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只是一味点头不语。似是在说你开心就好。
离家的二公子回来,禅音宫里面必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一时半会儿的反倒找凶手成为了最为微不足道的事情。
这只是表面看来,随意心知禅音宫的水深,可偏偏他倒霉催的牵扯进来了,也只能入得贼船去。
明日傍晚找不出凶手,他就得死,找得出凶手也不见得能活,是一招左右都得死的局面。
可是随意不想。
楚寒卿跟随意从少宫主居住的地方离开之后就不见了踪迹,随意自己一个人在府中行走。
少宫主的灵堂,自二公子回来后,倒是开始热闹起来,禅音宫的人也不避讳了。
宫中上上下下挂起了白幡。
“要我说,这一开始就该压在二公子身上,也免得我丢了这些个铜板。”有位头戴白花的弟子不忿的道。
他身边另外一位粉花弟子,笑嘻嘻的说:“得了吧你,当初赢钱的时候你怎么不肉疼。”
随意听了一个大概,说的应该是赌局,赌的少宫主这位花落谁家……
底下弟子开始赌局,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随意说这样并不利于禅音的宫的发展。
如同赌局的上的二位,少宫主跟二公子,压各自主子的,在禅音宫里面各成一派,分为两派。
随意想着,抬步去了最里面的一间屋子,礼貌的敲响了这间屋子的房门。
“咚咚。”的两声。
里面似是静了一瞬,然后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露出一张苍老的脸,但是这人的眼睛炯炯有神,直勾勾的盯着随意,“什么事。”
随意站在房门口,一阵风吹过,扬起他的衣摆,头发上的发饰也带着飘起啦,“叮当”的一声响。
“老人家,想问问你赌局的事情。”随意道。
闻言,那人一双眸子更加锐利的瞪着随意,答非所问:“你不是禅音宫的弟子,到这来做什么,年纪不大胆子不小。”
“快走,快走,不然休怪小老儿送你去西天走上一遭。”
杀意直冲随意。
随意不惧他的杀意,直面硬上,“我的确不是禅音宫的弟子,我来想看一看赌局。”
“我想你应该知道少宫主死了。”
闻言,老者明显十分的诧异,“少宫主死了?”他喃喃出声。
他佝偻的背微微直了直,语气也温柔了几分,“我这就指着赌局赚些弟子的抽成钱,没什么好看的。”
“你要是想知道问一问宫中的弟子,他们都清楚。”他道。
“老了人困倦,小老儿就不留了。”他好声好气的道,动作利落十足,“砰”的一声响将房间的门给关上了。
随意吃了一个闭门羹。
“哈哈哈,小随意,你这是饿了吃闭门羹呢。”楚寒卿翻墙跳进来,见着随意吃闭门羹,上前调笑一番。
随意怒瞪一眼楚寒卿。
“这老头儿年纪大了就是脾气怪,要我说就该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闯进去。”楚寒卿摸摸下巴,出了一个搜主意。
搜主意刚出就被自己驳了回去,强龙不压地头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可别猜想了,等人离去了,我们自己进去看,梁上君子应该很会进人房间。”随意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
楚寒卿无端的发觉出尴尬的意味,手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心下懊恼,口嗨!让你口嗨!好了吧,这下你楚少侠威震八方的气势先损了五分。
“走了楚少侠。”随意道。
“去哪?”
“去树上。”随意指了指树。
在树上蹲着,等着屋子里的人离去。约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随意喂蚊子喂的一个彻底,屋子里的那位才开了门,拄着拐出了屋子。
等人的身影离开,随意率先跳下树,楚寒卿紧随其后。
推开那间屋子的门,随意进去门猛然一关,楚寒卿吃了一个闭门羹。
楚寒卿摸了摸鼻子,暗道随意还挺记仇。
他叹气,从窗户翻了进去。
随意已经在屋子查找起来,屋里十分的简陋,一扇屏风,一方矮桌,一张凳子。
屏风后面的那面墙上挂了一张布,中间一个压字,左右两方,一面是少宫主,一面是二公子。
“你是来看禅音宫里面势力分布的?”
随意没有回答楚寒卿,自顾自的回到矮桌旁,撩起衣袍坐在那张小凳上,手上拿起桌子上,被人放的十分显眼的书卷。
打开来,嚯,正是府中弟子用来压赌局的。
随意在压少宫主里的弟子里面,看见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人——骆年。
骆年过得清贫,却肯为少宫主压上三两银子。三两银子,骆年作为一个外门弟子,原本就接不到什么任务,这三两银子怕是得攒上大半年。
看来骆年的话有些是真的,那就是他的的确确是偏向少宫主的。
这样一来,仇雨来就很值得让人再次怀疑一二了。
这赌局记载的格外的详细,可就不巧了,支持二公子的人里面有一位外门弟子的名字很值得引人注意。
仇一木。
雨字一笔来自去几笔。
这个人莫非就是仇女侠?随意在仇一木的名字是抚摸一二。
随意呼吸一滞。
拿着书卷的手也随之一颤。
随意突然意识到了,开盘赌局的老者不对。
“太顺利了,太顺利了。”他低声的呢喃。
“什么太顺利了,你是觉得我们进来这屋子里太顺利了。”楚寒卿问。
随意突然站起身,楚寒卿一把把他按着坐下。
“你想找这个。”楚寒卿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案上。
那是一根丝线,丝线看着不凡,不是禅音宫弟子。
楚寒卿到底比随意早入江湖几年,这种事情也多了几分警惕,进屋子第一件事就在屋子后窗看一看,果不其然上找到了这个。
“先前屋里面的确有第二个,并且这人的身份不凡,我们可以先猜一猜但压在心里面。”
“现在挑破出来,随意,这个后果不是你我可以担的,想想牢中关押的那些人,我们行差踏错,他们都得死。”
“此案不该牵扯无辜之人的鲜血。”
“况且我们现在没有证据,你要找到证据才能将人按死,不然在这禅音宫里面,这人能有千种万种的法子翻罪并且逃脱的干干净净。”
随意叹了一口气,一字一字的道:“我知。”
随意拿起那根丝线缠绕包裹在纸张里面,塞在自己的暗袖中。
将书卷放回原处,他站起身,对着楚寒卿道:“走吧。”
此处没有在查看的必要,摆出来东西都是有些人想给他们看的,没有意义。
离开这处,随意站在空荡荡的园子里,望着前方的水,罕见的眸中冰冷一片。
先前下山,随意想总要闯出一片天地。那时候是肾上腺素上头,想起书中,一代大侠武林第一……
现在,就如同被浇上了一盆冷水,冷水结了冰,刺在随意的心尖。
数十年,师傅总说山下的人心眼子多,随意有实感但不多。
他总觉得自己领先数千年的脑子够得上在这里生存闯荡。
随意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也是,他狭隘了,一个心绪是和平的人,跟土生土长在这里的人,心绪是如何能比的。
“怎么突然不高兴了。”楚寒卿问,“我说话就那样,你若是不高兴可以打我一顿。”
“我皮糙肉厚的打不坏。”
随意叹气,得,这里还有一个心眼子正无穷,说话傻里傻气的。
“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被楚寒卿一打岔,随意也算是豁然开朗,走一步看一步。
“你先前离开做什么去了?”随意偏头问他。
楚寒卿回:“也没干什么去,我被熏香熏得头昏脑涨,离开去透透气。”
随意似信非信,看着楚寒卿带着些怀疑的意味。
“可别用这眼神看着我,我可没唬你,真去透口气去了。”楚寒卿连连道。
“嗯,”随意嗯了一声,顿了顿,又道:“我也没说不信。”
楚寒卿只顾点头。
现下起了风,带着些许的凉意,不知从哪里飘来的纸钱落在随意的脚边。
随意看了一眼,一脚踩上去。
越靠近禅音宫关押人的地方,越发的阴冷,还有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令随意微微有些皱眉。
倒是楚寒卿像是习惯这种地方一样,眉头都没眨一下,眼中带着丝丝感兴趣的意思。
“快将人抬走,在来几个人把这地方的血腥气给冲冲,别惊着旁人了。”一道呵斥声传过来。
紧接着是泼水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一桶桶的冷水猛的倒在地上,冲刷着地上的血迹,一股血气蔓延。
随意看着抬走人的衣裳,瞧着十分的眼熟,这人的衣服是昭雪小栈,店长伙计穿的。
随意的心中一紧,皱起眉头,冷声问:“为何杀人。”
楚寒卿拧眉暗道一句坏了。
指挥那人抬眼扫过他们,打量的意味,而后视线落在随意的身上,“原来是你,还有一日半,少侠还是尽快去查少宫主的凶手为好。”
“别再这里耽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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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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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个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