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医生很快来了。
病来如山倒,曲乐昕平常极少生病,如今只能哼哼唧唧地躺在二哥的怀中,脸色潮红,嘴里还含着一根温度计。
“可以了。”面前褐色卷发的医生看了眼腕表,温和道。
陆景行会意,抽出温度计,无视上面湿嗒嗒的唾液,对着灯光细瞧。
隔了会,皱眉道:“39.5℃。”
陆绍钧接过温度计,也跟着确认了遍。
闻言医生在医疗箱中翻出吊瓶,开始配药水。
“乐乐他刚好处在发热期间,不影响吧?”
“不影响。”
曲乐昕看了看忙碌的医生,又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哥哥,不由升起一阵恐慌。
“不想打针……”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像一只刚出生的小兔子,还蒙着雾。
又像一只刚淋过雨的小猫,浑身淌着潮气,焉头耷脑的,又很可怜。
陆景行大手按住少年的头,将对方往自己身上带。
声音沉沉,哄孩子似的轻拍对方的背:“打一针就好很多了。”
陆绍钧也握住少年略微冰凉的双手,黑色狼尾塞进对方的手中,安抚道:“宝宝,不怕啊。”
两位哥哥的言下之意都是,针必须得打。
曲乐昕浑身还打着颤,越想越委屈,断断续续地说着:“都怪发热期……”
“都怪发热期!”
要不是发热期,他就不会格外得想闻哥哥,也就不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去偷摸二哥的衣服。
也就不会在地板上蹭完着凉的。
“好,都怪发热期……”陆景行不知怎样安慰面前的少年,只能落下一阵细细密密的吻。
陆绍钧摸了摸软趴趴的兔耳朵,想起一件事,沉吟道:“我去把你的小熊拿过来,好不好?”
“好……”
小熊玩偶是曲乐昕的阿贝贝,陪了他十来年,平日里都宝贝得紧。
虽说是由陆家双生子负责小熊的日常洗护和翻新。
等等,自己的卧室里面!
“大哥,不要!”曲乐昕一个激灵,从陆景行怀中坐起来。
登时,大哥踏出去的一只脚收了回来,二哥也冲自己投来疑惑的视线。
曲乐昕后知后觉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
可只要大哥进自己房间,就能看到床上堆满了他和二哥的衣物……
有贴身的,也有外套。
他仗着哥哥们不会轻易踏足自己的卧室,才这么肆无忌惮、陆陆续续地收集这么多件。
要是被发现,就彻底颜面扫地了。
眼球骨碌碌转动,曲乐昕绞尽脑汁也没能想出什么好的说辞。
“我、我……”
支支吾吾了半晌,没想到大哥一脸温和地笑了笑,将门轻轻阖上:“好,我陪着乐乐。”
又将黑色狼尾重新塞回他的手中。
曲乐昕垂着头,有些愧疚地心想,大哥应该不会感到受伤吧?
可谁叫他要进自己房间。
忍不住摸了摸面前的大尾巴,大哥的毛很粗很硬,但胜在柔顺,暖烘烘的像一条小毯子。
二哥的尾巴是什么触感呢?
曲乐昕眼巴巴地看了眼陆景行,后者仿佛心有灵犀般,将白色狼尾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二哥的尾巴毛也很粗很硬——看来狼族的毛都这样。
不过二哥的毛更厚实,也许是返祖为雪狼后独有的特性。
两条尾巴都在自己手里,曲乐昕玩得不亦乐乎,上下其手,一下捏捏尾巴尖,一下扭头摸摸尾巴根部。
很快,他察觉自己身下硌着一块东西,比铁还要硬。
不舒服。
哥哥们本来就很硬了,躺在他们怀里只图一个暖和,怎么现在能硬成这样?
曲乐昕扭了扭身体,只听见二哥闷哼一声,接着立马被按住肩。
声音微喘,性感得要命:“乐乐,二哥有点不舒服,让大哥抱着,好不好?”
说着便将他送到了大哥怀里。
曲乐昕隐约意识到什么,埋在大哥怀里不吱声,耳朵尖悄悄红得滴血。
“乐乐”,大哥拉开他的头,道,“呼吸点新鲜空气。”
曲乐昕低低地“嗯”了声。
陆绍钧见一旁陆景行变换姿势,神情晦涩难辨,便一手托住曲乐昕,居高临下地瞥了眼对方。
陆景行不甘示弱地对视,空气中的火药味逐渐加重。
恰好此时医生调配好了药水,看了看眼前奇特的景象,不为所动,说道:“可以打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