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城的假面骑士 第2章 合作者

“……哥谭街头突然出现的黑色茧状物目前仍然没有一个确切说明，据悉，哥谭警局已经宣布他们将对此展开调查，星辰实验室也将参与其中……”

“拉里，把收音机关了吧。”坐在车后座的菲奥娜·伊曼低声说道，她用一只手撑着额头，显得有些疲惫，“我现在不是很想听这些。让其他人去酒店，我们直接去韦恩大厦。”她刚刚结束长达十小时的飞行，现在累得根本不想动脑子。

“好的，BOSS。”汽车已经远远地驶离了阿奇·古德温机场，名为拉里的司机从善如流地关闭了车载音响，“您打算直接面见韦恩公司的代表吗？”

“是的。”菲奥娜回忆了一下，她一开始得知韦恩公司的合作意向时也有些惊讶。据说韦恩公司原本意图的合作对象是哥谭本地的贝拉尼企业，但后来贝拉尼因故退出，于是韦恩公司选择了远在他市的伊曼企业。

拉里注意到菲奥娜仍然关注着她的手机，出声询问：“俞洛澄小姐仍然没有跟您联系吗？”

菲奥娜摇了摇头，打开手机的通话记录，面上掠过一抹忧色。

最近来电仍然是三天前的那一通。

“我想您不必太担心。”拉里劝说道，“依照俞小姐的能力和经验，这种小事应该是手到擒来的。”

菲奥娜将手机丢到旁边的座位上，无声地笑了笑：“我倒不是在这方面担心她……”

她的话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了。

菲奥娜立刻扑向她的手机，一把抓起来：“洛琳？”

“老师。”电话那头传来的女声十分年轻，清冽而温和，让人想起夜晚静默的水流——如果不是背景音那么喧嚣的话，“你到哥谭了吗？”

“我已经到了，半小时以前。”菲奥娜抬眼看了一眼前方，车子向右边一拐，驶上三门大桥，“你呢，你现在怎么样了？”

“我没事，敌人全部解决，但是海拉斯不见了，我想他应该是逃往哥谭了。”女声低了下去，几乎淹没在狂风的呼啸声中，“我已经离开帕特森，正在赶往哥谭，大概明天能到。”

“路上注意安全，我刚刚听到广播，哥谭也出现了‘茧’。”

“看来他们的速度比我们想象中要快，那我也要加快了。”一阵摩托车引擎的咆哮声，“顺便一问，你带上驱动器了吗？”

菲奥娜露出一丝苦笑，然后才想起对面的人看不见：“亲爱的，我从六年前就再也没用过那玩意儿了，你忘了？”

“抱歉，”对方的道歉实在听不出多少诚意，倒有点揶揄意味，“所以，相比起我，你才是那个应该万分小心的人，对吧？”

菲奥娜叹了口气：“你认为我六年前放弃做假面骑士是正确的吗，洛琳？”

“我的态度和六年前一样，老师。”电话里的女孩语气认真，“不管是成为假面骑士还是回归普通人，不管是在大学任教还是做伊曼企业的董事长，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只有你能决定，我不能——也不会对此做出任何主观上的评判。”

“听起来可真是客观理智啊。”菲奥娜忍不住轻笑出声，“我要难过了，我想听的可是你的真心话。”

“真心话就是别了，你现在挺好的。”电话那边大声叹气，“毕竟我现在想回一趟阿玛尔神殿还怪麻烦的。”

菲奥娜终于大笑起来：“算啦，你还是好好骑车吧，我们哥谭见。”

等到菲奥娜终于挂断电话，才注意到拉里正通过后视镜看着她，若有所思。

“怎么了，拉里？”

“我在想，BOSS您每次和俞小姐打完电话以后都显得特别高兴，”拉里问，“那么您当初为何要选择放弃您的另一重身份，离开俞小姐呢？”

菲奥娜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对不起，BOSS，我不该问这个问题。”拉里注意到菲奥娜的表情，反应很快地道歉。

“不，拉里，我并不是在责怪你。”菲奥娜摇摇头，“我放弃那样的生活的原因就像我之前对你们说过的，没有半句假话。成为假面骑士所带给我的痛苦与绝望，要远比它带给我的快乐要多得多。”

她将头轻轻倚在玻璃窗上，目光穿不透哥谭布满阴云的天空。

“……只不过，它带给洛琳的痛苦与绝望，又比带给我的要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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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行驶至韦恩大厦，等候在大厦外的是现任首席执行官兼技术总监卢修斯·福克斯。

“您好，伊曼女士。”当菲奥娜下车后，卢修斯向她伸出手，“您没有前往下榻的酒店吗？”

“您好，福克斯先生。”菲奥娜与卢修斯握手，“我的团队已经到达酒店了，我比较喜欢先与合作伙伴认识一下。”

几人一同步入韦恩大厦。

“我本以为韦恩先生会亲自来的。”走在路上，菲奥娜开了个不太好笑的玩笑，“看来伊曼企业的名头还不足以让我们的哥谭王子离开他的宅子。”

卢修斯·福克斯扭头看向她。

“伊曼女士，照理说我不该在背后议论我的老板。”他说，面上微笑，眼中却并无笑意，“但我认为每个人都有资格独自一人处理他的创伤——尤其是在经历了糟糕的一日后。”

“我的错，是我无礼了。”菲奥娜立刻道歉，却在卢修斯转过头时沉下目光。

在坊间传闻中，布鲁斯·韦恩四年未曾露面的原因五花八门，多数离不开桃色绯闻或是亿万富翁曾经最为热爱的极限作死运动，这些流言既有趣又符合韦恩的人设，是上流社会茶余饭后的笑谈。

但另有一种说法却在私底下暗暗流传：据说布鲁斯·韦恩之所以自甘堕落，是因为四年前小丑肆虐哥谭时，他的好友瑞秋·道斯死于那个疯子所制造的灾难里，韦恩从此一蹶不振。

菲奥娜对这两种说法都持保留意见，但今日听到卢修斯的说法，她稍稍倾向于后者。

在这种情况下，菲奥娜很快地将话题转移开来：“我们还是来谈谈此次需要合作的项目吧。”

“好吧，关于这次的合作，我们这边是没有什么疑问的。不过……”卢修斯转向菲奥娜，眼里闪烁着探究的光芒，“向来审慎的伊曼企业这次竟然主动寻求韦恩企业的合作，伊曼女士，不得不说在你的管理下的伊曼企业与原来很不一样。”

“我乐于迎接挑战，有挑战才会有机遇。”菲奥娜笑眯眯回望，“更何况韦恩企业在高新科技方面的实力与成就，整个美国都有目共睹，我寻找合作方自然就要找最好的。”

卢修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么，伊曼女士，希望韦恩企业不会让您失望。”

卢修斯·福克斯确实是个能力出众的商人，他将韦恩企业内的一切工作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对每一项业务和开发项目都熟悉到连菲奥娜也为之惊叹的地步。数年前当布鲁斯·韦恩宣布将韦恩企业的管理权尽数交给卢修斯时，确实在商圈引起了一场地震，其中不乏持“韦恩即将走向末路”的悲观论调之人。然而现在看来韦恩确实是走了一步好棋，卢修斯用数年时间带来了一个蒸蒸日上的韦恩商业帝国，证明了他的实力与忠诚。

“……那么，今天晚上的宴会，时间是七点半，地点定在韦恩庄园内。”今日的初步接触后，卢修斯在将菲奥娜送出韦恩大厦时，对她这样说道，“诚邀您的到来。”

“当然，这样的盛宴我怎能错过？”菲奥娜冲他点点头，坐进自己的专车。

卢修斯目送菲奥娜的车远去，轻轻敲了两下自己的蓝牙耳机：“韦恩先生，刚才我们的对话，你都听到了吧？”

“当然，卢修斯。”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从蓝牙耳机里传出，“这位菲奥娜·伊曼，可真是位不简单的女士。”

与此同时，坐在车上的菲奥娜收到一条短信：

我将在今天下午三点之前到达哥谭。

Y

“尽快赶到。今天晚上七点半有韦恩庄园的宴会，你以开发部名誉顾问的身份和我一同出席。”菲奥娜编辑了一条信息回复过去，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买一套晚礼服，正式一点的，换掉你的风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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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嘛要对你的挑选抱有信心呢？”

当俞洛澄带着她的黑色晚礼服出现在伊曼企业团队下榻的皇家酒店时，菲奥娜看着面前志得意满自信十足的年轻女孩，有些头疼地扶额。

“太过分了，老师！”她的反应让俞洛澄瞪大双眼抗议，“这不是您第一次这样否定我的审美了！”

菲奥娜对此报以微笑：“而我无论否定多少次都不能使你的审美观有丝毫进步——你根本不适合黑色晚礼裙。”

“这是什么话？！”俞洛澄抱着胳膊哼了一声，“我穿黑色风衣和夹克衫的时候，你可是什么都没说，现在却要说我不适合黑色？”

“更正，我可没这么说。”菲奥娜抿着嘴唇，面上的悲凉一闪而逝，“就只是……不适合黑色晚礼裙而已。我有另外带来的几条裙子，你可以穿它们。”

“……好吧，你是BOSS，你说了算。”俞洛澄没再继续坚持，她听懂了菲奥娜未说出口的话语，“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所有穿在我身上的晚礼服最后基本都变成了一次性消耗品，你的那些衣服都挺贵的，所以……”

“唉，亲爱的洛琳，如果我连一条裙子的钱都不能负担的话，那群老家伙早就把我赶出董事会了。”菲奥娜失笑地摇了摇头，“走吧，让我们去给你挑一条适合这场晚宴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