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安星许倒头就睡,半梦半醒之间,突然感觉身上有点冰凉,迷迷糊糊睁开眼。
被眼前一张苍白的脸吓了一个激灵。
“你是谁?”安星许立马坐了起来,睡意都被冲散了,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女人穿着一身碧色长裙,鲜血顺着发际流到了裙面上,像是一朵朵鲜红的梅花开在了枝头。
“你受伤了?”安星许刚准备伸手去碰触,却瞬间没有了身影。
安星许看了看自己的手,的确没有触碰到任何东西,“难道是梦?”
第二日一早,安星许顶着两个黑眼圈去拜见了安祖母。
安祖母倒是很是高兴:“今日星星起得这般早?正好可以和晚晚比划比划。”
安星许抬眼看向神清气爽,正气凌人的涂晚,感觉自己竟比喝了几天花酒还要累?
“怎么了?昨夜也不见你溜出去玩乐啊?”安祖母发现了安星许脸色难看,招手让安星许上前:“可是病了?”
安星许张了张口,却觉得总不可能说自己房里闯进来了奇怪的人吧,便道:“许是做噩梦了。”
如此反复了几日,看着身体每况愈下的安星许,连安祖母都满脸担忧。
“之前在南疆的时候,有人若是中邪了便会出现这般情况。”云山云水两姑娘也担心着安星许,这两日就差陪着安星许睡了。
“这可如何是好?”安祖母想了想:“到时候让你祖父找些能人异士来看看?”
“不用。”安星许反手拒绝道:“我今天要出去玩。”
“你都这样了——”安祖母话音还未落,就见安星许摆摆手一溜烟跑了出去:“司乾在外面等我呢。”
司乾好几日没见安星许,今日一见差点吓了一跳,左右打量了一番,道:“世子?你这几日怎么一下子形销骨立了?莫不是‘为伊消得人憔悴’?”
安星许瞪了司乾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皱眉道:“这几天一直做噩梦,可能没睡好,就连云山云水都觉得是中邪了。”
“不管了,最近可有那女人的消息?”安星许甩了甩手,问道。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司乾笑道,见安星许示意,便道:“好消息是那群人牙子身后之人已经查出来了,与那姑娘没有关系,就是黎江。”
“那坏消息呢?”安星许没有了再去询问后续的意思,急于想要听到那姑娘的事情。
“坏消息是那姑娘是秦公国嫡女,之前失踪的那位。”司乾缩了缩脖子:“前几日我还满大街通缉她呢。”
安星许一愣,“既然是她。”
“既然她是秦国公嫡女,竟然还想骗我钱?”安星许不满道,眼珠骨碌一转,“难道是这姑娘在国公府水深火热?”
“听说她算命真不错,说不定也是什么奇人。”司乾打断了安星许的想法,继续道:“听闻今日她正巧在满香楼算命,世子可愿往?”
“去,去。”安星许一想到自己上回就被涂晚打了一顿,竟然价值二十金,就头脑发热,怎么能不去砸掉这人的骗人摊子呢?
满香楼算是在朱雀大街与玄武大街交叉的路口上,算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两人刚到满香楼,就见陆陆续续的人流往外走。
“怎么回事?大家怎么都走了?”司乾与安星许被挤在门外,一时都进不了门。
“小伙子,你们来晚了,刚才晏姑娘已经被侯府的人请走了。”一个大娘走了出来,开口劝道。
“侯府?哪个侯府?”司乾与安星许同时出声问道。
“远昭侯府,先生说要二十金,当时侯府的人就给了姑娘二十金。”
安星许:……果然我花费无度是遗传的。
“可有说什么事情请晏姑娘去看吗?”司乾想着打听一下,毕竟正主在这儿都不知道。
“听说是世子病了,这几日不是没见到这纨绔子出来游街?”大娘继续说道,司乾也在憋笑中道了谢。
等人流松了下来,安星许便与司乾一起进了满香楼。
“小二,将你们的新菜与招牌都上一份。”安星许与司乾上了二楼,在窗户位置上落座,正巧能看到楼下川流不息的人流。
“今儿个人还真多。”安星许努了努嘴,眼神却落在了几个身穿黑色甲胄的将士身上。
“怎么了?”司乾的眼神顺着安星许看向的方向望去。
“祖父又派人跟踪我。”安星许皱眉:“感受到了熟悉的煞气。”
“你作为侯府世子,自然会有人在后面保护你。”司乾不以为然,看了看周围后悄声问道:“说起来侯爷回来可是有什么动作?”
安星许摇了摇头,“我不知。”手指敲了敲桌面,又看向司乾:“明年春闱你可参加?”
“你想参加吗?”司乾微微一愣,“以你的爵位,跟着涂将军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