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收拾好出门时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陈旳然与徐泽林兄弟几人在拳馆大门口等徐泽林。
陈旳然百无聊赖地打开手机,发现手机上一个未接电话,一条消息都没有,他失落地看着时茂雪山的微信头像,往下刷新好几遍,他企图能看到时茂发来哄自己,或叫自己回家的消息,
可事不遂他的愿,时茂真的变得像这个冬天一样冷。
他不喜欢冬天,冬天总是把他手冻紫,总是让他感冒不舒服,A市也不似其他城市会下雪,白雪翩然飞舞的景观对于A市来说是一种奢侈。
他关掉手机,心里有些愤然与委屈,明明被冷落的是自己,凭什么我要时时刻刻期待他的来信?
陈旳然,不许伤心,我要快乐,我没有他一样可以过得开心。
想着徐泽林也来了:“可以走了。”
赵褚见徐泽林手里拿了件衣服。
赵褚:“泽哥你还拿件衣服,你不是从不怕冷吗?”
徐泽林看着陈旳然笑道:“没办法,这儿有个人很怕冷,鼻子冻红可像小丑了。”
赵褚明白徐泽林为谁拿的衣服了,八卦地笑看陈旳然,“哦,原来陈哥这么怕冷啊。”
卫冕左看看右看看,疑惑问道:“谁是陈哥啊?”
赵褚无语,送个卫冕一个大大的白眼:“你说这儿还有谁姓陈!”
卫冕想想恍然大悟,明白过来看着陈旳然:“那不就是你,陈哥好。”
陈旳然尴尬了,傲娇地凶凶道:“我怕冷怎么了?我身体就那样又不能控制。”
苏言往门外走去,低声丢下一句:“omega就是娇弱。”
一向看不惯苏言的赵褚气愤了,大声喊道:“是啊,omega娇弱可爱有人疼!”
陈旳然不服气:“谁说omega一定娇弱了,怕冷又不是只有omega才怕。”
“陈哥说得对,我只是看不惯他说的话而已。”赵褚说。
“好了,走吧,褚子你也不要老是针对阿言。”徐泽林劝道。
赵褚强调:“泽哥,苏言真得不只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
徐泽林声音有些冷:“走吧,别说了。”说完就跟陈旳然一起走了。
赵褚不被信任,有些不开心,卫冕叹口气安慰说:“好了,走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为泽哥做了许多事,泽哥也比较信任他。”
赵褚:“做了那么多事又怎样,人品还不是不行。”
卫冕凝视着远处苏言小小的身影,道:“对你来说他人品不好,可对泽哥来说他就是个好人,就是自己的好朋友。”
......
冬天的夜总是来得早早的,六点多已经昏暗一片,街上的各色灯光炫彩夺目。
走进一家小巷,转口开着一家花店,徐泽林用余光看了眼陈旳然,然后大踏步地走进花店,没过一会儿抱着一束抱装精美的白色洋桔梗花束出来。
出来把花递送到陈旳然怀里:“抱着吧。”
“不是说以后不送了。”陈旳然看着怀里的花说道。
“我又没答应你。”徐泽林霸道地回应。
“真的别送了,你再送,我都可以开花店了。”陈旳然无奈。
“你要是答应了我,我以后真就为你开家花店”徐泽林回应,然后凑近陈旳然,放低声音说,“只卖白色洋桔梗。”
若是平常人,恐怕早就臣服于徐泽林的浪漫之下,可惜陈旳然不是别人,他已然把心给了时茂,他心里装不下徐泽林了。
徐泽林的爱恋终究会是一场空。
“那我还是帮你省下一笔钱吧。”
陈旳然拒绝,说着把花递还给徐泽林。
徐泽林的失落起逝只在一瞬之间,他笑笑准备转手把花扔向垃圾桶,可这次陈旳然没有阻止徐泽林的行为,只有走在最末的苏言懦懦出声:“泽哥,这花可以给我吗?我很喜欢。”
徐泽林看着走在前方的陈旳然,静默地把花递给苏言,“拿去吧。”
“谢谢泽哥。”说着苏言站在原地看着怀里的花,眼睛在光下透着水花,可他的嘴角却是微微上扬。
真好,泽哥送他的第一束花。
......
A市最大的清吧里,赵褚吐槽:“不是,泽哥,来喝酒干嘛来清吧啊?好看的omega都没几个。”
徐泽林喝了口酒:“你想喝就喝,不喝就滚。”
赵褚一听,笑笑:“喝,跟兄弟们喝酒也不错。”
坐在一旁的陈旳然拿起手机看了看,还是空荡荡的,一条消息都没有,他拿起面前的一杯酒咕哝咕哝地全喝下肚,然后气愤地给时茂发了一个位置分享。
他再给时茂一个机会,如果时茂不来接自己,他就真的不理他了。
徐泽林见陈旳然一杯酒全然下肚,劝道:“然然,你顶多再喝一杯。”
陈旳然心闷,时茂也是老管着自己,都习惯被管了,可时茂现在不想管就直接把自己冷落了,凭什么徐泽林也要管那么多?
“我不,我不开心,我想喝多少就喝多少。”陈旳然生气回答。
徐泽林还想劝导,却猛然地一震,像是极为痛苦的模样,他砰地一声放下酒杯。
众人的目光都转移到徐泽林的身上,连已经醉懵懵、迷茫的陈旳然都停下拿酒的手看过去。
赵褚看着徐泽林这样,眸子里也有着紧张,“泽哥,你易感期是不是到了?”
徐泽林把紧握成拳的手杵在桌子上,克制着,忍着强烈地不适回道:“嗯,褚子,你带着然然,你们都赶紧出去,阿言你把抑制剂给我留下,出去后把门关死,然后帮我给我爸打个电话。”
“泽哥,可是你......”
赵褚知道徐泽林易感期来了是多么疯狂,他想到那个画面心里都发怵。
徐泽林吼道:“出去!”
褚子闻声拍着卫冕把迷迷糊糊的陈旳然拉起来,快步向门外走去。
苏言跟在后面,见几人都出去了,苏言把门锁紧,然后转身看着徐泽林,忍住心里的恐惧笑道:“泽哥,我陪你,我帮你打抑制剂。”
徐泽林眼睛有些发红,头上已经冒出冷汗,视线也有些恍惚,看苏言还在包间,依旧克制着自己:“阿言,快走,我不想伤害你。”
“泽哥,有你这句话就已经足够了。”苏言温柔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
然后拿出自己因为徐泽林易感期不稳定而时常备着的alpha抑制剂,向徐泽林一步步走去。
“阿言,你再不走就晚了。”徐泽林保持最后的清醒与理智。
而包间外的赵褚三人中除了陈旳然还一头雾水,其他两个一个打电话,一个担忧地看着包间的门。
陈旳然看着紧闭包间门,问道:“你们怎么老是赶人出门啊?”
赵褚打完电话:“那徐伯你们赶紧来,我就先挂了。”
挂完电话,刚想给陈旳然解释徐泽林分化晚,又因为是顶级alpha,易感期极其不稳定,易感期的情绪反应也更为厉害。
可还没开口三人就听见里面砰砰邦邦甩东西的声音,好像还有人摔倒的痛苦声。
卫冕与赵褚都暗叫不好,对视一眼,赵褚把陈旳然往外走,而卫冕则守在门外,紧抵着门。
赵褚看着卫冕喊道:“大卫,实在抵不住就找机会跑。”
“带陈哥跑,他跟泽哥的信息素高达90%,现在的泽哥不会放过他的”大卫虽然迟钝,却从不掉链子。
包间的门被一下又一下地猛击,摇摇晃晃,被徐泽林信息素压制住的卫冕力气越变越小,但见赵褚带着陈旳然跑了他露出一个有些憨憨的笑容。
陈哥安全了就好,因为他知道泽哥是不会允许陈旳然出事的。
门被破开,卫冕也摔倒在地,被信息素吞没理智的徐泽林朝着陈旳然离开的方向跑去,此时如野兽般的徐泽林心里只有一个**:然然。
赵褚拉着陈旳然快速跑着,不明所以的陈旳然晕昏昏地问道:“不是,我们是在玩什么游戏吗?能不能告诉我啊?”
“现在没时间,以后一定给你解释。”赵褚向后望一眼,发现徐泽林已经追上来了。
看见猎物,迅疾如风地向前跑去,直接把陈旳然拉住。
赵褚拉住陈旳然的另一只手,陈旳然就那么被两人拉扯着,他吃痛地说:“别拉了,我要裂开了。”
同时徐泽林身上浓厚的信息素影响着他,他腿止不住地发颤。
一样被压制的赵褚盯着已无理智的徐泽林,惊恐地说:“泽哥,不要这样。”
“放开!”徐泽林哑着声音吼道。
见赵褚还不松手,徐泽林直接上前把赵褚挥开,然后就把陈旳然抱起。
陈旳然见状,他挣扎着,此刻尤其不耐烦的徐泽林一个狠厉的眼神瞪过去,再一次用信息素压制陈旳然,陈旳然的生理反应让他眼里生出惊恐,他预感将要发生不好的事。
这一刻他想时茂在他身边,时茂就算再怎么冷落他,也从不会恐吓他,不会用这样狠厉的眼神瞪着他,不管发生什么,时茂对他来说都是温顺无害的。
陈旳然用尽力气挣扎着从徐泽林怀里摆脱出来,倚靠着墙如临大敌地抬头紧盯着徐泽林,同时趁机给时茂拨通电话。
徐泽林愤怒了,他上前一步凑近陈旳然,夺过陈旳然手里的电话扔在地上,揽着陈旳然的腰,热气打在陈旳然的脸上。
陈旳然看着这样陌生的徐泽林,他忍住心里的恐惧,企图为自己拖延一点时间,低吼道:“徐泽林,你清醒一点,不要做信息素的奴隶!”
徐泽林忽略,弯着身子,凑近陈旳然的脖颈处闻嗅着,陈旳然的皮肤都紧绷起来,他害怕徐泽林会伤害自己,他恐惧得声音都抖抖颤颤的:“俆……泽林,不要……这样...…”
可话刚出,徐泽林就一口咬上陈旳然的脖颈,陈旳然吃痛,痛得泪水都流了出来。
湿热的泪水滴在徐泽林的脸上,使徐泽林呆愣住,他好像找回一点理智,有些惊讶地看着哭泣的陈旳然,他手忙脚乱地一边控制自己,一边沙哑着声音安慰陈旳然:“然然,我......”
他抬手想拂去陈旳然脸上的泪水,却被陈旳然惊恐地避开,他看陈旳然眼里满是对自己的恐惧,他心痛如刀绞。
而时茂在收到陈旳然的位置分享后就穿着好衣服出门到清吧附近等着,他还是担心陈旳然,疏远是疏远,可小鬼的安危永远最重要。
没事干的时茂在车里处理了一下与C市的合作文件,然后拿出眼镜与书籍继续阅读,没过多久接到陈旳然的电话,他叹了口气,然后接起:“然然。”
可对面的人没回答,就在他以为小孩是生气开他玩笑捉弄他时,刚准备挂电话,对面出现东西掉落的声音,然后他听见陈旳然的声音传来:“徐泽林,你清醒一点,不要做信息素的奴隶!”
声音急躁又透着丝丝恐惧感。
他明白陈旳然出事了,这是在向自己求助,他挂断电话,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向清吧里赶去。
同时清吧门口来了好几辆车,车上下来了个两个中年男人,此外还有几个医生与一群保镖,街上看见的人见这个场面不忍惊讶与疑惑,这是哪一个富贵人家?清吧里又发生了什么事,居然惊动这么多人?
时茂赶到就看见徐泽林一手紧握拳地撑着墙,单膝跪在地上安抚着紧紧蜷缩着抱成一坨的陈旳然,他气愤到极致,快步上去用力拉开徐泽林,然后用自己健全的右腿跪下,轻手拍了拍陈旳然:“然然。”
陈旳然见面前的人是时茂,他猛地伸手紧紧抱着时茂,窝在时茂整个怀里,听着时茂强健有力的心跳声,他逐渐安心下来。
看着小鬼不安恐惧的模样,时茂才意识到自己错了,陈旳然放给谁,他都不会放心。
陈旳然平复得差不多了,时茂带陈旳然离开,走时陈旳然看了眼痛苦跪在地上的徐泽林。
与此同时徐泽林的父母也赶来,几人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