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割?就像……她切割核心的时候那样吗?
如果她能切割,那是否能破开这里的屏障呢?
“考虑得怎么样?”
北辰的手背在背后,那把无形的光刀又一次出现在她的手中。随着她小幅度地下滑,原本空无一物的背后多出了一道裂缝。
她的指尖触摸到了熟悉的冰冷。
“你自己不是有吗?为什么还问我要?”北辰随口一问。
孩子笑了笑:“你知道,如果想要开门,最少需要两个CODE。”
开……门?有什么认知在一瞬间涌入,北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
“没有谎言的世界,不好吗?”
“没有活人的世界,很好吗?”
孩子叹了口气:“被人拒绝两次的感觉可真不好。”他抬起右手,那柄亮闪闪的东西终于露出了真面目——那是一柄奇怪的小刀。刀柄似乎是金属的,之前闪光的正是它。刀刃却不是金属制,而是一截白森森的骨头。
“既然你不愿意给我,那我就自己来取了!”
“那也要你有……”北辰话还没说完,颅内又是一阵剧痛!
该死!什么时候发作不好,偏偏挑这个时候!
眼前的少女忽然消失,只留下一个正在逐渐弥合的缝隙。缝隙里露出的一角纹路是那样的熟悉。
孩子捻着刀柄,没有恼怒也没有诧异。
“你果然有办法。”
过了一会儿,他将小刀收回腰间的皮质鞘内,走到平台的最边沿高举起手。从他的掌心处慢慢荡开一圈波纹,遮蔽的黄昏渐渐淡去,露出原本屹立在那的石壁,还有下方的幽深。
再一眨眼,他也消失在了门前。
……
修奈泽尔一行人已经完全撤出了洞穴,在烟雾散尽之前应该是不会有人打算再进去了。
“我认为你需要好好向解释一下——他们为什么那么轻易地挣脱。”巴特雷一出来就迫不及待地质问起朱雀来。
“我很抱歉,巴特雷上将。但是如您所见,我身上没有任何绳索,只能选择藤蔓。如果您怀疑是我提前损坏了它们,您可以自己检查断口。”
“那么那个女人呢?你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枢木朱雀疑惑地看着他:“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巴特雷说到一半又想起旁边还站着其他人。他扭头看向四周——修奈泽尔正和罗伊德商量着什么事,枢木朱雀身边只有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尤菲米娅殿下。不过此时对方的注意力似乎还放在那架远去的机甲上。
他略微往前走了一些,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贴身作战服被燎掉这么多,你的后背会一点伤也没有?那可是个危险的怪物,你难道就没想过她那些奇怪的能力是靠着掠夺什么才得到的?我这是在救你。”
枢木朱雀往后退了半步,低垂着头,衣服低眉顺目的样子:“我很抱歉,阁下。我没有看到她的脸,只是奉尤菲米娅殿下的命令,将她和ZERO绑了回来。”
随着黑色的机甲逐渐消失在视野之内,尤菲的注意力也得以回到这边。见巴特雷似乎正在质问朱雀,她赶紧过来打岔:“巴特雷上将?出了什么事情么?”
巴特雷有些不甘,但也不好继续:“没有,殿下。只是希望从您的骑士那里,得到一些帮助。”
“那还有其他事情么?”
“没有,殿下。”
尤菲点点头,扭头看向枢木朱雀:“跟我回浮空舰上吧。”
巴特雷就这样目视着两人慢悠悠地离去。
ST-0的出逃是他们始料未及的。那时候他已经把克里斯汀调离了负责ST-0的区域,她也不具备进入该区域的权限,所以他从来没有想着加强内部的守备。
到底是她自己逃走的,还是有谁帮了她?难道是把DS-1当毒气劫走的那群恐怖分子?
现在ST-0的脑部居然也有了恢复能力。这是否意味着,只要能把她抓回来,他们就能得到可以用于替换或研究的脑部“部件”了?
特效H型药剂的量已经不够了,各个地区的骑士们都有怨言,要不是还有次一级的疗伤药物吊着,恐怕已经有人要来调查了。这些倒还是小事……最麻烦的还是那位第十骑士。
中都六家送来的普通受体完全没有办法作为原木,剩下的几个根系的活性已经不太好了。之前最好的那一根又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被人破坏,虽然移植进杰雷米亚体内后确实恢复了一些,但生产出来的血液完全达不到制药标准。
必须要赶快把ST-0抓回来。
既然她肯为枢木朱雀治疗这么容易被发现的伤……那个怪物又不是什么慈善家,跟枢木朱雀接触时间绝对不短。得从他的身边好好查查。
等等。尤菲米娅殿下……会不会也认识她?
不知怎么地,他忽然想起几个月之前,尤菲米娅忽然心血来潮,亲自督办了让几个名誉人进入阿什福德学院念书的事情。当时他只以为是为了给枢木朱雀镀金。他记得,那份名单是尤菲米娅殿下坚持亲自敲定的?
……
“进阿什福德学院?”枢木朱雀诧异地看着尤菲。
尤菲点点头:“就是参观……额,主要是想看看那里的学生们。”她其实是想去见见娜娜莉,只是以她现在的情况……偷偷跑出去真的很不方便。最好是有什么正当理由去学院里,然后再不起眼的地方偷偷跟她见上一面。
“现在是假期,恐怕不太有这样的机会。”
“那……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应该是8月27?”
尤菲瞬间蔫嗒了下去:“还要等两周啊……诶!对啊!阿什福德啊!你们的校长是阿什福德啊!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枢木朱雀有些奇怪:“您要做什么?”
尤菲心情颇好地冲他眨眨眼睛:“秘密。”
……
黎星敏到信修贫民区的时候,比预计晚了四天。但这与她而言还不是最糟糕的——她一直联系不上北辰。
直到现在,她已经在北辰住所的门前敲了十几分钟了。
要不还是想办法破门?万一她在里面出了什么事……
“哗啦——”眼前的小门儿被拉开,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又发作了?”黎星敏赶紧扶着她进去,北辰明显刚刚出过汗,头发一缕缕地贴在两颊和脖颈上。
“嗯……”其实现在已经不痛了,但北辰还是很想借谁的肩头倚着,便整个靠在黎星敏身上。
黎星敏把门带上,又把北辰搀回床上:“这里安全吧?”
北辰知道她说的是类似于监听之类的设备:“嗯,我检查过,没有问题。”
“我们怀疑……他们当时除了切除之外,还在你的脑袋里放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