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家的小女仆 第26章 初次登台

“克里斯汀，梅格，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点回来彩排？”吉里夫人严肃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快走，快走，她听起来很生气，我们快点回去，不然一会我又要被骂了，反正她也不舍得骂你，哼，真是偏心。”梅格听到自己母亲的声音，立刻紧张起来，拽着克里斯汀就往舞台奔去。

克里斯汀笑着看着梅格紧张的样子，她的好朋友真的是一位坦率又明媚的女孩子。

很快就到了正式演出的时间，克里斯汀躲在幕布的后面看到观众陆陆续续的进场，紧张地狂咽口水，她的手心里全都是汗水。直到她现在还在怀疑自己真的可以唱好么？她的视线忍不住又看向了五号包厢，那里看不到任何人影。想到老师，她的内心坚定起来。老师说过会来看她的首场演出的，她一定不会让他失望的。

地下迷宫中，魅影有些紧张的一次又一次地整理自己的领结，今天晚上就是克里斯汀的第一次演出了，为此他从剧院回来后专门换了一身正式的礼服。

对于他来说，克里斯汀是重要而又特别的。他刚从马戏团逃到巴黎歌剧院的时候，地下迷宫虽然存在，但还是一片荒芜。他躲在地下过着食不果腹的生活。冬天很冷的时候，他甚至没有一件棉衣，只能躲在离歌剧院大厅很近的角落，靠着剧院的暖气扛过严寒。有一天他实在太冷了，偷偷地打开了巷道通往剧院的门，从缝隙中试图获得更多的温暖。那也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到一整个巴黎歌剧院的演出厅。璀璨的水晶吊灯，红丝绒材质做成的椅子，来来往往的昂扬着自信与骄傲的演员们，那是他没有接触过的世界。他近乎贪婪地看着这一切，幻想着也许有一天他也可以正大光明地走在这个剧院里。突然有人接近这个偏僻的角落，他急忙捂住自己的右脸想要逃走。

“先生，您在这里干什么？您看起来好冷啊，怎么不进来呢？”一个小女孩看到了他，并好奇地走了过来。魅影慌张起来，他如果被发现，一定会被赶出剧院，说不定还会再次被卖到马戏团去。

“Please，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里，我马上就离开。”魅影卑微地求着眼前这个小女孩。

“好的，我不告诉别人。”

女孩看见他被冻得红肿的双手，还有已经冻伤的左脸，有些心疼地蹲了下来。她环顾四周，看到似乎还没有人发现他们，便脱下来了自己身上的斗篷。

“这间斗篷有点旧了，也不是什么很好的材质，但是很厚很保暖，给你用吧。你快离开这里吧，马上就有其他人过来了。”女孩清亮的眼睛看着他，对他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魅影愣住了，他迟疑地接过女孩递给他的衣服，用力地抱在怀里。

女孩准备离开，却听到那个衣衫破旧、眼神充满警惕的男人叫住自己。他看起来非常狼狈但并不像她看到的戏剧中的坏人那样满脸贪婪和狡猾。

“你叫什么名字？我希望之后有机会可以谢谢你。”

“克里斯汀，不用谢，只是一件旧衣服。”女孩悄声离开他所在的角落。

“克里斯汀，克里斯汀。。。。。。”魅影默默记下这个名字，他想他应该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小女孩。

从他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他就知道她一定会成为自己作品里的最好的女主角。在之后的剧院生活中，他看着她从一个经常练舞练到偷偷哭泣的小女孩长成了一位美丽的淑女；他通过吉里夫人重新和她认识，成为她的老师。他倾尽全力的教她，让她可以尽情释放自己的天赋。

对于克里斯汀的感情，他并不像对格蕾丝一样迷茫，他感谢她，欣赏她并爱着她。他对她即带着前辈对后辈的期望和自豪，他希望自己的作品在她的口中得到尽情的演绎和表达；又带着强烈的自私和占有，他希望她只属于自己的作品，只属于音乐，如果有人或者事情干扰了她的歌唱事业，他会第一时间为她排除干扰。

他触碰了一下自己的面具，它还完好无损的待在他脸上。如果克里斯汀见到他真实的模样，还会愿意叫自己老师么？她会不会恐惧自己，厌恶自己？一些阴暗的情绪在他的内心发酵，他陷入不安中，神情也愈发地冷漠。

格蕾丝下楼的脚步声让他惊醒，他不想让格蕾丝看到他现在扭曲的表情。

他重新调整好情绪，走出房门，看到格蕾丝正在沙发上坐着等他。

她穿着一条墨绿色的丝绒长裙，这不是他会挑选的颜色和款式，应该是她自己逛街购买的。他并不喜欢这条裙子，这条裙子的方领设计让她胸口的皮肤有着大面积的裸露。他的眼神一暗，非常不爽的看着这条让他不满意的裙子。

“这几次送你的裙子你不喜欢么？”魅影隐晦的问道。

“先生，我很喜欢。”格蕾丝困惑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这条裙子也很好看啊，他怎么有点生气的样子？难道我只能穿你买的裙子么？

格蕾丝假装自己根本没有理解魅影真正想问的问题，她一脸雀跃地率先扭开了大门。

“先生，我们走吧，时间有点赶喽。”

格蕾丝站在门口看着魅影生气但又出于绅士礼仪，不敢真的挑剔自己裙子的样子，内心暗爽起来。

五号包厢到了，格蕾丝期待的看着剧院里进场的人群。自从在地下迷宫工作以来，她现在最喜欢的就是热闹了，她恨不得冲进楼下的人群中，和他们坐在一起聊聊八卦和桃色新闻都可以。

魅影看着格蕾丝一脸开心的表情，感觉自己内心的阴郁慢慢退去。

剧院灯光变暗，幕布慢慢拉开，观众们期待的看向舞台，但随后就有观众们诧异地发现卡洛塔女士的角色更换成了一位陌生的女演员演出，一时间台下窃窃私语起来。

台上的克里斯汀画着精致的舞台妆，这让她本就出色的容貌显得更加出众。她穿着一件华丽的礼服，上面绣着金丝和珍珠，在舞台的灯光下熠熠生辉。此刻的她根本无暇欣赏初次登台看向观众的视角，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跳得太快了，快得几乎要跳出她的胸膛。这是她最好的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把握。好在舞台的灯光让她根本看不清台下观众的表情。

乐池的首席指挥举起了指挥棒，乐队奏出了第一个音符。克里斯汀张开了口，歌声从她的喉咙中流出，美妙纯净、优雅高亢。她的歌声穿透了剧院的每一个角落。

剧院再次变得安静，大家有些着迷地看着舞台上的这个陌生的少女，跟着乐队旋律和她的歌声的起伏，完全地沉浸在音乐之中。也许她并没有卡洛塔女士高超的歌唱技巧，但她的声音里多了更加充沛的感情。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让观众沉迷于《汉尼拔》的戏剧之中。

格蕾丝看到克里斯汀出场的那一刻，她瞬间睁大了双眼。舞台上那个让人惊艳的少女，就是梦中的克里斯汀！她竟然是这个时间就已经登台演出了么？在她的梦境中，克里斯汀在初次登台演出后，就一举成为巴黎最炙手可热的女演员，随之就是魅影、劳尔子爵和她的爱恨情仇在巴黎上演。

她本以为离克里斯汀初次登台还有很久的时间，就一直放纵自己享受着地下迷宫的平静生活。但如果接下来剧院就会变得腥风血雨，她是不是应该趁早准备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她看向一旁的魅影，男人正专注地盯着舞台上的克里斯汀，嘴角因为少女的表演难得地勾起。很久没有看到他这样愉悦的样子了。

格蕾丝意识到她早已熟悉了魅影面具下隐藏的表情。和他快一年的相处让她清楚地知道，魅影并不像梦境中传说的那样无恶不作，凶残暴虐，甚至有时候他是温柔的、体贴的。但是哪又怎样呢？他们只是雇佣关系，他们都有各自的人生，而她终究是要离开这里的。

魅影意识到格蕾丝正在注视他的眼神，转头看向她。

“怎么啦？格蕾丝”他轻声问道。

“没什么，先生。”格蕾丝这才意识到她似乎已经盯着他很久了，连忙将视线转回舞台。

当克里斯汀口中最后一个音符在空中回荡，整个剧院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满场的“Bravo！Bravo！”让她的眼中不禁闪烁泪光。她知道，这一刻，她和老师这几年所有的努力都得到了回报。她看向观众，也看向了空着的五号包厢，她知道老师在那里。她和其他演员一起向观众谢幕鞠躬，看着一滴滴泪水滑落在舞台上。

幕布缓缓落下，演员们退回到了幕后，剧院的同伴们簇拥上来，向她们表示祝贺。

“克里斯汀，我亲爱的朋友，真的太棒了。”梅格第一个冲上来，给了她一个大大拥抱。吉里夫人站在梅格身后，也难得地微笑着看着她。

“我的小梅格，你刚才的舞蹈也很棒。”克里斯汀擦了擦泪水，笑着抱住自己的好朋友和吉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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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初次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