有些紧张道:“你说什……什么?”他不会想仗着救命之恩胁迫她以身相许吧?
一看安媚儿那惊慌失措的小脸,玉无双便知她想歪了。看她那脸脏兮兮的,头发乱糟糟的,就跟个小乞丐似的,哪里挑得起他的性趣?
他淡瞥了一眼她那起伏不甚明显的胸脯,忍不住嗤笑了声,语气无不嘲讽:“你穿着湿衣服不难受?”
“啊?哦哦……”安媚儿蓦然反应过来,小脸唰地一下涨成绯色。安媚儿从来不曾如此无地自容过,人家好意提醒她,她却把人想得那般猥琐糟糕。担心被他看破她的小心思,安媚儿蓦然起身,一脸忸怩不安道:“我去捡些树枝。”便逃避似的离开座位。
她似乎越发在乎玉无双对她的看法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安媚儿遵循着内心对危险性的判断,本能地在她与玉无双之间筑起一道心防。
在洞中捡了些许枯枝干,顺便整理了心情后,安媚儿才再次慢腾腾地回到在火堆旁,并搭起一简陋架子,安媚儿偷偷瞄了他一眼,他又闭上了眼,掩去眸中惯有的轻狂轻佻后,他给人一种温柔隽永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他,亲近他,如果没有见过他对别的女子温柔深情的样子,安媚儿一定会被他这副模样迷惑住,从而恋慕上他。
这一刻安媚儿无比庆幸自己见识过他的风流,才没让自己陷入他的温柔陷阱。
确定他不会偷看之后,安媚儿红着脸,轻手轻脚地除去衣裙晾在架子上让火烤干。
她身上仅穿着抹胸和亵裤,虽然两人之间隔着衣服,玉无双看不见,安媚儿还是觉得有些别扭不适,便将身子缩成虾球状。
洞外不断有冷风和雨丝飘进,然被火烤着,倒不觉寒冷,反而很温暖。
“你……你不脱吗?”安媚儿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语气却带着提议的成分,若是发烧还穿着湿衣服,会更加严重的。
安媚儿竖起耳朵去听他的动静,然等来的却只有沉默,安媚儿只当他睡着了,也就作罢。
谁也没再开口说话。安媚儿呆呆地盯着眼前的火焰,偶尔往火上添几根枯树枝,空荡荡的洞穴被树枝燃烧的噼啪声衬得愈发寂寞了。
就在安媚儿困意渐渐上来之时,突然听到玉无双严肃中略带点僵硬的声音:
“方才那个吻,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丫头,其实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
玉无双思考了许久,觉得应当把事情说开来的,免得这丫头他日对情根深种,这可不是让人值得高兴的事。玉无双阅女无数,怎会没发现她的小变化?以往她面对他时,她的眼中尽是坦然,不像如今的羞涩含情,似有无限心底事欲向他倾诉。
他不该吻她的。跌落万丈悬崖时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所以才没有考虑任何后果的亲吻了她,他清楚的明白,那并非出自于喜欢,只是对生命的留恋。如今两人大难不死,若是任由她这份暗生的情愫生根发芽不加以阻止,到时候伤心难过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这是安媚儿第一次听到玉无双如此有诚心的道歉,真的很十分诚意,一点也不像往日里的敷衍,但安媚儿心头却像燃了一把火,烧得她遍体冒烟儿,她怒气冲冲:“既然……”安媚儿话音猛地一滞,她本想质问他,既然无男女之情,干嘛要吻她?然话到唇边,却又咽了回去。
玉无双这人,或许是个温柔多情的情人,但他绝对不是良人,而她的感情观与他大不相同,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不是唯一的,她宁可不要。既然两人并非同道中人,她干嘛在此与他白费唇舌呢?
安媚儿明媚的杏眼闪过冷色,语气刻意讥讽:“既然如此,我就当被狗啃了一口就好。反正我也不喜欢你。”心里想归是如此想,可安媚儿一张小嘴却忍不住刻薄起来,她想她大概是呛他呛习惯了。而且这还不够,说完她又忿忿不平地加了句:“不,我是讨厌死你了,风流鬼。”
玉无双唇角微微抽搐,这丫头果然年纪太小,过分幼稚,虽然对她形容自己为狗有些不满,但更多的,却是松了口气,反正话已挑明,她应该不会再怀抱他想了,因此他选择大人有大量,不与她小孩家家的一般计较。
安媚儿没见他答复自己,不觉手拖着腮帮子,生起闷气来。突然,她听到咝咝的声音,寻声看去,只见一条手臂粗细,青黑色的蛇逶迤向她迅速爬来,犀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紧了安媚儿,口吐着那危险的蛇信子,像是要生吞了她似的。
“有蛇啊!”安媚儿顿时吓得魂飞天外,大叫一声,猛地起身朝玉无双的方向扑去。
玉无双正欲运功疗伤,忽鼻尖袭入一阵少女甜香,怀中防不胜防地蹿入了一俱娇小温软的身子,玉无双很自然地伸过手护住她。
玉无双没奈何一笑。他衣袖晃动,银芒一闪,两枚银针分别射入蛇的心脏与脊梁骨,针针中其要害。
那蛇在地上翻滚挣扎几下后,便一命呜呼了。
“松手,爷的脖子快被你搂断了。”玉无双好笑又好气道,伸出手想要扯下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的小女子。
安媚儿此刻已然没了三魂六魄,剩下的一魄支撑着她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死活地就是不肯撒手,“有……有蛇!”安媚儿嘴唇颤颤发抖道,她平生最怕就是蛇了,她曾经在动物世界里看过一条手臂粗的蛇硬生生把一头比它大十几倍的麋鹿生吞进了肚子,从此就蛇这种冰冷危险的生物产生了极大的恐惧心理,安媚儿可不想成为它的口中餐。
这丫头方才还咬牙切齿地说讨厌他呢,转眼又巴着他不放。玉无双本想笑话她几句,然见她如此害怕,到底有几分心软了,他微笑了下,轻轻拍了拍她紧绷的背,低声安抚道:“它已经死了,没事了,乖。”话音刚落,玉无手滞住,手掌下的肌肤细滑柔软……
她没穿衣服?玉无双喉咙滑动了下,忍不住低头瞟了眼,便看到了胸前隐约可见的春光,嗯…幸好穿了点,声音不觉沉下来:“丫头,你这么没防备心,让我很难办啊。”
安媚儿意识到自己只着寸缕,登时面红耳赤地收回手推开他的怀抱,不却被他强有力的双手又拖了回去。
幽深跳跃的火光中,他那双桃花眼闪烁着晦暗不明的色泽,将其面容衬得越发妖艳风情。
他手轻轻向下一滑,呼吸有些微促。
安媚儿受了他的感染,心口在发烫,连白皙的耳根也泛起了蜜粉色,安媚儿僵着身子,发现自己竟然无法抗拒他,甚至隐约期待发生点什么。
玉无双首次认真地打量起安媚儿的长相,鹅蛋脸,细长的眉似柳叶,圆圆的大眼如水杏,此时也不知因为羞愧还是害怕,她贝齿轻咬樱桃,泪眼朦胧,看起来既无辜又可怜,像一朵娇艳得让人想要折断的花朵。
玉玉双眸色一沉,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抓挠似的,痒得他差点忍不住把眼前这小女子就地给办了,这种冲动的想法刚浮上心头,玉无双像被鬼吓到似的,猛地推开她。
安媚儿狼狈地跌倒在地。玉无双别开眼,快速抓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地盖在了她身上,才长长吐了一口浊气,玉无双待她毕竟与别的女子是不同的,他从来不曾安媚儿作为他消遣泄欲的对象,若是因为一时的**做出伤害她的事,他会后悔的。
安媚儿偏着脸视线下垂,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色,然而她的身子瑟瑟发抖,似在强忍难堪羞愧。玉无双叹了口气,知道这小丫头误会了他的意思。
他声音有些沙哑:“丫头,我毕竟是个正常的男人,我也是有**的,以后不要穿成这样扑到我的怀中,不然我会当你是在勾引我。”
安媚儿心口一震,蓦然抬头看他,眸中波光点点,十分惹人怜惜。玉无双再次不露声色地转移了视线,暗想,他真该改一下他这风流多情的毛病了。
安媚儿在感情方面其实十分的矜持单纯,想法也很传统,可宁愿却偏偏遇上了个玉无双这么个轻浮的男人,让她也变得越来越轻浮了。她方才竟然对和他做那种事有点期待,这已经让安媚儿很羞愧了,在玉无双将她推开后,她更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可为什么,她听完玉无双的解释后,却应有的羞耻心再次抛弃到了一旁,忍不住地,高兴激动起来,
她想,她大概是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