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俩先吃饱喝足的财财从方予松怀中一跃而下,在猫抓板小屋疯狂磨爪。
两人相对而坐,在方予松喝豆浆的间隙,祁澍里猝不及防来了句:“吃完饭要看腹肌开瓶盖吗?冰箱刚好有瓶苏打水。”
“噗——咳咳咳咳!”嘬进嘴里的豆浆刚入喉管就被强行堵回,青年瞪大的眼睛浮现血丝,“你、你你怎么……”
事先预料到他的反应,祁澍里神色平静,右唇浅勾:“方方,你现在看起来很方。”
捂嘴擦干自己洒向桌面的豆浆渍,方予松把头压低,想不管不顾跑进自己的屋子躲起来。
只听面前的人喋喋不休:“一会方方,一会松松,打算买第三个小号叫予予?方予松,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才不是。”青年弱弱回应。
他只是觉得,祁澍里每天那么忙,视频又那么多,发出去的评论肯定会被其他人的权重压下去。
怎么可能一天到晚盯着自己的网名,判断是不是自己小号?
“我昨天刚说过,既然都知道了就别遮遮掩掩的。”
调开自己账号下方予松昨晚的评论,把自己的手机从跟桌面垂直仅剩半指距离的缝隙推进去。
祁澍里不咸不淡:“喜欢就直接找我要,又没说不给你。”
“嗯。”羞怯应下,方予松的脸颊似剥开春意绵绵盛开的桃花。
觉得单回个音节还不够,他还补了一句:“谢谢。”
“客气,”眼帘轻轻一撩,染上戏谑的漆眸流转于青年绯红的脖颈,“毕竟我收钱了。”
“要、要是你觉得为难,也不勉强。”现下他只想让财财过来帮他用刨猫砂的速度刨个坑,让他可以安稳入土。
“啧,”眼廓微睨,祁澍里填上些许不满,“我说为难了吗?方予松,我看你是真想被戒尺打两下才长记性。”
呜……都丢脸到这种时候了,祁澍里还要这么爱岗敬业地开演吗?
牙齿将下唇咬出痕迹,沾着斑点水光的唇瓣在青年抬头间忽闪忽灭,耳尖连着长颈都是红温,好不容易对上祁澍里的眼神。
嘴巴张张合合,方予松小心翼翼试探:“那、紧身衬衫……也可以吗?”
祁澍里的瞳孔扩张一瞬,很快就被耐人寻味的挑逗盖过去,停在对方脸上的目光深杳。
灌下最后那点豆浆,颊边略带呷弄:“等我。”
“喔——”不敢叫得太过放肆,但迅速点动拍打瓷砖的脚底毫不留情把方予松内心的亢奋出卖。
心不在焉把玩自己的手指,某人望眼欲穿满心期待祁澍里一会的出场。
强烈的渴望形同刚磨好的咖啡,以诱人香气轻轻一勾,就可易如反掌地令人为其驻足。
“松松。”身后的人是这么喊他的,方予松脖子瑟缩,竟觉得有些羞耻。
“喵~”财财突然婉转地喊了一声,以方予松的角度,没办法辨别它是在夸奖祁澍里的穿搭,还是在帮它大爸喊自己。
房门走出来的人见他久久不敢转头,自觉朝缩肩窝在桌子的人走去。
呼吸规律稍显紊乱,祁澍里沸腾的气息喷在他耳后:“怎么畏首畏尾的?转头,直视我。”
耳轮瘙痒好像有一只蠕动的毛毛虫,从耳中挠到咽喉,再爬到他心痒。
短促摇曳的吐息让人大脑缺氧,对方的语气太有威胁性,方予松不得不尽快转头面对。
哪知道祁澍里寸步不挪,在青年扭头的那一刹,两人嘴巴险些撞上,方予松无意识摁住他的胸口往后躲。
肩背重重撞击餐桌桌沿,青年手上用力并痛呼:“啊!”
眼看衣服磕到盛豆浆的杯子,祁澍里措手不迭扶住,才不至于乱洒。
垂眉扫过对方恐慌的眼睛,低声指责:“毛毛躁躁。”
本想回应,但掌心结实隆起的腹肌手感着实不容忽视,被用力揩油的人自然也能感知。
两人不约而同将视线落到祁澍里的胸脯上,方予松哂笑收手。
得亏如此,方予松看清他不知从何处得来的衬衫。
腰部盈余明显,长出的部分被他锁进裤头,然而再往上,宽肩厚背跟华丽衬衫的肩裁量并不适配。
从胃部开始,越往上衬衫越紧,扣子也越崩,纽扣与纽扣间的缝隙竟因为过于紧身,开了条露肉的大口。
胸膛那块的纽扣更是强弩之末,仿佛只要祁澍里呼吸再深沉些,就能把它轻松顶开。
“满意你看到的吗?嗯?”疏懒的声线掺了些颗粒感,既蛊惑又有穿透力。
吞咽的音量足以让近在咫尺的人都听见,方予松目不转睛点头。
满意,真的太满意了!手感跟观感绝佳!
“既然这样……”轻佻的眉宇绽出几分勾引的味道。
当着他的面从下往上解开纽扣,到胸前那颗时不需要用力,灵活的指腹一滑,纽扣便‘啪嗒’刻不容缓地爆开。
空调温度如旧,可方予松的身体却越看越热,心里明明知道应该矜持,可眼睛它就是有自己的想法。
紧跟祁澍里走向厨房冰箱拿苏打水的身形,再到他缓步走向自己,说完余留的下半句:“我现在就给你表演腹肌开瓶盖。”
轻拿轻放的陈述语气顿时在脑袋刮起狂风骤雨,温热的云雾带着电流嗡嗡作响,方予松握拳的手心在冒汗。
“事先说好,”弯腰搭上餐桌边缘,以脉脉眼眸煽惑,“一会漏出来的水,你要负责。”
舔过上下两片唇,方予松颔首保证:“一言为定。”
唇线绽开,祁澍里拉大衬衫围摆,举起苏打水用瓶盖在雕塑般勾勒紧致的腹肌划拉。
顷刻,瓶盖掀飞掉落地面,满载的水流因为剧烈晃动与倾斜,抖出三分之一的水量。
“喵!”一看有流动液体,财财欢快飞奔。
脚底踩上苏打水如坐上激流勇进的飞船,刹不住车朝前滑,四肢扭曲挣扎后无果,侧身挺尸。
“咦嘤……”奶牛猫倒在地板发出悲鸣。
“财、财财摔了,我去看看有没有事,顺便擦地板。”滴血的肌肤等不及冷却,方予松先打退堂鼓,在背对那人的时候闭眼兀自沉醉。
好身材,当真是强制爱的好身材!
好不容易营造的旖旎氛围被这个小捣蛋鬼打破,祁澍里好笑地看着提出要求却落荒而逃的青年,眉端展露意气。
也罢,就用温水煮青蛙吧,免得给人撩到应激逃跑。
拖干地板帮财财把毛发打理好,爱干净的小猫在方予松帮忙顺毛时,也跟着抬手抬脚开始舔。
“我一会有拍摄推广工作,要出去。”换回日常良民的短袖跟工装裤,祁澍里叮嘱,“你在家好好画画,找不到灵感想要什么题材都可以直接跟我说。”
“哦,好。”腹肌开瓶盖跟胸前将要崩坏的纽扣在他脑海盘旋。
脸上热潮存温,方予松情不自禁举起被空调吹凉的手背敷脸降温。
在祁澍里背上背包准备出发,方予松的手机铃突然响了。
“嗯?陌生号码?”
虚缈的嘟囔让抵达鞋柜的人站定,祁澍里回头注视方予松聚起疑惑的眉眼。
“您好?找哪位?”
“……我的电话是谁给你的?”
听不见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他只能看见青年紧皱的眉心及其眸光透漏的厌恶,立刻放下背包,暂缓离开的计划折回去。
“枣园泥糕,”呼吸声卷起惊涛骇浪,方予松巍然不动,“我以为我在微博说得很清楚,我不需要你用高高在上的语气私下来和我谈赔付和解,我会坚持起诉。”
电话里的男人还在张口说些什么,方予松拒绝再听,挂断拉黑操作果断,气得在沙发耸肩大喘气。
覆上他的后背,祁澍里安抚:“纸老虎而已,因为确认你要走法律程序所以想私了,别为外人置气。”
“其实生气是其次,我的失望大过于生气。”额头抵于曲起的膝盖,声线因过度愤怒开始发抖,“他说电话是赵主编给的,也就是说,过往他来公司后干过的碰瓷造谣那些破事,可能也都是赵主编帮忙摆平的。”
方予松情绪低落,喃喃:“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他会来事,比我能赚钱吗?因为一个人能给公司创造利益,就可以忽略纵容他的品德吗?”
深居简出不喜欢跟外人打交道,方予松不明白,他每天努力精进自己的画工,只为了能让大家为他的作画风格、剧情精彩度多留意几秒。
努力的结果为什么会成为他人给自己泼脏水的理由?
半阖眼帘,祁澍里不忍心也不想站在更高的角度,去和拥有一颗对创作漫画纯粹热爱的人分析现实,那样太自以为是。
长臂揽过怀揣失落的青年,祁澍里温柔细语:“傻瓜,为什么要只盯着既得利益者看呢?绝大多数的人眼界都是开阔的,明眼人自然能分辨孰是孰非。”
“那些走捷径的终究会被反噬,你做的很对。”
听了他的安慰,方予松缄默不语,借力靠在踏实的臂膀,努力从祁澍里的身上汲取力量。
自那日严词拒绝后,枣园泥糕再没打来,反倒是赵主编打了多次电话。
手头任务本就着急,不仅要忙着提起诉讼,还要跟闫佳佳对接漫展的工作,许多周边也要紧锣密鼓设计出稿。
打来的电话次数一多,把方予松弄烦了,直接将赵主编一并拉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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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腹肌开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