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言喻同学正式加入我们班,成为了我们班的同学。大家欢迎!”班主任吕魔头激动地挥了下手,带头领起了掌。
下面的人激动地鼓起了掌,只有陈小舒和傅雨面面相觑:他不是在五班吗?
热烈的掌声让吕魔头十分满意。他点了下头示意大家收,然后转向言喻:“言喻同学,我们班一向是按照成绩依次挑座位。上次月考你是全年级第一,所以,全班位置随便挑。”
言喻的目光扫视了全班,落在那个拼命低头降低存在感的人身上,脑海里闪过在多媒体教室里那安静的半个多小时,开口道:“那就第四组第三排左手边的位置吧。”
坐在第四组第三排右手边的陈小舒在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心都凉了,弱弱地靠着墙壁滑了下去:不是说让自己别白费力气接近他吗!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坐在我旁边!她会不会一节课后就掉马了!老天爷啊,会死人的啊!
就在陈小舒生无可恋的时候,吕魔头摸了摸下巴:“那一排啊!”他顿了一下:“陈小舒!”
“到!”陈小舒一下子弹了起来,对上吕魔头若有所思的目光时,忽然心里升起了一股期待,努力眨巴着眼睛:吕老师,你看言喻这身高是不是不太合适还有男女同坐是不是也不太合……
“你现在带言喻同学把我们班各科老师准备的各种课辅材料都领齐。”吕魔头淡淡一笑,“快去!从傅雨开始,你们那排都往后挪一个,现在换位置。其他人开始自习!”
在众多人羡慕的目光中,陈小舒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和言喻并肩走出了教室。
两个人从走廊走到楼梯,一路上听见了朗朗读书声,鸟鸣声,远处不知道哪里传来的狗叫声,但两个人中间,沉默,还是沉默,一直沉默着。
陈小舒脚下步伐飞快,因为她想明白了:长痛不如短痛,早点儿回来早解脱。一群人待着总比两个人待着好。她真的,很虚啊。
陈小舒越走越快,上台阶的时候都是两步并作一步的,到后面都开始气喘吁吁起来。然而,不管她怎么快,身边的言喻都是面不改色心不跳,长腿一跨,两级轻轻松松地就跨上去了,甚至还有能再跨一隔的绰绰有余。陈小舒看了一眼他的腿,忿忿地微微瘪嘴,卯足了劲儿认真走路:腿长了不起啊,多跨一步了不起啊。
言喻十分闲适地跟上她的速度。转角时他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瞄见她额头带着微微的汗绷着一张小脸认真走路的模样,嘴角难得地有了一丝上扬的弧度:他本来之前还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借此来接近自己,现在看来,孺子还是可教的,不废话就好。
拿到了资料后两个人没有丝毫废话,立刻转身就走。眼看着就要走到教室门口,终于要结束这令人窒息的行程时,身边的人忽然开了口:“陈小舒。”
陈小舒手一抖,怀里抱着的英语老师改好的随堂试卷差点儿就落下去了。她急忙捞了一手,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来:“什么?”
阳光从言喻的斜后方照过来,他投下的影子将陈小舒给完全笼罩住了。逆光中,他的眼睛中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满意:“继续保持。”
“啊?”
“不要和我废话。”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嘛!
……
陈小舒本以为拿了书回来会松口气,但是当她坐下拿起笔,忽然心里一颤,目光不知不觉地看向旁边的人:糟了,现在他就坐在她的旁边,那岂不是他随意扫一眼,就能看见自己写的字了?要怎么办?
陈小舒左看看,右看看,忽然目光一亮,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
言喻刚翻开自己的作业,忽然听见了旁边不断传来的动静。将这一道题的答案在心底算完,他写下了答案后,这才抬起头来,看向陈小舒的桌子时,愣了一下:她在干什么?
一本一本又一本的书将她的桌子给砌成了一个呈凹字形的高高书墙。书墙大概有个三四十公分高,只剩下她自己坐的那个方向还空着一块地,留出的大小正好能容纳下一张试卷。言喻脸上露出了疑惑:她这是在干什么?
陈小舒放下最后一本书时,终于抬起了头,冷不防就对上了言喻漆黑的眸子,心里一颤,连忙瞄了一眼自己的书边。看到书仍旧是在自己的书桌上,一毫米也没有越界的时候,她这才松了口气,冲着言喻一脸严肃:“言同学,我保证,一定不会打扰你。”
言喻看了一眼她桌子上厚厚的书,低下了头:“那就好。”不过低下头后他的眼里还有些狐疑:这么高的书,她真的能看清?
不过,从坐下开始到整整一节课结束,言喻都感觉到旁边安静得仿佛没有人。他对于这样的情景表示很满意,起身准备去外面走走休息下眼睛。
眼角余光瞄到他走出教室,安静如鸡的陈小舒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奔了出来:师兄真的坐得住,刚才两节课课间居然都不带休息一下的!
陈小舒刚走出教室,立刻就被傅雨和周敏领着的一群女生给拦住了:“啊啊啊啊,陈小舒,我简直是羡慕死你了啊啊啊!”
“安静,安静一点儿,我都快被你们喊聋了。”陈小舒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倒在了傅雨的肩头,双手搂着傅雨的胳膊晃了晃,“阿雨,我从来没有分开过的阿雨!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傅雨也一脸委屈地抱住了陈小舒:“我的小舒!呜呜呜!”
周敏一巴掌拍了过去,抓着陈小舒的肩膀晃了晃:“得了,傅雨也就是换到你的后排了而已,别给我演戏了。快快快,快说说你和我们的校草学霸同桌的感受!面对这样的上天安排,你感不感动?”
陈小舒心里泪流满面地推开周敏,奔进了卫生间:我要是敢动我还能被憋成这样!
很久之后,一天旅行完,陈小舒躺在沙发上刷手机,忽然坐了起来,凑到言喻身边:师兄,师兄,好奇怪啊。
言喻抬起头来:什么奇怪的?
陈小舒:我们明明走的一样的路,你的微信步数怎么比我的少两千步?
言喻低下头来:我腿长。
陈小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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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封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