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B市已经有段时间了,完成这最后一个交易就要回A市了。
陈旳然看着手里的交易方资料,信心满满地说:“哥,这次交易我要自己去,我要独自完成。”
这段时间时茂教了他许多商业上的知识,他想让时茂看到自己的进步,也想拿出自己的一点成绩。
时茂看着认真的陈旳然,想了想问:“真要自己去?”
“嗯。”陈旳然回答。
时茂最终同意了,陈旳然是陈氏唯一的继承人,也是必须要成长的。
时茂:“那你去吧,但到时候我会在交易场所不远处等你。”
“好。”
交易日到了,陈旳然根据交易方所给的位置来到了一家酒馆。
陈旳然进去,节奏力极强的音乐如潮浪般不断涌来,馆内是形形色色的人,五光十色的闪烁灯光不断变换地映照在他们身上,他们跟着音乐扭动身份,享受着他们自己的狂欢。
陈旳然一边看一边找人,找着找着,身后突然有人拍了自己一下,警惕地转身,发现是徐泽林,心里松了一口气,接着他送给徐泽林一个嫌弃的眼神。
徐泽林已经习惯陈旳然这样对待自己了,他直接无视,笑着说:“你怎么会在这儿?omega在这儿可是很危险的。”
陈旳然拿起手里的公文包,无奈至极:“没办法,工作所需。”
徐泽林刚想说什么,自己的同伴喊自己:“泽哥,过来玩了。”
“马上。”徐泽林回完自己的同伴,转头看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陈旳然,揉揉陈旳然的头嘱咐,“那你记得工作一完就赶紧回家,不要在这儿久待。”
“不要摸我头。”陈旳然扒开徐泽林的手,他讨厌除时茂以外的人摸他的头。
“好了,我走了。”说完徐泽林就离去。
陈旳然看着徐泽林的背影,不满嘟啷:“自己玩得挺花,不许我玩。”
说完继续找着自己的交易方。
找到交易方,发现是一个穿着炫花西服,脖子上有刀疤,手上夹着一只褐色雪茄,嘴里不停吐着浓浓烟雾的alpha男人。
男人看着穿着得体,脸庞白皙稚嫩,眼睛清澈明亮的陈旳然,弯唇笑笑,目光来回游荡在陈旳然的身体上,好一会儿才嘶哑地粗着声音说:“你是个omega吧。”
陈旳然压住心里的不适,笑不达眼里地僵硬笑道:“王总,这个跟我们的交易没有关系吧。”
被叫王总的男人饶有兴趣地盯着陈旳然,笑出声说:“是omega可能更好交易啊。”
陈旳然握紧手克制,他很想挥一拳给对面那个油腻又恶心的男人。
这时他突然看着时茂从身边走过,时茂回头给了他一个令他安心的眼神,他看见时茂心里逐渐平静下来,恢复自己的理智:“王总,我们还是谈谈工作吧。”
男人也坐正拿过陈旳然手里的文件细细研读。
时茂就在不远处的一个卡座静静地看着陈旳然,目光落在时茂的身上一下也不移开。
连来搭讪的人也直接无视。
一个举着酒杯的omega软着声音搭讪时茂:“这位先生,要喝杯酒吗?”
时茂看也没看一眼,直接说:“不好意思,我有对象了。”
Omega顺着时茂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是比自己好看的陈旳然,不服气地离开,走时还吐槽了句:“没趣。”
而除了时茂在静默地守候陈旳然外,一个昏暗的角落里还一直有一束冰冷的目光落在陈旳然的身上。
谈论了一会儿,男人起身离开去解个手,走时还留恋的看了陈旳然两眼。
上完厕所一个头戴黑色帽子的人找到男人,举起手机示意让男人听,男人眯起眼睛警惕地看着那人,然后贴耳去听,电话里的声音传来:“你想不想得到那个omega?我可以送给你。”
男人想到陈旳然,扬起嘴角笑道:“你有办法?”
待男人一走开,陈旳然给了不远处的时茂一个幽怨的眼神,同时拿起手机给时茂发消息:【哥,幽怨jpg】
时茂看陈旳然对自己扬了扬手机,他拿起手机回复:【怎么了?】
陈旳然:【你在交易场上遇到过很恶心的人吗?】
时茂:【交易场上什么人都有,注意保护好自己。】
陈旳然:【嗯,合同书一签我就要赶紧离开这儿,太恶心窒息了。】
时茂笑笑:【好,我等你。】
发完男人也回来了,他眼里闪着狡黠,坐上看着陈旳然说:“你们的项目的确可以,我们签合同吧。”
陈旳然想着任务要完成了,高兴地把合同递给男人,“好。”
男人拿过合同,在上面签了名字,陈旳然在一旁暗自激动地看着对方流利签上自己的名字。
签完陈旳然笑着向男人伸手说:“王总,祝我们合作愉快。”
男人没有伸手,而是拿起一杯酒说:“既然合同都签好了,陈总不喝杯酒庆祝一下?”
是询问也是要求。
陈旳然也沉下脸说:“不好意思,不会喝酒。”
男人笑了:“出来应酬工作不会喝酒,陈总是在逗我。”
陈旳然不想把事情闹大,但他也明白外面的酒不能乱喝,过了半晌,陈旳然的目光落到男人的那杯酒上说:“也不是不能喝,但我看王总那杯好像口味更佳。”
“原来陈总是看到我这杯了,我这杯的确不错,陈总喜欢那就让给陈总吧。”说着男人把酒递给陈旳然。
两人碰杯,陈旳然望着酒杯,趁男人不注意时把酒倒在了地上。
男人又何尝不知道陈旳然的把戏,没关系他的那杯酒除了酒水里下了大量的药,连带着杯壁也抹了不少,只要碰上就别想逃掉。
男人喝完杯里的酒水,笑着跟陈旳然握手,果然是优质omega,手是真软。
男人:“那就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陈旳然握完手,弯腰准备拿东西离开,头却猛地眩晕起来,他踉跄一下,摇摇头,撑着桌子。
见签约完成的时茂起身准备走向陈旳然,这时一个戴着黑色鸭舌帽的人夺过时茂的手机,时茂注意力被吸引着,他快步追了几步那人,只见那人混入了舞池不见踪影,而这时的时茂也才惊觉过来,他转头看向陈旳然的位置,发现陈旳然与男人已不见踪影。
时茂急了,他快步走着,忍住腿上传来的不适感,没有理智边走边喊:“然然,然然......”
找的同时还遇见了徐泽林,他焦急地问道:“你看见然然没有?”
徐泽林看着火烧眉毛的时茂,知道陈旳然可能是出事了,他也急了,他一想陈旳然要出什么事,他心里就一阵烦闷。
“怎么会出事?”
徐泽林已经没有心情跟自己的好友玩了。
时茂沉着眼睛,眼神里有着徐泽林看不清的情绪,是担心、焦急、愤怒,又或者是自责、恐惧?
他一时分不清。
时茂努力压制自己的气息,声音还是带着颤抖:“去找监控。”
有了监控的帮忙,时茂与徐泽林很快就发现了陈旳然身影,他们看见男人搂着恍惚的陈旳然进了二楼的226包间,两人的眼里都有着不可滔天的怒火。
他们快步朝二楼的房间跑去,时茂看着像风一样向前冲的徐泽林,他厌弃地看了眼自己的腿,在后面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去。
男人看着躺在床上恍惚难受的陈旳然,笑道:“看来那人说得还真得对啊,你这小omega还真是聪明,不多留一手还就跑了。”
男人舔了舔唇,脸上都是□□,他脱掉扯掉的西服外套,解开自己艳色衬衣的扣子,闻着空气里满溢着的梅子酒信息素味,满足地呻吟一声,笑道:“梅子酒信息素,还真是特别,清香又怡人。”
而躺床上的陈旳然浑身发热,腺体更是滚烫,他气息混乱,白皙稚嫩的脸浮着红云一片,口干舌燥地吞吞口水,黑色的西服外套早就揉成一团滚落在地上,白色衬衣领口的两颗扣子也被他自己胡乱地扯掉,露出白嫩的肌肤和诱人的锁骨,嘴里还混着唾液有些含糊的哭腔喊着:“哥哥,哥哥......”
“哥哥这就来,乖。”说着男人边脱衣服边快步向床走去,过去,看着诱人的陈旳然,伸出自己被烟熏黄的指甲戳了戳陈旳然的脸,“今天就来尝尝梅子酒,看看是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诱人。”
陈旳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俯在自己身前方的男人,发现不是时茂,他心里生出剧烈的恶心,他甚至想吐出来,干呕一下,他握紧拳头,使劲地掐着自己,逼自己清醒,在男人凑近准备来亲自己的时候出其不意地给了男人狠狠一拳,男人吃痛地捂住自己被打的眼睛,陈旳然趁这时强撑着自己向门口跑去,可门早就被锁得死死,他使劲地蹬踹,可身体软软绵绵的他使出的劲却对门起不了一丝破坏。
男人愤怒的声音在背后传来:“给你好脸你不要,你当今天你跑得出老子的手掌心。”
说着释放出自己信息素压迫陈旳然,本就被下了药的陈旳然意识更加混乱,身体也给排斥反应,他腿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发软,身体想要向地下倒,他用力地甩甩头,目光一炬落在门口的一个花瓶上,他拿起猛砸在墙上,拿着尖锐的碎片对着男人,发狠说着:“你休想得逞,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男人眼里闪过惊讶,他用那只未被揍伤的眼看着陈旳然,时间有那么一瞬间静默,静到似乎只能听见血滴答滴答滴在白净瓷片上的声音。
赶着去的徐泽林听见什么被猛砸在墙上的声音,他在门外大声喊道:“然然,在吗?”
听见有人喊自己,他眼里闪过喜悦,他后退抵在门上,警惕地虚眼看男人,大声回应:“我在,是哥哥吗?”
徐泽林回道:“是我,徐泽林。”
闻言,陈旳然眼里滑过失落。
男人知道到嘴的美酒就要飞了,他趁着陈旳然恍惚失神的一瞬间快速上前夺过陈旳然手里破碎瓷片,用力地把陈旳然往床上拉扯。
在门外的徐泽林听见房间里的动静,更焦急地用力揣着房门,噔噔噔的巨响在走廊回荡不止,alpha猛劲地使门摇摇晃晃。
赶来的时茂看着徐泽林的动作,也用自己健全的右腿跟着徐泽林一起踹着房门,猛得向前,用左腿蹬地助力,使左腿的肌肉与机械不断摩擦着,肌肤被磨得糜烂,血顺着假肢流在地上。
有了两人的助力,门很快被踹开,时茂与徐泽林快步进去,一进去就看见陈旳然被男人压在床上。
徐泽林愤怒地冲去飞踢给男人一腿,男人滚在地上,徐泽林现在是一头愤怒至极的狮子,他把男人按在地上一拳一拳猛打着。
时茂瘸着腿一步一步快步走到时茂身边去,他过去把陈旳然抱在怀里,用手捏和好陈旳然撒开的衬衣。
陈旳然推搡着时茂,气弱地骂道:“滚开。”
时茂用温柔至极的声音唤着陈旳然:“然然,是哥哥,我是哥哥。”
陈旳然闻声努力地睁大眼睛望着时茂,望着望着眼泪就留了出来,他用早已嘶哑不成声的喉咙委屈地边哭边喊:“哥,哥,你怎么才来,呜呜......”
时茂看着满身都是伤,哭的委屈至极的陈旳然,一向在外人眼里沉稳的他眼眶也开始泛红,心里自责不已,他甚至想给自己一耳光,颤抖着手把陈旳然紧抱进怀里,轻拍着陈旳然的后背安抚哄着:“哥哥错了,哥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