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城的假面骑士 第20章 信任

菲奥娜一回到酒店，就雷急火急地冲进了俞洛澄的房间。

昨天晚上俞洛澄凌晨两点多才回来，她一进门，帮她看人看得实在受不了的菲奥娜毫不犹豫地就把任务交出去了——在俞洛澄回来之前她起码打了十个盹儿。看着菲奥娜哈欠连连的样子，俞洛澄也难得良心回归了一次，主动表示自己来看着那个至今没醒过来的陌生女人。

终于不用通宵的菲奥娜立刻兴高采烈地倒在了床上，还没睡几个小时就被秘书叫起来去参加会议，然后她就在会议上看见了那个怎么看怎么像自己驱动器的东西。

房间里一片寂静，陌生女人依旧毫无知觉地躺在床上，同样毫无知觉的还有一旁的俞洛澄——熬了一晚上没睡的女孩此刻正窝在宽大的单人沙发里，发出绵长的呼吸声，头倚在沙发背上，散乱的黑发垂落在脸颊两侧，面色苍白，眼下一片青黑，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急促转动——她睡得很沉，但并不安稳。

常人看到这一幕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心疼，但菲奥娜不是常人，她是万恶的资本家，她大踏步走过去并抓住俞洛澄的肩膀开始疯狂摇晃：“醒醒，洛琳，醒醒！别睡了！”

“卧槽菲奥娜你干嘛？！”如此疯狂的折磨没几个人还能沉睡在酣梦之中，俞洛澄几乎是立刻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眼睛喷火地看向菲奥娜，“我特么今天早上才睡着！！”

“还睡呢你，今天凌晨是谁跟我说要看人的？”菲奥娜掏出手机按了几下，然后将手机递到俞洛澄面前，“赶紧清醒清醒，看看这是什么？”

俞洛澄一边揉眼睛一边接过菲奥娜的手机，在看到手机屏幕的那一刻就完全清醒了：“等等这是……这是你的驱动器吗？！”

“我倒希望它是。”菲奥娜露出了一个堪称咬牙切齿的微笑，“只可惜它出现在今天我们的会议桌上，韦恩公司里还有个二十万倍大小的这东西。”

会议结束后菲奥娜主动提出要将机器的图片样本录入伊曼公司的数据库，在征得卢修斯的同意后，她让随行的技术员从各个角度拍下那东西的照片，然后叫人把照片发到自己的手机里。

俞洛澄把手机里的照片一张张翻过去，然后抬起头，她是真真切切地目瞪口呆了：“你是说……这东西是韦恩公司拿出来的？！”

菲奥娜点点头。

“我去……他们从哪儿拿到这东西的？！”俞洛澄使劲搓了搓脸，“这年头连假面骑士也可以量产了吗？！”

“虽然我很想接你的俏皮话，但是不，这东西显然不是用来变身的。”菲奥娜坐倒在一旁的椅子上，捏着鼻梁，脸上愁云密布，“现在有两个最重要的问题：第一，韦恩公司到底哪儿来的这玩意儿？第二，据福克斯说他们公司里真正的机器有一个会议室那么大，那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俞洛澄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指尖敲着手机边缘，忽然抬起头：“菲奥娜，你记得韦恩企业之前提出来的，那种技术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对传统能源进行转化，从而提高其利用率……”菲奥娜回忆着当初的说法，声音越来越小，当她抬起头看向俞洛澄时注意到女孩的脸上有和她一样的神色。

“转化能源……基本上也可以算作能量变换的一种了对吧？”俞洛澄慢慢地说，“说起来，咱们的驱动器插入猎卡进行变身的过程，也可以算作能量转化的一种了吧？将猎卡中的能量转换为装甲，同时成为驱动器使用者的力量……”

菲奥娜瞪着俞洛澄，没有被说出口的是一个想到就会让人后背发凉的猜测：按照韦恩企业相关人士的表现，显然他们并不知道自己开发出了个什么玩意儿，但作为假面骑士的俞洛澄和曾经作为假面骑士的菲奥娜却能很快意识到，这几乎就是一个放大版的点错技能点的追击驱动器。

“……还真是量产骑士吗……”菲奥娜咽了口唾沫，“话说如果真的是追击驱动器，这么大的驱动器是给谁用的啊……”

“你冷静一点，这东西也未必就是驱动器。”俞洛澄探过身子拍拍菲奥娜的肩膀，“它跟驱动器差别还是挺大的……你看那个黑咕隆咚的东西咱们就完全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嘛！”

“……你的重点怎么总是落到这种奇怪的地方？”

“所以现在，我们可以根据已知线索来分析一下。”俞洛澄搓着下巴，神情认真，“最起码我们能猜到到底是谁把这东西带到了韦恩公司。”

“史特莱格，只能是他。”菲奥娜叹了口气，“当我还是假面骑士的时候他就在伊曼企业了（“那甚至是你作为企业幕后操盘手和我们作对的时候。”俞洛澄提醒。），我那时甚至还将驱动器放在开发部做研究来着。罪与罚事件结束后他也是唯一的出逃者，作为开发部部长，除了他以外，恐怕没人再对追击驱动器这么熟悉了。”

“按照你的推测，史特莱格来到韦恩企业是为了利用韦恩企业的资源制造出驱动器，那么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俞洛澄说，“韦恩说史特莱格是一年前才进入公司的，为什么他没有在出逃的第一时间就来到韦恩企业呢？”

“也许他是受了伤所以不得不隐匿在某处，”菲奥娜皱着眉头，“也许是当时罪与罚事件刚刚结束，他恐惧你的力量才暂时不敢轻举妄动，也许……”

“也许是因为离开你的公司后，他根本没想过用得到的东西做什么，只是想苟且偷生罢了。”俞洛澄说，“不然他应该一逃出来就立马找个地方准备他的反击大计，而不是拖拖拉拉地等到六七年以后。”

菲奥娜立刻瞪向俞洛澄，而俞洛澄毫不在意地耸耸肩：“干嘛？只是说一种可能性嘛。”

菲奥娜沉默了好一会儿，不情不愿地表达了肯定态度：“好吧……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是……”她又有点不甘心地提出质疑，“万一他是始终在等待机会呢？”

俞洛澄摇摇头：“这就是我要给出的第二个理由——你还记得史特莱格在死前说的那些话吗？”

菲奥娜当然记得，史特莱格死前表现出的疯狂和恐慌，仅靠语言转述都足以让人印象深刻。

“他说‘不是我偷的’，这个被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是不是你的驱动器数据？如果不是他偷的，那又会是谁？”俞洛澄逐一分析，“他那时恐怕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但仍然试图求得一线生机，他在向谁求呢——肯定不是我。”

“你是什么意思？”菲奥娜盯着俞洛澄，看着女孩用食指敲了敲额头：“我有个猜测，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说。”

“我是这么想的：罪与罚事件之后，史特莱格就逃出了弗尔古市，他那个时候固然还掌握着关于驱动器的知识和部分数据，但已经如同丧家之犬，完全失去意志，就这么在外漂泊了六年。但是在一年前，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史特莱格进入了韦恩企业，并且把驱动器的数据以新型技术的名义交给了公司——当然应该并没有明说，不然公司内部会起疑——韦恩公司把这项技术用于能源转化，并且找到伊曼企业合作开发，毕竟伊曼企业在高新技术开发领域的能力有目共睹。”

“然而史特莱格本人却在这个时候出走公司，几天后被你们在地牢里发现，最后更是被杀人灭口。”菲奥娜自言自语着，将头转向俞洛澄，注意到对方也在看着她：“你发现问题了，是吧？”

“……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手在冥冥之中操纵一切。”

“是的，这就是我做出的推断。”俞洛澄仰靠到沙发背上，“当然了，说是推断是因为我这个人思考方式比较直，习惯把所有枝枝蔓蔓的东西全都剔除，不代表只有这一种可能性。”

“对，我知道你崇尚奥卡姆剃刀原理。”菲奥娜有些勉强地笑了一下，“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你想怎么办？”

俞洛澄站起身，走到房间的窗户旁边，沉吟了一下：“我想，我需要再见一次蝙蝠侠。”

“蝙蝠侠？为什么？”

“正如你所说的，这座城市所要面临的危机比我们想象中要大得多。”俞洛澄回身，眼中充满忧虑，“七年前弗尔古付出的代价太大，不能再来一次了。”

“所以，我想是时候开诚布公地分享一些已知的线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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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洛琳你给我打电话是想找我呢。”布鲁斯的嗓音一如既往地轻浮活泼，就好像昨天晚上的怒火和悲哀只是一场梦境，“结果还是为了那只蝙蝠，真让我伤心。”

俞洛澄尴尬地笑了笑：“……严格来说是Track在找蝙蝠侠啦，他听起来很着急。”

“很着急？那他为什么不亲自来啊？”布鲁斯懒洋洋地问道，听上去就像是躺在海滩上晒太阳——但他现在显然不可能真的待在海滩上，“他现在所有的话都是借助你来传递的吗？”

“呃……这也没有什么……”俞洛澄望了眼天空，“说起来，蝙蝠侠有什么话想说也是借了你的帮助的嘛。”

“他？”布鲁斯嗤笑了一声，“他现在被整个哥谭通缉，只能东躲西藏，除了我还有谁能帮他？”

俞洛澄对此不想发表评论。而布鲁斯却收敛起了话语中的笑意：“说真的，洛琳，我觉得……如果Track想对蝙蝠侠说什么话，你可以让他自己来找我，你……没有必要做他的信鸽。”

“这是什么话，韦恩先生？”俞洛澄有些惊讶地笑起来，“什么叫做没有必要？”

“与处于黑暗中的潜行者交往会产生危险，不管是以何种形式。”布鲁斯低声说，“蝙蝠侠已经向我们证明了这一点——你不该把你自己置于危险中，洛琳。”

“我对此有不同意见，布鲁斯。”俞洛澄抬起头，“危险是附属品但绝非全部，我知道我正在做什么，我知道假面骑士所需要的一切都是有意义的，我知道我们正在做的事会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一点，这就够了。”

“他不能时刻保护你……”

“我没有想过让他时刻保护我，他不是我的私人保镖。”俞洛澄说，“但危难出现时，假面骑士也会出现，这是他的保证，对此我深信不疑。”

一阵寂静，俞洛澄听到吞咽的声音，“那么……你就那么相信他？”

“当然，”俞洛澄笑了笑，“他值得我百分之一百的信任。”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说出这句话后，电话那头的布鲁斯微微低头，眼中潜藏着寒意。

布鲁斯以为的俞洛澄：我无比信任假面骑士

实际上的俞洛澄：我 夸 我 自 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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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