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报信的内侍一路小跑着赶往东宫,不料太子殿下也似要去何处,正往大殿门口赶,瑞丰在身后追都追不得,二人便差点撞上了。
内侍抬头一看,是太子殿下那张清秀苍白的脸,登时便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太子殿下恕罪!太子殿下恕罪!老奴一时情急,未曾看见殿下!”
夏侯曜仿佛是被吓着了,脸色煞白,一把揪住内侍的领口:“你!你是外头报信的?快说!”
一连几个“快说”,却迟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内侍被一把抓住了领口,以为触怒太子,自然也是吓得结结巴巴,一时二人状若两个结巴在长街上相遇。
瑞丰随后赶了上来,拉开夏侯曜的手:“殿下莫急,且听外头的消息不迟。”
内侍犹自回过神来,立刻道:“太子殿下神机妙算,太师果然班师回朝!太师此番回朝,已是虎口脱险,真是可喜可贺啊!”
夏侯曜听后整个人都呆住了,连瑞丰都松了一口气,扯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殿下知道了。你下去吧。”
内侍趁着太子殿下还未降罪,忙不迭地退下了。
瑞丰赶紧扶住夏侯曜:“殿下……”
夏侯曜看着大殿前的累累长阶,忽然急急冲了出去,瑞丰在身后扶着,生怕他摔倒。没走两步,便见长阶下有几个内侍并两位一身盔甲的将军开路,后面便是当朝太师的仪仗了。
宇文渊是快马加鞭地跑死了好几匹良驹赶着回来的,连圣上都不曾见过,便迫不及待地直奔东宫,没成想在大殿前遇见夏侯曜,知道对方是来迎自己的,心中窃喜,又想自己已是三天三夜不曾歇息地赶路,身上和衣服难免不干净,遂强压住多日不见、想要亲近的心,缓了步伐。
夏侯曜见了从将领身后走过来的太师,蓦地停下脚步,似乎看呆了。宇文渊也以为他是多日不见,有些惊讶,刚要说话,只见夏侯曜身子一躬,脸面朝下,居然硬生生地呕出了一大口鲜血来!
宇文渊脸色骤变,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人抱在怀中,也不顾大殿之上的众目睽睽:“阿曜?阿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