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阶系统 第9章 事与愿违

“不错，15届的那次艺考效果整体上并不理想，那也是初次尝试的一届。后来种种原因未推行下去，又换回了原来的艺考模式。”江老师向A8班同学解释着，并用一丝惊讶的目光示意了一下叶梧，“至于今年它为什么又被拉了回来，自有他的道理。当然，你们也不必惊慌，这也恰是你们挑战自我、激发潜能的机会与契机。”

听了江老师的话，同学们嘈杂的声音小了些许，但氛围明显地凝重起来。

“老师，那舞蹈命题会有具体范围什么的吗？”一位同学询问出声，带着众人的疑惑。

“范围么？主要命题倾向是大自然。科考组自然会考虑考生的能力范围，一般情况下会是有方向的，可以向很多角度延伸。”江老师说到这，笑了笑，“当然，也有某些考题比较难突破，但只要肯思考，总会有方向。”

“这不是模模糊糊的了么？那我们怎么准备啊？”同学们纷纷疑问出声。

“多练习基本功就好了，又不会吃亏。实在想有什么提升……”江老师撑了撑下巴，一脸沉思模样，莞唇意味深长地笑了，“多看点提升想象力与联想的书，或者多做点语文阅读理解也行。”

满脸期待的同学们，顿时沉下了脸，低声抱怨，“这还真当是写命题作文了啊！”

江老师见他们顿时萎靡的氛围，拍了拍手掌，打算先鼓舞一下士气，“还有一件事，在你们下个月初进行考题抽取之前呢，集训营给大家安排了一次校外聚餐。我们是和B5班一起哦，谁叫我们上次比赛是冠军呢。”

不出所料，沉郁的氛围很快就烟消云散了，舞蹈室里响起一阵掌声与欢呼声。

“那大家先好好练习吧，当然想提升一下联想思维也是允许的。”江老师说着扶了扶自己的银框眼镜，“就在这周六晚上哈，你们先准备准备，到时候我会提前通知你们的。”

待江老师提完这两件事，也快接近下课，江老师让他们提前下课了，说是最近练习强度太大，让大家多一点休息时间。

叶梧随着人群刚出舞蹈室，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几下消息铃声。叶梧拿出手机轻扫了几下，姜老师让他去一趟办公室，有事需要面谈。

叶梧没多想，顺手把手机揣兜里，下楼往办公楼走。

到了办公室，叶梧礼貌性地敲了敲门，听到一声“请进”，才推门而入，抬头与姜老师对视一眼，“姜老师，您找我。”

这间办公室是专属于原队老师的，此时办公室里只有零零散散几人，在叶梧进门时，往这边看了一眼，便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了。

“是有些事。”姜老师抿唇笑了一下，“是这样的，由于其他学校的一些学生来晚了些，于是宿舍的安排就需要有些调动。我细想了一下，还是本校同学一起好些……当然，我让你来也是想征求一下你们的意见。”

叶梧一时没搭话，现在看来也就他和王之烨是个人一间。

姜老师见叶梧似乎在考虑，补充道，“如果不行的话，可能会是其他学校的同学入住。或者，你和之烨协商一下？”

“姜老师，我随意，您看着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吧。”

姜老师没想到叶梧如此的配合，又想到叶梧洒脱不凡的个性，顿时不觉得惊讶了。

“那好，你先回去吧。安排好我会提前告诉你的。”

叶梧点了下头，应了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刚出办公室没走几步，抬眼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王之烨。

王之烨明显顿了一下，但还是若无其事地从叶梧身边借过。

回到寝室，叶梧收拾衣物进了浴室，平时他都是晚上练完舞回来才会洗，不过今晚上的是文化课晚自习，他索性先洗掉了自己身上的黏腻感。

叶梧顶着一头半湿的头发发，看几分钟前姜老师给他发的信息，大概意思是王之烨答应了住一间寝室，今天下午就可以搬过来。

叶梧刚看完消息，寝室门被敲了敲，叶梧放下手机，话语清冷，“直接进来吧，门没锁。”

随后就见王之烨拖着行李箱推门而入，脸上神色如常，在看到叶梧时，还是不可避免地蹙了蹙眉。

叶梧说了这一声后便没再说话，王之烨身上的敌意即使有意克制，但叶梧向来可以轻而易举地看清人的情绪与情感，既然这样，那就没有好好相处的必要。

在王之烨搬过来的这几天，两人皆是视对方如空气，一句话都没主动搭过。

本以为互不搭理就会相安无事，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起了摩擦。

叶梧半躺在床上，手上拿着一本语文课本，相较于让系统直接把书本内容传送到自己脑海里，叶梧更倾向于自己看打发时间。

没过多久，浴室的门被打开了，王之烨用毛巾擦着头发，无意看到靠在床头的叶梧，叶梧仍旧是平常的睡前打扮，穿着面料松软的长款睡衣。

“过来之前……”叶梧顺着视线抬头与王之烨对视一眼，话语说到一半停顿了一下，他看清了王之烨身上的紫红色、深青色的淤青以及……不，并没有什么了。

王之烨却是忽然用手捂住口鼻，慌忙地跑进卫生间，稀里哗啦的水声覆盖住了他反呕的声音。王之烨反呕到后面，变成了咳嗽，缓了好一阵才缓过来，此时他眼睛通红布满血丝，他的手紧紧地抓着洗漱台沿，有些许颤抖。

良久，王之烨狼狈地从卫生间里出来，发现寝室里的灯已经熄灭了，开关不远处掉落了一支笔。

王之烨关了卫生间的灯，短暂地适应了一下黑暗，摸着黑走到自己床前。寝室是两人间，自然就是两张床，两张床隔了一段距离。

“没想到重度洁癖严重到这种程度。”叶梧清冷的声音从对床传了过来，话里意味不明，“就这么讨厌？”

王之烨刚爬上床的身子一僵，攥紧自己的手，冷哼了一声，话语凛冽，“同性恋就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恶心到了极点。”

叶梧沉默一阵，见王之烨已经躺下了，扯了扯嘴角，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有些话，我不会重复第二遍，对于言过其实的人，改变其观点无非是多此一举。”

“你什么都不知道！口无遮拦……”王之烨背过身，手指紧握，指甲深深嵌入自己的掌心，咬了咬牙，声音低哑，气息不稳，“就是恶心……恶心透了。”

寝室里月光倾泻，晕上一层银白色的光，寂静无声。

叶梧闭上了眼，甚至忽略了周围稀稀碎碎的声音，脑海里却回荡着系统机械似的声音——

【王之烨。舞蹈热爱者。性格极端，不卑不亢。父母感情平淡，父亲投资亏损，因此欠下巨款。】

叶梧对此未有一丝评价。如果是友善的人，他或许会出于对人的一丝善意，给予相应的帮助。不过，仅仅是“或许”而已，他没有助人为乐的义务，当然，也没人可以指责他的无动于衷。

很快就到了聚餐当晚，江老师让同学们在教学楼这边集合，A8班同学知道这次聚餐有B5班，但不解为什么还会有其他班。

有人没忍住好奇心，拉着江老师低声询问，“老师，您不是说就我们两个班吗？其他班是怎么回事？”

江老师笑了笑，轻拍了拍那同学的肩，轻叹道，“我是说我们两个班的消费由集训营帮出，但没说其他班就没有报销啊，他们那边报销50%。”

“你们一脸失望是怎么回事啊？我们集训营向来追求综合实力下的，公平公正。”

于是，上次比舞大赛的前三名的班级坐上了集训营包的大巴，说是前三名，其实也就四个班，包了两辆45座大巴，A8班和B5班自然而然一辆，其他两个班一辆。

叶梧位列其中，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视线往外，扫视着窗外的夜景。

“叶梧，你旁边有人坐了吗？”一道温婉的声音响起，叶梧回过头看了一眼，恰好瞥见王之烨从车下上来。叶梧面色如常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礼貌性地扬了扬嘴角，“江老师，您就不必客气了。”

“这不是怕占了某个宝贝的位置，跟我置气嘛。”江老师笑容可掬地调侃道。

“您说笑了，目前还是以学业为重。”叶梧听出了江老师话里的意思，坦荡、大方、幽默，这或许就是江老师能跟学生打成一片的原因。

不过，叶梧可不是平常的学生。

这一点，江老师也体会到了，叶梧不是善于开玩笑的，也并不喜欢别人开他玩笑，回话完全是出于礼貌。

半小时路程，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集训营为A8班和B5班消费，自然将这两个班安排到一起。

“天呐，这……这，这也太气派上档次了吧！训中可真大气！”几道声音几乎同时惊叹道，随后引起局部的纷纷扬扬。

“好啦，别惊讶了，跟着大部队走。”江老师劝了句，领着同学们往酒店里走。

人群中，叶梧忽然感觉到一道视线停留在了自己身上，回头望了一眼，对方就草草收回了视线。

没对上视，叶梧同样看到了视线的来源。

A8班和B5班总共也就四十几人再加上各班班主任，安排两桌30人座的错错有余。

进了包厢，同学们更是惊喜，包厢里竟然还配备了KTV的设备，这饭后娱乐活动安排得妥妥当当。

当准备上菜时，有同学看到餐桌上摆了几瓶价值不菲的酒，跃跃一试问道，“老师，这桌上的酒……能喝么？”

在座的老师把注意力转移到桌上的，其中一位没好气道，“你们明天还上不上课了？”

同学们讪笑着点了点头，“那行，我们就喝点果汁饮料好了。”

餐饮时间没持续多久，结束后基本上在包厢里唱歌玩卡牌之类的，总之要在十一点前回去就对了。

叶梧从哄闹的包厢里出来，不出他所料，刚才喝的果汁饮料也是带了点度数的。

叶梧并不是喝不了酒，只是不喜欢酒后，精神麻痹的状态，索性他喝的不多，三两下就化解掉了。

【宿主，沿走廊直走右拐就是公共卫生间。】

叶梧微顿，穿过走廊，喃喃出声，“我怎么觉得系统规章制度第八条，你是一点都没沾呢，0704？”

【系统仅获取宿主的名称权限，宿主性格未知，系统根据宿主行为进行相应推测。】

“是吗？那推测的结果怎样。”叶梧顺着拐角拐过去，看见了卫生间的标示，似乎是饶有兴趣地追问。

【善良，有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