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智商减一 第17章 那就不要祸害别人了

北城的纸醉金迷在高楼林立的建筑群里。

而在城南的日月山庄，举办着一场歌舞升平的宴会，比起北城被人老生常谈的商圈，这里更加华丽奢侈，整座庄园被灯光和空运而来的鲜花点缀。

华灯璀璨，五光十色。

“小杭。”

房间门被推开，张心走了进来。

她穿着藏蓝色立领旗袍，头发盘起在耳后，祖玛绿耳环衬着她更加典雅高贵。

“妈，生日快乐。”

沈杭把礼物给张心，是很早之前他就开始准备的，张心喜欢凤凰木，沈杭便找人设计了一款凤凰木造型的红宝石胸针，比起张心的收藏品，这颗宝石的价值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也花了沈杭整整三个月的工资。

“谢谢儿子。”

张心拆开礼物盒，一眼就看到了放在黑色植绒布上的红宝石胸针，凤凰木栩栩如生。

她只看了一眼就放了回去，“妈妈一会儿就把它放到保险柜里。”

沈杭有些害羞，“妈，这个没有多少钱的。”

张心踮起脚摸了摸沈杭的脑袋，满眼都是欣慰，“可小杭的心意在我这里，千金不换。”

沈杭弯腰抱住了张心，“谢谢妈，希望妈妈永远开心快乐。”

这时，管家过来说沈望山叫张心下楼与他一起迎接贵宾，张心整理了裙摆，“这就来。”

沈杭也道，“我和你们一起。”

“好。”张心挽上沈杭的胳膊，“我们小杭长大了。”

红毯延绵不绝地铺上好几公里，从大门处一直到主楼，合作伙伴、朋友、同事……来了有上百号人，到最后，沈杭都要笑僵了。

“小杭，要不去休息会儿？”

“没事。”沈杭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活动了下腿。

老远就看到荣光满面的王海，就连CI项目组的人也被邀请了，终于看到了熟人，沈杭对他们挥了挥手，“欢迎欢迎。”

“祝沈太太生日快乐。”

“谢谢。”张心亲自收下了礼物，“小王，这是小杭的同事们，你一定要安顿好。”

“是，夫人。”

宴会八点准时开始，七点半之后，沈望山就拉着张心的手回去换衣服了。

沈杭频繁地看向手表，林澈还没有到。

宾客已经差不多快到齐了，沈杭跑回房间里拿手机给对方打电话，却一直提示已关机。

林澈的父母早早地就到了，林澈赶不回来也说得过去。

但沈杭就是很在意，因为对方答应他会在宴会前赶回来。

尝试了所有的联系方式无果后，沈杭垂头丧气的下楼，嘴里还小声嘟囔着，林澈是个骗子。

下楼梯时，与人撞了个满怀。

沈杭捂着自己的额头，说不上来的委屈。

“小杭这是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杭睁大了眼睛。

林澈扶着他的胳膊，和他隔着一个台阶，两个人四目相对，眼神都藏着对方看不到的思念。

“你终于回来了！”

“抱歉，飞机晚点。”

林澈的手里还拎着行李箱，沈杭从对方的身上看到了“风尘仆仆”这几个字。

“小杭，借用一下你的房间，哥哥换下衣服。”林澈看了眼表，距离八点还有十五分钟，足够他洗把脸，换身衣服。

“好，跟我来。”沈杭的反应慢了半拍，到最后变成了林澈走在他前面。

林澈来沈杭的房间已经是轻车熟路，他进了房间就脱下了衬衫，露出精瘦、肌肉条线分明的后背。

沈杭不知道在后面脑补什么，闹了个大红脸，他不敢继续看了。

扔下一句，“哥哥你先换，我在楼下等你。”便落荒而逃。

“好。”

等到林澈精神焕发地下楼时，沈杭正乖巧地跟在父母身边。

他从托盘里取了一杯红酒，没有凑上前，靠着栏杆观察着。

与沈望山说话的人叫许忠，北城的餐饮行业的龙头老大，站在许忠身后，穿着天蓝色一字肩小礼服的女孩子是他的女儿许如初。

林澈听人提起过，许如初毕业于常春藤盟校之一的耶鲁大学，回国不到半年的时间，已经独立策划了好几个大型美术展。

果不其然，沈望山话还没有说几句，就给许忠说，“我们这些人聊得孩子也不感兴趣，听人说如初喜欢画，家里正好有个画室，让沈杭带她去看看。”

“还是沈董考虑的全面，还是他们年轻人有共同话题，能聊到一起。”

突然被提到的沈杭迟疑了一下，他已经明白了沈望山的意图。

终究还是不想让大家下不来台阶，绅士地弯下腰，邀请许如初去看画。

突然，林澈的肩膀一沉，有人搭了上来，“沈董难得看走眼啊，他俩指定成不了。”

林澈回头，看到了王家昊那张看热闹而异常兴奋的脸。

王谦也站在一边，双手抱胸，好奇地问，“为什么说他俩成不了？”

“沈杭什么性格我们都了解，软萌软萌的，有点任性，但大部分时间都很乖。”王家昊掰着手指娓娓道来，“许如初也是，站在那里就安安静静的，浑身充满了艺术气息，看着就很温柔善良。他们两个人给人的气场太相似了，怎么形容合适呢？”

王家昊抓耳挠腮地想了一会儿，然后一拍手，“就像是两个想要谈恋爱的同性发现对方和自己型号一样。”

听了对方的形容，王谦直接笑出了声，“你这是破形容。”

“我很认真的。”王家昊皱起眉头。

王谦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那你再分析分析，什么样的女生适合沈杭？”

“对方一定要是个气场强的人。”

林澈也加入到了话题中，“还有呢？”

王家昊若有所思，“可能年龄会比他大，感觉沈杭会谈段姐弟恋。”

林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而不语。

看着他那神秘的笑，王家昊直接说，“你这个笑有点渗人啊。”

“没事。”林澈换了杯葡萄酒，径直朝张心走过去。

“阿姨，生日快乐！”

“谢谢阿澈。”张心待林澈也同亲儿子一般，“今天来了许多适婚的女孩子，你多走动走动，接触下看看。”

“嗯，谢谢阿姨的心意。”林澈放低酒杯，和张心的微微一碰，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下。

这时有人过来找张心敬酒，张心走前不忘叮嘱林澈，“记得啊，我们是男孩子，主动点。”

王海也看到了林澈，带着项目组的其他人过来敬酒。

后面又陆陆续续来了好几波人，林澈来者不拒，喝了一杯又一杯。

精美绝伦的宴会厅，充斥着满堂的欢声笑语，觥筹交错间，林澈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林公子，有人找您去后花园。”管家过来在林澈耳边轻轻说。

“谁找我？”

“您去了就知道了。”

“知道了。”

林澈将酒杯放在服务员手里，穿过整个宴会厅，朝后花园走去。

比起前庭，越往后越安静。

走廊下挂着中式灯笼，发出的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去往花园尽头的路。

隔着老远，他就看到坐在椅子上，手指拨弄君子兰叶子的人。

那人穿着合身的中山装，头发精心打理过，露出额头。

像从书里走出来的翩翩少年郎。

林澈嗓子发痒，“沈杭。”

那人立马回头，没大没小地喊他的名字，“林澈。”

林澈走过去，纠正他，“叫哥哥。”

“不想叫。”

“那就不叫了。”

林澈变得格外好说话，他坐在沈杭旁边，从对方手里解救下那株昂贵的君子兰。

没有花，沈杭无所事事，他撑着脸抬头看天。

月朗星稀，棋布星罗。

“林澈，你说人为什么要结婚？”

林澈笑了下，打趣，“怎么，许小姐不合眼缘吗？”

“没有那个想法，谈不上合不合眼缘。”沈杭收回视线，又看向林澈。

林澈今晚也打扮得很出众，白色衬衣和黑色西装裤得简单搭配，都能穿得很高级。

为了表示重视，林澈还带了领带夹。

沈杭认得，这是他送给林澈的，用他工作后的第一笔工资买的。

但林澈可能不知道，他特意让人在领带夹的内侧刻了他的英文名字。

那时的想法很简单，林澈只要带了这枚领夹，就是他的所属。

“结婚意味着承担责任，很多父母将结婚立业和长大、独立联系在一起，就觉得为人父母，他们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林澈苦笑了一下，“当然对于我们来说，结婚更多象征着继承，沈家、林家世世代代积累的财富，需要我们和我们的子孙后代传承下去。”

沈杭眨了眨眼睛，“哥哥，那你呢，你会和什么样的人结婚？”

林澈反问他，“小杭觉得我会和什么样的人结婚？”

沈杭思考了很久，然后摇了摇头，笑了出来，“我想不出来。”

又想起来莫君尧的话，沈杭怒火中烧，“但是你太凶了，还有洁癖，又经常加班，应酬、出差，一点也不顾家。”

“谁嫁给你，谁倒霉。”

说过这句话，沈杭又觉不妥，结结巴巴的补了一句，“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对方是个女强人，这样她觉得很理解你。”

“嗯。”林澈端起旁边已经凉透的茶杯，慢悠悠地说，“那我还是不祸害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