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繁华 第16章 皇子的成长日记（12）

那些瞄准戚辙殷勤关系的世家或许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上门攀亲的操作对于那些想要派人与羽靖拉关系的人而言正是一把助攻。

就好比那赵家放出来当纨绔的赵辛，在戚辙忙着应付一家家的提亲的时候，羽靖只能找冯烨聊聊学过的东西、朝堂和坊间的杂事，又或者下棋。

然而，这冯烨毕竟也快到十五岁，是时候按照大楚的律例参加一下科举走个流程了。毕竟，至少可以堵一下寒门学子的嘴，同时告诉天下人：在大楚，就算王公贵族的孩子也要考试考过了才能当官。

因而，有时候无论戚辙还是冯烨都没办法陪在羽靖身边。

而当羽泽也没时间亲自教导孩子的时候，就是这些纨绔的机会了。

“殿下，尚书令家的公子求见。”

羽靖贴身内侍看过守卫递上来的身份牌，确认过后便在门外传话。

“嗯……那就见一见吧。”

正好闲得无聊，感觉自己都快要长蘑菇了的羽靖觉得这人来的还正是时候。

“殿下。”

没多久，一名身穿蓝锦圆领窄袖袍的高瘦男子被带了进来，看到羽靖便恭敬的躬身作揖。虽然看起来有着魏晋名士那种涂脂抹粉的痕迹，但看得出来，实际上也就二十左右。

“平身。”

看着他这个态度，羽靖突然有点失望。

‘诶？殿下怎么听起来好像很失望？我这是哪里做的不好了？那这样下次还怎么约啊！’

听出羽靖语气的变化，赵辛突然有点慌，但面上功夫还是得做一下的“谢殿下。”

“哦。”

羽靖无趣的点了点桌面，等着赵辛主动说话。

纨绔别的可以不会，但情商一定要有，哪怕再低，却一定要听得懂人话。

毕竟，所谓的纨绔其实都是这些世家子弟的表象，他们真正的作用就是平衡家族或者氏族在朝堂上的功劳和地位，防止地位骤升却没有足够的家族底蕴，从而变成硬生生的挤入人家的圈子的程度。

就好比现在去贴戚辙那边的那群人，虽然都是上着攀姻亲关系，但人家也不傻，就目前这情况来看，戚辙这是被当做未来皇帝的亲信培养的，只要他不傻，那就是有成为二流甚至跻身一流世家的希望的。因为他的孩子可以尚公主，也可能被指给某个皇子，这样就是最快提升自己在世家圈子里面的层次的办法。

虽然这种方法会被书香门第看不起，但利益是实实在在的。

因此，正在攀亲的家族也很识相的都没有真正把目标放在戚辙的正妻的位置上，否则就是司马昭之心了。

而现在这些让纨绔上来攀羽靖这边的世家的目的其实也很明确：把戚辙挤掉和冯烨，然后打造一个刘懿或者刘协。

虽然说羽泽一直死死握着兵权，但万一真的把羽靖哄成了，把兵权下放，那自己就可以坐到他头上了，这种无冕之王的感觉不香吗？

尤其这种外边正处于战乱的时候，皇帝这种高危职业谁爱当谁当，但是自己只要坐在二线，保住普通世家的地位，那么在战败后，作为超品世家的皇族就会成为牺牲品，而普通世家依旧必须捧着。

清楚知道自己过来目的的赵辛对羽靖陪着笑：

“嘿嘿……”

神秘的笑了一声，赵辛从胸口摸出一本小册子“臣听闻殿下最近一直无人陪伴，特意从坊间淘了些东西给殿下解闷。”

说完，把小册子举过头顶献了上去。

羽靖也不怀疑，就这么伸手去接……

‘你可听好了，殿下可是我们大楚太监唯一的指望，不论何时，自己死了都不能让殿下有一丝一毫的闪失！殿下要拿的东西自己帮他拿，殿下要吃的东西，自己拿个小碟子帮他每一样都尝一小口，殿下要用的东西……这个就算了，不过如果是外面送进来的，你也要先替殿下试喽！

总之，除非你确认过这东西无毒没问题，否则绝对不能交给殿下，懂吗！’

一旁的小太监想起了皇帝身旁的福老太监的话，赶紧上前接过“殿下！这种事情就交给奴婢就好了~”

赔笑了两声，小太监先把小册子翻了一遍，又抖了抖，确定里面没有□□粉、毒针之类的才恭恭敬敬的递给羽靖“殿下请过目。”

“嗯。”

羽靖瞥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接过，靠在椅背上看了起来。

确定羽靖没事，小太监也很有眼色的挪着小碎步退到了一边，在正好可以监视赵辛动作，又方便随时给羽靖挡刀的位置上微微垂头站定。

这小册子是什么？

其实前半本确实是一些民间故事，但后半本可就是目录了，而且是羽靖绝对接触不到的东西的目录。

比如：文人墨客、世家子弟常常会去聚会的青楼。

要说这青楼，可以说是被那些自古以来的穷酸书生的想象把名誉给毁了。

女子签下卖身契的地点在历朝历代都有两个：青楼和窑子。窑子属于贫民窟中的消费场所，十文钱起步就能消费，而里面的女子都是穷苦人家的，不识字更没机会接触琴棋书画这些东西，只能用身体赚钱；而青楼则不痛，这是有官方背景和世家背景的场所，没有足够的权力地位的人没有资格开，因此也就有足够的本钱去培养和打扮这些女孩，而她们也是在学成之后凭借自己擅长的技艺去陪伴客人聊天，或者弹唱，而无需出卖身体。

这也是为什么不少百姓在活不下去了会把孩子卖青楼，因为这是清楼，女孩子在里面可以清清白白的，除非自愿被接去某个富贵人家过夜，否则楼内是不允许出现身体交易的情况的，毕竟这是一种默认的规矩，一旦第一个人破坏了，后面的人自然也会跟风。

而除了青楼这种在世家贵族中属于风雅之地的地方，还有猎场、庄园等各种世家公子以及纨绔子弟们聚会的场所。

当然，赌场这种地方不在小册子上，就算纨绔子弟自己也是不沾的。因为，真要去沾了，那就等家法吧。

“这上面的，都是真的？”

看完后半本上面的地名和介绍，羽靖突然来了兴趣。没办法，谁让冯烨和戚辙都没有带他去过呢？

小提示：

太监其实最初是官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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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皇子的成长日记（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