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阶系统 第14章 荆棘玫瑰

叶梧在后台做准备，就在评考导师在做简单的评鉴时，陪考员看着安排表提醒道，“编号1529，考题玫瑰，舞题《荆棘玫瑰》，请做准备。”

前一位的王之烨下台后，工作人员会极快地为下一位考生做舞台布置。叶梧早就将自己带的一大束玫瑰交给舞台工作人员，没一会儿就会布置好。

叶梧没刻意去调整自己的情绪，他能有机会站上真正的舞台，不可置否地与原身所牵绊的感情有关。

这几个月，宿命牵引的力量，他自然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只不过他不习惯于既定的轨迹。此时，叶梧想的是彻底完成它或者斩断它……他果然不适合做别人。

音乐初起，一阶一阶地低沉厚重的鼓乐器敲打声悠远且空灵。舞台中央布满了玫瑰的荆棘，灯光从地面升起，形成一个小圆。叶梧身着血色舞裙，舞裙上明显带有古朴风雅的元素，一腿曲起，一腿伸直，手平整地搭在膝盖。

鼓声之后，古筝和钢琴合奏的乐声成了主曲。叶梧身随乐起，长袖一挥，撑着地面站起身，抬起双手缓缓向一旁推，脚轻垫了着小跳了几下，落下时踩在青绿色的荆棘上。

这次系统提供的玫瑰枝条上没有刺，叶梧舞蹈调整过后并不需要将玫瑰染成血红。

舞蹈配乐低沉却不沉郁，到中后段更是高昂且有力，叶梧跳向半空，旋转了几圈落地。音乐进入**，音节都提高一阶，热烈的像是海浪在沉寂中咆哮，狂风在宁静中怒吼，荆棘玫瑰在腐烂中野蛮生长……

叶梧做了个后空翻的动作，顺手拾起一朵娇艳的玫瑰，舞台上唯一有花朵花瓣的玫瑰。

叶梧将玫瑰护在胸前，垫脚转了一圈又一圈，裙摆展开形成血红的圆，叶梧转着自然地半跪在地，血色裙摆铺展在舞台上。

届时，配乐一转再转，数万片鲜红的玫瑰花瓣从高空飘落。叶梧一个半下腰，双手握紧荆棘玫瑰，举起的下一瞬就要刺在自己胸前。花瓣散满叶梧的舞裙，叶梧的手像是有阻力一般，被拉扯住停下了动作。

配乐慢慢进入尾声，叶梧抓起自己的舞裙，一挥，花瓣洒向半空纷纷扬扬，叶梧背身在裙摆的映衬下，用嘴衔着玫瑰下腰，最后手撑地来了个后空翻，站直后，手接过那枝玫瑰放在胸前鞠躬。

舞台灯光全亮了，台下的评考老师，视线齐齐打在叶梧脸上，开始了点评。

“考生1529，在你的这段舞蹈里，我看到了你的努力、你的天赋。但是，我并不会因为你是男生就给高分。”

“你这段舞蹈的主题是玫瑰，我并没有看到你所要表达的情感，这只能说明你，没有把全身心投入到舞蹈当中。”

“我不知道你选择舞蹈的理由，但我想你既然站在这个舞台，你就应该尊重她。希望你继续加油，我希望能看到更完美的你。”

这些话全都来自一位评考老师，其他导师却没有要发言的意思，但对于叶梧的表演是否满意，通过眼神就看得通透。

叶梧默不作声地听着坐在中位的评考老师点评，听完才回话，却没有对评价产生质疑，“谢谢林老师的认可。”

林老师在一众优秀舞蹈大师中可以坐在中位，可见其舞蹈水平在全国也是数一数二的。林老师没听到叶梧的质疑，眼底闪过一丝意外，却还是被叶梧捕捉到了。

碍于时间以及评审的公平公正，评考导师给叶梧评了分，最后综合的评定是88分。

叶梧致谢后，根据相关人员指引，去了后台换衣间。叶梧脱下舞蹈服装，换成了自己日常服装。整个剧院几乎都有提供暖气，穿着单薄的舞裙都算不上冷。

叶梧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在卫生间卸了妆，用纸巾擦了擦脸，刚出来就看到王之烨站在走廊。

王之烨抬眼与叶梧视线相触，两人谁都没开口说话，半晌叶梧勾唇笑了下，“你赢了，我言出必行。”

【宿主，王之烨综合评定是90分。】系统的提示音回荡在叶梧耳边。

王之烨表情不是很自然，眉头紧锁，眼里闪烁着纠结，质疑，自嘲……很是丰富。

“不信我？”叶梧向王之烨走近，轻声疑问，“那为什么求我救你。”

“……我，跟你一起回集训营。”王之烨模棱两可地开口，手撰紧成拳以压制手难以控制的颤抖。

【顾献峰此时在青淮剧院外等候。】

叶梧示意王之烨收拾并带好东西，随后两人一起下了楼。早晨是训中叫车一起来的，艺考结束自然可以先行离开。

在路过第一考区时，叶梧通过透明玻璃扫了一眼舞台上正在演出的人，本没想停留的，王之烨却脚步停了下。

舞台上的人正是碰到叶梧经常打招呼的许璐晴，此时身穿鹅黄色舞裙，舞裙上还有羽毛的配饰，舞蹈风格给人的整体感觉是活泼灵动。

舞蹈接近尾声，天赋提升和自身本就有天赋还是有本质区别。见着评考老师的反应，就知道成绩会很不错。

王之烨回过头发现叶梧瞥了自己一眼，随后继续走了。王之烨紧跟其后。

训中老师主要是去沟通后台，七中老师则是在一楼陪考，见到叶梧两人下来，就知道艺考已经结束了。姜老师微笑着问道，“怎么样，等着你们好消息呢？”

“九十。”王之烨平时跟姜老师要亲近，并不打算隐瞒，压低声音说道。

“还好。”叶梧则是礼貌回应，也没说具体分数。

姜老师拍了拍王之烨的肩，笑的很是自豪，也没特意去追问叶梧分数，毕竟到时候还是要统计的。

“那老师，我们先回去了。”叶梧象征性地跟姜老师提了一句。

“啊好，你们要是有车可以先回去。”姜老师对于两人的不同往常，没过问，微笑着说，“我们会在训中最后修整一天，然后可以回校。”毕竟，是往好的方向去的。

叶梧应了声，带着王之烨往南出口离开。从青淮大剧院到训中最多半小时，叶梧让系统约了车，两人一前一后上车，直往集训营开。

刚走没多久，王之烨手机响了，陌生号码，没接正想挂掉，叶梧抬手拦了下，问，“知道是谁？”

“知道。”王之烨声音凄冷，带着愤意，没成想叶梧一把接过王之烨的手机，按了接通。

“宝贝，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我放了你这几个月，就以为可以躲得掉我了……”顾献峰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

“不好意思，叔叔，之烨现在跟我在一起。”叶梧语气带着几分不耐，话语嚣张，“您不放手的话，我让你，身败名裂。”一字一顿地说完就挂了电话，顺手拉了黑名单，将手机还给王之烨。

话虽这么说，也就只有气势到了，实际他确实还动不了顾献峰，但不代表以后不行。

王之烨抓着手机，手都在颤，看着窗外的迅速略过的风景，转移注意力，才缓和下来，心情仍旧复杂。

【宿主，您真的打算解决掉顾献峰么？】系统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叶梧脑海中。

叶梧用意念回，“言出必行。”

【您打算如何解决掉对方呢？】

叶梧沉默半晌。这个世界有规则，手上沾了人的性命，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此外，叶梧记得系统规章第四条，说的就是系统应保证宿主在非任务情况下不予杀生。

“我自有定夺。”车开了半程，叶梧才回答系统的问题，转而试探道，“0704，你将这设置成任务，或许一切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系统权限有限，宿主的任务均为中央系统发布。】

“撒谎。”叶梧直接反驳，又问，“0704，我对你的系统等级很是怀疑。”

【系统0704，服务控制型中级四阶系统。】

“确实低。”叶梧在《高级系统养成》中看到过对于系统等级的区分设定——系统等级分为四个等级，分别是低阶，低级，中级和高级，每个大等级有相应级阶。一旦升为中级系统，就有自行按照程序发布任务或者接手中央任务。

总而言之，不算很低，当然也不算高，处于中间阶段。

叶梧目的达到，并未让系统安排这个任务。就算安排了，也是违背这个世界规则的，这与他原来的世界大差不差。

艺考结束，七中艺考生在集训营调整了一天后，踏上回校的行程。

此时已是十二月底，也就意味着临近元旦，按七中的风俗，除了特殊情况外，每年都会举行元旦晚会。

回到学校正好是晚会当天中午，姜老师跟同学们说明情况，“是这样的，这次的元旦晚会学校想安排几个舞蹈生的节目，有没有同学想参加，不强求哈？”

体艺楼大厅顿时闹哄哄的一片，他们现在作为高三毕业生，文化知识的复习还剩一个学期时间。另外，他们高三上学期的知识点更是没学透，大部分人还是不太愿意。

“那好吧，有意愿的私下跟我说，大家先回寝室吧。”姜老师自然理解学生们的心理，不打算强行安排。

人群极快地散了，人群中吵吵嚷嚷的，叶梧正准备走，却听到姜老师叫他，“叶梧，可以等一下吗？”

叶梧回身，迎面是姜老师如沐春风的笑容，即使已经知道结果了，但还是询问，“有什么事吗，姜老师？”叶梧还看到了同样被叫住的王之烨。

艺考前，有模拟过，姜老师是知道他们舞蹈的。

“是这样，其实老师刚开始看到你们的舞蹈的时候，就觉得你们两的舞蹈很搭。你们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就是舞蹈动作很有互动性！”姜老师不打算拐弯抹角，坦言说着，眼里好似闪烁着激动的光。

“如果你们都没什么意见的话，我能否给你们指导一下，然后你们融合一下，来个双人舞或者舞台剧。”姜老师试探性问道，目光扫过面前的两人。

这是一个很好的方向，对于热衷于舞蹈且擅长于舞蹈的人来说，为了所谓的舞蹈热忱或者舞蹈信仰，压根没有理由拒绝。

“我随意。”对于姜老师来说，叶梧的回答只要不是绝对否定，其他一律可以归为同意。

眼下的关键在于王之烨，两人的视线齐齐落在王之烨身上，王之烨仔细考虑了一下才道，“可以试试。”

姜老师见目的达到，欣喜万分，示意他们跟着去舞蹈室，用一下午的时间去磨合两段完全独创的舞蹈，面临的挑战可想而知。

存在可能，力求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