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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热 第113章 113

作者:霓虹飞行 分类:都市现言 更新时间:2020-06-13 09:19:08 来源:转码展示1

那一面之后, 祈热没再回家。zhongqiuzuowen4月份的春季运动会让她忙活了一段时间,等她回过神来已经到了五月。

中旬的时候她和麻涯一同去扫了墓,下山的时候,她向麻涯委婉表示, 以后不会再去上化妆课。

不想去上是因为厌倦了,她又像从前一样, 什么热度都持续不了多久,就像由冬天过渡到春天,当初穿上多少件衣服, 现在就剥离多少。奇怪的是, 她却没有觉得更加轻松。

唯一让她感到轻松的是, 五月最后一天有一场格斗擂台友谊赛。她最近都在与训练中心的弟弟妹妹们“对打”, 进行擂台训练。拳头与拳头的较量, 给她平静的生活平添一些刺激感。

她每日下课后雷打不动地准时过去,有一晚过去的时候觉得大家都有些奇怪, 她隐隐猜了出来,等训练完毕,果然就见小孩们端着个大蛋糕出来,给她唱生日歌, 说祝福语。

“祈热姐,希望擂台赛那天你能碰上打得差的,这样就不用被揍得鼻青脸肿了!”

话一落,满堂大笑。

祈热跟着笑了,她倒是真心希望这个愿望能够实现。平日里努力训练不就是为了这个么?

只是比赛前一天, 一个意外打乱了她的节奏。

那天是周六,祈热一整天都耗在训练中心。为了给第二天积攒点体能,晚上八点所有人都提前结束了训练。

她洗了澡收拾东西出来,听见前头两个女孩低头看着手机,嘴里说着哪里地震了。

祈热敏锐地捕捉到那个国家名,脑袋里轰隆作响,立即跑上前抓住女孩的手,“日本哪里地震了?”

两个女孩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吓了一跳,也没想到这么突兀的一句是从祈热嘴里出来的。见她眉头紧蹙,被紧紧抓住手的女孩赶紧回说:“一个群岛,挺严重的,很多地方都有震感。”

“很多地方”是个模糊的概念,祈热听着愈发急了,她低头便抓起女孩的手举高,将手机送到面前,快速地扫过屏幕上的新闻,很快抓取到“东京”两个字。

她紧接着松了手,第一反应是打电话,可掏出手机才明白自己压根没有陆时迦在日本的手机号,她没有多想,翻出通讯录将电话直接打去了陆家。

“喂,热热?”柳佩君接得很快,语气十分焦急,又带着些许抱怨,“你现在别打电话,我怕占线了,还没联系上迦迦呢。”她说着就将电话给挂了。

祈热愣了几秒,继而低头看起新闻,手有些发抖,输入关键词的时候好几次都没打正确。

两个女孩跑上来问她怎么了,问第一遍的时候她压根没听见,直到问第二次,她才反应过来,木木地摇着头,说没事。

当然不是没事。

她一颗心始终悬着落不下去,站在原地没动,一秒不停地刷着实时新闻。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是训练中心的保安告诉她要关门了,她才拖着步子走了出去。没有走远,在门外找了把长凳坐下来。

坐下后也焦躁不安,她犹豫着要不要再打一个电话回去,捏着手机想了想,还是先给祈凉和李妲姣分别发了消息。

两人或许都在忙没时间看手机,祈热等了一会儿都没收到回复。

这下实在等不了了,还是把电话打了回去。

这回柳佩君的语气明显轻松了一些,也不似刚才那么凶狠,“联系上了联系上了,东京震感很强,他说人在外面,跟着疏散队呢……”柳佩君说着说着哽咽了,隔了会儿又觉得失态,说:“热热,你要不要和迦迦打个电话?”

“……热热?”

祈热回过神,咽了咽喉咙说:“不用了,没事儿就行,我就不占线了,您随时和他保持联系。”

那边柳佩君愣了愣,想说的那句话还是没说出口,叹了口气应下了。

挂了电话,祈热还是没走,训练中心门外的灯也灭了,她处在无声的黑暗里,只有手机屏幕幽幽亮着,给她一丝光明。

她时不时刷新新闻,看新闻底下的评论,眼睛扫过“全日本都在震,真是醉了”“成都也有震感”,心愈发放不下。有一条评论有些长,祈热来回看了几遍——

“昨天下特大冰雹,今天日本地震,吉林龙卷风,又有韩国MERS,好吧我又杞人忧天了,还有安钧璨去世的消息,之前还在看他的节目,还是笑着看着他说的那些话,现在回过头看……人太渺小了。”

在大自然面前,在死亡面前,人真的太渺小了。

她不知道陆时迦为什么非要去日本留学,他学机械,分明有很多学校可以选择,他可以去美国,去德国,却偏要去地震频发的日本。

她不敢自作多情地将原因联系到烟火大会,浅草寺和御守,她只担心下次地震再发,她又该怎么去确认他的安危。

她在黑暗中坐了很久,关了手机后那条评论还在脑袋里转,太深刻,以至于她记了一整晚,甚至还出现在了梦里,几行字滚动在她家大门上,每日进出,她都得念一遍才能通行。

这一晚她醒了睡,睡了醒,像是过了几个世纪,外头才泛起鱼肚白。

手机被她无数次打开,新闻的字里行间都传达了暂无大碍的讯息,但她还是安定不下来,起来后闷在公寓继续看新闻,到点了才洗了澡换上衣服出门。

她没有再给柳佩君打电话,倒是季来烟给她打来一个,说了几句后提起地震,说柳佩君稍稍放了心,还计划着之后要去日本探望陆时迦。

“要不咱们和你柳阿姨一块儿过去?”季来烟开玩笑般提起。

祈热没有回答,只说要出门比赛,便挂了电话。

这一场比赛也如预期,祈热输了。

她虽一直都在练体力,但仍旧不足,耐力有余,可对方比她更有优势。若是按性格来类推,祈热该是擂台上进攻的那个,可到了场上,敌攻她守,比不过三分钟,就被对方一拳给打懵,躺在地上久久爬不起来。

鼻血将白色的运动服染红,她伤得不算严重,看着却触目惊心。

与此相反的是,她像是一颗表面完好的土豆,内里却已经开始腐烂。

她躺在地上没有力气起来,鼻子被打得酸酸胀胀,睁着眼睛看着悬在屋顶的灯,眼睛被刺痛,眼泪便混合着汗水流了下来。

她想起来,三月份的时候她是要回一趟家的。虽然她公寓里有足够的春装,她还是给季来烟打了电话,说周末回去拿一些薄衣服,后来还是没敢。

那晚不过几分钟的一次碰面,祈热看到了他的变化,看到他眼睛里的平静。她明白,她都明白。

所以更不能回去。

只是昨天的新闻像此刻擂台赛上她的对手,瞬间就将她击溃倒地。她不清楚拳头是怎么挥过来的,她分明时刻握拳保护着自己,可还是被击垮了。

她搞不懂,格斗可太难了;她搞不懂,自己的情绪也太反复了。

她闭了闭眼终于起身,爬起来将拳套拆下来。小孩们帮她将鼻血擦干净,又给她示意方向,要她去冲洗。

“架”也打了,饭也得吃。两队人一齐到梅外门口下馆子,长长的桌子上放食物,两两相对而坐。

祈热本没了心思,可其他人嚷着玩游戏,她也就加入进去。

“初吻是几岁?”

输了的人诚实回:“幼儿园。”

几轮下来,轮到祈热。

训练中心的小孩嘴下留情,问她:“祈热姐,你曾经做过最疯狂的一件事情是什么?”

问题一出,其他人都觉得不够劲爆,提问的小孩被说动,忙朝着祈热说要换一个。

祈热笑了笑说:“不用换了,就这个吧,我曾经——”她手肘撑在桌面,下巴抵在手腕上,嘴巴一张说:“和差九岁的高三生弟弟谈恋爱。”

话落,小孩们一个个喊“天啊”,长长的桌子上,哄闹从另一头蔓延到她这里,最后在她身上戛然而止。

祈热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说了出来,说出来也并没有松一口气,小孩们连高声问“然后呢”,她手一摊说:“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可八卦一旦开了个头,之后就没完没了。吃完饭出了饭馆,小孩们仍缠着要她继续说下去,她便反问这群十六/七岁的小孩,“你们要是和一个大九岁的哥哥或者姐姐谈恋爱,会有然后么?”

他们这会儿的年纪,也恰是那会儿陆时迦和她在一起时候的年纪。

被这么一问,小孩们竟认真思考了起来,有个男学生最先说:“想象不出来啊,超纲题!”

“我小叔只比我大六岁!不行不行,要是比我大九岁,辈分都要乱了。”

“我觉得挺好的呀,女大三抱金砖,大九岁不就是抱着三块金砖了,爽歪歪啊!”

祈热本是笑着的,听到这一句嘴角一僵,愣了愣后,又重新笑了出来。

大家七嘴八舌发表着观点,有人看向祈热:“要是帅哥我就不介意!我做梦都想嫁给我家老年爱豆!祈热姐,你男朋友是不是特别帅?!”

祈热笑了笑。准确说是前男友,帅,特别帅,帅惨了。

上次那一面,也觉得他变了些,好像身上残留的那点稚气也没了,黑衣黑裤看着冷硬了不少,手里还光明正大夹着烟。

后来她听季来烟说,他当着家里人的面吸烟,柳佩君见他烟不离手,把他给教育了一通。

其实他早就光明正大在她面前抽过。

“可迦迦说,没事,他已经成年了,把你柳阿姨气得够呛。”季来烟和她聊着天,故意在这个话题上停留了很久,“虽然只是过了半年,迦迦确实是变了。”

“热热,你要是真的想通了,妈妈给你介绍朋友认识?”那日季来烟还这么问了她。

祈热也已经摸不准自己的态度,只开玩笑回说:“我朋友多着呢,不缺。”

她神游天外,回忆得很远,直至眼前的小孩们把她喊回来。

“是不是超级无敌帅啊?”又有人重新问了一遍。

祈热淡淡笑着,“帅有什么用?”

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再帅也不是她的了。

被她自己给丢了。

丢的不只是他,还有她自己。

所以刚才饭席上那个问题,她并没有答完。

她做过最疯狂的事情是,和差九岁的弟弟谈恋爱,而且失去了自我。

后一句,才是重点。

无论是在一起之前的纠结,还是在一起时的小心翼翼,或是分手后的反复无常,包括现在伪装出的状态。

都本不该是她的样子。

她唾弃自己,厌弃自己,也迷失了自己。

想到这,她竟笑了笑。她扬手道了别,迈着步子往回走。

一条笔直的马路,她却故意走得弯弯绕绕,无意间像是将她的人生轨迹描绘了出来。

她不知道,也没想过,这样的弯路还要走多久。

只隐约知道此刻的自己,手里没有了那盏不灭的灯,无论怎么走,都找不到方向。

六月份的时候,祈热接到了陆时樾的电话。陆时樾说他生日,周末请她吃饭,顺便再要她帮个忙。

祈热刚下了课回公寓,准备换了衣服去训练中心,听那头一说,想了想还是先问:“什么忙?”

陆时樾便告诉她自己刚买了房子,准备装修,需要挑些家具。

买房子是好事儿,祈热很愿意帮忙。她扯了扯刚换好的运动服,眼睛里是对面床上的三件套,上面印的棕色熊因为长久的使用已经褪了色,但图案还很清晰。

“这周我没空,要不你找柳阿姨帮你挑?或者我问问季老板,她可喜欢看家具了。”

她委婉拒绝了陆时樾,心里却因为这件看起来不算什么的事,难受了起来。盯着那只熊多看了好几眼,才狠下心翻出干净的被单被套将它换了下来。

晚上躺到床上,却又无征兆地开始失眠。明明很疲累,意识却清醒异常。

屋里的空调坏了还没修,她自己也没捣弄好,只好让它被动闲置着,把客厅里的电风扇搬了进来。

她认生,新被套盖着怎么都不舒服,却也强迫自己忍着。手机被她重新点亮,黑名单也重新调了出来,她又一次点进熟悉却又陌生的朋友圈界面,看到的仍是那句——

“此号作废。”

四个字倒更像是“一刀两断”,亦或是,“决不回头”。

她被风扇吹得身上发凉,一关上又觉得热,像是被置于冰与火之中,反复淬炼,却无法将自己锻造成无坚不摧的利刃。

一地碎片罢了。

这样的不适与挫败感,连格斗也无法帮她消除,是以班堇喊她去看她的毕业演出时,她没有拒绝。

她将自己置身于巨大的喧闹当中,让自身成为最小的个体,不用关心自身的情绪,只需要与陌生人一起沉浸在音乐中,将身上的负累丢弃出去。

那天已是六月底,梅外已经进入暑期,看完那场演出祈热便回了家。

院子里静悄悄的,祈热瞅一眼陆家大门,收回视线后往自家走,还没走出一步,陆家便传来“哐啷”一声,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祈热停下脚步,扭头看了过去。

陆家屋里,柳佩君已经尽力压着声音,因为气愤没达成什么效果,“当初就不该让迦迦去日本,这三天两头地震的,我这么久哪天睡过一个好觉?你说说,是谁把孩子弄成这样的?”

“去日本这事儿他压根没跟我们商量过,说明他一点都不想告诉我们。年后他回来的时候,你说他变了多少?抽烟喝酒,头发颜色换了几个了都?到现在一学期都没有几个电话,在家更没见他怎么笑过。现在又说暑假不回来,问他还是什么都不说,我这话都说多少遍了,我真是欠你们陆家的,一个二个全要我来操心!”

柳佩君一开腔就停不下来,眼睛都红了,声音里带着哭腔,“迦迦那么乖的一个孩子,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你还觉得他和热热这事儿你做对了是么?陆正午你聪明一世,怎么就糊涂这一时了呢?”

柳佩君情绪激动,她先前虽然表过态,但不至于像这回这么激烈。这次因为日本地震,她整个人的三魂七魄瞬间丢了八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又想起陆时迦这么久以来看似平静却又叛逆、反常的表现,越是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对陆正午的“独.裁”行为进行阻拦。

如今一错再错,再也无法挽回。两个家庭虽然看起来依旧融洽、和谐,可他们都明白,两个孩子早已成了陌路。

她扶着椅背瘫坐下来,又觉屋里闷得慌,起身去开窗户,伸手一推,与院子里的人视线接上。

陆正午本是要安慰柳佩君,跟着站到窗边,也瞧见了已经往自家门走去的祈热。

陆正午心里千滋百味,见祈热身影平静而沉默,愈发难受。

祈热没有将听到的对话放在心上,她从家里收拾了几件东西带回公寓,第二日便跟队外出进修。

整两个月,她都在外,即便存了心不多想,夜里还是忍不住反复咀嚼那些话。

陆时迦的变化那么明显,不能说有多坏,但肯定不算好。

她出国的第二年,暑假也没有回国,全忙着做兼职挣钱。她不知道陆时迦在国外是不是也遇上了什么困难,但以陆家两位长辈的个性,加上现在什么都比她那会儿方便快捷得多,他们肯定会时不时给他生活费,她也知道,他一直都在存钱,所以钱应该不是问题。

她想不到,也不敢多想,只是给祈凉发去了一条消息,问他在干嘛。

祈凉回答得轻巧,“在时樾哥公司实习,准备开学创个业。”

“你下学期才大三,创什么业?你有钱么?”祈热对创业没什么具体概念,也不太懂计算机专业。

祈凉没有回答钱的问题,“大三创业的人多了去了,有人在外留学都忙着创业呢,我不能落后。”

创业,原来是忙着在创业了。

祈热总算稍稍放下心。

等进修回来,她又联系了一次祈凉,祈凉只回一个字:“忙。”

祈热本没打算再回,可想了想还是问:“差多少钱?”

这次的回复多了几个字:“我,有钱人。”

祈热想着他必定会找陆时樾取经,便没有多操心。

她歇了几天,梅外便开学了。带的学生已经大二,她不像去年那么忙,一回生二回熟,什么事都处理得得心应手。

她似是成为了井井有条、符合自己年纪的大人,相反的,从美国回来的徐云柯则变得潦草、饱含不确定感。

徐云柯回来那日,他们师徒三人又重聚在校门口的那家餐厅。

各聊近况后,徐云柯说,他喜欢这种不确定感。又说他教的学生里头有一个金融大佬明年要来中国发展,请他当私人翻译,所以他明年也会回国来。

“祈热,有机会你也多出去走走,说不准哪一天也不想当老师了。”徐云柯换了个发型,一身打扮也与以前不同,身上的颜色鲜活亮丽了许多。

“是得多出去,”花自酌也赞同徐云柯的说法,“每年咱们学校都有访学名额,今年政.策好了很多,公派名额多了,福利好,访学的学校选择多、层次也高。”

“美国有么?”徐云柯问花自酌,再看向祈热,“来美国呀。”

祈热笑了笑,没有发表意见。那个访学申请通知她也看了,且大略扫了一遍和梅外合作的各个国家的学校名单,如花自酌所说,选择很多,学校也都不差。

“我建议你再去一次法国,”花自酌一脸严肃,不像是开玩笑,“你先前去过,当时学到了不少,现在隔了十年,可以再去看看那边的变化和进步。”

祈热见两人都很正经,笑了出来,“也不是非要出国吧?我觉得我现在就挺好的,而且当辅导员,中途走了太不负责任了。”

“你责任感这么强干嘛?”徐云柯颇不赞同她,“根本没有必要,你还能给整个法语系大二学生的人生负责不成?你走了,换一个不就行了?对他们来说谁当辅导员都差不多,对你自己来说就不是可有可无了。”

“你现在应该也清楚,辅导员对你来说挑战不大,也没有增强你哪方面的技能,”花自酌似乎对她担任辅导员早有了说法,“及时止损,别钻进去就不出来了。”

祈热听到心里,嘴上却还是开玩笑,“怎么说得好像您很了解辅导员一样?您可能看过、听过很多,可辅导员干的事儿不只是一张纸上列的那些工作内容而已,没有那么简单。”

“谁说我没当过?”花自酌喝下一口酒,“我研究生的时候就去当了……半年。”

祈热和徐云柯惊讶地对视一眼,双双笑了出来。

祈热说:“您这脾气还当辅导员呢?”

花自酌提起陈年旧事竟有些不好意思,“我的脾气……”他摇着头笑了笑,“我现在这么个脾气,就是干辅导员那半年给气出来的,不然你们以为,以我现在这个脾气能娶到你们师母?”

“都说由奢入俭难,我以前脾气也没这么差,可那半年一过,脾气就收不住,也不打算收了。跟魔怔了似的,无论好事坏事第一反应就是生气,我人缘差也就是因为这个。”

徐云柯说了句公道话,“其实我一直没觉得您有多凶,您吧,对越器重的人越凶,所以祈热觉得您凶没任何毛病。”

三人都笑了,花自酌笑着长叹了口气,“我说这些也不是为了别的,就希望你们俩都过得好,别学我那么固执。人一辈子那么长,肯定有想不明白的时候,我现在也后悔,恨不得回去问问以前的自己,那么多方式,为什么就非要发火。不过都迟了,也只有现在学着慢慢改了。”

“云柯,你现在这种状态很好,就是恋爱的事情别太钻牛角尖,可能遇上合适的对象,你就不会觉得一段稳定的关系是负担。不过也不急就是了,年龄不是问题。”

花自酌停了停,才看向祈热,“你,访学这事儿好好考虑考虑,你现在沉稳了很多,挺好。就是真沉稳假沉稳我还看不太明白,你适合出去,性子别给彻底磨平了。辅导员这份工作,没人给你接手,你来找我,我也正好需要练练耐性。”

花自酌没有说完,仰头将剩下一杯酒喝干净,吃一口菜继续说:“其他的事儿,跟云柯一样,我看你也不是想不明白,该恋爱恋爱,相亲就相亲,过得去就往前,过不去就回头,不丢面子。”

花自酌只能就自己表面看到的说道几句,他不喜欢长篇大论,不喜欢干涉他人的私人生活,可为面前两个学生,破了例。

他也不了解两个学生的具体情况,只能说到这个份上。

当晚喝完酒回去,花自酌收到祈热的一条消息,不长,只八个字。他退回聊天界面又看了些其他的,才给她回复了一条,同样是八个字。发出去没再收到回复。

祈热那晚喝醉了,那么难喝的啤酒也灌下去好几瓶,第二天醒来仍旧昏昏沉沉,便又在公寓躺了一天。

接下来一段日子都风平浪静。

李妲姣一路风生水起,考了驾照,买了辆十万不到的车,搬进了马老师的教室公寓,就住在祈热隔壁楼。

两个好朋友偶尔碰面吃饭,周末出门兜风。有的时候李妲姣在祈热公寓待久了,马老师就得来电话,委婉地催她回去,偶尔急了,还直接上门去接。

祈热开玩笑说:“想不到马老师也这么黏人。”

李妲姣笑得不好意思,“我以前觉得太黏人了不好,可是真到自己头上吧,我又特喜欢。”

祈热笑开,“黏人说明他爱你,珍视你,你当然喜欢了。”

李妲姣忽地叹了口气,“我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觉得不像是真的,患得患失,害怕哪一天就什么都失去了。”

这话,祈热听得滋味复杂,这说的不就是她么?

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中闪现了几秒,她很快收拾心情,安慰李妲姣:“姣姣,马老师真的很好,我们都看在眼里的,你会有这种感受也正常,应该每个人都有。你以前吃了那么多苦,又遇人不淑,现在的一切都是你努力得来的,而马老师,是全心全意不计回报来爱你的,你只需要好好珍惜、好好享受。”

李妲姣得到安慰,重新笑了出来,“我知道,我现在比以前好多了,以前的情绪波动比现在严重得多,哪天估计也就不会了。”

“热热,幸福真的很难,你也要抓紧啊。”

抓紧,两层意思,祈热都听了出来。

虽然很悲观,她最终还是朝李妲姣点了点头。

很快,梅城的天气一变,渐渐转凉了。

祈热看日历想起祈凉的生日,当天给他打了个电话,那边没接,她便发消息,问他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

祈凉还是那个字:“忙。”

祈热想着创业确实应该很忙,又有些担心,便直接在微信上给他转过去五万块钱,附一句:“不够跟我说。”

祈凉没回,钱也没有收。

祈热又跟班堇联系,班堇倒是接了电话,可匆匆说了几句就挂了。

班堇毕业后发了新专辑,她们是少见的全员女生乐队,人气说高不高,为了磨练,这会儿在各地的livehouse巡演。接到祈热电话的时候班堇正忙着排练,说不了几句。

祈热本想跟她打听祈凉的事情,但想想,她这么忙估计也不清楚。

虽然跟祈凉不对付,祈热也不得不承认祈凉是优秀的,从小到大考第一,学什么都快,好像搞什么都能成,她这个当姐姐的确实没为他操过什么心。

不过祈热也明白祈凉的性子,聪明有余但性格急躁,且缺少社会经验。她不太了解创业,但陆时樾的经历她也知道一些,明白创业不是易事,风险也极大。而祈凉最近总是不见人影,估计是正接受捶打与磨练。

只是没想到,她还是过于乐观了。

祈热接到电话的那日,离祈凉生日过去已经有一个多月。

祈凉鲜少给她打电话,即便是很重要的事情也多是发微信,是以祈热看到手机上的来电人时,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便做好了心理准备。

“干嘛?”她一接通,与往常无异,直接问事情。

那边沉默了片刻,祈热觉得奇怪,便问:“打都打了,有事儿直说,怎么了?”

她是担心祈凉真遇上了什么困难,面子上下不去,不好意思直接跟她开口,便追问了一句。

不过她还是想错了,祈凉就算真的出了事儿,也因为死要面子不会来找她。

所以那边回的是——

“是我,祈凉出了点事儿,你过来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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