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兮继而婉转含情,脉脉落泪成珠,“只是……臣妾……没有胃口……”
项楚歌明白她内心的羁绊,知道她是为双亲而伤,所以把她护在怀里,亲吻额头发梢,言道:“美人心中有伤心之事孤王都明白,只是美人因伤心而不食饭食实属对身体不好。二老的希望也是想让美人快乐幸福地活着……美人请放心,二老的死因,孤王一定查个水落石出,还美人一个公道。”
虞兮兮娇喃地点点头,在项楚歌怀里微微啜泣,玉手搭上他的肩头,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就好像抓到了安全感和靠山,感受到来自项楚歌全部的爱。
项楚歌低头为她抚去脸颊的泪水,轻声哄道:“那……美人就多少吃一点,这几日孤王都会在这里陪着你,等你服丧的期限一过,孤王就给你一个晋封美人的仪式,让你成为孤王唯一的女人!”
虞兮兮扬起泪水洗过的小脸儿,摇头劝阻:“大王说的臣妾都听,大王要臣妾吃东西臣妾吃便是……大王要给臣妾晋封仪式臣妾也接受……只是有一点臣妾不能听。”
“美人你说,孤王做得不对孤王就改,为了美人,孤王愿意改。”项楚歌看着泪眼朦胧如雨后春荷的虞兮兮心有感触,他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言说。
虞兮兮抿了一下朱红唇,说:“大王不必每日都来陪臣妾,应该以楚泗郡国事为重,造福百姓,若是楚泗郡动荡,怕是我们也过得不安稳,大王也不会落得一个好名声。臣妾希望大王好,更希望天下太平,都好。千万不要因为臣妾一人,让大王平白无故落人口舌,说臣妾是祸国妖姬,说大王您沉迷女色吧?”
“孤王就是担心你……若是你不想……那孤王就给你一段时间清修……”项楚歌有些不太高兴,言语间顿时冷淡了许多,眉眼低垂没有力气。
虞兮兮看得出他的小心思,便两只手握着他的帝王袍袖撒娇哄道:“大王……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大王若是担心臣妾,那不是还有黄昏灯火红烛时嘛……那个时候,臣妾会在芜绿殿恭候大王的驾临……大王您看好不好嘛。”
“美人心思细腻,孤王当然说好。就这么说好了,明日孤王就去处理政务,处理好之后就过来与美人你花前月下。”项楚歌用手指在她的鼻尖儿上点了一下,逗得她娇羞浅笑,宛如一朵娇艳的花儿藏在绿叶中摇曳绽放:“诺。大王要是来,臣妾一定给大王歌舞一曲。”
“哦?!美人还会歌舞?孤王只知道美人会弹琵琶,没想到还会歌舞?”项楚歌又惊又喜,像是找到了令他更加心动的点,“美人,你告诉孤王,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孤王不知道的?”
虞兮兮掩面而笑,回答:“那就要大王自己慢慢发现了。”
“你呀,就会掉孤王胃口!没关系,反正时日还长,你的惊喜孤王会一点一点地发掘出来!你就是孤王的宝贝!”项楚歌揽着她在粉颊上啄了一口,轻轻点点全都是宠溺。
“大王、美人,膳食好了,请大王美人移步庭院。”素云来报。
项楚歌扶起虞兮兮,说:“走,咱们去庭院里吃点东西,尝尝看喜不喜欢。”
“诺。”虞兮兮和项楚歌走出芜绿殿,转过花丛来到小池边的酒席案旁坐下,晴雪已经在桌案上摆满了各种小食,斟满了两杯清香米酒:“大王、美人,请。”
“你们先下去吧,孤王和美人独自在这里欣赏风景、品尝美食。没有命令就不要来打扰!”
“诺。”素云晴雪把酒壶放在桌案上,倒退着退出庭院。
虞兮兮看着各种糕点小食竟有些眼花缭乱,抿袖抬手在上面划了一圈又一圈,不知道该先从哪一个小食下手,唯美而又犹豫,朱唇被贝齿咬出一点印记。
项楚歌看着虞兮兮这般举棋不定,笑着拉回她的手,说:“美人不知该从何下手,那就让孤王亲自喂你,体验一下嬉戏之乐。”于是,项楚歌拿起一块粉色糕点送到虞兮兮嘴边,虞兮兮张开小嘴儿咬了一小口,一股甜腻腻的味道在舌尖缠绕,她柳眉颦蹙,用手捂着勉强吃下,摇摇头道:“大王,臣妾不要吃这个,这个好甜呀。”
“好,那咱们换一个。”项楚歌一口就把那块粉色糕点吞进嘴里,又在盘子里挑了一块玉白色的糕点送到她口中,她再次尝试,糕点刚进入口中,她的嘴角就耷拉下来,可怜兮兮地看着项楚歌的眼睛,说:“大王,臣妾不要吃这个,这个有点咸。”
“咸了?!那咱们再换一个。”项楚歌又把那块玉白色的糕点大口吃了下去,细细品味,言道,“嗯,果然是咸了。那……再试试这个绿色的……看起来不错。”
项楚歌把那块绿色的糕点喂到虞兮兮唇边,没想到虞兮兮一闻到绿色糕点的味道就整个胃里翻江倒海,侧身而干呕。项楚歌赶紧抚着她的背,让她感觉好受一点:“美人这是怎么了?”
“回大王,这个酸味太重了,臣妾不要吃这个。”虞兮兮的小脸儿吐得有点糗,面色也不好,摇头摆手地表示不想再吃了,“大王,臣妾还是不要吃了。”
项楚歌看着面前一件件小食糕点犯了愁,她是这个不要吃,那个也不要吃,就在他考虑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在脑海中闪现一个曾经的回忆,那句“不要吃这个”的声音在耳边久久回响。
他怔怔地看着虞兮兮若有所思,然后拉着她的手对她说:“美人,孤王有件东西想要送给你。”
“什么东西啊?”虞兮兮眨着美轮美奂的眼睛,内心充满了好奇。
项楚歌赶忙把她拉起来,激动地喊来丫头们:“素云晴雪!”
“大王。”
“你们把这些小食都撤下去,美人不喜欢吃,再寻些不同的小食来给美人品尝。孤王先带着美人出去走走。”
“诺。”素云晴雪端来平盘把小食糕点都撤下去,虞兮兮有些莫名其妙,她问:“大王要带臣妾去哪里呀?”
“去舒阳殿!”
“那……那不是王后娘娘的地方吗?大王是要带臣妾拜访王后娘娘吗?”
“是要带你去看看送你的东西,看看美人你喜欢不喜欢。”项楚歌牵着虞兮兮的手就要前往舒阳殿,可虞兮兮却挣开他的手,说:“大王这是要把王后娘娘的东西给臣妾?臣妾不能夺取王后娘娘的心爱之物,大王,这着实不妥啊。”
“美人,孤王边走边跟你说。”项楚歌揽着虞兮兮的腰身走出芜绿殿,“那不是王后的东西,是我们楚泗郡的镇国之宝。自楚泗郡以来,那宝物就在这宫中,颜色艳丽,尽展光华。后来来了一位道长,他告诉孤王,这宝物是上古神物,是有灵性的,但要释放它的灵性就要寻找契合它心灵的女子。”
“那王后娘娘不是吗?”
项楚歌摇摇头叹息:“怎么会是她呢?宝物当时就被她抢了去,说是她能滋养这宝物,可那宝物到了她那里是黯淡无光,简直就是一块废物。”
“那……大王怎么想起要把那宝物送给臣妾呢?”
“孤王也不知道,冥冥之中就有一个声音在提醒孤王把那宝物送给你。美人,现在这么看来,那个宝物绝对适合你。”项楚歌脚步匆忙,却也顾及虞兮兮的莲步轻盈,“美人,孤王觉得,你若是能让那宝物重焕光彩,孤王一定把王后的宝座许给你!”
“大王……臣妾不奢求王后的位置,臣妾只求能伴随大王左右,能让大王开心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虞兮兮劝道,项楚歌似乎下定了决心,说:“美人不想做王后吗?”
虞兮兮轻摇花欲坠:“臣妾不想。”
“这好办!美人既然不想做王后,那孤王就不要王后这个名分了!那个女人就把她赶出宫去,让美人你做这宫中唯一的后妃!”
“大王,王后娘娘虽然性情泼辣一点,也罪不至把她赶出宫去啊……”
“美人不必跟她求情,她的所作所为孤王一清二楚!”
“大王……臣妾不是替她求情,臣妾是为大王考虑。”虞兮兮认真地把厉害关系跟项楚歌分析一遍,“王后娘娘虽然不讨您喜欢,但是她弟弟手握兵权,若是您把王后娘娘赶出宫去,那她弟弟又怎肯罢休?您吃不了这气呀。”
“美人说得是……不如这样,孤王先留住她,等找个时机再一起做掉!”
“大王英明。”
“哎呀,还是孤王的美人有见地!”项楚歌恨不得在她身边多腻歪些时间,因为她的才华是平常女子所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