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过山车本身没有特别,算不上刺激。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点,只能是时间太长,大约二十分钟。
轨道在空中经过了不少地方,从上面往下看,视野可以涵盖大半个乐园。
下来后,凌汛拿起放在一边的书包,抽出手册。
不出意外,“过山车”的打卡空白格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红色印章。
这印章看起来相当廉价,就像小孩子玩的那种小玩具,只有四个小字——魔方乐园。
从过山车另一侧的出口走出,凌汛看见左侧墙上有一副巨大的地图,不过不是贴上去的。
墙体本身是玩具,完整而巨大的墙面上是突起的塑料小刺。
整个乐园的布景、道路和建筑都是用一块块小面板插上去的。
这个地图要比手册上的地图更具体一些,凌汛瞄了两眼,觉得有些不对。
他指着其中一条小路对身旁的霍乱说:
“这条路拼错了吧?我从上面往下看的时候,记得这条路没这么曲折。”
霍乱顺着他指的位置看了眼,没太在意这个问题:
“我没什么印象,就算你说的是对的,你要怎么改?”
“把边上的建筑和树木全都拆下来,然后再装一遍?太浪费时间了。”
凌汛想了想,认为霍乱说得对。
反正手册上已经打卡完成,就算这里真的有问题,继续纠结也没意义。
等他们都走出出口,其他人立刻围了过来。
唐鸣道拿着乐园手册,冲他们点了点头:
“你们完成过山车之后,我们的手册上都有印章出现。”
“看起来我们应该是个整体,只要有一部分人完成,就能算作集体通关。”
听完唐鸣道的话,凌汛不自觉“嚯”了一声:
“这么人性化,那接下来怎么说,要分开行动吗?”
周佳云皱了下眉:“没有必要。”
“规则里说二十四小时内完成,一共才十二个项目,集体行动的时间足够。”
“这种时候分开容易出意外,节外生枝。”
最后走出过山车的代御赞成道:
“说的对,别看第一个项目完成得顺利,可能后面的项目会越来越难。”
“还是大家一起行动比较保险。”
见剩下的人纷纷点头,唐鸣道带头决定了下一个项目。
距离过山车最近的打枪。
这个摊位不大,对面的板子上粘了一排排气球,距离板子的不远处有一排长桌。
桌子上有一把玩具枪,和一个放满塑料子弹的小盒子。
摊位边上立着一块板子,上面的规则写到:
1.每人每次有十次机会,打破一个气球计一分
2.十分即为过关
3.胜率的高低可兑换不同等级的奖励
规则本身并不难懂,只要不是大家都一个不中的话,过关的概率并不小。
十三个人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霍乱走出来拿起玩具枪,装上塑料子弹。
凌汛双手撑着长桌,偏头看过来,好奇地问:
“你会玩这个?”
等到装完子弹,霍乱才一边对准对面的气球,一边说:
“虽然具体的没想起来,但是——”
话未说完,对面的气球就爆了一个,隐隐盖住了霍乱的后半句话:
“我觉得我应该会。”
霍乱的胜率惊人,枪枪必中,等到最后一枪结束,众人的手册上又出现了一个打卡印章。
凌汛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个印章是绿色的。
除了颜色以外,其他地方和前一个印章并无差别。
应该是不同项目用不同颜色,凌汛暗自想到。
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奖励呢?”凌汛问霍乱。
霍乱放下枪,没好气地回道:
“合着这奖励直接送到我脑子里啊?”
“没有,我不知道。”
凌汛还在纳闷中,随后他看见何晨西带着权宣袅,拎了几个塑料袋过来。
何晨西笑着说:
“都中午了,你们也饿了吧?”
“我们去找了些吃的,和广播里说的一样,食物和饮料都是自助供应。”
看着何晨西手上提着的东西,霍乱不可抑制地产生了疑惑:
“这些东西能吃吗?”
在这种不明不白的地方,吃这些不知道哪里来的东西真的靠谱吗?
站在另一边的路寞,咬了一口手里的烤肠,含糊不清地说:
“别想这么多,如果这个地方要害我们,根本没必要特意在食物上做手脚。
“随便设定个鬼怪出来,就足够吓我们了。
“而且你就算现在不吃,之后呢?
“又不是只有魔方乐园一个站点,一共十三个站,你难道要十三天都不吃东西?”
霍乱盯着他手里的香肠,心里动摇了,从权宣袅手上接过装烧烤的塑料袋。
至于凌汛,他早在霍乱开口前就取了一份盖浇饭,倚在长桌边上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他们讨论了一会儿,甚至还冲着乐园里的广播喊了几句。
依然没有反应。
几人没再尝试,反正印章有了,就算真有问题,大不了过会儿再来一遍。
凌汛吃得很快,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了餐盒,一边喝着可乐,一边找垃圾桶。
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靠近乐园边缘的地方。
严格来说,这里并不算边缘,只是一片不算严密的树林。
凌汛光顾着观察起四周,无意识地冲不远处的垃圾桶一扔,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似乎扔错了手。
没喝完的可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嗒”一声落在垃圾桶的外面,显得不伦不类。
凌汛尴尬地用空着的一只手挠挠头,左右看了看,发现霍乱就站在自己身后,无语地抿紧了嘴。
“哈哈,别在意,小小的失误不会影响我对这杯可乐的感情的。”
凌汛冲霍乱眨眨眼,笑容满面地问:
“你大老远跟着我到这里来,是担心我吗?”
霍乱叹了口气,走上前拍了拍凌汛的肩膀:
“你说呢?”
两人丢完垃圾,并肩往回走,凌汛有意无意往霍乱肩膀上搭了条手臂,眼神上下瞟了瞟,不显生疏地问:
“你枪法很厉害啊,真没想起什么来?搞不好你是专业练射击的。”
霍乱没管这个人就这么半瘫在自己身上的行为,无所谓地说:
“是又怎么样,也没什么用。”
凌汛另一只手捏了捏下巴,若有所思地说:
“可是这很帅啊,你不觉得吗?”
“对我这么冷淡干什么,咱俩可是同学啊。”
霍乱瞥了一眼凌汛挂在自己身上的半个身子,下意识脱口道:
“是吗?我怎么感觉不止呢。”
凌汛愣了下,一时间没出声,依旧是挂在霍乱身上。
霍乱同样觉得好像有些古怪,但没想明白问题出在哪儿。
两个人就这么默不作声地往回走,过了一会儿,凌汛没头没脑道:
“你说,我们俩以前是不是朋友啊?”
“互相认儿子那种?”
凌汛不厚道地笑出了声,先前的那种滞涩的氛围悄然化去。
“那按照你这个逻辑,我们就是共轭父子了。”凌汛从善若流道。
霍乱还欲再说,但不远处的高锐超已经在招呼他们了。
十三个人接着往下一个项目投壶走去。
三个砖红色的细长圆筒摆在中间,距离它们的不远处,有一条围好的隔离带。
带子外围也有一个砖红色的圆筒,里面放了几十只细长小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