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也在道宗山巅练了三日的剑,可直到最后一天暗剑中的星辰之力都不为他所动,渡也本以为会在星弦脸上看见失望之色,谁知这人淡然回了一句。
“正常”
渡也:“……”
星弦也没有想过让这人三日之内掌握星辰之力,毕竟就是他,掌握这股力量也用了两年。
这三日,不过是让他与星辰之力接触,温水煮青蛙罢了。
自那日衍算被打断后,星弦再无法凝聚星辰,到此也只能认真的教导渡也如何使用星力与之他手中的星辰之力。
三日后,他终于是准备离开这处山巅,渡也在他身后追了上去,“哎,你的剑。”
星弦踢给他的那把剑算不上好剑,是其中的星辰之力强硬地改变了剑的品质,就比如原本只是一把普通的废剑,后来增加了星辰之力,那把剑可称极品灵宝。
星弦没回,只道:“出去。”
渡也立马被他带偏,“你还知道出去?”
星弦在山巅站了整整三日,山巅寒凉时不时落点雪,覆上一层新衣,待到白日又融化。
渡也被雾剑围攻了三日,便是他精神再好也禁不住人这样造的,此时瘪头巴脑。
【这么好的约会机会,结果就是干巴巴的练了三天剑,上将!你如果不行就换我来!】
星弦行至山巅,他抬手一握,无数的星辰争先恐后朝他涌来,剑域自上而下地化作纷飞碎片,消散在空中。
这个困住道宗弟子数日的牢笼今日终于是破了。
星穹剑域之外,是朗朗天空,白云飘荡,是渡也许久未见的景象,星穹看久了,他竟觉得那漫天的辰星竟然比白日更加漂亮。
渡也问身旁之人,“要走了?”
星弦收回手,神情淡然,“你若不报仇,不走也可。”
毕竟他的任务只是围着这个主角转,若是他自己放弃报仇,不去也没什么
渡也反应过来,这人竟然是要带自己去报仇,他眼眸微亮,“为什么不走!走!”
“正巧独孤孟然在我们手里,要挟他带我们去独孤家杀他们个片甲不留!”渡也幻想未来。
星弦没有反驳,转身离去。
幸而渡也习惯了他的话少,如今星弦不会杀他,他自然愈发胆大,继续在他身边叨叨,“我们一路慢慢前去独孤家可好?你未曾到来时我被仙道追杀,还未有过放松的日子,有你在我应当可以适当的玩一玩吧?”
“对吧哥哥,哎话说你是不是比我大啊,看起来好像是比我大啊…”
“认识这么久了我还没问你你的任务是什么呢,你任务做完了吗,任务做完会不会离开啊。”
【笑死,老婆这是做甚?在刷上将的好感?那可是木头啊老婆荒谬!】
【星弦上将好歹给个反应啊…啧】
【不是,我的美强惨人设是不是破了?】
【应该没有吧,老婆不本来就是黑莲花美强惨?你难道忘了他以前算计的那些个人了?现在是不是想算计上将啊,(思考)】
【沉思…ing】
渡也一路跟在星弦身后,星弦似乎将渡也的话当作蚊子嗡嗡嗡,自己倒是走得舒坦。
渡也看了看他的前方,微微咬牙,猛地朝着前方一摔,他就算修为没有,也不至于摔出个所以然来,渡也摔在星弦面前,而后朝着人道:“哥哥,我受伤了你能不能抱我……”
凑巧打开门的独孤孟然:“……”他猛地将门关上
【不是,这段位太低级了吧,你们说的高智商隐忍主角蠢成这样?】
【这种套路在星域都不流行了。】
【我得观望一下再评价……】
星弦走了一路,自然是能看见渡也平地摔在他面前,他微微垂眸,对上了那双眼睛,渡也似乎有些慌张,“你、你不能抱我,那能将我拉起来吗?”
渡也说着,抬手触碰上了星弦的衣角,轻轻扯了扯。
星弦没有躲,他不明白渡也做这些的意义在何处,拿如今来说,渡也早已知晓自己会保护他,又何必再来招惹自己。
若是聪明些就应当保持距离。
片刻,渡也拽着他的袍角起身,“不用你动手,我自己起来就好。”
渡也露出个笑,而后牵着他的衣袖不曾放开。
星弦瞥了一眼,眼中无甚温度。
他抬手敲响了独孤孟然的门,里面颤颤巍巍传来一道声,“…谁?”
星弦没有开口,渡也也就替他说话,“是我,开门。”
独孤孟然立马将门打开,“我和你说……”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而后九十度躬身将星弦请了进去,“您请您请!”
星弦也不客气,抬脚进了房中,这间木屋正是当初渡也住的那一间,独孤孟然没有动其中陈设,桌椅床栏格外老旧,星弦坐在桌前,一旁的渡也给他倒了一杯茶水,茶水不怎么样,倒茶的人倒是好看的。
星弦没有看他,反而是看向独孤孟然,他指尖在腰上的银惑轻点几下,自剑域开启后,他便不怎么将银惑收回了。
“我们要去独孤家。”
“你与我们同行。”毕竟是独孤孟然的家族,或许没有人比他更为熟悉。
独孤孟然手中的茶盏哐当一声掉在桌上,茶水氤氲了满桌,朝着星弦蔓延而去。
独孤孟然慌张地用袖摆擦了擦桌子,“大能,我们、我们独孤家……”
“就算我们追杀渡也,那也是因为……因为。”他支支吾吾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渡也帮他将桌上擦干净,少见的宽慰他,“你只要负责带路就好了,到时候你回你的独孤家。”
独孤孟然欲哭无泪,“你这是在逼我害自己的家族啊!”
渡也笑了声,他指了指一旁坐着一言不发的星弦,“你觉得你有选择吗?”
“更何况我相信哥哥的能力,就算没有你也能找到独孤家的吧?”
他这声哥哥喊得极为自然,便是独孤孟然都觉一阵恶寒,那人却还能端着身子一语不发。
【越喊越熟练了呢】
【上将不管管?】
【叫上将哥哥的,渡也还是第一个,不都是叫星域走狗。】
星弦只问,“去或不去”
他本没有其他意思,奈何听在人口中便成了,死或跟着我走。
独孤孟然心中小人哐当一声死亡,他默默道:“去”
星弦得了答案,也不问其他,只是淡声道:“给你们一个时辰,过后来找我。”
吩咐完,他靠墙而坐似乎又打算变木桩。
这些时日两人相处久了,星弦的性子他也差不多摸透,需要动时就起来动一动,没有事的时候可以站在山巅看上一昼夜的日出。
三人一时没了声,独孤孟然去往外院,房中便只剩下星弦和渡也。
渡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这什么道宗又不是他的家,自然没什么要带走的。
他趴在桌上略显无聊,星弦也不曾搭理他。
星弦心口的刃印闪烁,似乎被什么力量牵动,坐着不动,只不过是免于疼痛罢了。
隐约间,有什么东西握上了他的手。
星弦睁眼,便见一人握住他的护袖,三两手指搭在手腕内侧,隔着护袖在给他把脉。
渡也神色疑惑,“你身上竟然有伤?”
星族的身体与修真界之人并不相同,星弦也不曾料到这人能看出来。
他没有开口,倒是面前之人有些紧张,“是为了我被天道所伤吗?”
【老婆你想多了,这个世界的天道就算再来十个也不够上将打的。】
【话说这伤还没好?这得拖到什么时候去啊?低位面的治疗对上将有用吗?】
【天道?天道真的能够伤到上将吗?(怀疑)】
【他好像从布下剑域开始就这幅模样了,难不成打天道对他真的有影响?】
【不会吧,区区一个小世界天道怎么可能把上将伤成这样,星弦上将一定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星弦扫过弹幕,难得的开口,他对面前之人道:“你很吵”
“出去”
渡也微微一愣,他这是被嫌弃吵了??
他被气得笑出声,“行,走就走。”
说罢他拉开房门消失在房中。
星弦收回手,垂下眼眸。
门外蹲着独孤孟然,他本也是个怂包,甚至连和星弦多说一句都不敢,独孤孟然也不是道宗的人,自然没什么要收拾的东西,出来蹲着只不过是胆小到不敢反驳星弦的话。
见他出来,独孤孟然低声问,“你怎么出来了?”
渡也耸了耸肩,“被赶出来了。”
独孤孟然心里突然平衡了,至少他是自己走出来而不是被赶出来的。
渡也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双手托着下巴,“他居然会受伤?”
“嗯?你说谁?”独孤孟然反应过来后一惊,“星大哥受伤了?”
“谁能伤得了那人啊?”独孤孟然简直毛骨悚然。
能够一剑劈散天道,真的有人能够伤到他吗?
渡也给了他一个白眼,“你问他去。”
独孤孟然一个激灵,他识趣地换了个话题,凑到渡也身旁,“那什么…你和星大哥如今到哪一步了?”
初见时说着情哥哥,独孤孟然不过是想要恶心渡也,而得知了星弦的强大过后,情哥哥一说也不攻自破。
谁家情哥哥像是星弦这样,不论姘头死活的啊!
不过倒是能看出来渡也对星弦有些喜欢。
渡也歪头,朝着独孤孟然露出一个笑,“你好像很好奇?”
独孤孟然轻咳一声,挤眉弄眼,“我看星大哥那么冷漠,实在想象不到他喜欢人的模样,说实话…有点好奇。”
星弦人狠话不多,认识了几日他发现此人心性凉薄,雷霆手段,便是渡也都微微好奇了起来,若是这人真喜欢一人,会是什么样?
难不成是那种隐忍款?喜欢你,但是我不说?默默无闻的付出?
一墙之隔,星弦耳朵并没有出问题,他听着外面两人讨论,眼眸微闭,原本暗蓝的眼眸微亮,星辰斗转。
【好家伙,不把上将放在眼中?一堵墙能挡什么啊,主角,你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
【我也想知道星弦喜欢人是什么样的,上将话少,又不会哄人,真的是做默默无闻男二的天菜啊。】
【你们是不是想的太远了……】
星弦面前弹幕滚动,来到这个世界过了一个星期有余,直到现在系统的四个任务才解锁了两个,距离回去遥遥无期,他已经慢慢习惯回不去的情况了,反倒有些享受如今的安宁。
星域中,作为上将,他护三系行星安平,喷溅碧绿毒液的机械虫族,划破虚空来犯的流浪者,抢夺行星资源的辰域。
杀戮与战争是陪伴他最久的东西,每日只饮下一管营养剂,而后便在战场上从夜晚厮杀至天明。
外人都道上将名讳动听,星族血脉强硬。
可其中血腥,却从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