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薛齐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许夏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直视薛齐的眼睛没有一丝愧疚,如湖一般平静,道:“我说我们分手吧。”
薛齐自嘲般轻哼一声,突然暴起,钳住许夏的肩膀,眼神如恶狼般愤怒,声音像野兽在低吼,“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分手吧。”许夏盯着薛齐的眼神坚毅无比,“我说,我们分手吧!”
“怎么?用完我就想跑?”
“就算是男妓也要给钱啊。”
被薛齐这样侮辱,许夏的情绪也没有一丝波澜“你要多少钱?我给你。”
“操。”薛齐彻底怒了,他捡起地上的日记本,一下又一下拍在许夏的脸上,道:“你喜欢我哥是吧?你喜欢他去陪他睡啊,你这人脑子有病吗?喜欢被不喜欢的人操?”
“还是你觉得我跟我哥长得像?”
许夏的视线一直落在薛齐身后的桌角,只是沉默着,不说一句话。
“看着我!”薛齐拧着许夏的下颚,逼迫许夏直视自己的怒火,“你喜欢我哥是吧?”
他感受到许夏有些颤抖,许夏沉默半晌,下定决心般,挤出了一句话,“是,我喜欢他。”
他的眼神终于变得嘲讽,轻笑一声,“你不是看到了吗?我从小就喜欢他。”
“操!”薛齐骂了一声,怒火已经烧得他理智全无,“你以为跟我分手你就能跟我哥在一起吗?他早就结婚了,而且他不是同性恋,你一辈子也没机会!”
“不管我有没有机会,我们都必须分手。”许夏的眼睛烧得火红,蒙着一层泪雾。
“行,分手就分手。”
薛齐二话不说,直接将许夏扛在肩上。许夏怒吼地捶着薛齐的背,“你要干嘛?放我下来!”
“还能干嘛?当然是打分手炮啊。”
薛齐几步并作一步,将许夏直接摔在床上,许夏痛得抱头发出呜咽声。
薛齐已经疯了,他跨坐在许夏的腰间,强行将许夏的衣服扒掉。许夏挣扎着,叫道:“你放开我,我不跟你做!”
“我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个炮你必须打!”
薛齐揪着许夏的衣服不放,许夏抢着自己的衣服不想被脱下来。
许夏身上的衣服都变形了,一滴滴泪水也从眼角滑过,薛齐看得心里一颤,他语气平和了些,“你配合一点,做完我就放你走。”
“我不做!”许夏的语气委屈至极,话音的最后,一口咬在了薛齐的手臂上。
薛齐疼得脸都扭在了一起,差点尖叫出声。
瞬间,空气中响起啪的一声,随后,许夏愣住了,脸上是火辣辣的疼。
“这都是你自找的。”薛齐语气是掩盖不住的慌张。
之后许夏没再反抗,做的时候,薛齐注意力也没在上面,他觉得这不能称之为做瑷,只能叫作交佩。
夜色寂寥,许夏背对着薛齐,薛齐以为许夏睡着了。他做完后替许夏洗了澡,如今却抱着许夏的背在哭。
薛齐害怕打扰许夏睡觉,就连哭声都是压抑着的,低低的,哽咽着。
“你别哭了,我的背都湿了。”
终于,许夏疲惫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我不应该打你的,对不起许夏。”
许夏不想听见薛齐的哭声,更不想听他说对不起,闭上了眼睛,没再回答。
直到太阳从东边升起,房屋里都回荡着薛齐幽幽的哭泣声。
薛齐比许夏醒得早,他醒来后,替许夏掖了掖被子,轻吻了一下许夏露在外面的眼角。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他暂时接受不了和许夏分开,他想许夏再待在一起久一点。
他在厨房做饭的时候把卧室门关紧了,动作也很小心翼翼,生怕做饭声吵醒了许夏,但他端着碗进卧室的时候却发现许夏正在收拾行李。
碗差点摔在地上,薛齐愣住了,“你在干嘛?”
许夏满眼都是黑眼圈,憔悴得像几天没睡觉,但只简单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薛齐急了,将碗放在一旁,急忙过去阻止许夏,道:“你要干嘛?你收拾东西要去哪里?”
许夏却露出困惑的神情,因为疲惫,连眼皮都不曾抬起一点,“你不是说做完就放我走吗?”
“我不要。”薛齐紧紧抱着许夏的后背,立刻哭了出来,声音颤抖“我不要你走,你多呆几天好吗?”
“没有不要,我们已经分手了。”许夏依旧将衣服一件一件往行李箱装。
薛齐知道许夏不会再因为自己求情而心软,一瞬间又怒火上身,走去将门砰的一声关上,流着泪厉声道:“你以为我会让你走出这扇门吗?”
叹了口气,许夏好似不知道说什么,沉默半晌,最终还是开口道:“为什么?你不是知道真相了吗?”
“你愿意跟一个不喜欢你的人生活?愿意操一个从来就没爱过你的人吗?”
“我看疯的不是我,是你才对吧。”
许夏话音未落,薛齐就怒吼道:“我不管!你现在就是不能走!”
许夏放下了手中的衣服,最后终于仰起头直视薛齐的泪眼,“那你什么时候才会放我走,什么时候才会腻?什么时候才会接受真相?”
“不知道。”
薛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他觉得或许许夏说得对,他疯了。
他的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现在就让许夏走,甚至应该再也不和许夏见面。
但他疼痛的心脏,颤抖的手,翻腾的胃,甚至身上每一个活着的细胞都在告诉他,他离不开许夏。
他真想给自己两巴掌,让自己清醒一点,但他却用这双手,一遍又一遍抱着许夏痛哭。
他想用这张嘴痛骂自己,最后却只是一遍又一遍恳求许夏不要离开。
他知道,他是疯了。
“一周,一周后我会让你离开,求你,现在就待在这里吧。”薛齐抽了口气,转着满是泪水的眼眶,哽咽着说。
许夏望着薛齐,没有回答,而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回到了床上,盖上被子,翻过身,没多给一句眼神或一句话。
薛齐将许夏收拾好的衣服又拿出来一件件放回衣柜里,其间他的手止不住抖。
他做好的饭也没吃一口,都倒进垃圾桶了,他知道许夏也不想吃,而他,胃酸没吐完就算不错了。
之后,许夏都没再说过一句话,不论是做什么许夏都不会拒绝,但他身边躺着的不再是许夏,而是一具名为“许夏”的尸体。
他喂许夏饭,许夏就吃,他想和许夏做瑷,许夏就脱光衣服给他操,他想做什么都可以,就是回不到过去了。
就连□□时,许夏都不曾发出一点呻吟声,即使咬破嘴唇,许夏也只会逼迫自己。
薛齐为了逃避就开始酗酒,后来染上了酒瘾,时不时就喝酒,地上到处都是空酒瓶。
他那晚喝了酒,终于忍不住崩溃怒吼道:“你是哑巴吗?之前不是叫的很欢,现在不出一点声是想恶心谁?”
“□□这种婊子我还不如去找鸡。”
许夏依旧紧闭着嘴唇,没有回应。
“啊!”
薛齐抓着许夏的下巴,想逼许夏直视自己,却只见许夏紧咬着嘴唇,枕头是湿的,满是泪水的眼眶,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接着一滴浸进棉花里消失不见。
“你哭什么?”
薛齐的心脏阵阵绞痛,他垂视许夏的目光也含着泪,甚至捏着许夏下巴的指尖都在刺痛。
“你这种贱货,我□□是赏你脸,你以为我哥看得上你吗?”
“死心吧。”
第二天,薛齐就带了一条锁链回家,扣在了许夏的脚踝上。许夏也没反抗,亲眼看着薛齐将铰链扣上,将自己囚禁在这间卧室内。
从那天后,许夏的活动空间就只有卧室,铰链的长度够他到阳台和厕所,但薛齐却没见许夏下过床,连续半个月都只在床上待着。
薛齐也因为总是酗酒发疯,对许夏辱骂,暴力的□□,直到有一天他差点掐死许夏。
许夏因为窒息而通红的脸,凸出的眼球,张大的嘴和伸出的舌头,因窒息而抽搐的腿,薛齐这一辈子也忘不了。
所以他后来再也没碰酒。
许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神志不清,因为薛齐总拉着窗帘,他连白天和黑夜都分不清。
清醒的时候,不是在和薛齐□□,就是在被辱骂,或是被薛齐抱着背在哭。
但薛齐对他很体贴,会喂他吃饭,给他洗澡,换衣服,甚至剪脚指甲,他什么事都不用自己做,躺着就可以了,像具尸体一样。
他觉得薛齐很奇怪,明明前一秒还很温柔,下一秒就会暴怒,但他自从上次后就再也没有被打过。
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薛齐……
如果薛齐不在,他会望着天花板发呆。最开始,他还在想,自己对薛齐到底是什么感情?
无可否认,最开始他是因为薛宇才和薛齐在一起,但他后来发现,他太想薛宇了,以至于忘了薛齐爱他。
可是已经没有退路,只是他没想到暴风雨会来得那么快,也没想到薛宇居然那么快就发现他和薛齐之间的事。
他总想,如果自己不那么贪婪,结果会不会好一点?
如果自己没有逃跑,爸爸是不是就不会跳海自杀?
如果自己不是因为误会了爷爷奶奶不要自己,爷爷奶奶是不是就不会去世都没人发现?
如果……
许夏一开始还会哭,但后来泪流干了,一滴泪也流不出来,只剩那颗缓慢跳动的心脏还感受得到疼痛。
薛齐一开始还能从许夏身上感受到快感,毕竟一开始是许夏对不起自己。
但他后来越来越痛苦,从许夏空洞的眼神,没有回应的做瑷,没有回应的交流,不论是他发疯,或是他哭着道歉,许夏都没有一丝回应。
想要的爱人就躺在身边,但每分每秒,薛齐都想死。
他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不论是他把许夏关起来,或是跪着求饶,一切都不会有任何改变了。
……
薛齐选择在凌晨道别,因为他不想许夏看见自己的脸。他拉开窗帘,窗外依旧灯火阑珊,这个世界不会因为他们的波涛汹涌而有丝毫改变。
他勾起嘴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站在床边,最后在许夏眼角落下一个吻。
他只留了一句他最想对许夏说的话,“我爱你。”
他走了,什么都没带走,这个家开始住进来是一个人,如今也只剩下一个人。
空气中是安静到没有的脚步声,就连关门声都那么静谧。
薛齐走后许夏缓缓睁开了双眼。
薛齐滴落在许夏眼角的泪,从许夏的鼻梁滑落入心湖,在许夏的心湖掀起一阵惊涛巨浪,无法平息。
他从床上缓缓坐起,将脚踝上的铰链打开,一切都是一气呵成,没有一点障碍。
脚刚碰到地,许夏差点没站稳,因为他被薛齐关了一个月,前半个月几乎每天都在做瑷,而后半个月薛齐再也没碰过他。
他们就像医生和患者的关系,薛齐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但事实上,他们两个人都是患者。
许夏感觉自己小腿肌肉有些萎缩,走路都不听使唤,他扶着墙,颤颤巍巍,一步一步走到窗前,透过玻璃窗,看着窗外孤独的夜灯,终于哽咽出声。
“呜呜,呜呜呜。”
他知道,从始至终,困住他的都不是薛齐,而是他自己。
一开始写的小齐最想说的话是对不起,但我第二遍的时候改成了我爱你,本来犹豫当时小齐是愧疚更多一些,还是爱更多一些,但既然是离别前的最后一句话,我还是选择了表达爱意。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9章 第 3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