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澍里?”有所觉察,方予松将手放到他眼前挥舞,确认没反应,惊喜道,“你又梦游啦~”
不理会他,祁澍里一意孤行把门推开往里走,找到室内成堆的画纸跟娃娃身边站定。
“啊……”担心把财财闹醒,方予松把门关上,飞速跻身遮挡自己乱糟糟的东西,露出牙齿讪笑,“这些都不是真的,只是你的梦。”
对于这段欲盖弥彰掩耳盗铃的话,祁澍里平放在裤缝边缘的手指不可控地动了两下,竭力克制自己想要蹙起的眉心。
“唔,祁澍里?”小心翼翼朝他探去,方予松声音放得很轻,就怕突然吵醒某人,“亓柒sama?”
尝试叫了两回,都不见对方有反应,灵动俏皮的小表情跃然浮现。
双眼巴巴地盯着祁澍里,比出食指碎碎念:“就一下,亓柒sama我就偷偷看一下。”
猜到他想做什么的祁澍里骑虎难下,胸膛小幅度抽起,瞳孔微缩。
下一秒,腹部飘过一阵凉爽的风,看清腹肌后,方予松又把掀起的衣服盖回去。
捂嘴暗暗亢奋的人没注意到,他自认为在梦游的祁澍里颧骨正在轻微抽搐。
兴许是他任人摆布的模样过于乖顺,方予松紧接着扯住他的衣袖,紧张询问:“祁澍里?你先坐到椅子上,可以吗?”
椅子?坐到椅子上干嘛?
当下没有选择听从他的话,祁澍里仍旧保持站立姿势。
“拜托拜托,亓柒sama!”不确定睡梦里的他能否听见,方予松诚恳祈求的语气还藏有些许害怕。
眸中的无奈转瞬即逝,祁澍里卸力跟随对方的指引坐到平时方予松画画的电脑桌椅前。
“嘿嘿,我去找找我的蕾丝布条。”
什么东西?蕾丝布条?
趁他转身寻物,室灯里涣散的眼神彰显睿泽,抓住椅子把手的掌面青筋凸起。
青年在他眼前忙碌地搜索,祁澍里咬紧牙关,忍住想要过去教育他的冲动。
“找到啦,原来在这!”等人兴致勃勃折回来,祁澍里早已收敛神情静待。
“大大请原谅,我就看一下满足我的好奇心。”
说着,黑色蕾丝花纹的布条就落到祁澍里的眼睛,透过花纹看到的方予松影影绰绰,为了系好,对方挨得极近。
沐浴乳自带的花果香扑鼻诱人,祁澍里小腹绷紧,喉结吞咽十分困难。
隔着幔帐花纹,如梦似幻的视野将对方的脸颊添上了刺激而神秘的色彩,若隐若现的轮廓叫人浮想联翩。
偾张的血脉在骨子里涌动,宛若下一刻就能倾巢而出。
“天呐,穿家居服蒙眼也好性感呜呜~”拿起画纸跟画笔,方予松唰唰描绘。
视觉半遮半掩,无限放大祁澍里的其他感官,笔芯磨过画纸的韵律轻盈,仿若绵绵春雨触摸叶片,作画的人神情专注而明快。
除开对他在这方面的定力感到震慑外,祁澍里眼睑略微下垂,黯淡眸色中的失落被薄纱遮掩。
方予松:“嗯?”
搭在椅子的手微顿,祁澍里吞咽幅度不敢过大。
“亓柒sama……”青年一边低声呼唤,一边朝他走来。
隔着轻薄的纱幔,到他面前探近,口吻真挚:“难得有机会画到敞开外衣露腹肌的画像,就一张!就让我画一张,好不好?”
“……”
右颊几不可觉地抽搐了一下,被询问的人只觉得体内翻滚的热□□他如坐针毡,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充血的肢体。
骑虎难下,失去了主动权,只能寄希望于方予松良心发现,尽快把‘梦游’的他引导回自己房间。
然而,当青年罪恶且略带颤抖的双手伸向他的领口纽扣,紧迫感在胸腔聚集,周遭的空气坍缩,祁澍里五指收紧,极力平复自己的呼吸。
解到最后一颗,灼灼目光留意他起伏不定的腹部,方予松小心翼翼地将手覆上去。
“呃啊……”食指指腹与他滚烫的肌肤触碰,祁澍里擂鼓的心跳再也抵挡不住,喉间溢出闷哼。
听到动静的方予松飞速收手,犹如惊弓之鸟退远观察坐在椅子上的人的反应。
两人各怀鬼胎,寂寥无声的卧室仅荡漾着此起彼伏的紧张粗喘。
原地石化了一阵,方予松见祁澍里似乎没有清醒的迹象,尝试横向迈进一大步,伸长手臂用两指夹住他的衣摆,偷偷摸摸往外掀了两下,让裸-露的空间变得更大。
迈着高兴的小碎步,跑去画板前争分夺秒,连平时欣赏对方强健的身体时发出的感叹,都硬生生忍住,不敢多喊。
“呼——”伴随最后一笔落下,青年长吁了一口气。
匆匆淌过的时间早已将祁澍里身体的血液冷却,熬不过对方昏昏欲睡的双眸,在听闻这声结束语后,陡然睁开眼睛。
睫毛与眼皮由于幅度过快,富含颗粒感的粗糙纤维跟肌肤相撞,惹得眼皮痛痒,想要抓挠却无法下手。
“祁澍里?”解开眼部的蕾丝布条,方予松把手放到他眼前晃了晃,“应该没有睡着吧?”
避开突然强烈照射的灯光,祁澍里怀着怨气,缓缓伸手,用力握住他的手腕。
成功被他恐吓,倒抽气的人下意识缩回手腕,却发现对方哪怕在梦游,健身的力气也丝毫不减。
“祁澍里?”害怕真的把人喊醒,方予松声线极其微弱。
“嗯。”眼睫扇动,祁澍里故意回应。
“你、你你你你,醒了吗?”眼前人担惊受怕,抿住的两瓣唇毫无血色,用空出来的那只手往他眼前挥,继续确认。
祁澍里没有啃声,而是兀自扭头,抓着他的手大厅带。
“祁、祁澍里,你要带我去哪?”被他牵走,方予松步调慌乱,在路过财财的小屋子时,害怕听觉敏锐的小毛孩听见,就把鞋子脱了光脚跟随。
无言中,他将方予松牵到自己卧室门口,放开青年的手,打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祁……”不放心的青年还想追进来确认他究竟是处于清醒状态还是梦游状态。
洞察秋毫的祁澍里根本不给任何机会,看到他抬脚的刹那,果断把门安上,将对方即将脱口的问询堵在门外。
“哼。”不管他今晚如何翻来覆去心慌意乱,祁澍里扣好自己凌乱散开的睡衣,上床睡觉。
入梦不久后,透过娃娃圆滑的眼珠视野开阔,靠在床头,前方便是坐在画作前疯狂搓脸纠结的人。
“完蛋了完蛋了,祁澍里到底睡着还是醒着?”
“如果是梦游,为什么会突然抓我手,如果醒着为什么不当场醒来质问我,啊啊啊啊!”
“都怪你不争气!”越说越气,方予松握拳敲自己的脑袋瓜,气愤,“明明画蕾丝蒙眼就可以了,非得馋人家身子,非要摸腹肌呜呜呜。”
听见前头郁闷懊恼的自责,祁澍里忍不住嗤笑
【呵,现在知道后悔了?】
【刚才不是玩得很开心吗?】
听不见他的话却像有心灵感应,下一秒,方予松哭丧着脸朝床头扑来,棉花娃娃的肚子被双手虎口箍紧。
“亓柒sama!呜呜呜呜你告诉我,你刚才是醒着还是梦游?好不好?”
娃娃在他掌心间摇晃,祁澍里眩晕发作,说了句真实的气话:
【别晃了,我醒着】
【我不仅醒着,还全程都在看你怎么造作,并且淡定地把我当做你找灵感的素材】
想起刚才青年只对自己的身体有害羞反应,绘画全程却心如止水,祁澍里胸口瘀堵,借机诘问:
【方予松,我这么大个敞开睡衣的男人在你面前,你就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能不能有点别的出息?】
推问得不到回应,得到的只有对方从无间断的摇晃带来的头晕眼花,以及病急乱投医的哭嚎。
……
翌日起床,祁澍里刚迈出左脚,一阵疾风呼啸而来,方予松地鼠般钻出头来,打招呼的速度比财财还要迅猛。
“祁澍里,早上好!”
“喵呜~”
自然知道他的殷勤从何而来,祁澍里翘唇,寓意深长的目光来来回回绕着对方打转,最后落到方予松上下滑动的喉结。
“嗯。”简单回给方予松,祁澍里越过他,和毛孩子热情打招呼:“财财早上好。”
“那、那个……”被他刚才似是而非的眼神盯了许久,方予松毛骨悚然,跨步追到浴室门口,“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没睡好啊?黑眼圈好像有点重。”
他模棱两可:“有点吧。”
方予松顿时慌神,扒在门框背后问:“为、为什么?”
“诶,”冲洗掉口腔里的泡沫,他沉重地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对他说,“昨天晚上不知道为什么,睡着的时候明明好好的,结果到半夜就突然——”
“突然怎么了!”门框探头的那人,眼睛倏地瞪大,急不可耐夺过他的话。
“突然就像这样,”说着,祁澍里将睡衣纽扣一颗颗解下,垂坠敞开于腹部两侧,朝眼睛发直的人走去,俯首贴耳道,“扣子长手一样自己崩开,弄得昨天晚上又冷又热的。”
“呜——”灼热的呼吸打在耳畔,方予松咽呜一声,在心里疯狂道歉,伸手拢住他的睡衣,支支吾吾,“那快、快扣好,免得再、再着凉。”
心里有愧,方予松绷紧手臂帮他把纽扣扣好,祁澍里撑在门边,俯瞰对方末梢跟顶端剩出来的纽扣与空隙,好整以暇提醒。
“予松,扣错格了,解开重来。”
假装梦游前的祁澍里势在必行:“必须好好吓吓他!”
假装梦游后精疲力尽的祁澍里:“哈哈~自己吓~自己~”
白切黑最怕遇上天然呆(* ̄︶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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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利用梦游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