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在干嘛?”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夏子生吓一跳。
夏子生赶紧将手里的东西藏到背后,“你不是要去洗澡吗?赶紧洗澡去。”
她半推半搡的将孙丹甄推到了洗澡间。
“嗯?”孙丹甄感到很是莫名其妙,用一种质疑的眼神看着夏子生,在她妈妈的卧室里鬼鬼祟祟,肯定在干什么不好的事。
将孙丹甄送进浴室里后,夏子生把手里那张文件来来回回看了十多遍,“今日东坡”是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策划修建了吗?
先把穿越时看见那个女人的事放到一边,她倒要看看自己姨妈究竟在金融这方面处于何种地位。
还有就是疫情之后的大亏本,让她家陷入了一种非常困难的境界,夏子生和孙丹甄同时从私立贵族转到了普通中学。
当然那时候就好像和自己的亲戚们都垒一道厚壁起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难处,都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窘境。
所以夏子生和孙丹甄见面的次数变少了,自然也不知道孙丹甄读了几个月普中后又转到那个学校去了。
甚至在考不上二本的时候,那一年家里连19,800都拿不出来读艺术。
姑爷因患癌症去世,夏子生家一共有八套房,其中新买了四套,一年房贷就有24万。
在疫情之前,做香火生意还房贷并没有太大的压力,反而大家都显得很从容。
后来生意一难做起来,这房贷生活一下就成了一个新压力。
因疫情餐馆关闭,来旅游的人也少了起来,做什么都在亏本,姑爷的癌症又花了一大笔钱,小姨无奈的说“今年大家都很困难。”
夏子生的妈妈也就没有理由再去借钱了。
要不然大学毕业的夏子生应该是一个一本美术生,而不是二本学历史的文科生。
将文件来来回回的看,真的能从中发现,自己身边居然还有这样一位厉害的女士,无论在餐饮规划还是顾客服务方面都记录的非常详细。
过完暑假,夏子生又重新回到了学校,在这个小学里,她交过的朋友,和她关系特别好的两个女生。
一个拥有北京户口,一个家庭经济好后来自考上了重点大学。
哲学里说价值观具有阶级性,不知这种是否会在社交中让相同家庭阶层的人产生一种惺惺相惜。
夏子生无论处在一个什么样的境地,她从人群中找到使自己最舒适的存在,和自己家庭情况都非常相似。
就暂且称之那个北京户口的叫做“刘渊鱼”吧,这个刘渊鱼最早相见的时候还是在一个英语早教班里。
那时的夏子生还没上幼儿园呢,应该说那个补习班的大多数学生都没上幼儿园。
因为夏子生小时候头发自来卷,是个卷毛,所以英语老师就给她取了个英文名叫angel,是天使的意思。
刘渊鱼算是里面的优秀学生了,小小的脑袋居然还能装下那么多个英语单词。
当夏子生被老师叫去选单词时,刘渊鱼就悄悄把正确单词踢到夏子生面前,也让夏子生这个什么也不懂的脑袋记住了一些事。
那就是一位长相很健康的女生的面容,她就这样记住了刘渊鱼。
夏子生学了三个月英语什么也没学懂,被当做了许多家长的反面教材。
不知是不是从小养成的习惯,以后无论是听什么补习班的课夏子生都没有在认真听。
现如今重回小学,看见那两棵熟悉的银杏树,银杏树树皮光滑是小朋友用手磨出来的。
他们就喜欢那样唱着歌,抱着银杏树围成一团,围着它绕圈圈。
小学的地是红瓦铺成的,后来红瓦上又盖了一层薄薄的草皮,上面放了尊孔子像。
一切都一如前世的样子,但唯一不同的是夏子生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注视着自己。
入校微风却能吹走夏子生手上的报名表,就如同初中那样真实的触觉和听觉,就像一个女鬼一直待在身旁的感觉。
小学在本市里读的,用不着住校,爸爸妈妈忙,婆婆就开着电动三轮车来接她。
夏子生注视着那熟悉的风景,这一切都是她高中以前记忆里最美好,最温暖的时刻。
但就在这时一闪而过的树上,出现了一个人影仿佛在上吊,那体格是个男人,夏子生吓出了身冷汗。
因为处于幼年童年无忌,夏子生就直接问“刚刚树上好像吊着一个人,婆婆你看见了吗?”
婆婆尴尬的笑“哪有什么人哦,这一路都清静的很。”然后又像很多家长一样,呸呸呸,安慰夏子生“遇到鬼了,呸三下就把它送走了”。
夏子生就跟着呸呸呸,不是要模仿儿童,她是真的怕啊。
从前是真的心大,无论看见什么都觉得是幻视,无论听到什么都认为是幻听,
后来这种安慰也不管用了,在夏子生重生后这么久以来自我观测下推出,要么在小时候自己真能遇见鬼要么自己有精神病。
这两者夏子生都不想要,一个很恐怖,另一个也很恐怖。
回到家后夏子生把书包一扔,鞋子一脱就去洗澡了。
她记得起这个片段,她能记住我自己在看到一个男人上吊后会听到的幻听。
夏子生竖起耳朵,只听到流水哗啦哗啦的声响。
什么也没发生。
“大哥你出来一下,别再吓我了,你已经吓了我一辈子了。”夏子生抱怨着向周围喊道。
这种喊是有用的,初中时夏子生被噩梦困扰的几夜不能入眠,也是像这样喊了一遍后,第二天居然就睡得好了。
“把电脑打开。”空气中隐约听见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靠。”就这么弱弱的一声直接把夏子生眼泪都出来了,她从来没经历过这么清晰的幻听“婆婆!”
无人答应,夏子生急了,打开浴室门就向外面喊“婆婆!”
“怎么了我的乖孙女嘞。”婆婆听到这急切的喊叫小跑着过来了,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我刚刚幻听了。”夏子生眼泪终于含不住从眼眶里流了下来,一直都很从容的夏子生在这种鬼神方面就显得不太从容。
她是真的怕。
在婆婆又一次安慰下,夏子生赶紧裹了衣服从浴室里出来了。
躺在床上越想越害怕,但那一声弱弱的“把电脑打开。”夏子生想照做但又不敢,要是打开是个鬼脸怎么办呢。
最后夏子生还是放弃了,并且此后的一年里都没有再打开过家里的电脑。
自己也在这时候得到了一位很奇怪亲戚的东西,一个特殊的酒吧,至于为什么要找自己,还存在种种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