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拨开人潮,阮奚昭拍了拍那个熟悉的小背影,“江繁?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江繁回头,惊喜出声,“大小姐,好巧啊!”
“巧什么巧?我是专门来这里玩的,你呢?你来干嘛的?”
“卖烟花棒啊!”江繁拍了拍胸前挂着的包,软趴趴的,看起来像是之前塞的满满当当的,这会儿东西拿出去之后瘪了下来。
阮奚昭双手拨开她的包盖,眼睛往里面瞥,似乎是很感兴趣。
江繁从里面掏出了一大把烟花棒,递给阮奚昭,“给大小姐,你要放烟花吗?都给你。”
阮奚昭接过烟花棒,掂量了一下,然后问道,“多少钱?”
江繁摆手,“不不用给钱,大小姐,这是我送你的。”
阮奚昭没在意她的话,原本想用手机给她扫码的,一打开手机才想到他们家没有智能手机,现在没办法做到二维码收款,不过她也不是出门会带现金的人啊。
“等我一会儿。”
阮奚昭在附近随便找了一个人,用二维码跟他换了几张百元大钞回来,“喏,给你钱,我可不差你这三瓜俩枣的。”
“大小姐真的不用给钱了,这是我想送给你的。”江繁慌里慌张的拒绝了,她是真的不想收大小姐的钱,
阮奚昭不容拒绝的把钱塞进了他的裤兜里面,“把钱拿好,我可不稀罕你这么一点儿小东西,免得你哥知道了,说我占你们家便宜。”
江繁怯怯的解释道:“哥哥不是这样的人。”
阮奚昭举起拳头挥舞了几下,恐吓道,“你哥哥就是这样的人,我说他是他就是。他要不是个坏蛋,怎么会让你一个小孩儿大晚上的自己跑出来卖烟花。”
阮奚昭觉得自己说的一点儿也没错,今天这个罪名他能给江逢生钉的死死的。
“哥哥没有大晚上的让我自己一个人在这儿。”
“怎么没,你还想替他狡辩,可事实胜于雄辩。你哥就是个坏哥哥。”
江繁突然指向阮奚昭的背后,喊了一声,“哥哥!”
阮奚昭脑子反应慢了几秒,迟钝的回头。果不其然,她身后大约一米距离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
阮奚昭一瞬间有种背后说人坏话,反而让正主抓个正着的心虚感,只是她阮奚昭是谁?什么样的道理到了她面前那都是没理的。
这样想着她也不觉得心虚了,反而气势汹汹的对上他的眼神,“看什么看?我刚刚就是在背后说你坏话,怎么样?”
江逢生若是整日里要跟她计较,只怕自己早就不知道气死多少遍了。
他的视线落在她手里抓着的烟花棒上,“一个人出来放烟花吗?”
阮奚昭原本想说是跟朋友一起来的,只是话在嘴边突然咽了回去,“对呀,我自己一个人来玩儿的。”
江逢生其实也觉得不太可能,她这么爱热闹,爱闹腾的性子,会自己一个人在这儿放烟花?肯定是跟着朋友一起来的,就像上回在山坡上滑雪一样,每当她出现就会有一堆人簇拥着,独自、落寞这样的词和她一点儿都不相干。
江逢生说:“去放烟花吗?”
阮奚昭:“谁要跟你一起去放烟花。”
江逢生知道她会拒绝,也没失落,继续说道,“传说秋水河边上住着一位神灵,谁能在小年夜这晚燃放出最美丽的烟花,就会保佑他家来年粮仓丰满,庄稼丰收,平安顺遂。”
阮奚昭撇撇嘴,“我家又不种地,谁要他保佑。”
江逢生突然轻笑一声,“是我忘了,你家是做生意的。那你们商人会拜神灵?”
阮奚昭觉得这个人可真笨啊,“当然是财神啊!你两只耳朵中间夹着的是猪头还是马脑?”
江逢生也不生气,他觉得她可能说对了,也许他脖子上顶着的真的就是个猪脑子吧。
阮奚昭转身就要走,身边的江繁拉住了她,“大小姐,今天我已经卖了好多烟花了,钱也赚够了。剩下的我不卖了,我们一起去河边放烟花吧,把它们通通全部都放完。”
阮奚昭更加觉得这江家大小两个人都是笨蛋,钱怎么会有赚够的一天呢?当然是要无穷无尽源源不断的才好。
阮奚昭无情的甩开她的手,“不要,我不跟笨蛋一起玩儿。”
江繁现在觉得就算是生气时候的大小姐也不是那么面目可憎了,她一点儿也不怕她,反而大着胆子继续去抓她的手,摇摇晃晃的跟她撒娇,“求求你了,大小姐,你就陪我一起玩会儿吧。”
江繁眼瞧着阮奚昭神情松动,继续加大火力,“求求你了,大小姐就满足我这么一个心愿嘛。”
阮奚昭试着把手从江繁的手里扯出来,但没扯掉。
这小孩儿是吃什么大力丸长大的吗?
阮奚昭:“是要过年了,又不是你要过生日了,跟我许什么愿?你许了我就得满足你吗?”
江繁可怜巴巴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阮奚昭突然间就心软了一瞬间,然后仅靠着那几秒的心软答应她了,不过同意的话一说出口阮奚昭就后悔了,奈何这个小孩儿已经行动迅速的拉着她跑起来了,哪里像是要给她留反悔的余地的样子。
秋水河边很多位置都已经挤满了年轻人,江繁带着她蹿来蹿去,也挑了一块空地。
烟花在漆黑的夜幕下燃烧,绽放出一道绚丽的光芒,耀眼夺目,给往常平静的夜色增添了不一样的亮眼。
阮奚昭诡异的看着闭上眼睛开始许愿的江繁,忍了好一会儿才憋住自己想要开口打断她的心。
终于等到她睁眼了,阮奚昭心里痒痒的,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没忍住问出口,“你们这个秋水河的财神爷是什么圣诞老人吗?你闭上眼睛跟他许愿,他明天就会满足你?”
江繁不好意思的吐舌头,“不是啊,我只是让他保佑我们家明年庄稼丰收,我年年都跟他说的,说不定哪年他就满足我了呢。”
阮奚昭惊呼,这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广撒网吗?不过她还是认真的给了她另一个更好的建议,“我觉得你要不试着把这个愿望跟你们家祖宗说说?让他保佑你,比让这个财神爷保佑你更靠谱一点。”
江繁觉得大小姐不愧是大城市里的人,说的可真有道理。
于是她扭头认真的跟江逢生说道,“哥,要不我们年后扫坟的时候给咱们太爷好好的磕个头吧?”
江逢生淡淡道:“你哪年没给他们磕过头?”
江繁仔细思考了一番,得出一个结论,“往年确实是磕头了,但是我磕的时候没说心愿啊,那祖宗们不就不知道吗?今天咱俩磕的时候跟太爷们好好的说道说道。指不定咱们家明年就发大财了呢。”
阮奚昭也在跟旁附和道,“对呀,你妹说的没错,你今天就好好的给你祖宗磕个头吧。”
江逢生说:“咱们家穷,祖宗到了地底下也穷,保佑不了咱们的。”
江繁顿时犹如被泼了一瓢冷水,“啊?咱们家祖宗保佑不了咱们这些子孙后代呀。那看来我磕头也起不了作用了?”
阮奚昭哈哈大笑起来,“要不你们兄妹俩给我磕一个吧!想要什么心愿?我满足你们。”
江逢生眼疾手快的遏制住江繁蠢蠢欲动的心。
阮奚昭眼尖的瞧见了全过程,“你拦她干嘛呀?要尊重个人意愿。不过你既然不愿意让你妹磕头,那你磕吧,你多磕两个也是一样的。磕两个响头,再喊声祖宗,我就可以满足你任何心愿了。”
江逢生眼神柔和的看着她,对于她这样挑衅的话语也没生气,情绪平稳的比无风时的秋水河面还要平静,不泛起一丝涟漪。
河面上飘过一只燃烧着蜡烛的小纸船,江繁好奇的一路追了过去。
江逢生不接招,阮奚昭自己一个人说话也怪没有意思的。手里掂量着一根燃烧殆尽的烟花棒,忽然间猛地拍向水面。
刹那间水花四溅。
天上皎皎明月高悬,阮奚昭以为江逢生今晚就要一直当个哑巴的时候,这个人终于大发慈悲,舍得开口说话了。
江逢生:“要过年了,你还不回家吗?”
“回呀,我当然要回家,我不回家过年难道留在你们这个穷村子过年吗?”她点燃了一整把烟花棒,在它们燃烧的最绚烂的时候,陡然间插入水中,美丽的风景瞬间消失殆尽。
阮奚昭将它们拿出来,甩干净水,又要去点燃它。
江逢生的手按在她的手背上,阻止她这样危险的行为,“别点了,危险。”
阮奚昭大声喊了一句,“危不危险的要你管,我自己都不怕,你操那么多闲心干什么?”
江逢生不松手也不说话,就那么定定的瞧着她,眼神柔和没有半分怒意,就像是在看一个跟他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一样。
阮奚昭厌烦他这样瞧着她,心头冒出一股无名的怒火,将那把燃烧后又被湿透的烟花棒尽数砸在江逢生的身上。
江逢生不恼,重新给她取了一只漂亮的烟花棒,点燃后塞到她手中。
阮奚昭恶劣的把烟花棒伸到他眼前,越靠越近,在距离他的眼珠子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的时候,阮奚昭颓然的发问,“江逢生,你怎么不躲啊?我再靠近一点儿,你的眼睛可就要被烧掉了。”
阮奚昭觉得江逢生有的时候可能真的是被哑巴上身了,怎么总是不爱说话。
阮奚昭心里没由来的觉得很烦闷,“江逢生,你很讨厌我吗?”
江逢生温柔的摇头。
烟花棒在两人的中间燃烧,隔着绚丽的火光,她瞧不清楚他的神情。
阮奚昭:“过年的时候我就回家了。”
末了,阮奚昭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以后我就不再过来了。江逢生,你再也见不到我了,高不高兴?”
高兴?江逢生想,他该高兴吗?这个折磨了他大半个月的小坏蛋终于要走了,他应该是要高兴的吧。
阮奚昭眯起眼睛打量着他,像个小狐狸一样,“我看出来了,你很高兴我终于要走了,都想放鞭炮庆祝了,是不是?”
江逢生不理解,他明明什么话也没说,为什么她会这样觉得呢?
阮奚昭:“不否认那就是默认了,是吧?”
阮奚昭话锋一转,“你们村那个曾书记,你跟她很熟吗?”
江逢生:“不熟。”
阮奚昭面带讥诮,“我跟你说话你就不搭理,提到那个女的你就喜欢说话了是吧?”
江逢生:“不是。”
阮奚昭气恼的看着他,“知道我为什么爱来欺负你吗?”
她也不需要江逢生的回答,“因为最讨厌你这个样子,永远闷不吭声的一句话也不说。不过是个一穷二白的废物,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这样。”
江逢生启唇,喉间酸涩的说出:“是,我没有资格。”
阮奚昭:“你知道就好,能被我欺负,那也是你的福气。”
电光火石间,不知道是谁的烟花失去了控制,火星四溅,齐刷刷朝至四面八方飞射出去,人群顿时失去了控制,惊呼声,吵闹声响成一团。
阮奚昭本来是蹲在地上的,察觉到意外的发生后立马起身,跟着人群一起跑开。
她个子小,力气也不大,被人潮撞击的踉踉跄跄,身后是不受控制,随时要爆炸的烟花,甚至有运气不太好的人已经受伤了。
“别往人多的地方挤,往这边跑。”江逢生将阮奚昭拉到身前,护着她往人少的地方跑去。
这样一场出人意料的事故任谁也没有想到,好不容易到了安全的范围,阮奚昭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江逢生紧捏着她的肩膀,扫视了一圈她的全身,“伤到了没有?”
阮奚昭听着他的问话回过神来,摇摇头。
她看着不远处因为爆炸引发的灾难,不受控制的火星点燃了周遭的易燃物,燃起了好大的一场火。火焰没有要停下来的架势,反而愈演愈烈,生生要将周围的一切全都燃烧殆尽才肯罢休一般。
垂在两侧的手握紧,阮奚昭看着,眼睛火焰一动也不动。
忽然间,眼前一片黑暗,一只温热的大掌覆盖在她的眼睛上,“转头,往前走。”
阮奚昭不动,他就一手挡着她的眼睛,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带着人往前走。
他们走了好长一段距离,江逢生在人群中看见了另外一张熟悉的脸,那是上次跟阮奚昭一起玩的那个小男孩儿,正满脸着急的在人群中搜索着什么。
周遭人声攒动,江逢生贴在她的耳边细语,“闭眼,等会儿再睁开。”
他察觉到掌心下细长睫毛的扑闪,等它安静下来,他的手才松开。
阮奚昭闭着眼睛什么也瞧不见,但她还是感觉到了身侧身影的离去,越走越远,他的脚步声在喧闹的人声中明明那么不起眼,可她还是一下就能分别出来。
江逢生离开不过片刻的功夫,宋文便找了上来,“昭昭,你怎么样了?我看这边发生了烟花事故,就赶紧找过来了,你伤到了没有?”
阮奚昭睁开双眼,左右张望了一番,身边果然早就没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一惊一乍的家伙。
阮奚昭摇摇头,“我没事儿。今晚不想放烟花了,我想回去了。”
宋文确认了一番他是真的没有受伤之后,安心的说道,“好,没事儿就好。你今晚被吓到了吧?我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一番。”
那天的火灾燃烧的并不大,索性也没有造成太大的伤亡。消防队的人赶在火势变大之前及时赶过来扑灭了这场隐患。
宋文后来跟她说,那天晚上的事情是因为有人购买了劣质的烟花爆竹才导致的。
阮奚昭也没有深想,反正短时间内她是不想再去放烟花了。
小年过后,宋文还有再来邀请过她一起出去玩过,不过她拒绝了。
阮奚昭没有接宋文给她递过来的东西。
宋文失落的捧着一个绑着蝴蝶结的精美礼物盒,“你不是要回家了吗?这是我精挑细选送给你的礼物,你就收下嘛,好不好?”
阮奚昭摇头,“不要,我不想接你的礼物。”
阮奚昭拒绝的毫不留情,连给宋文一点儿继续劝说她的空子都不留。
宋文抱紧礼物盒,忐忑的问出口:“那你明年还会过来玩儿吗?”
阮奚昭淡淡的看向他,“不过来了,”
宋文不甘心,继续问道,“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应该也算是好朋友了吧?那你明天放假的时候不能再来找我玩儿了吗?”
阮奚昭:“我为什么要特意找你玩儿啊?明年我就要考大学了,以后我会认识新朋友。”
宋文咬紧嘴唇,像个小姑娘一样扭扭捏捏的,“我以为我们一起玩了这么久,已经是好朋友了呢。”
阮奚昭:“不是哦,只是因为我在这里太无聊了,才找你一起玩的。”
宋文的心被扎的千疮百孔的,胸口顿时哇凉哇凉的难受。少年也是要自尊心的,被这样毫不留情的攻击,自尊心受不了,顿时转身就跑开了。
阮奚昭神色淡淡的看着走远的宋文,不在意的回身也走了。
她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伤害了他,因为她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啊。
阮奚昭回到酒店房间,明天就要回宜阳了,她的行李还没收拾完呢。
席安来找她,带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木雕娃娃,“给你,”
阮奚昭伸手接过,困惑的看着他。
席安笑笑解释道,“合作伙伴送的,这种可爱的小东西,我寻思着你们这些小女孩儿应该会喜欢,就给你拿过来了。怎么,不喜欢?”
阮奚昭随意的将它撇在门口的玄关处,“这娃娃雕的可真丑,你也敢送给我。摆在家里我都害怕我晚上做噩梦。”
席安眯起眼睛认真打量了一番那个木雕娃娃,突然间有点怀疑自己的眼光审美了,“我看着雕的还挺好的呀,栩栩如生,出神入化的,有你说的那么差吗?”
阮奚昭于是便把娃娃塞回他怀里,“你自己喜欢,那你自己留着好了,漂亮的女孩子从不夺人所好。”
席安指着木雕娃娃的眼睛,“你瞧这儿,没觉得它这一双眼睛跟你还长得挺像的吗?”
阮奚昭这下不只是觉得他的审美有问题了,连带着觉得他的眼神儿也有问题,“你是老眼昏花了吗?”
席安这下确定了,她是真的不喜欢这个娃娃,
“行吧,你不喜欢那我就拿走了。”
席安转身要走,忽然间想到什么,又扭过头来问道,“我刚刚看见你下去见那个姓宋的小男孩儿了,是吧?”
阮奚昭斜眼瞧他,“你一天到晚没事儿干吗?净盯着我了。”
席安不置可否,“这是你哥派给我的任务,盯着你,就是我的工作。”
阮奚昭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两声,“那你对你的工作还挺认真负责的。”
席安抱着娃娃,斜倚在墙壁上,“没办法,谁让你这个金尊玉贵的大小姐是块肥肉呢,谁都想惦记一口啊。我要是不替你哥看好了,回头他就得找我麻烦来了。”
阮奚昭:“你说我是块肥肉啊!”
席安:“你觉得自己不是吗?”
席安给她举起例子来,“瞧你在这儿才几天,那个姓宋的小男孩儿天天来找你。还有安南的姓赵的那个小子,也是天天贴着你。赵家打的什么主意,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阮奚昭:“那又怎么样?我年纪还小,他们就别想了,再说了,我哥还没点头呢。”
席安眼神忽然间危险起来,“那要是你哥同意了呢?你哥可是很想进军安南分一杯赵家的羹,说不定过不了两年就把你给卖出去了。”
阮奚昭无所谓的耸肩,“没事儿啊,卖就卖喽。卖完的钱给我分一半就行。”
席安不解的看着她,“你都不生气的嘛?”他以为,按照这个大小姐的脾气应该是要闹得天翻地覆才是,现在情绪怎么这么平静?
他的困惑倒是让阮奚昭不明白了,要被卖的究竟是她阮奚昭还是他席安?犯得着这么操心嘛!
阮奚昭:“我为什么要生气呢?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赵津凉长得帅,人也体贴温柔,家里还有钱,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啊。不只是哥哥看上他了,我也看上他了。”
在阮谦名让席安带着她去安南跟赵家的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她就明白了哥打的是什么主意了,有钱人家养大的小孩儿又有哪个是真的天真的。
她恍然一笑,“等我过两年嫁到赵家了,我就骗的他把他们家的钱全都转给我,然后把他一脚踹了,包养一屋子的男人。”
这样幼稚不成熟的笑话引得席安抚掌大笑,笑的开怀,眼泪都要从眼角溢出来了,“你这个想法可真有意思。那你到时候可别忘了我啊,咱们好歹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也早就不想努力了。”
阮奚昭认真的看着他,然后严肃的摇头,义正言辞的拒绝道,“不行的,你太老了,我的钱不养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