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看着面前熟悉的球杆思绪万千,钟老板最喜欢打高尔夫,总有一天她也要和老板打一场。
转身走到办公桌前,站定,原本那真皮的桌面已经能看见磕碰的痕迹,伸手抚在上面,指尖只感受到冰冷,冷到钟鸣赶紧把手抽回来。
“许久不见。”
低哑的声音响起,老板推门而进,一眼便看见站在桌前的钟鸣。
“我还以为至死不再相见了。”
钟鸣转过身来,目光追随着钟老板自门口走到办公桌,眼底带着些悲伤难过,有些久违重逢的意味般,眼眶发红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爸爸......许久不见,您的身体可还好吗?”
钟老板就椅子坐下,一如过去那般,上位者目视匍匐于脚下的蝼蚁,没有半点温情,冷眼看着站在桌前的钟鸣。
“我回来了。”
钟鸣站在他面前接受他的审视,手上扣着手指,紧张也不敢大喘气。
“我听说你在日本混得不错。”
“我没有办法爸爸,只能是为了活下去做点什么。”
钟鸣低着头回答。
“既然已经有新的身份,就不用再喊我爸爸。当时是怎么说的,现在就怎么做。”
老板手指关节敲着桌面,发出闷闷的咄咄声。
钟鸣轻轻跪了下去,手背扶着额头磕在地上,没有起身:“爸爸永远是我的爸爸,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没有办法为爸爸多做点什么,请爸爸原谅我。”
钟老板看不见她低头的表情,更不知道她眼中化出无尽的狠戾。
……
-酒吧街
申城的夜晚最能体现这座城市的别样美丽,与林立亮着灯光的楼栋相比,酒吧街入口处黑黢黢,一条小巷贯穿整条街,要是没有熟人带路,恐怕一般人也不会绕到这里来,支只还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
从小门进去,穿过一条长长的走道,激奋的音乐越来越大声,再近些,便能看见形形色色的男女,穿着打扮极为开放,脸上画着夸张的妆容,看见清汤寡水的支只,都向她投来异样的眼光,仿佛是个异类。
支只心里发憷,抓住蔡蔡的手,犹豫着:“蔡蔡,要不我还是不去了。”
“几个意思?免费的酒水,干嘛不去,我又不会坑你。”蔡蔡反过来牵住她的手:“再说了,你平时不是一直说你姑姑管你管得严,没有机会试试嘛?实在不行,就当是陪我好了。”
蔡蔡拉着她往前走,支只还想再挣扎一下,被她按在一个卡座上。
卡座坐着十几个男男女女,染着各色各样的头发,有的打着鼻钉,有的光着手臂,纹着纹身。
桌子上放着两堆啤酒瓶,几碟小菜和瓜子花生......总之,这副画面在支只看来有些混乱。
“各位,这是我的好朋友,支只。”蔡蔡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整个身体贴在她身上,大声朝着卡座上的人介绍起来;“怎么样,是不是大美女?!”
支只听到她这样介绍自己,只是尴尬的笑笑,心里越发不安,只想着找个理由离开这里。众人的眼光齐刷刷的看向她,脸上只擦了防晒霜,打了一点点唇釉,学生摸样倒是十分清新稚嫩,低着头看起来有些羞涩。
一个男生开口打趣道:“蔡蔡,你怎么会认识这样的朋友,不早点介绍给哥几个认识?她跟你可不是一个风格的啊!这也差太多了!”
“她今天是陪我来的,你们可别打她注意。”蔡蔡站起来,弯腰去拿桌上的酒水,一个个瓶子颠一颠,找到瓶未开的,打开放到支只面前,凑到她耳边:“就喝一支,喝完就算了。”
支只看着面前的酒,心里还是没胆量,又不好拒绝的太厉害,只能是委委屈屈拿起蔡蔡递过来的酒,轻轻抿了一口。
“真难喝!”
蔡蔡伸长手在桌上拿了一碟花生放在她面前,捡起两颗放到她手里。
“你吃点这个,吃了就不觉得难喝了。”
与此同时,卢翀正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人才下了公司电梯,走到大门口的时候便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卢总,好久不见。”
卢翀眉头微蹙,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是谁。
“你好。”
“上次跟您聊的那些,你这边觉得怎么样?”
“李秘书?”卢翀反应过来,试探性开口:“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最近比较忙,并没有考虑其他。”
“理解的。只是......给您的时间不太多了,我老板这边的意思,他不喜欢拖泥带水。”
“我很好奇啊,如果我要是不答应的话会怎么样?”
卢翀走到路边,伸手准备拦车,她很想知道那些人对自己的底线在哪里。
“您当然不会怎么样,只是,我私人给您一个建议,您不在乎孩子吗?毕竟还小。”
“李秘书,我可以把你的话看做是一种威胁吗?”没有达到目的,对方应该不会做什么过激的事情,毕竟,虽然不知道目的到底是什么,但自己应该对他们来说,还是存在价值的。
“啊!当然不是,已经做了。那么我的话已经带到,再会。卢总。”
已经做了?电话挂断之后,卢翀心里觉得不妙,立刻向支只拨去电话。
……
【姑姑......我好害怕!】
“你在哪里?!”
【呜呜呜......我好害怕,姑姑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在哪里,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支只的声音分明带着哭腔,卢翀担心起来,害怕她出什么事情。
【我......我不知道”支只抬头,左右张望,这个地方她也是蔡蔡带过来的:“我不知道这边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