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失败没关系我把女鬼当替身 第10章 早安

林心心第二天早上起来，心有点乱。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和玉常第一次还能用两个人都情迷意乱来搪塞，那第二次呢？

和第一次不同，林心心这次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玉常更是从始至终都处于清醒状态。半推半就间，竟显得两人有几分情投意合。

玉常喜欢吻她掉下来的泪，林心心不知道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但很明显，玉常可能对她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心思。

她喜欢我？

为什么？

林心心不会觉得自己魅力大到让一只鬼对她一见钟情，即使这种可能性有可能存在，她也懒得去思考。

她现在只想弄清楚她自己的心。

她觉得自己对玉常的情感很微妙，说不上喜欢，也称不上讨厌。可偏偏有种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在心里游曳，扯得她十分烦躁。

只要一看着玉常那张脸，她就会陷入不知名的焦躁中去。这种感觉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她迫切地想理清思路，却让自己的思绪越来越乱。

淋浴头下，林心心又一次想起玉常。她想起玉常贴近她时看着她的样子，想起玉常在她耳边冷冷的呼吸。她还想到了季安然，想到季安然对她笑的模样，想到她和季安然去看海，一起吹过的海风。

玉常的脸和季安然的脸交叠在一起。那枚眉心的红痣也在记忆里明明灭灭，那是一模一样的脸，林心心分不清她们。

正如她分不清她的心。

她对玉常一次又一次的容许，究竟是因为季安然，还是因为玉常。

记忆的最后，闪过一张脸。

在一望无际的麦草里，风将她的头发吹起，碎发遮住了她的额头。

林心心隔得太远，她眯起眼睛，那人的脸隐隐绰绰，看不清楚，也猜不到此刻的表情。

可林心心的脑海里，瞬间蹦出了一个名字：

季安然。

也是，十八年时光，哪是能轻易忘却的。在她幼小的心里，季安然早就长成了参天大树。

想明白这点，林心心开始思考她对玉常的情感。

玉常对她而言，究竟是什么？林心心描摹记忆里的玉常，描摹出一个暗暗的轮廓。

玉常对她，是过去记忆的锚点，是承接未来的止痛剂。而连接的，正是季安然。

她原来，一直在玉常身上描摹季安然的影子。

在一个人身上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毫无疑问是一种恶劣的行为，即使玉常不是人。

可是。

神佛尚有私心，何况她一个凡人呢。

林心心闭眼，水珠在她的额头落下，流过，最后散落在地上。

对不起。

她在心里默念。

林心心走出浴室门的时候，玉常正在门口站着等她。水珠不断从她的头发滚落，再滴下，脚边好大一片水泽。就像林心心与玉常的初见。

不过这次不同，这次不是从水里爬出来的女鬼，是刚刚洗完澡的女鬼。现在正等着吹头。

等着她，给她吹头。

林心心刚才对玉常的愧疚之心一下熄灭。

为什么！老是！使唤我！

玉常拉起林心心的手，把她往露台上带，一阵手机铃声从楼下客厅传来。

谁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她叫玉常等一下，转身下楼，终于在沙发的夹缝中找到了她的手机。

打开一看，是苏锦，还有三个未接电话也都是苏锦。想来这是在她洗澡的时候打的。

林心心接通电话，试探性地问了句：

“苏苏？”

回答她的是苏锦的咆哮：

“林——心——心！！！”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好端端的跟你聊着天，你就突然消失不见了，跟你打电话不是无法接通就是无人接听！你再不接我电话我就要打电话给林姥姥了！”

林心心拿着手机的手一抖。幸好她接起了这个电话，不然苏锦一个电话打到她姥姥那，姥姥又打给张妈。两人一对口供…她其实没和朋友玩，而是被困在家中的事不就马上暴露了吗？要知道…她和张妈说的那个朋友可是苏锦……

到时候……

幸好，幸好，林心心长叹一口气。

“苏苏啊…对不起。我昨天喝多了，倒头就睡了。”

“又因为季安然？”

苏锦突然平静地问到，好像刚刚那个情绪激烈的人不是她一样。林心心敷衍地嗯了两下，眼睛却心虚地往玉常的方向瞟。

走廊上没人，玉常应该已经在露台了。

苏锦经常这样，上一秒还嘻嘻哈哈的人下一秒却会突然冷下脸。倒不是对林心心冷脸，只是林心心见过她这样对别人。

当时她还打趣了苏锦两句，说她怎么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苏锦也不生气，只说自己对不喜欢的人就那样。久而久之，林心心倒也习惯了苏锦这一会冷一会热的性格。

“心心，你最近都待在家里吗？”

“嗯。”

哪里是待在家，分明是被困！当然这些是不能跟苏锦说的。

“那我来找你！”

“啊？！”

苏锦怎么偏偏想这个时候来找她…？

“怎么…不行吗？”

“也不是，就有点惊讶。怎么突然想着来找我玩了？”

“你还问。我在M国待这么久都没见你来看过我几次，这回好不容易回来了想多跟你叙叙旧嘛。”

“不是前阵子才去玩了车吗？再说你现在不是待着不走了嘛，以后有的是机会玩。”

“那都过了三周了！三周！而且虽然有的是机会，可难道我就不能想多见你两面吗…”

电话那头，传来苏锦嘤嘤的假哭音。林心心知道，苏锦这是在怨自己呢。

“哎呀…我这不是有点事吗…”

林心心赶忙哄着苏锦。她俩又拉扯了好半天，最后林心心承诺等她忙完天天陪她玩，苏锦才缓口答应不来找她。

说实话林心心对玩乐并不是很乐衷，也没有苏锦天天去嗨的精力。苏锦实在是太热情也太粘人了，还专粘她一个，每次林心心跟她出去玩都要缓两天才能缓过来。最近出去更是就她们两个人，她连浑水摸鱼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现在，被迫在家里宅了一星期的林心心只想做一只快活的小鸟。

真是得不到的最珍惜。

林心心惆怅地想，心里又给玉常这个罪魁祸首记上几笔。

林心心上楼时，玉常已经在窗边坐下了，背对着她，长长的头发垂在地上。

她走过去，玉常像有所感似得回过头。她刚洗完澡，眉眼间都还有几分艳色，好一个古典美人。

林心心一顿。

她忽然觉得玉常现在像个等爱人回家的妻子，而她，就是那个爱人。

“等很久了吧。”

她开口，手抚摸过玉常的长发。玉常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

更像了。

林心心忽然很喜欢这个瞬间，她喜欢这种有人在等待她的感觉。以前她和季安然出去玩，季安然也经常会这样等她。

林心心盯着玉常的发旋，又开始回忆起过去。

她爱睡懒觉，季安然又习惯早起。每次她们有约，季安然总会早她抵达，要是约在林心心家里，季安然更是会大清早就前来拜访。

林心心当然还在睡觉，季安然也不会打扰她，只会静静地干着自己的事。

有时林心心半眯着眼从床上起来，就会看见季安然背对着她看书的身影。

林心心很喜欢这个瞬间，她有时会假装还在睡，然后偷偷盯着季安然的背影看，听着她翻动书页的声音。等时间实在晚了，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下来。

即使有几次她睡过了头，季安然也不会怨她，只会问她下次时间要不要再定晚些。

她也幻想过给季安然吹头发，在清晨或者午后，她站在她身后，而她头发上的香气会顺着发尾传到她的鼻子里来。

真没想到，这份幻想居然是在玉常身上实现的。林心心闻见玉常头发上的香气，这是她洗发水的味道，却又有些不同，一股清冽的兰花香暗藏其中。

对于季安然，她还有很多幻想，比如在一个路灯下相拥，比如在摩天轮里相吻。

比如一个早安吻。

林心心低下头，俯身靠近玉常的侧脸。

玉常愣了愣，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却也并没有拒绝，只是把脸转向了林心心。

林心心的唇和玉常的唇轻轻相碰，又很快离开。

“早安吻。”

她解释到。虽然现在快中午了。

玉常先是嗯了一声，然后又突然问到：

“那有晚安吻吗？”

林心心感受到她的语气中带有一丝轻快。玉常此刻的心情，应该有些雀跃。

“当然有。”

她乐于满足玉常的需求，更何况这也是她想要的。

“中安吻呢？”

“没有那种东西。”

林心心轻笑一声。中安吻是什么啊！玉常真是学了个词就乱用。

玉常又轻轻地嗯了一声。语调依旧淡淡的，林心心却感觉出了几分遗憾来。

几天后。

玉常发现，林心心从今天早上就开始不对劲。

她站在楼上看林心心，只见她频频朝窗外看去，还总是走到门口又回来。

在林心心的刻意放纵下，她们最近的关系变得很微妙。

像终于心意相通的爱侣。

玉常虽然不知道她们关系突飞猛进的原因，却很乐意接受这样的结果。

玉常垂下眼，长长的睫毛落下阴影，眼眸中闪过一丝暗色。

可今天。

林心心没有给她早安吻。