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说这个干嘛,这跟我又没关系。”
说完,沈楸渝便低下头吃蛋糕,越吃越大口。
“哎呀,那小子竟然说他喜欢我,太不可思议了,他喜欢的怎么能是我呢?”程栩说完就饮尽手里的酒,接着开始撸羊腰子。
对沈楸渝来讲,这些都在意料之中。
“那你是怎么说的?”
“当然是拒绝他啊,妈呀,我现在还是不相信他竟然喜欢我。”
沈楸渝心里有点开心,于是开始调侃:“如果他不喜欢你,那谁还会喜欢你。”
程栩单手撑着下巴,坚定地开口:“小狗。”
沈楸渝低头偷笑了一下:“就你这样的,谁喜欢你谁是狗。”
“反弹,谁喜欢你谁才是狗呢。”
程栩咬着羊腰子,一脸不服地看着他。
“所以你那天说喜欢的人的特点,是真的吗?”
“......真的。”
“那个人是谁?”
程栩哼哼唧唧,还是蹦不出来半句话,最后嘴里才挤出来一个字。
“狗。”
“可你那天分明说那个人像小猫。”
“那就是猫。”
是自己吗?
很奇怪,沈楸渝现在又脱离共感的状态了。
不仅如此,从昨夜到今天中午,他都没有异常反应,从下午开始,共感又有了。
以前每次见到程栩,由于共感,他身上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奇怪的反应,比如脸红、还有心跳加快。
现在他根本感受不到。
倘若此刻能感受得到程栩的感觉,所有的问题都会一锤定音。
“我太有魅力了,竟然招那么多人喜欢。”
沈楸渝的思绪即刻被打断,有点无语地说:“你每次说这话的时候不觉得害臊吗?”
“当然不害臊,反正每次都有人认真的听我讲,对不对呀,沈少爷?”
“我是迫不得已。”沈楸渝又想起上学时程栩老在他旁边照镜子的事,又说,“你课间照镜子就算了,为什么语文课还照镜子呢,我不理解。”
“谁爱听那语文课啊,无聊死了。”
第二瓶啤酒已经见底,程栩想拿第三瓶,结果被沈楸渝拦下。
“别喝太多,对身体不好。”
“所以你就说我不行?”程栩又拿起一串羊腰子。
沈楸渝心想,这喝啤酒跟画符有什么关系,于是摇了摇头。
“切,还说我不行,也不是谁不行,还穿着儿童睡衣,像小学生似的......”
“你说谁穿儿童睡衣,你说谁像小学生?”
这可是他专门去网上找的,便宜还好看,竟然被说是儿童睡衣。
沈楸渝的火一下子上来了,开始反击:“程栩你真丑。”
“靠,竟然说我丑!我长那么大,没人说我丑,你是第一个!”
“那只是没人敢说而已。”沈楸渝云淡风轻道。
“沈楸渝!”
程栩站起来在他旁边呜呜渣渣地打了一套军体拳。
沈楸渝继续吃下一口蛋糕,有恃无恐地看向旁边用胳膊轮风火轮的人:“怎么,现在要揍我?”
“揍?nonono。”
程栩眼睛里闪过坏笑,蹦跶到他面前,“唰”一下撩起了衣服。
结实紧凑、白净的腹肌展现在他面前,沈楸渝脑子一片空白,几秒过后,他拔起腿就跑。
“程栩你个傻逼,耍流氓!”
程栩在后面紧追不舍,一边撩衣服一边喊:“都是男的耍什么流氓,快来呀,沈少爷,你不说要看嘛~人家等你来看啊!”
“我是开玩笑。”
沈楸渝慌不择路,直接钻到了沙发的角落里。
“别过来!”
“来嘛,沈少爷~”
招魂似的夹子音缓缓逼近,沈楸渝蜷着身子,紧闭着眼,随手拿起抱枕挡在面前。
黑影笼罩在他的上方,手中的抱枕被人缓缓拿起,突然,沈楸渝感觉腹部有温热,他睁眼一看,程栩从下面钻了上来。
沈楸渝本能性地抬起腿,对着程栩的肩膀就是一脚。
“沈少......卧槽!”
程栩捂着嘴,向后退了半步,眼睛朝他一瞪,瞬间扑了上来——
挠他的痒痒肉。
“服不服?服不服?”
“程栩你个傻逼,我才不服呢!”
即使被压到毫无反抗之力,沈楸渝还是尽力地向前爬,可还是会被程栩抓回来,继续挠腰侧的痒痒肉。
接着,沈楸渝的双手被程栩单手按住,像被逮住的犯人一样,他根本动弹不得,只能被挠得扭来扭去。
“服不服?”
“不服!”
沈楸渝闷头趴在沙发上,脸下的沙发上已经被泪水浸湿一片,头上也全是汗。
现在,程栩开始朝他的脖子进攻,按压他双手的力度甚至更大了些。
沈楸渝终于受不了了,开始求饶。
“服了服了服了服了......”
程栩这才停下来,顺便捏了一下他的后颈。
“叫爸爸。”
沈楸渝深吸几口气,等待几秒后终于缓过劲来,“你过来。”
下一秒,他急速转身的同时抬起腿,结果被程栩一把抓住。
“小样儿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沈楸渝嘿嘿一笑,又迅速收回腿,但程栩却因为重心不稳直接趴到他身上。
沈楸渝感觉胸口被大石碎了。
他低头看向程栩,装作无辜地问:“你要干嘛?”
程栩的脸,还有耳朵急速变得粉红,小声哼哧道:“都怪你!”
“怪我什么?”
“你看!”程栩拉开下嘴唇,里面是一片血迹,“刚才你那一踹,让我咬到口腔溃疡,疼死啦!”
现在共感还是没恢复,要不然沈楸渝也会感觉到。
“我有口腔溃疡的药,你用吗?”
“哼,用!”
“你先起来,我去找药。”沈楸渝拍了拍程栩的头。
程栩的脸好像更红了。
“你压到我手了。”
说完,沈楸渝就感觉后面被手指顶了一下。
两下,三下。
沈楸渝抬起后面,程栩也跟着脱身。
“你是不是有病?”
程栩捂着嘴朝他挤眉弄眼地说:“我就是有病,揍我啊,你又揍不过我,略略略。”
“你等着!”
沈楸渝从房间拿回药后,坐到了程栩旁边。
“张嘴,我给你上。”
“你要干嘛?”程栩眯起眼睛,思考几秒后恍然大悟,“这个药是一沾就疼的,你想用药报复我?”
“恭喜你都学会抢答了,过来。”
程栩挤到他旁边,用手拉下嘴唇。
“你轻点,要不然我还挠你。”
沈楸渝撕开包装袋,从里面拿出沾着药的棉签,结果还没碰上那块溃疡,程栩便嗷嗷叫唤起来。
“我还没弄呢,你瞎叫唤什么?”
程栩仰起头看着他,眼睛被灯光照得湿漉漉的,眼底还有点红晕,小声哼了句疼。
沈楸渝用棉签轻轻沾着那块溃疡,把药全抹了上去。
“疼吗?”
程栩捂着嘴,把头偏向另一边,“哼,你骗我,不是很疼,还有点凉飕飕的。”
“这可比你当时骨裂的疼轻多了好吧。”
“......原来你还记得。”
沈楸渝把剩下的药收好,一股脑塞进程栩的外套口袋里。
“我当然记得,我没有理由不记得。”
“那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气氛开始变得沉默,沈楸渝眼前恍惚一瞬,他现在头又有点疼。
“现在咱们不是见面了嘛,就别提以前的事了。”
“好。”
俩人又把剩下的食物端到茶几上,一边吃一边坐在地毯上看电影。
直到将近夜里十二点,电影才结束。
程栩看向旁边的沈楸渝,手里捧着最后半块草莓蛋糕。
他数了数面前的空易拉罐,一共三个,全是自己的。
加上饭桌上的,一共五瓶,对他来说是入门级。
程栩现在精神得很,他凑到沈楸渝旁边说:“我走啦。”
“现在?”
“对啊,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啊?”
沈楸渝将最后一口蛋糕吃完,开始用叉子刮纸盘上面的奶油,“什么?”
“叫爸爸。”
“爸你个头啊!”
纸盘飞到了程栩脸上。
短短几个小时之内,自己的盛世美颜竟然被连续攻击两次,还是同一个人所为,程栩拿掉脸上的纸盘,随便摸了把脸上的奶油,开启新一轮进攻。
“新账旧账一起算!”
程栩的魔爪飞速冲向沈楸渝的腰侧,沈楸渝只能低着头后退,俩人拉拉扯扯,一直轱辘到门口。
“我好累,咱俩歇会吧。”
沈楸渝伸手扶了下歪斜的眼镜,脸上也有奶油,头发还乱糟糟的。
程栩倚着门,顶着鸡窝头,用沾着奶油的手拍了拍沈楸渝的头。
“别拍我头!”
没想到沈楸渝的反应那么大,程栩愣了一下,随后问:“怎么啦?”
“就因为你上学时候总是拍我头,弄得我才一米七九!”
这倒是没错。上学时,程栩总是有事没事地拍拍沈楸渝的头顶,次数还挺多,但那时沈楸渝的反应并不像现在那么的强烈。
“一米七九怎么啦,也不错啊,再说你那时候骨缝就开始闭合了。”
“反正从那时候起我就没怎么长个,都赖你!”
沈楸渝现在不论是外形,还是神态,都像只炸毛的小猫。
程栩更想摸摸头了,但为防止被打,只好作罢。
“好好好,赖我,但一米七九不也等于一米八嘛,已经很高了呀。”
“不行,一米七九就是一米七九。”
“人们不都说‘二十三窜一窜’嘛,看样子你也没窜个子嘛。”
沈楸渝的眼神快要把他撕碎了。
“傻逼。”
沈楸渝哼了一声,然后回到客厅。
程栩屁颠屁颠地跟过去,若无其事地问:“我可以洗把脸再走吗?”
“洗澡吧。”
“啊?”
“洗澡!”
沈楸渝:身子要散架了。
程栩:这是?这是?这是要留我过夜的意思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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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越线(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