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剧魅影历险记 第11章 第 11 章

当阿贝格尔的脚踏上这个陌生集市的那一刹那，她那所有离家出走的记忆瞬间回笼了。她记得她和小艾瑞克两人抢了一匹马，正在飞奔逃亡的路上，然后，然后她后背中了一箭，之后人就消失了。

不知道小艾瑞克现在怎么样了！那样小的孩子，又不会控马，独自一人坐在一匹狂奔的马上，还是反向坐着……

她简直不敢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感到非常自责，早知道自己会这样消失，她就不会冒这个险了。现在她的决定，却让小艾瑞克付出了代价。

阿贝格尔捂住了自己的心脏，只觉得那里一阵阵的抽搐，她好像害死了一条人命，还是一个小孩子，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

不对，如果小艾瑞克出事了，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呢？应该没事，应该没事，阿贝格尔不停的安慰自己，脚下也毫无章法的四处走动。可是，要到哪里去找他呢？她抬头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试图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对了，这里人的服饰，这里的服装迥异于精致的法国时装，他们的穿着用料大多厚实粗糙，但又色彩艳丽，女性还佩戴者夸张，却又同样色彩鲜艳的各种饰品。

是的，她想起来了，她曾经在哪里看过一段关于波西米亚文化的起源。其起源地就追溯到中欧一个叫波西米亚的地方，一个流浪的吉普赛人聚集的地方。

她应该到了中欧，那么那个时候小艾瑞克在做什么呢？活尸，他现在应该在扮演活尸。她只需要找到这里的马戏团，就应该能够找到他了。

想到这里，她决定随着人群往最热闹的地方走。感谢她熟读过小说，不然她现在可能正在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毫无目的的四处乱转。

今天可能是什么大集，路边琳琅满目的摆满了各色商品，很多行人游走在各个商贩前浏览挑选，难怪人挤人，好在她并没有走多远，就看到了这条热闹集市的尽头。

那里有一处开阔的场地，除了一个大舞台，周围还支起了好几个大帐篷，其中一个帐篷前有人正排队等着进入。

阿贝格尔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字，上面竟然有法语，好在有她认得的语言，不然她也得抓瞎！那上面写着：畸形展馆。就是这里了，活尸不是畸形是什么。管他的，先进去看一看再说吧！

她试图夹在两个大个子中间混进去，可惜被眼尖的门卫给提了出来。真的是提起她啊，她可是有一米七的，这个守门人是得有多高才能做出提的效果啊！

她尝试给他解释她不是想逃票，她只是来找人的，她保证不看其他人，行吗？大个子不理她，她又问里面有没有一个叫艾瑞克的活尸，她是来找他的，可以把他叫出来吗？人家也不理她，就当没她这个人似的继续收钱放人进入。

阿贝格尔这才想起来，她今天穿的不是睡衣啊，她有钱！哼！姐有钱！于是她非常阔气的掏出一法郎，大个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钱，估计是在想这个钱不知道算不算数，他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收了钱，放她进去了。

阿贝格尔上学的城市其实也有这种畸形展，不过她从来也不去。她怕看了心里难受。她特别爱胡思乱想，她会想要是那些个畸形不是先天形成的呢？要是是人为的呢？这些不可控的想法能让她难受好几天，所以她干脆就不给自己找罪受了。

里面空间还挺大的，她一时也不知道小艾瑞克到底在哪个位置，又或者在不在这里，所以只能一个一个的看过去。她看到第三个展台，上面供人观看的那个人他没有四肢。他既没有胳膊，也没有下肢，只有上半身，这要是后天造成的，她简直不能想象得遭受多少痛苦才能形成这样！

不能在细看了，她快速的扫过每个畸形人，如果不是艾瑞克就赶快离开。总算在最里面，她看到站在竖放着的棺材里的小艾瑞克，显然他也看到她了。

只见他快速踏出那棺材，大步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她也三步并做两步跑上去一把抱起他，他连忙搂着她的脖子，两个人都开心的相视而笑。

然而，这个诡异的场景把展馆里的客人吓到了。只见刚刚还兴奋猎奇的众人，呆愣了片刻后便尖叫不断，四处逃散。还有人嘴里喊着“僵尸复活了，僵尸复活了”。嘿嘿！阿贝格尔忍不住在心里想“活该”，谁让你们喜欢看畸形，现在被吓着了吧！

经理很快被找来了，他安抚好受惊的客人后，把阿贝格尔和小艾瑞尔克带到了他的独立帐篷里。

“你是谁？什么人派你过来搞乱的？”这是问的阿贝格尔。说完经理又转向小艾瑞克，问他：“你和她拥抱，那你们是认识的，她是谁？她又是谁派来的？”

“我是他妈妈，没有人派我来。/她是我的好朋友，没有人派她来。”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前一半回答对不上，可是后一半对上了，不像是通过气的，应该不是撒谎。

经理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诡异的场景，一个天使面庞，一个形如魔鬼，这样的两个人竟然手牵着手，可真够有视觉冲击的，而且这个女人还自称是小僵尸的妈妈。

突然一个绝妙的主意闪过他的脑海，恩！想到这里，经理和蔼可亲的询问阿贝格尔要不要在他这里工作，他这个人最是慷慨大方，不会找到比他这里待遇还好的马戏团了，而且他从不拖欠工资，也不会苛待员工。

听他说瞎话！小艾瑞克跟着他两年了，最是了解他是什么人。和他自己标榜的完全相反，他小气抠门，刻薄伪善，最爱克扣员工工资，是周扒皮中的周扒皮，资本家中的资本家。小艾瑞克干脆代表阿贝格尔和他谈判，两人你来我往，很快谈妥了条件。

经理难得大方一回，准许小艾瑞克放半天假，当然要扣除工资的。小艾瑞克要带阿贝格尔去逛街，他想给阿贝格尔买几身厚实一点的衣物，免得像上次一样冻着。

“崽你真的要给我买衣服吗？你有钱吗？”阿贝格尔听他这样说，可兴奋了！天哪！这么小的崽崽就知道孝顺她了，还要给她买衣服呢！

“恩，我攒了好多钱了。我们现在有钱，除了买衣服，你想洗多少个澡就洗多少个澡。”是的，这里洗澡真的不方便！要一点一点烧热水，然后提到洗澡间，倒进澡盆或浴桶之后才能洗浴，当然都是要钱的！除非你有工具，能自己烧。

上次他们俩穷，又多是借宿别人家，根本没有这个条件去洗澡，只能简单的擦洗。听小艾瑞克这样说，阿贝格尔简直是心花怒放，她一把抱起小艾瑞克，狠狠的在他的额头亲了好几下，“天哪！，宝贝，你可真是太棒了！妈妈爱你！”

阿贝格尔如果意识到，她现在竟然要求低到了这个地步，一个洗澡自由，而且还只是那种原始的洗澡方式，就能够让她心花怒放，不知道还笑不笑的出来。

小艾瑞克好久没有被她亲了，有点害羞，而且他也不太同意“妈妈爱你”那句话。他心想着“爱你”就够了，真的没有必要加上妈妈两个字的。不过他也没有反驳，而且很不好意思的回亲了阿贝格尔的额头好几下。

他现在虽然敢回亲她了，但是他也不敢随便亲阿贝格尔没有亲过的地方的，他不想不小心亲错地方惹她生气。他还没有见过有谁会再公共场合亲吻的，就算是想学一学别人的相处模式也没有途径。

等小艾瑞克带好面具，穿上斗篷，全副武装好后，两人手拉着手去逛街。阿贝格尔有好多问题要问他。

“上次我不见后，你有没有受伤，你是怎么从马上下来的？你又是怎么到这个马戏团的？”她有好多好多疑问。

“没有受伤，吉普赛人把我从马上抱下来的。他们早就知道我的长相，是他们把我卖给马戏团的。”他们说他是不详的人，想早点处理掉他。

他没有说的是，他模棱两可的告诉马戏团的经理，他在吉普赛人那里看到过好多亮晶晶的宝石，然后贪婪的经理洗劫了那群人。彼时吉普赛人并没有发现宝石丢失了，自然不甘心就这样交出去，于是拼命抵抗，最后两方人马都没讨到任何好处。

其实他们任何一方只要在他身上搜一搜，就什么都瞒不住了，可是没有任何人生出一丁点这个想法。你看，其实长的丑也不是全无好处的。

“那你现在每天表演活尸吗？还有你怎么长这么高了？你有自己的地方住吗？我们能挤一挤吗？”阿贝格尔接着一连甩出一大串问题。

“我有时候表演僵尸，有时候表演魔术，也唱歌，什么赚钱我就干什么。我现在都十岁了，自然长高了。有住的地方，我一个人一个小帐篷，你可以和我一起住。”他总是会认真回答阿贝格尔提出的每一个问题。

除了经理，其他人只能住小帐篷。他自从阿贝格尔消失后就不爱说话，也不合群，整天板着脸，阴沉沉的。每当想起害的阿贝格尔消失的那群人，他还忍不住愤怒不已。

这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喜怒无常，情绪不定，再加上他长的的确让人害怕，哪会有人不怕死的想和他共用帐篷！估计也只有阿贝格尔会认为他可爱了。

“崽，你已经会表演魔术啦！”阿贝格尔记得小艾瑞克学东西很快的。不说才两个星期，他就把“顺手牵羊”给玩的炉火纯青。就是帽子戏法，凭空喷火这样的魔术，他也能在没有人指导的情况下，只凭自己的观察模仿就能玩的像模像样。天哪，妈妈好骄傲，怎么办？

“恩！我攒了点钱后，专门找人教过我了。不然他们总是让我表演活尸，耗时长，又不赚钱。”虽然都是收入的大头会被经理给抽走，可观看魔术的人比看畸形的人多，收入也就相对高一些。而且表演魔术工时短多了，不像活尸，一站就是一整天。

是的，是的，她想起来了，好像艾瑞克就是在中欧这一带系统的学习的魔法，哦，她的意思是魔术。不过在她看来，小艾瑞克的的魔术厉害到和魔法也没差多少了。

阿贝格尔觉得他真的好厉害啊，抱着他好一通乱亲，嘴里还嚷着：“快点，给我抱一抱，亲一亲，让我也沾沾你的聪明才智。”像她这种靠着勤能补拙和优越的环境才学的她那些本事的人，最是羡慕那些一学就会的天才了。

“对了，我们怎么和人交流哦，我都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语言，这里会讲英语或是法语吗？”就是西班牙语也行啊，阿贝格尔这才想起语言的问题。

“我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星期了，我会一点这里的语言。”阿贝格尔双目瞪的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盯着小艾瑞克，她的心里现在可真是五味陈杂，滋味难辨！她知道他是天才，可不知道他是这样的天才！

她本来想问：“崽，你才呆一个多星期就能简短交流了？你知道我学了多久吗？”又想到人家天才的脑回路和他们凡人是不一样的，她在现代不还看过一本书，讲如何一年之内掌握四种语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