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拥抱亲吻,仿佛龙池山上的含蓄只是一种礼仪,褪去最后一层外衣,彼此里面都是一颗炙热的心。
手指梳过对方密密的发丝露出一抹光洁的额头,那凝视自己的眼神里仿佛蛊惑人心的漩涡。
明明是宫简先开始的,可迎着这样的目光,他喉咙发紧,莫名开始胆怯。
宋堂星怎么允许他逃开,捕追着连连后退的唇,宽大的手扶住男人的后脑,强行将它染上自己的味道。
宫简不满的轻嗔,一双圆圆的眼睛激起一层薄薄的水雾。
如高山白雪,瞳仁也是极淡的颜色。鸦羽的睫毛氤氲,像是吸饱了墨汁的毛笔,随着轻颤撩得人心尖直痒痒。
光是接吻就充满了禁欲与性.欲,影帝大人惊为天人的脸庞浮现出一层绮丽的酡红。
好似松间细雪下,燃起的围炉烹茶,那是一股摄人魂魄的香。
宫简家里装修简洁、现代,客厅正中放着一个很大的沙发,灰白的质地透露着一种性冷淡风格。淡黄的光从地面照上来,窗边的轮廓灯勾勒出一层暧昧的晕色。
暹罗猫蹲在茶几上看着两人纠缠不断的身影,有一种异样的羞耻感。
宫简不好意思的嗔了一声,“乖……走开”。下一秒,宋堂星的外套就把它全部盖在了下面。
静谧的夜晚,细碎的水渍声听起来暗昧极了。压抑呼吸声刺激着耳朵,像是描绘着接下来不可言说的事。
宋堂星密集的吻落在宫简红透的脖颈,后者微闭着眼睛拱起上身,伸手勾着对方的后背,很是享受这一切。
天上星,水中月。
如今九天之下皆已入怀。
腰上揽过的手臂更紧了,一股热意穿透单薄的布料迅速袭来,腰间微微吃疼。
在外清冷的宫简此时如同也变成了一只温柔的猫,全身柔软无骨又挣脱不了撸猫人的轻薄,激得男人征服欲倍增。
手机已经响过三遍了,宋堂星充耳不闻,却实在扫了宫简的兴致没法置之不理。
“堂星,接吧。实在……太吵了。”
宋堂星终于泄气,趴在了宫简的腰间莫名委屈。
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杨辉的电话。
换经纪人这句话他已经说腻了。
有些人怎么能这么的可恶,他都“病”了快一个月,就不能容他来颗灵丹妙药吗!
宋堂星认命从裤兜里翻出手机,早知道他刚才就不跟这人说地址了。
“虽然,但是。作为你的经纪人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你明天的行程推不掉,飞机是五点半的。”
宋堂悲哀的嚎了一声,趴在宫简胸口简直生无可恋。
宫简摸了摸他的头顶,好笑又不敢笑,只能推推让他坐起来,打算去给人开门。
杨辉已经在楼下等了好一会儿,他拿了宋堂星的行李过来。
明天一早团队要飞韩国参加KS音乐节。
要做点什么是不可能了,一切都得等从韩国回来才行。
贪心的蹭了蹭宫简的腰腹,宋堂星表示此刻真想发条微博,直接宣布退圈算逑。
宫简接过电话报了门牌号,杨辉拉着行李上来只待了一分钟认了个门,定好了来接的时间就快速离开。
温存的又蹭了蹭,两人洗过澡乖巧上床睡觉了。
宋堂星怀里抱着宫简,宫简怀里抱着猫,一家三口安静的睡在床上,美好的夜晚不过如此。
次日早上,被窝里只剩下宫简一个人了。
宫简揉了揉眼睛起床,洗漱时候才看见,那家伙在他脖子和锁骨上留下了不少红印子。
笑骂一声狗崽子,宫简抓了两把头发打算做早餐,才看见宋堂星出门前给他留一份。
手机上还有那家伙上飞机前给他发的信息,看了眼时间,这个点对方应该差不多到了。
正想着视频电话就打了进来,宋堂星似乎刚下飞机,背景音有些吵。
“你醒了?吃早饭了吗?”
宫简喝着牛奶,三明治虽然是杨辉买的,不过味道还不错。
“嗯,正在。你到了?”
“嗯,估计今天结束比较晚,不一定能赶回来。”宋堂星那头不知在跟谁说话,听着声音断断续续的。
宫简应了一声,叮嘱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他勾起嘴角不自觉笑了笑,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咽了下去,准备稍微打扫一下屋子。
昨天宫辞帮他带来了一箱书,搁那都还没收拾呢。
突然电话又进来了。号码陌生,宫简没存过。
接起来是个女人的声音,宫简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对方是谁。
宫简嘴角的笑容沉了下去,整个人立时冷了许多。“有事?”
“阿简,你回国了?什么时候回家一趟?”宫清怡问的小心翼翼,试探里还带着些许期望。
宫简呼吸一紧,想笑又笑不出来。
“回哪?我可没资格去。妈妈,他早已经跟我断绝关系了。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宫清怡声音陡然拔高了许多。
“胡说,你爸爸那是气话!你……你都不想妈妈?不想阿辞吗?”
“想啊。”宫简回答的理所应当,可除此之外也改变不了两人的立场。
当母亲站在父亲那边让他认错的时候,他身旁就已经没有亲人了。
“阿简……”
宫清怡还想说什么却被宫简无情打断。
“妈妈,知道你们安好我就放心了。如果你想我可以过来我这里,或者我们在外面吃顿饭也可以,至于回去的事还是别提了。”
宫清怡不死心,又喊了他一声,“阿简……”
“妈妈,我还有工作,下次再给您打电话吧。”宫简沉默了,那头没再说什么。
挂了电话撑在中岛台边,宫简大口的喘气,似乎这个电话用光了他所有力气。
门锁的按键声响了,宫简抬头,宫辞捧了一大束花走进来。
“这房子太冷清了,不是你喜欢的风格。我让人把东乌区那套平层装出来给你,设计图这几天能画完。那边阳台大,到时候你想再养个猫猫狗狗的也可以。”
宫辞自顾自换鞋,看到之前宋堂星穿的那双已经在鞋柜里。
“那家伙怎么走了?”
半天没听到宫简回应,宫辞抬头才看到宫简煞白的脸,眼睛倏地眯了起来。
“怎么了,你们吵架了?要我去把他抓回来揍一顿?”
宫辞眼底寒芒尽露。
宫简回神才反应过来,这家伙误会了。朝人摆了手,让他进来坐。
“多大人了,整天喊打喊杀的。堂星出去工作了,刚妈来了电话。”
宫简翻出杯子洗了洗,打算烧水泡茶,其实此刻他真想来支烟。
闻言,宫辞随即表情也冷了下来。
将花放在中岛台上,弯腰抱起地上跟他示好的暹罗猫。
“爸病了,新闻压着没出来。外面的女人闹得厉害,妈心里……不安。”
宫简望着一脸平静的弟弟,眼睛里的惊愕一闪而过。
宫辞撸着猫头,像是在叙说着他人的故事。
宫简缓了缓,人已经恢复过来。
端起托盘走到沙发边,已经能与对方说笑了。
他俩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双胞胎。
两人大部分遗传了母亲的美貌,肖像宫世文的地方并不多。
虽然是一模一样的容貌,宫简身上有他母亲身上的优美高贵的气质,宫辞却与宫世文差不多脾气,一样的狠厉与冷情。
其实和宫家走得近的人都知道,宫简并不是那种很叛逆的孩子。
成绩好又懂事,从小就是家长口中别的孩子的典范。相反却是宫辞,为人阴沉又爱算计,心思根本猜不透。
宫简与家里闹成那样也不全是为了严寒霁,宫辞知道收敛与圆滑,宫简却是一条筋走到底的性格。
当他突然有天发现,自己不想照着父亲安排的方式生活下去的时候,反弹来得凶猛甚至一发不可收拾。
外面都说兄弟俩不合,其实两人关系非常好。
宫辞反而还挺感谢他这个哥哥。有宫简在前面吸引火力,他做事就不用那么畏首畏尾,能放手大干特干。
宫简这次能从国外回来,里面多少也有宫辞的手笔,只是他不会告诉宫简这些。
他哥单纯,内斗的事他来解决就行了。
“放心,老家伙一时半会死不了。不说扫兴的话了,你家那位晚上有空没?一起约个饭。”
这才是他今天过来一趟的目的。
宫辞随手拿起茶几上的手表,似乎在研究对方的品味,一旁沙发上还丢了宋堂星来不及收拾的外套。
虽然到处都不符合他哥一贯的整洁,倒叫整座房子有了不少活人气。
“堂星去韩国参加音乐节,一早就走了,晚上怕是回不来。”
宫简把宋堂星的衣服抓了回来叠了叠,一扭头又看到一枚克罗心戒指滚沙发底下了。
昨晚两人在沙发上太激动,动静堪比拆家。明明那家伙才过来住一晚上,怎么搞得到处都是他的东西。
宫辞耸肩,无所谓了。
“那中午陪我吃饭吧,正好带个人你见见。”
宫简手中一顿,眼神似有揶揄。
“谁啊?这是正式领来见家长了?~”
宫辞战略性端着茶杯,眼神飘忽的押了一口,脸上却控制不住开始发烫。
“别乱说!唔,就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